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出关震动,龙渊平复
许木一步踏出,并非简单的虚空穿梭,而是以一种近乎“言出法随”的方式,改写了自身与外界空间的距离规则。他周身那内敛的混沌皇者之气与空间法则自然交融,使得龙渊核心区那错综复杂、足以困杀炼虚后期的破碎空间与时空乱流,在他面前温顺得如同家养的猫犬。
身影几个明灭闪烁,每一次闪现,都跨越了寻常修士需要耗费数月乃至数年才能穿越的混乱区域。那些隐匿在虚空裂缝中的煞气妖灵、残存龙魂,在他经过时,无不瑟瑟发抖,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生怕引起这位无上存在的丝毫注意。甚至有几道格外强大的、接近炼虚层次的古老龙魂,在许木经过其隐匿之地时,主动显化出模糊而恭敬的虚影,龙首低垂,如同臣子恭送君王出行。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许木便已跨越了当年需要小心翼翼、历经艰险才能深入的龙渊核心地带,来到了相对“外围”的区域。
这里,依旧是法则混乱,煞气弥漫,但相比核心处,已算得上是“平和”。
也就在他踏足这片外围区域的刹那,或许是气机牵引,或许是大道感应,他那彻底稳固在炼虚巅峰、圆满无瑕的气息,再也无法被完全收敛于内。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舒展身躯,自然而然地引动了天地法则的共鸣!
“轰——!”
一股无形的、却磅礴浩瀚到极致的威压,以许木为中心,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轰然扩散开来!
首先产生反应的,是他脚下的无尽深渊。那弥漫了不知多少万载、浓郁得化不开的龙煞之气,此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过,疯狂翻滚着,却不是暴动,而是……平复!原本尖锐刺耳、扰人心神的煞气嘶鸣声,迅速减弱,变得低沉而温顺,仿佛被某种更高的意志所慑服。一些由煞气凝聚而成的妖灵,甚至在这股威压下直接崩散,回归为最本源的煞气能量。
紧接着,是那些遍布龙渊、如同顽疾般存在的空间裂缝与时空乱流。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稳定,扭曲的光芒不再闪烁不定,狂暴的撕扯力大幅减弱,仿佛被一股更加宏大、更加稳固的法则力量所覆盖、所安抚。
“吼——!”“嗷——!”
无数道龙吟,自龙渊的各个角落,各个层面响起!这不再是充满暴戾与怨恨的咆哮,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解脱,有敬畏,有感激,更有一种仿佛找到了归宿般的安宁!
只见无数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龙族残魂,从煞气深处、从虚空裂缝中、从古老的龙骨遗骸内纷纷显化而出。它们不再是之前那种充满攻击性的凶魂,魂体变得凝实了许多,眼中的血色与疯狂褪去,恢复了清明与古老沧桑。它们齐齐朝着许木所在的方向,发出低沉而整齐的龙吟,龙首垂落,龙躯微微蜷伏,行着龙族最高的礼节——朝拜之礼!
万龙朝拜!
这些龙魂,感应到了许木身上那精纯至极、甚至超越了当年祖龙的混沌龙气(源自混沌衍龙诀、祖龙精血、龙珠本源),感应到了那让它们本能亲近又无比敬畏的龙珠世界本源气息,更感应到了那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混沌皇者威严!在它们残存的意识里,许木,便是龙渊新的主宰,是带领它们摆脱无尽怨念与混乱的“皇”!
不仅仅是龙魂,龙渊本身也在“平复”。地动山摇般的法则暴动频率急剧降低,那些时不时爆发的能量潮汐变得温和,连那终年笼罩、遮蔽神识的浓郁迷雾,都似乎淡薄了几分,显露出龙渊深处那亘古不变的黑暗轮廓。
这一刻,整个庞大无比的坠龙渊,仿佛都因为许木的出关与气息外放,而获得了一次短暂的“净化”与“秩序”!
这等惊天动地的异象,自然无法掩盖。
……
坠龙渊边缘,青岚宗与灵界联盟设立的长期观测据点。
几名轮值的元婴修士正百无聊赖地监控着阵法罗盘,记录着龙渊内部传出的能量波动。突然,其中一面最大的、用于监测龙渊整体能量级别的罗盘,上面的指针如同发疯般剧烈颤抖,然后“嘭”的一声,炸成了碎片!
“怎么回事?!”
“能量级别……爆表了!怎么可能!”
几名元婴修士骇然失色,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奇异的、温和却无比深沉的震动。与此同时,据点外围布置的、用于抵御龙渊煞气侵蚀的防护光罩,光芒急剧闪烁,其强度竟在自动提升,仿佛汲取到了某种更高级的能量补充。
“快看龙渊里面!”一名眼尖的修士指着远方,声音颤抖。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原本如同沸腾锅盖般不断翻滚涌动的龙渊煞气云层,此刻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缓、稀薄!那令人心悸的嘶鸣声也减弱了大半。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隐隐约约间,似乎能看到龙渊深处,有无数道庞大的龙形虚影在朝着某个方向顶礼膜拜!
“万……万龙朝拜?!古籍中记载的异象!”一名年纪较长的元婴修士失声惊呼,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热与敬畏,“有……有无上存在,在龙渊中成就了至高道果!引动了龙渊本源共鸣!”
……
距离坠龙渊数万里之外的一座修真大城。
城中最高处的观星台上,一位须发皆白、有着炼虚初期修为的老祖正在闭目打坐。忽然,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爆射出骇然精光,一步踏出,便已来到观星台边缘,死死盯着坠龙渊的方向。
他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浩瀚如星海、威严如帝君的恐怖气息,正从坠龙渊深处苏醒,并弥漫开来!在这股气息面前,他这炼虚初期的修为,竟然生不出丝毫抗衡之心,只有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是……皇者之气?!是哪位合体境大能驾临坠龙渊?不对……这气息,似乎与记载中的合体境道韵有所不同,更加……古老,更加本源!”老者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困惑。
……
更遥远的地方,灵界联盟总部。
一座布满无数星辰轨迹、日夜不停推演天机的大殿内,中央一面巨大的、由“天机玉”构筑的壁障上,原本平稳流转的星图骤然间光芒大放,代表坠龙渊区域的那片星域,光芒之盛,几乎掩盖了其他所有区域!并且,这片星域的光芒中,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带着混沌色泽的煌煌皇气!
“嗡——!”
警钟长鸣,响彻联盟总部。
数道气息渊深、至少是炼虚后期乃至巅峰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大殿之内,目光凝重地看向那天机玉壁。
“坠龙渊异变!能量级别超越历史记录!”
“有皇者级气息诞生……非我人族已知的任何一位合体!”
“是敌是友?”
“速查!立刻联系青岚宗据点!”
整个灵界高层,因这突如其来的、源自坠龙渊的皇者气息,而暗流汹涌,震动不已。
……
而造成这一切异象源头的许木,对于外界的震动已然有所感应。他的神识如今足以覆盖小半个灵界,那些因他而起的惊呼、猜测、恐慌、敬畏,如同涓涓细流,汇入他浩瀚的心神之中。
他面色平静,无喜无悲。既然选择走出,便无需再隐藏。这混沌皇者之威,正好借此机会,昭告天下。
他一步迈出,身形彻底离开了坠龙渊的范围,出现在了那片熟悉的、曾被龙煞之气侵蚀的荒芜山脉上空。
回头望去,庞大的坠龙渊依旧横亘在大地之上,但其内部给人的感觉,已与往日截然不同。少了几分暴戾与死寂,多了几分深沉与……秩序。
许木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龙渊的根本问题并未解决,但只要他存在一日,这龙渊,便翻不了天。甚至,假以时日,他或许能借助龙珠之力,彻底净化此地,使其成为一方新的净土。
不过,那是后话了。
他现在,该回家了。
目光转向青岚宗的方向,许木的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淡淡的、名为“归属”的暖意。他身形缓缓变淡,如同融入了阳光与清风之中,向着青岚宗,飘然而去。
其身后,万龙朝拜的异象缓缓平息,龙渊重归“平静”,但那道横空出世的混沌皇者气息,却已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灵界高层。
第662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