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子歪着头，嘴角噙着的笑意让布鲁西感觉有些不安。
她尽可能地向对方施加压力，可是短发女子那双猫眼般狡黠的眼睛紧盯着面罩：“别这么戒备嘛，老熟人重逢不该友好点？”
她刻意拖长尾音，伸手作势要拍布鲁西肩膀，却在触及金属护肩的瞬间被侧身避开。
感觉着对方对自己的亲昵态度，布鲁西感觉真的很古怪。
虽然自己的确认识对方，但是当初见面的时候，自己可还没穿得像个蝙蝠似的。
她不着痕迹的扫过对方的眼睛，感觉有些惊讶。
仅仅凭借自己现在这半张脸，这个女人真能认出自己是当初那个人？
要不然……以后还是将整个头盔改成全封闭式的吧？这样还能预防毒气之类的。
布鲁西的想法已经飘到如何改装头盔上去了，而对面的短发女子已经笑眯眯的将双手举过头顶，皮衣下的腰线随着动作绷出流畅的弧度。
她歪着头，做出一副乖乖投降的模样，脸上却带着一种古怪的微笑。
这笑容和自己那姐姐不同，并不温和，反而充满了狡猾的意味，仿佛拿捏住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我叫赛琳娜，赛琳娜?凯尔，你应该就是那个蝙蝠侠吧？”她的声音带着蜜糖般的甜腻，尾音却像钩子似的摄人心魄。
布鲁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半步：“你认错人了。”
变声器处理过的男性声音沙哑低沉，赛琳娜听到之后，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正当布鲁西以为通过变声器否认能蒙混过关时，赛琳娜的嘴角再度扬起弧度，但是那目光却变得危险了起来。
就好像……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且令人想要杀人的事似的。
“不不不，我没认错人。”赛琳娜慢条斯理地将长鞭捆到腰间，向前半步，黑色紧身衣紧贴着身体曲线，举手投足间透着危险的优雅。
布鲁西的后背绷紧，做出最后的挣扎：“我没见过你。”
“你腿伤应该好了吧？”
听到这明显有着指向性的询问，布鲁西陷入了沉默。
对方既然问得这么明白，肯定已经知道我就是当初那个人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穿帮？真的是通过观察下巴看出来的吗？
太离谱了吧……
赛琳娜这边则是继续解释道：“别误会啊，我在这里可不是偷东西的，最多只能算得上是……锻炼？”
“锻炼？”
赛琳娜摊开双手，做出无辜的模样：“你可以当做吃完饭消消食，你也看到了，我什么都没拿。”
布鲁西沉默片刻，上下扫视对方，确认对方真的没有拿什么，点了点头：“好。”
披风在夜风中扬起，她转身便要离开。
“虽然老法尔科内死了，但你应该还想对付法尔科内家族对吗？”
赛琳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让布鲁西的脚步骤然停住，缓缓转过身，面罩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吗？”赛琳娜歪着头，脸上带着那不怀好意的笑。
“你要帮我？”
“不不不！”赛琳娜被吓了一跳，急忙打断，“我现在主职工作是一个不偷东西的小偷。打黑帮什么的，有些太刺激了。”
布鲁西皱起眉头，询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赛琳娜嘴角的笑意愈发神秘，她上前半步，压低声音：“你听说过……天工会吗？”
布鲁西面罩下的双眼微眯：“听说过，几年前在哥谭对黑帮黑吃黑的组织，但已经消失很久，怎么了？”
“没有消失哦。”赛琳娜单手叉腰，微笑着。
布鲁西：？
“我知道一个天工会的基地地址哦。”赛琳娜伸出食指在布鲁西眼前晃了晃，转身走到天台边缘，俯瞰着下方霓虹闪烁的街道。
布鲁西默默跟在身旁：“如果只是一个支部，应该帮不到我。”
赛琳娜突然转身，几步凑近，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扑面而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好东西……但如果能找到那个支部，他们仓库里面的盔甲科技含量应该是比你现在这身高的。”
一边说着她还很不客气的戳了戳布鲁西的胸甲，然后一脸惋惜：“真硬啊……”
强忍着这种莫名其妙熟悉的被调戏感，布鲁西冷声问道：“地址在哪？”
“嗯？哥谭的英雄蝙蝠侠小姐打算去当小偷吗？”赛琳娜歪着头，笑容里满是调侃。
“对。”布鲁西回答得干脆利落。
当然，她其实更想要的是找到为什么天工会当初会突然消失。
如果能遇到一个天工会成员，自己也能学习一下先进的打黑帮技术。
赛琳娜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兴奋地搓了搓手，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这样……如果那边有宝石什么的，给我带一点可以不？”
布鲁西：？？
看着蝙蝠侠不认可的表情，赛琳娜有些生气了。
“你自己说要当小偷的，那就多偷一点东西呗？”话说到这，她的语气软了下来，“拜托拜托~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沉默了片刻，无奈的沙哑男声响起：“告诉我具体地址。”
“这个嘛……”赛琳娜拖长尾音，突然伸手撩了撩自己的短发，有些娇羞的道，“我不知道啊。”
布鲁西浑身一僵，面罩下的眉头几乎拧成了麻花，头顶就仿佛冒出了一大串的问号。
合着耍我呢？？？
赛琳娜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看着布鲁西那耷拉下来的嘴角，有些委屈的道：“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知道他具体在哪，我不就自己去了？”
悄悄摸摸地深吸一口气，布鲁西再次恢复了冷静：“大致地址呢？”
“你记得我家在哪，对吧？”
“记得。”
“在那附近，自己去找吧。”
“你这个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布鲁西终于忍不住，声音不自觉提高。
赛琳娜再次坏笑着耸肩：“我就知道这么多呀，最多就只能告诉你不在下水道，也不在高楼层，不过这个你应该也能猜得到吧？”
“祝你寻宝愉快，蝙蝠小姐～”说罢，不等布鲁西反应过来，她猛地跳下了楼顶，鞭子一甩，朝着远处荡去。
布鲁西下意识的从腰间拿起钩爪枪，最终想了想，又无奈地收了回去。
她重重叹了口气，看向了一个方向。
那里，一栋破败的剧场坐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