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嘲笑一声：“就水蝗还能在九门舔居四爷的位置，那陈皮为什么不能？”
张启山好笑的看着吴郁：“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水蝗不仅仅是可以带人下墓，还能售卖，他的人脉……”
吴郁直接打断了对方的长篇大论：“九门的规矩是，谁能杀了当家人就能代替他的位置对不对？”
张启山点头：“对。”
吴郁一拍手：“那不就得了，再说了，陈皮本事不弱，没有拜师二爷的时候自己就闯出一片名声了，他自己也在拜师之余有了自己地盘，还不止一个，手底下也跟着不少人，大部分跟着他的伙计收益也都很高的。”
张启山轻笑一声：“他可以上位，但是开了这个先河之后其他的当家会人人自危，他会被其他当家排挤，未必能坐稳这个四爷的位置。”
吴郁微笑：“那又能怎么样呢？干这个行当的有谁不是在死亡边缘徘徊，陈皮能上位是他的本事，坐不稳是他本事不够，他也不会怨别人。”
张启山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行，那如果他真的杀了水蝗，有本事收拢水蝗手下的人不让他们在长沙城里乱来，那我就不做拦路虎。”
然后蹲下身和吴郁对视：“你有张家的血脉，看情况还是比较纯的麒麟血，你可以不告诉我名字他的具体名字，我只是有些好奇，想知道是哪个字辈的人。”
说完还很是友好的补上一句：“你看我都没有问张家人是你父亲还是你母亲对不对？”
吴郁不太清楚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张家人。
但她很高兴他的执着，她原本还以为自己表现出来的态度过于坚决，对方放弃询问了呢。
她故作迟疑，缓缓开口吐出一个字：“凌。”
张启山疑惑的站起身，视线和吴郁身后的副官张小鱼对视，而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张启山摸摸下巴开始努力回忆，他知道自己祖父的字辈，可是ling字辈……
他再次开口询问：“哪个ling？”
吴郁努力的回忆了一下那个字：“凌云壮志。”
她强压下自己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这种努力回忆后，记忆里只有文字没有画面的感觉，让她有些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了。
她现在基本可以确认。
那个插件对她的影响降低了。
她等剧情相关人员问她类似问题已经很久了，她自己总是不太敢回想相关的剧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在插件补丁的作用下，自己原本的记忆被彻底替换。
而重新回到长沙后，她就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想，只是可惜和吴家解家说了大概的事情后，对方并没有问她相关的问题。
自从系统说祂承认了吴郁的身份后，她的脑海里就总出现一些原本不存在的记忆，原本系统给的是文字版，她只要稍微代入一下，记住相关的文字就好。
但大脑内出现画面就不同了，她开始有些恐慌，会不会她的记忆总有一天会被完整替代，她会从无父无母的吴郁，彻底变成吴山居吴邪的女儿吴郁。
那她会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一个记忆全部是虚假制造的，异类？
系统当时卸载到一半后跟她说安装时间不符合，无法卸载的时候她就在考虑别的办法了。
所以在藏海花海里思考的那半个月，她试图找出维持自我的办法。
也就是这个时候，世界存在本身，就被吴郁盯上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在梦到草莓的那天，貌似尝到了草莓的甜味，而系统对于她想要吃祂的时候反应很过激。
她猜测，她应该是真的能吃掉祂的。
系统说过在感受到祂的气息气势之后，大部分人会在自己的梦里给祂塑造一个高大上的身份，大概率会是神佛一类。
但是因为吴郁没有敬畏之心，所以把祂塑造成了她当时想吃的东西。
细想之下不过就是一种叛逆心理，你让我恐惧你，敬畏你，但我偏不，我就要把你当做食物。
只能说梦里的她，偏向最原始的那个她，而不是经历过学校，职场后伪装出来的那个人。
那么，她前两次可以把祂塑造食物，第三次为什么不能呢？
所以她大胆的赌了一把，她赌世界意识能吃，赌祂不会让她死，赌这个东西会带来改变。
顺带着也报复了一下。
明明是未来时间的世界意识把她送过来的，结果这边的祂但凡有个机会就要雷云滚滚的想要劈她，她一个打工的，凭啥遭这个罪啊，这个世界又不是她强烈意愿过来的。
归根结底她就只是个打工人，给系统打工，系统给的工资是各种好东西以及未来有可能的高薪包住工作，虽然有画饼嫌疑但至少到手的东西还算能看。
可给祂打工，倒是就给了一个通行证是吧，完事儿还得抗压，还没有加班费。
在藏海花海的那段时间，吴郁重新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点点梳理着所有的疑点。
可能因为离开了那个时间线的祂，她的思路异常清晰，不再像之前一样，思考着思考着思路断掉，或者突然记不清楚之前的想法。
她逐渐意识到，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们是主角，祂会为他们保驾护航，所有异常的存在，所有能够对他们造成不可磨灭伤害的存在，都会被祂盯上，祂会对此做出警告或者驱逐……就比如，她自己。
不过，吴郁摸摸肚子，感谢祂在梦中化身的彩虹绳糖，那种感觉被压下了，她在去吴家见狗五爷并试图告状的时候，那种感觉只是隐隐浮现，并没有强势控制她的思想。
不好，这么一想她居然有点后悔吃少了，才咬了一口。
而刚刚张启山的问题也让她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她对于张凌灵的记忆消失了，脑海中只有三个字，而不是一张莫名熟悉却分明从未见过的脸。
她勾起嘴角，笑容越来越大，怎么办啊，不想吐出去了呢，甚至想和祂再次于梦中相见，再次紧密接触对方，再吃几口。
会不会之后她就不会再被控制，甚至那个插件补丁也可以直接卸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