“告诉我,你们造这东西,真就为了当个机器人保姆?”
胥炼嘴角一扯,眼里全是讥笑:
“你当我傻?
把毕生所学全砸进去,就为了给家里煮饭扫地?”
说实话,刚瞅见那台大得吓人的机器人时,胥炼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身上,哪是什么高科技产物,分明是他自己捣鼓出来那套AI的翻版,连骨子里的味儿都一模一样。
更别提藏在那铁壳子底下、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了。
那时候他心里还天真着呢:咱弄AI、搞游戏,图的不就是个兴趣嘛?
顺手还能帮点人,那就更好了。
如果这个基地也和一样,真想把AI做出来造福社会……哪怕他们顺手捞点油水,只要别太过分,胥炼真不介意把手里那套核心代码白送出去。
可现实啪啪打脸。
“胥先生,”明智光彦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在组织里混了这么久,敢说一句实话——这地方,根本不可能按你那种童话想法去搞机器人。
你看看它多大?
多能炸?
研发费得砸多少?
这玩意儿,是给人类服务的吗?
还是说,是专门用来让人死得快点的?”
胥炼听得清清楚楚。
这话不用他讲,自己早心里有数。
明智只是把那层遮羞布掀了,把血淋淋的真相摆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越是冷静,心里就越发发毛——这种级别的财团,有钱有势,干嘛非得造这种玩意儿?
真当自己是末日导演?
……
“行了,别废话了。”胥炼眼神一沉,盯住那台死死护着木下的钢铁巨物,“你先找地方藏好,别乱跑。
我还有话要问你。
等我先把这铁疙瘩拆了再说。”
他转头,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波波,佐佐木在哪?”
“主人……信号全断了。
刚才那爆,把监控全炸没了,我找不到他。”
胥炼皱了皱眉。
动静太大,把自己也坑了。
但转念一想,算了,该给的都给了,佐佐木要还活不下来……那就是命。
他手伸进裤兜,摸到一个硬邦邦的金属块——刀柄的形状。
指腹刚蹭到边缘,又硬生生停住了,缓缓缩回。
“主人?”波波声音都颤了。
它知道,那东西一拿出来,战斗就没了悬念。
可为什么……拿出来又放回去?
“算了,”胥炼低声说,“这玩意儿太邪门,能完完整整带回去,就不想留在这儿。”
嘴上说得轻描淡写,可那眼神,活像捡到金元宝舍不得花的守财奴。
“木下,你说我是乌龟壳,现在咋了?
你那铁壳子也成缩头乌龟了?
不敢动,不敢冲,就缩在后头当人肉盾牌?”
木下躲得严严实实,连带着那台本来能自由行动的终极兵器,也被他拽得死死的,寸步不离——只要不主动送死,他绝不冒头。
“你闭嘴!”木下声音发抖,“你这种小人,偷袭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正面刚啊!”
他脑子里还在回放那一瞬——那道寒光,差一寸就刺穿他天灵盖。
死亡的味道太近了,近得他连尊严都顾不上了。
活着,就剩这一个念头。
“你以为躲着就不动你了?”胥炼冷笑,“我给你条活路——交出这玩意儿的控制权,我留你一命。
不交……你就陪它一起进棺材。”
他说得认真,语气平静得像在聊晚饭吃什么。
听的人,差点就信了。
可木下笑了,笑得像个疯子:“呵呵,你以为谁都傻?
这是我唯一的保命符!你做梦都别想拿走!”
他连看都不敢看胥炼一眼,缩在阴影里,像只被逼到墙角的老鼠。
但……这答案,早就在胥炼心里写好了。
一道淡蓝色的光球,无声无息,飘了过来。
“聪明反被聪明误。”胥炼的语气像在给尸体念悼词,“既然你选了死路,我就不拦你了。”
那眼神,比铁壳子还冷。
木下心头一颤——这混蛋,又来了。
刚才那一下,差点要了他命,现在还敢这么装?
可他不敢动,完全不敢。
这玩意儿他压根没摸透,只知道按了启动键,数据却卡在一半,操作全靠蒙。
能动,但不能控。
他怕一出手,先把自己炸了。
最关键的是……他知道自己躲在这铁壳子里,是最安全的。
“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胥炼慢慢往前走,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踩在木下心尖上,“不配活着。”
他站在那座钢铁巨像前,个头渺小得像蚂蚁。
可气场却压得整片空间都窒息。
那机器人再大,也不过是块铁。
而他,是真能把它碾成灰的人。
木下,已经是一具等着收尸的活尸了。
“你……”木下张了张嘴,还想争两句,好留点脸面,可话刚卡在喉咙里,声儿就直接掐断了。
胥炼早给过他活路,他自个儿没攥住。
现在?
没戏了。
就在木下张嘴的那一刻,胥炼动了——快得连影子都没留下,一招,了账。
木下至死都不信自己会这么死。
他明明算好了,靠着这玩意儿,至少能撑个三五天,等援军到……谁能想到,这破机器,关键时刻直接掉链子?
他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胥炼看都没多看一眼,抬脚一踹,把那具尸体踢到角落,顺手就把那台人工智能抓进了怀里。
“别杀我们!别杀我们!我们只是听命令的,真没动手啊!”
对面一群小喽啰,眼睁睁看着那庞然大物“噗”地没了影,地上躺着的木下还冒着热气,立马全跪了,脑袋磕得地板砰砰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胥炼瞥了眼,冷声道:“看在藤堂和明智光彦面子上,这次我放过你们。
但记住了——要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在这组织里晃悠,别怪我连尸首都给你们收不全。”
他悄悄让波波扫了一眼藤堂和明智光彦的反应。
明智光彦?
眼皮都没抬。
这种事见太多了,这群人压根不是他带的兵,死活关他屁事。
藤堂不一样。
他一直盯着胥炼后背,眼神跟溺水的人抓稻草似的——全都是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