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要么拿港纸，要么拿冥币。”
张世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冷冷地说道。
“我再给你们二十秒时间考虑。”
“1、2、3……”
张世豪当即将倒计时开启。
“大佬，你说过不会怪我们的。”
终于，一名白纸扇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快步走到箱子旁，在花臂昆的尸体前拿起两叠港纸。
“四眼明，去你娘的……”
一名红棍见四眼明第一个动手拿钱，下意识就要咒骂，但话还未出口，就看到又有几名草鞋和白纸扇跑去拿了钱。
“唉！”
这名红棍深吸一口气，默默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花臂昆，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后，也跑向箱子旁，拿起两叠港纸。
很快，箱子里原本的五百万港纸便只剩下寥寥几叠。
“啪啪啪啪——”
看到这一幕，张世豪笑着鼓起掌来：“各位，恭喜你们，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接下来，只要完成最后一件事，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咚——”
张世豪的话音刚落，他便猛地一脚将身旁神情凝重的花弗踢倒在地。
紧接着，两名蒙面男子手持绳索与胶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花弗的四肢牢牢捆住，并用胶带封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唔~”
花弗瞪着张世豪，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哐~”
张世豪随手将一把匕首扔到花弗身边，然后转向英字堆的红棍、白纸扇和草鞋们，笑嘻嘻地说道：“你们每人就在花弗身上刺一刀，我帮你们拍张照片，从此咱们就是真正的自己人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英字堆众人顿时愣住了。
他们万万没料到，张世豪竟然还藏着这一手。
如果照做，那他们这辈子都将被张世豪掌控，再也无法翻身。
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不会放过弑杀大佬、背叛师门的人。
“你妈了个巴子，张世豪，你别太过分！”
终于，一名红棍忍不住指着张世豪破口大骂。
“看来你的精神不错，那就从你开始吧。”
张世豪从腰间抽出一把格洛克17手枪，对准刚才说话的红棍，微笑着说道。
“我肏你……”
“砰砰砰~”
那名红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当场击毙。
“轮到你了。”
张世豪用枪指着红棍尸体旁的男人，依旧笑容满面。
“我……”
“砰~”
这次张世豪开枪更快。
“该你了！”
张世豪的枪口又指向了第一个收钱的四眼明。
“别开枪，别开枪！”
四眼明生怕张世豪立刻扣动扳机，一边喊着一边跑到花弗身边，捡起匕首，犹豫了两三秒后，对着花弗说道：“大佬，对不起！”
话音未落，四眼明闭上眼睛狠狠刺了下去。
“唔唔唔~”
花弗痛得全身抽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个是你。”
有了四眼明的带头，接下来的英字堆成员都乖乖听话，一个接一个，一刀接一刀地在花弗身上留下伤痕。
等到最后几人动手时，花弗早已气息全无，但依然难逃被刺的命运。
这一切都被两台相机和一台摄像机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出去之后知道该怎么说吧？”
当所有人都成为“自己人”后，张世豪望着英字堆的人，笑着问道。
“花臂昆带着大佬离开警局，说是准备去内陆躲几天风头，之后就失踪了。”
四眼明稍作思考后，开口回答。
“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四眼明的回答，张世豪眼神一亮，接着笑着问。
“豪哥，我叫四眼明。”
四眼明笑着回应。
“四眼明，你干得不错。
英字堆这帮人暂时归你管，尽快让他们融入合胜帮。
办好了，我不会亏欠你。”
张世豪笑眯眯地对四眼明说道。
“多谢豪哥，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被张世豪“托以重任”后，四眼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该惦记你们了。”
张世豪瞥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轻声说道。
“哗啦——”
仓库的大门被人推开，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英字堆众人立刻快步离去，这个地方，在他们看来比修罗场还可怕。
但所有人都清楚，今晚只是个开端，从今往后，他们的命运将不再由自己掌控。
等英字堆的人走光后，张世豪跟着戴猪八戒面具的男人匆匆离开了仓库。
两人在观塘码头七弯八绕，最后来到了海岸边。
此刻，岸边坐着一个男人，借着月光悠然垂钓。
“秋哥。”
刚才还在英字堆面前趾高气扬的张世豪，此刻却像个最标准的小跟班一样，满脸谄媚地走上前，笑着说道：“事情都办妥了，那些英字堆的人，都按您的吩咐留下了把柄。”
“死了几个？”
沈少秋的目光始终盯着海面，头也不回，平静地问道。
“连花弗在内，四个。”
张世豪赶紧答道。
“哗——”
就在这时，沈少秋的鱼竿轻轻一颤，他手腕一抖，一条活蹦乱跳的海鱼被拉出了水面。
“这么讲义气？那就让他们陪着自己的大哥一起喂鱼吧。”
沈少秋一边把鱼放进旁边的水箱，一边淡淡地说着。
“是，秋哥。”
站在沈少秋身后的天养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深夜，一艘渔船悠悠荡荡地漂浮在漆黑的海面上。
船上的几人忙活一阵后，将几个装满石头的麻袋扔进了大海里。
“咕咚——”“咕咚——”
原本平静的海面泛起层层涟漪。
岸边，那个年轻男人正收拾着渔具。
他抬眼望向海面，仿佛看到了那几个沉入海底的麻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请客、斩首、收服当狗，果然百试百灵。”
第二天上午。
“沈sir，您昨天不在警署，可真是错过了好戏。”
沈少秋刚迈进反黑组办公室，扬仔就迎了上来，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什么事啊，这么吸引人？”
沈少秋笑着问道。
“沈sir别听扬仔瞎扯，昨天就是许云晴和雷署长拌了几句嘴罢了。
一个月，顶多两个月，他们肯定要吵一次。”
小樱赶忙为沈少秋解释清楚。
“哎，小樱，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看雷署长和许云晴争执？沈少秋可还没见过呢，对吧，沈sir？”
扬仔对小樱“出卖”自己的举动显然很不满。
“许警司和雷署长都是高级警官了，怎么还能这样失态？”
沈少秋带着几分好奇追问。
“所谓的争吵，其实是许警司单方面对雷署长发火罢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作为行动科主管的许警司，每次重案组的任务都被雷署长越级安排，换成我也会窝火。”
小樱微笑着回应道。
听完小樱的回答，沈少秋忍不住轻笑。
像小樱这样的基层警员，自然不清楚高层间的权力斗争。
即便不是因为李文彬和陈志杰的提携，他这个级别的警官通常也不会了解高层内斗的详情。
雷蒙身为本土派，自然不会轻易将功劳拱手让给外籍派系的许云晴，绕过她直接指挥重案组再平常不过。
倒是他自己被许云晴当成发泄对象，才真叫憋屈。
但这些话，沈少秋当然不会向小樱和扬仔提起。
“小樱，这次许警司又是因为什么跟雷署长争起来的？”
沈少秋笑着问道。
“听说重案组有个大行动。”
小樱说到这里，靠近沈少秋耳边低声补充：“我听闻雷署长为了这次行动，甚至从西九龙总部调派了人手过来。”
意识到自己与沈少秋靠得太近，小樱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赶忙拉开距离。
“要抓谁啊？搞得这么大动静？”
沈少秋笑着问。
“沈sir，前天晚上你击毙托尼弟兄上了新闻，整个反黑组都风光无限，重案组那些人可憋着一口气呢，特别是陈家驹。
以前警局里总是他隔三差五上电视接受采访，现在你来了，我看他想恢复以往的风光，怕是不容易了。”
扬仔笑着答道。
“陈家驹？重案组组长该不会是董骠吧？”
沈少秋听到扬仔的话后眼神一闪，立刻追问道。
看来又遇上了“老熟人”。
“对呀，沈sir你认识董sir？”
扬仔反问。
“不认识，只是在西九龙总部听过董骠这个名字。”
沈少秋回答。
“没错，董sir可是港岛警队资历最深的重案组组长。”
扬仔点头说道。
“好了，羡慕别人有任务有什么用？我们也得动起来，去排查、去走访，去挖掘案件线索。
记住，案子不是等来的，是跑出来的。”
闲聊一阵后，沈少秋正式开始一天的工作。
“沈sir，这是行动报告。”
上午十点，马军揉着眼睛走进沈少秋的办公室，把一沓文件放在桌上。
“马sir，不会告诉我，你写这报告熬了一整夜吧？”
沈少秋望着神色疲惫的马军，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开口说道。
“沈sir，我求你以后别再让我写报告了。
真的，我连中学都没念完，就因为家父是因公殉职的警官，警校才特批录取我。
这种文字活儿，我宁愿您派我去追捕杀人犯。”
马军苦着脸答道。
“行啊，以后报告交给小樱处理。”
沈少秋瞥了一眼马军提交的行动报告，原本打算帮他润色一下，但仔细浏览之后，他觉得不如直接重写一遍更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