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抿着嘴笑:“别害怕,只要是女子都会有这些,只是我还以为你瘦瘦小小的,起码得过了十五才来呢。
行了,我先给你来两个旧的用用,下午抽空教你做新的。”
盼儿低着头应了。
前世她有了这个好几年,当然知道做,只不过不能说这些。
穷人家的都用草木灰,有钱人家已经用棉花了,且不会洗,用一次丢一次。
吴氏很快过来,递给她一小包东西,凑她耳朵边教她如何用,如此一来,她的脸真正红了。
吴氏看着她笑了,这才发现小丫头白净了不少,小脸仔细一看,还好看的很呢,只是还得养养,女子来了月事就开始发育了,身子长起来也快,一个月一个样。
等婶子走后,她栓上房门,换了衣服,也带上了这个东西,真正的不舒服。
吴氏心情很好,女子这个来的越早,证明将来生孩子就越没问题,她家就知礼一个儿子,自然是孙孙越多越好,她甚至都能想象小孙子喊她奶奶了。
哎哟,想早了。
还是给那丫头煮碗红糖鸡蛋吧,有她这样的婆婆,盼丫头就偷着乐吧。
“娘,好好的煮什么红糖鸡蛋?给哥吃的?”春燕尽管有些馋,但从不跟她哥拼吃的。
“给你盼儿姐姐煮的。”
“为啥?”如果不是哥的,她还是想一样。
“给你也煮一个。”吴氏小声给女儿说了,春燕已经十一岁,知道这些没坏处。
春燕小脸一红:“我不吃了,给她吃吧。”
小屁股一扭就跑了。
羞死人了。
傍晚,吴氏看盼儿在收忍冬花,就走过去帮忙,花瘪瘪的,再晾一两日就能收起来慢慢用了。
“咦,这是什么?盼儿你采的吗?”
盼儿心一惊,再一看那些草药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也分不出是几种。
“婶子,是我采的,上次去医堂拿药,看见有人送这两种药去卖,我想采些下次带县城试试,如果成,也是一条挣钱路子。”
吴氏眼一亮,她倒无所谓,弟妹家是真缺钱。
“可两种有什么用?”
“婶,今儿摘的忍冬花不也是,秋日的小山菊也能卖钱,真想采药卖,可以让堂伯画几种要收的药材,咱们这里没什么采药人,应该比做工强。”
吴氏猛点头:“行,晚饭时我就跟你叔说这件事,月底我们去县城卖绣品,你叔也要送货,如果能采药,你叔也不用做雕刻的活,太伤手了。”
晚饭桌上这事一说,陈富强愣了一小会。
“娘子,咱们采药能行?都不识药。”
“盼儿说她识得好几种,回头你再找你堂兄借本草药书,要不就画几种常收的药,也能帮他二叔家找条生钱的路,有一丝可能,知行也得多读两年书,不能只顾着知文,兄弟俩不能差太多。”
陈富强点点头,确实是不舍得,知行也是一个好孩子,他起早贪黑雕东西,也是想多帮他家一点。
但帮毕竟不是长远法子,自己能挣才是正理。
陈知礼瞥一眼对面的小姑娘,想不到她还有点小聪明。
“相公,如果采药真的能成,你也不要刻东西了,太伤手了。”
陈富强笑:“乡下人哪里有那么娇贵,早晚也能在家雕,采药也不能一年四季都有,回头我跟王猎户家那小子买点獾子油,那东西你们用也好。”
吴氏点头:“有就多买点,那孩子也可怜,王猎户死了就他一个人了,也十五了吧?我记得跟知礼一样大,可怜这么小就顶门立户。”
“叔,十五岁就能一个人立户吗?”
“十五岁当然能立户了,十三岁就可以,不然有爹娘早走的怎么办?十三岁就可以自己种田生存了。”
“叔,那女子呢?女子十三岁也行吗?”
“这个我还不清楚,我们村还没有十三岁女子就立女户的,丫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叔,我问着玩呢。”
陈知礼嘴撇了撇,这丫头哪里是问着玩,娘家已经断了亲,分明是想找退路。
胆倒是不小。
都进了人家的门了,还一点自觉性没有?还真当自己进人家做女儿来了?
夜深人静。
月光照在窗台,转眼已是六月中了。
袁盼儿拼命想着,她十四岁归家,活到了二十二岁,中间差不多有八年,这八年都有什么不同?
许久,她叹口气,前世一生她都困在这个小县城里,准确地说,是困在家里做绣活,一个月去趟县城而已,还是自己要求的,加上自己要挑绣线、料子,不然怕是县城都没的去。
这八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对,她归家的那一年,也是这个时候,邻边两个州府水涝,粮食价钱一下子就涨起来了,翻了好几倍,只要是吃的都有人收,价钱还高。
许多人家都等着秋收,之前家里多余的粮也卖了,结果可想而知损失惨重。
袁家倒没有粮食卖,本就不够吃,幸亏她带回去许多银,每个月还都有进账,这才安然无恙。
陈家应是不差粮的。
她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这个事可以好好盘算盘算,她手里有三十多两银子,到了明年,还能再多上几两,一进一出就能翻好几倍。
如果手上有一百多两银,她还担心什么?就算是买个男人入赘也是行的。
又不拿个大喇叭在外面喊,我家男人是买的。
别人怎么知道?
盼儿翘起了唇角,有点洋洋得意,一个人也没关系,只要有银子,一样能活的很好。
但陈家人还是不能得罪,好聚好散,离开前帮着立个女户,能再给笔钱就更好了。
想到陈知礼,日日一个桌子吃饭真是别扭,那个人一下都不看她,也不跟她说话。
别扭她也忍着,忍到明年再说,她得想想,那些年还有什么事来着?
陈知礼这时候却入了梦,梦里他跟一个身姿玲珑的女子躺在炕上,旁边还有一个极小的孩子,女子眉眼极好,声音软甜,跟他低声说笑,两个人很快就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陈知礼下身一凉,俊脸通红,自己怎么做了这么个梦?竟然跟女子做……
女子?
那女子眉眼像极了那丫头,只不过更白更好看些。
疯了,真是疯了。
陈知礼凑着月光起来,窸窸窣窣地换了里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