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漏洞？
巨龙瞪着大大的眼睛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埃德到底在说些什么，对于一条龙来说，有人质疑它在金钱方面的水准本就是一种侮辱。
但面前的少年在这方面又是实打实强过自己，这让巨龙有些为难，一时间既不好发怒也不好垂询，只得在一边生着闷气。
见到巨龙并不选择开口询问，好为人师的埃德贱嗖嗖地凑了上来指着契约条款中的一项：
“第一，这里只说了金币、银币和铜币，但没说样式和贵金属含量，如果我在还你钱的时候使用大量的小货币或者含量低的劣币就会造成你的损失，但这份契约依然会认可。
“第二，这份契约中没有标明利息的结算方式，一年一结还是一百年一结对我来说有很大的差别，希望你能理解。
“第三，应当添加‘未经双方同意，任何一方不得私自变更或解除契约’的内容，防止我们中的某一方在某一刻反悔。”
埃德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巨龙笑着说道：
“还好我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若是个道德败坏的家伙，说不定就会利用这三条漏洞轻松拿捏你。”
“这，我……”
巨龙想要反驳点什么，但又觉得埃德说的有几分道理，思来想去它最终重新接过两枚金币，用意念将上面的条款内容按照埃德的说法进行了修订。
“现在可以了吧？”
它有些犹疑地问道。
“没问题了。”
埃德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划了个口子滴了滴血在一枚金币上，那半透明的契约中立刻浮现出了他的名字：埃德·阿德里安。
巨龙也如法炮制，只不过它的一滴血似乎格外浓稠，只是暴露在空气中就让埃德感觉到了一股热浪，隔着因对流不断波动的空气，埃德看到了契约上巨龙的真名：塞拉菲娜。
埃德眉头微皱，心中却开始嘀咕：
哈基龙，你这名字怎么娘们唧唧的？
两枚金币都沾染上了血，巨龙用低沉浑浊的声音庄重说道：
“【血契不灭，违约必诛】！”
埃德浑身汗毛一竖，还以为哈基龙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但随即明白过来这只是必要的仪式步骤。
他赶忙跟着点了点头：
“啊对对对，必诛必诛~”
仪式结束，两枚承载着契约的金币双方各持一份，埃德满意地将其收进了口袋，开始思考如何将话题引向下一项交易。
他并不担心刚撸的口子没法到手，按照这条龙的行事风格，埃德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群半龙人呼哧呼哧地抬着金币去古堡给自己送快递。
就在此时，面前的巨龙忽然问道：
“……多少钱？”
埃德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没听清巨龙的前半句，于是问道：
“什么多少钱？”
“你的知识。”
巨龙将脑袋侧靠在地上，就这样盯着埃德说道：
“在今天之前，我绝不会相信有任何智慧生物能从我手中拿走哪怕一个铜币，但你做到了。
“不管是抢也好，借也罢，能从龙的手中拿到钱这项成就，在魔潮爆发前足够让你在那几个人类国家受封一个响亮的骑士称号。”
埃德嘴角抽了抽，心说即便是魔潮尚未爆发，自己也不会厚着脸皮去人类国家讨要封赏——封什么？难道封个【网贷骑士】或者【撸口子骑士】出去很荣耀吗？
但听出了巨龙话中的未尽之意，埃德还是强忍住表情冷静等待下文。
巨龙继续说道：
“我原本以为我开创的那些委托是族内比较前卫的，但在你的那些知识面前只能算是小儿科。
“身为一条龙，我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真正免费的，所以开个价吧，我想要和你学习一些金币方面……也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经济学’方面的知识。
“如你所见我很富有，可以付出很多，所以……大可无所顾忌地开口。”
巨龙虽然话中让埃德无所顾忌，但只要是有脑子的人在看到那百米长的龙躯时也都会收起自己的野心。
埃德若是贸然开价，其实是很难做到双方都满意的，要么自己觉得亏，要么对面的龙觉得自己狂妄……
但若是直接拒绝，埃德又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亿……甚至还不止。
天可怜见，这可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龙，但凡错过一根羊毛没薅都会很难过的好吗？
等等……
埃德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今天来此除了借款之外的第二个目的。
原本他还在思考该如何将话题引导向这方面，但现在看来，他完全可以借着巨龙提出的话题将自己的目的巧妙融合进去，甚至还能够将这个“皮球”踢回去，让纠结的一方从自己变回巨龙。
埃德的独眼迅速转动几下，话术在他的脑海中开始成形：
“你的提议让人心动，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沉稳地面对如此巨量的财富，但这还不足以打动我，因为我们之间契约已经签订，我已经不再缺钱了。
“而且，知识固然有其价值，但却难以用金钱来衡量，所以……我有一个建议，既不用你花一个铜币，还能让你学到知识。”
“说来听听。”
巨龙沙哑低沉的声音中透露着一股急不可耐的情绪。
埃德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之所以向您借贷，是因为掌握了一种能够创造不死者部下的秘术，我将他们称为魂归者。
“但想要驱使魂归者，就需要以货币作为消耗品，这才是我向你借钱的原因。”
巨龙的眼皮低垂下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所以呢？”
“所以，我希望你能加入我的团队，在掌管货币流通部门的同时学习更多经济学知识，这样不但能够学到你所渴求的，还能迅速在实践中应用。”
埃德顿了顿又补充道：
“在我的阵营中流通的每一枚钱币都是从你这里借贷而来，这样你也可以时刻掌握那一部分的资金流动，甚至迫于你强大的武力那些钱将会史无前例地安全。
“综上，我的这个提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