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被郑开叶的气势慑了一下,心里犯嘀咕: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开这么好的车,口气这么大,还知道彪哥的名号…难道真是有背景的大老板?他犹豫了一下,对旁边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
“去,给彪哥打电话,就说有个开豪车姓郑的老板找他谈路上的事,口气很硬。”
小弟立刻跑到一边打电话。
等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陈宇在驾驶座上,手机镜头死死对准外面,大气不敢出,路边的壮汉们也都围拢过来,眼神不善地盯着郑开叶,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不到五分钟,一阵刺耳的摩托车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大功率的摩托一个急刹停在众人身边,扬起一片尘土,车上跳下来一个剃着青皮、满脸横肉、穿着花衬衫的壮汉,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正是鸿程运输的负责人王彪,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骑着摩托、面相凶狠的跟班。
王彪大大咧咧地走到郑开叶面前,眼神不善的看着郑开叶,语气嚣张。
“哪个姓郑的找我?谈什么事?这条路的所有事我说了算!”
郑开叶毫无惧色,只是淡淡地说道。
“谁给你的权力在这里私设路障,敲诈勒索林农?”
“嘿!你踏马找茬是吧?”
王彪火气“腾”地就顶到脑门,他在这白马镇横行霸道惯了,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尤其对方还是个做生意的商人。
“老子话就是规矩!在这条路上走,就得听老子的!交钱过路,天经地义,你算哪根葱?敢管老子的事?信不信今天让你这车出不了白马镇!”
他身后的打手和刀疤脸等人也围了上来,摩拳擦掌,眼神凶狠,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陈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紧紧按在录像键上。
“我劝你最好给你叔叔打个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叫郑开叶的人。”
“郑开叶?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王彪只感觉这个名字特别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昨天喝的太多了,今天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但看到对方笃定的样子,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问问自己叔叔。
“叔,咱镇上来了一个开豪车的人在卡口闹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郑开叶的人。”
电话另一边的王利民肺都快气炸了,自己还指望哄好这位下来镀金的书记,让他专心处理县里的事,自己好继续做土皇帝,中办下来挂职的人,背后能量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自己早早就交代侄子他谨慎行事,尤其是最近要低调,不要贪小钱,这小子一点都没听进去。
“你个蠢货,那是新来的书记还兼任着县领导,我前段时间给你说了,要下来一位新书记,让你最近不要惹事,先把生意停一停,等平稳了再做,你就是不听,你最好想办法让他消气,否则咱俩都要完。”
“叔,要不你来吧,我怕搞不定啊。”
“你真是猪脑子,我能去吗?去了不就坐实了咱俩的关系,你自己想办法吧!”
王利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王彪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浑身一颤,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他知道,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而且这块铁板,硬得足以把他和他叔叔一起砸碎!
王彪哭丧着脸,直接给郑开叶跪了下来,祈求对方饶了自己,自己可以上交所有违法所得,陈宇看到这一幕,赶紧关闭手机录制功能,快步走到郑开叶身后。
“现在才后悔,晚了,老百姓的血汗钱你都敢拿,没人可以代替被你坑害过的人原谅你,你等待法律的审判吧。”
“打电话给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李国中,让他立刻带人到这里来,有人涉嫌敲诈勒索,就说我也在现场。”
郑开叶对站在身后的陈宇说道。
“是!郑县长!”陈宇声音洪亮,充满了激动和振奋,他立刻拨打电话。
王彪手下看到自己老大如此卑微的跪在地上,知道惹了大人物了,作鸟兽散,郑开叶也没阻拦,跑了也没关系,只要王彪在这里就行,他都会交代的,做过坏事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另一边接到电话的李国中连忙带人火速赶往现场,并在路上将此事汇报给黄县副县长兼公安局长的刘庆远,刘庆远要求李国中一定要保证好郑开叶的安全,把涉案人员全部带回。
仅仅用了不到十五分钟,李国中就带着十几名警察来到现场,看到郑开叶安然无恙后松了一口气,郑开叶则是让他处理好现场,把人带回去,自己则是坐上车让陈宇驶向县城。
当看到王彪戴上手铐被押上警车时,周围围观的群众发出了震天般的欢呼声,一块压在白马镇老百姓心中多年的千斤巨担被新来的书记给搬开了,也让众人都认识了这位年轻且嫉恶如仇的白马镇书记。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了这片刚刚经历了风暴的路口。
车内,郑开叶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刚才的凶险和强势对峙,消耗了他不少精力,但效果显着,他猛地睁开眼,目光深邃。
“陈宇,把你录的视频,还有我刚才拍的照片,都保存好,这是一份铁证,你回去就把这些材料打印并准备好,明天常委会我需要用。”
“好的,领导!”
陈宇知道这位年轻的领导要借题发挥,扫清治理白马镇的阻碍,做事滴水不漏又合情合理,虽然这位领导比自己小几岁,但在把控全局和胆识谋略上自己拍马不及,看来传言中的混日子和镀金并不真实,平静许久的黄县政坛要因他而翻涌了,自己一定要坚定不移的站在郑县长这边,谁不想跟着前途无量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