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务大厅三楼的不动产登记窗口前，陈凡指尖捏着黑色水笔，笔尖在过户申请表上快速滑动。
“陈先生，核对一下商铺地址：城中村东区菜市场入口103号，建筑面积28平米，没错吧？”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把打印好的材料推过来，语气带着例行公事的温和。
陈凡垂眼扫过纸上的黑色字迹，没抬头，只嗯了一声。
笔尖在签名栏落下“陈凡”两个字，笔画利落，没有多余的勾连，像他说话的风格，直截了当。
旁边排队的中年男人凑过来瞥了眼材料，咂舌：“小伙子好眼光啊，这位置可是菜市场的黄金口，每天人流量最少几千，租出去最少五千一个月！”
陈凡签完字，把笔还给工作人员，接过递来的不动产权证，指尖碰到硬壳封面时没什么波澜。听到中年人的话，他也只是把证书塞进随身的黑塑料袋里，拉链拉到一半，露出个边角，没接话。
中年男人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转回头。工作人员看着陈凡冷淡的侧脸，心里嘀咕这年轻人看着清瘦，气场倒挺冷，明明刚拿到一套好商铺，脸上连点笑意都没有。
陈凡没在意旁人的目光。从出租屋到政务大厅，他花了四十分钟，路上还在想昨天打零工的工地要不要去结剩下的工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走出政务大厅，正午的太阳有点烈，陈凡把黑色塑料袋夹在胳膊下，沿着路边的树荫往城中村走。他没打车，一来距离不算远，二来省点钱——虽然系统已经给了十万现金，但从小到大的习惯让他没那么快改掉“算计着花”的本能。
路过便利店时，玻璃门自动滑开，冷气裹着零食的甜香飘出来。陈凡脚步顿了顿，昨天签到的“全年零食储备”已经让店员送去过出租屋，堆在角落占了小半块地方。他没进去，只是扫了眼门口的招聘启事，又继续往前走。
二十分钟后，菜市场的喧闹声越来越近。陈凡走到东区入口，一眼就看到了103号商铺。
灰色的卷闸门紧闭着，旁边是卖新鲜蔬菜的摊位，几个大妈正围着挑黄瓜，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斜对面是个包子铺，蒸笼冒着白汽，香味能飘到巷口。商铺的位置确实好，刚好卡在菜市场进出的必经之路，不管是买菜的人还是里面的摊主，都得从门口过。
陈凡走上前，蹲下来看了眼卷闸门上的锁孔，又摸了摸墙面——墙体很结实，没有渗水的痕迹，之前的租户应该是做小超市的，门框上还留着贴价签的胶印。
“小伙子，你是这铺子的新老板？”旁边卖菜的大妈注意到他，探过头问。
“嗯。”陈凡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
“哎哟，那可太好了！之前那老板嫌赚得少，转租了好几次都没长性。你要是想租出去，我认识个做早餐的，早就想找这儿的铺子了！”大妈热情地说，手里还拿着根没称的胡萝卜。
陈凡没立刻接话。他拿出手机，点开昨天下载的中介App，搜索“城中村商铺出租”，页面上跳出不少房源，租金大多在三千到四千五之间，只有菜市场入口的铺子标价超过五千。
他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找到一家离得最近的中介门店，地址就在菜市场对面的巷子里。
“谢谢。”陈凡对大妈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然后转身往中介门店走。
大妈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这小伙子咋这么冷”，但也没多说——城中村的租客来来去去，性格怪的也不少见。
中介门店不大，门口摆着两块租房广告牌，玻璃门上贴着“房源真实，佣金半价”的红色海报。陈凡推开门进去时，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中介正趴在柜台上玩手机，听到动静立刻抬起头，脸上堆起笑：“您好！是想租房还是租商铺？”
“103号，出租。”陈凡走到柜台前，把不动产权证的复印件递过去——出门前他特意复印了一份，原件太重要，没必要随身携带。
中介接过复印件，眼睛一亮：“菜市场入口103号？这可是好铺子！您想租多少钱？打算租多久？有没有什么要求，比如不能做餐饮之类的？”
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陈凡没被打乱节奏。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后背靠在椅背上，语气没什么起伏：“最低五千，租期至少一年，不限行业，能尽快租出去。”
“五千？没问题！”中介兴奋地搓了搓手，“这位置，五千绝对好租！我手里有个客户，做早餐的，昨天还跟我念叨想找菜市场入口的铺子，我现在就能给他打电话，保证今天就能定下来！”
说着，中介就要拿手机。陈凡抬手拦了一下：“佣金多少？”
“我们这边佣金是一个月租金的一半，也就是两千五，您这边是业主，租客那边也出两千五，您不用多掏！”中介赶紧解释，生怕这单黄了——这铺子太抢手，能拿到委托就是赚。
陈凡点点头：“可以。签委托协议，最快多久能签租赁合同？”
“现在打电话，客户要是方便，半小时就能过来！”中介手脚麻利地拿出委托协议，铺在柜台上，“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签个字，我现在联系客户。”
陈凡快速扫过协议条款，没什么坑——佣金、租期、租金支付方式都写得很清楚。他拿起笔，在委托人那栏签上名字，又把身份证复印件递过去。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叮！全球神豪签到系统提示：今日签到地点已更新——城中村中介门店，签到奖励：商铺首年维修基金5000元，已自动到账至您的银行卡。】
陈凡的指尖顿了顿，目光扫过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提示——银行卡里多了5000元，余额现在是十万零八千多。他脸上没什么变化，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帮中介核对材料。
中介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正对着电话那头说得热火朝天：“张哥！你要的铺子找到了！就在菜市场入口103号，业主刚拿的产权，现在就在店里，你赶紧过来！”
挂了电话，中介满脸堆笑：“客户马上到，他之前在别的地方做早餐，生意挺好，就是位置偏，这次找这儿的铺子，肯定能做起来。”
陈凡没接话，靠在椅子上等着。他看着中介店里贴满的房源海报，眼神放空——之前打零工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一套商铺，更没想过能靠租金摆脱那种“今天不干活明天就没饭吃”的日子。
二十多分钟后，一个穿蓝色围裙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跑进来，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王中介，铺子在哪儿？我先去看看！”
“张哥，这位是陈老板，铺子的业主。”中介赶紧介绍。
张老板看向陈凡，愣了一下——没想到业主这么年轻，还这么冷淡。但他也没多想，赶紧递烟：“陈老板，抽烟！我先去看看铺子？”
陈凡摆摆手，没接烟：“不用，现在去。”
三个人一起走到103号商铺前，张老板推了推卷闸门，又蹲下来看地面，嘴里不停念叨：“位置好，人流量大，做早餐刚好！早上卖包子、豆浆，中午还能卖份饭，肯定能赚钱！”
看完铺子，张老板当场拍板：“陈老板，五千就五千，我租了！能不能先付三个月租金，再押一个月？我这边资金周转有点紧，后续都是按月付。”
陈凡想了想——三个月租金就是一万五，加上押金五千，一共两万，刚好能覆盖接下来几个月的生活费，还能剩下点钱做别的。他点头：“可以，今天签合同，明天交钥匙。”
“好！没问题！”张老板大喜过望，拉着中介回门店签合同。
签合同的时候，张老板非要请陈凡吃饭，被陈凡拒绝了：“不用，忙。”
张老板也不勉强，赶紧把两万块转到陈凡的银行卡里。收到转账短信时，陈凡的手机又震了一下——余额变成了十二万八千多。
从中介门店出来，陈凡没回出租屋，而是绕到菜市场里，买了两个肉包和一杯豆浆。他站在路边，慢慢吃着——这是他这半个月来，第一次不用算计着“今天只吃一顿”，也不用想着“明天还要去工地搬砖”。
肉包的肉馅很足，咬一口满是油香。陈凡吃完，把豆浆杯扔进垃圾桶，又拿出手机，点开招聘App，把之前投的零工简历都删了。
没必要再打零工了。
商铺每个月五千的租金，足够他在城中村租个好点的房子，还能剩下钱做别的——比如之前系统提示的“轻资产创业”，他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该做什么。
走到城中村的巷口，刚好碰到之前一起打零工的老李。老李扛着个工具箱，满头大汗：“陈凡？你怎么没去工地？赵虎今天又克扣工资了，好几个兄弟都跟他吵起来了！”
陈凡停下脚步，语气没什么起伏：“不去了，找了别的事。”
“别的事？你能找着什么事？”老李皱着眉，“赵虎那人黑心，你不干活，他肯定得找你麻烦！”
陈凡没解释——赵虎上次想堵他，被民警拦下来后，就没再找过麻烦。他只是点了下头：“知道了。”
说完，陈凡绕过老李，往出租屋走。
老李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觉得陈凡还是太年轻，不知道社会的险恶。却没看到，陈凡走过拐角时，手机屏幕上又跳出一条系统提示：
【明日签到地点预测：城中村书店，奖励类型：技能类（具体奖励明日解锁）。】
陈凡的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技能类奖励？或许，这就是下一步的方向。
回到出租屋，陈凡打开门，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角落里堆着昨天送来的零食，占了小半块地方。他走过去，把零食往旁边挪了挪，又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中介。
系统之前提示过“轻资产创业”，中介门槛低，不用太多本钱，还能利用他现在手里的资源——或许，可以试试。
他把纸折起来，放进兜里，又开始收拾东西——这个出租屋又小又潮，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出去。
窗外的天慢慢黑了，巷子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陈凡的侧脸上。他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不动产权证，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上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不动产权证书”几个字。
没人知道，这个在城中村挣扎求生的孤儿，已经靠着一个突然出现的系统，悄悄迈出了逆转人生的第一步。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