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追问，只是一句郑重的告白。
秦韵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刚刚平复的慌乱的心跳再次席卷而来，甚至比在车里时更甚。
脸颊瞬间烧得厉害，连江风都无法吹散那热度。
“我……我不知道……”
她语无伦次，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他过于直接的目光。
“我……我有什么好的……我那么普通，那么无趣……”
“你不无趣”
钱希打断她。
“你安静，专注，有自己的世界。你捏陶土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对待他人礼貌温柔”
“这些，我都觉得很有趣”
秦韵被他这番话砸得晕乎乎的。
她从未想过，在他眼里，自己那些她自认为乏味无趣的特质，竟然会是……有趣的？
“可是……我长得也不够漂亮……”
她几乎是本能地继续否定自己。
“谁说的？”
钱希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看着她，目光细细描摹过她的眉眼，无比认真地说
“你很漂亮。尤其是你不好意思的时候，耳朵会红，很可爱”
轰——
秦韵觉得自己的脸颊快要烧起来了。
“我……我从来没谈过恋爱，”
“我什么都不懂……我可能……会搞砸……”
这一次，钱希沉默了片刻。
就在秦韵以为他终于要退缩时，他却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声里带着一种得意？
“巧了，”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我也是”
秦韵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他……他也没谈过恋爱？
这怎么可能？
他那么优秀，身边怎么会缺少爱慕者？
“所以，”
钱希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没关系，我们都不懂”
“可以……一起学”
一起……学？
这个词像带着魔力，瞬间击中了秦韵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它不是承诺，却比任何承诺都更让她心动。
它意味着陪伴，意味着接纳，意味着允许不完美，允许慢慢来。
她看着他，心脏像是被温水浸泡着，酸酸胀胀。
所有自我否定的、忐忑不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她还想说什么，嘴唇微张。
然而，下一秒，钱希却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拥入了怀中。
秦韵的身体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颈窝处。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夜晚微凉的风，将她彻底包裹。
她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有力而沉稳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一下下地敲击着她的感知。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远处的音乐、水声、城市的喧嚣，都化为了模糊的背景音。
她听到他在她耳边，用那种低沉的、几乎如同叹息般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
“是你，秦韵”
“是你，我就都喜欢”
他微微松开她一点点，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着江上绚烂的光彩，也映着她惊慌失措的倒影。
他的语气郑重得像是在许下一个最重要的承诺。
“所以，现在，可以认真地回答我了吗？”
“我可以追你吗？”
秦韵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她的影子，还有毫不掩饰的期待和认真。
她的心脏还在狂跳，脸颊依旧滚烫。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
声音细弱，却无比清晰。
“……可以”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看到钱希的眼底。
有万千烟花骤然绽放，比江面上的任何一束光都要璀璨夺目。
他嘴角扬起一个巨大而真实的笑容，那笑容照亮了他整张脸，也瞬间击中了秦韵的心。
他再次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更真实地拥入怀中。
这一次，秦韵没有僵硬，而是缓缓抬起手，轻轻回抱住了他。
江风依旧，水光潋滟，音乐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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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轻轻的拥抱持续了片刻，钱希才缓缓松开手臂，目光落在秦韵绯红的脸上，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秦韵还沉浸在那份突如其来的亲密和那句“可以”带来的巨大冲击里，脑子晕乎乎的，像是喝醉了酒，脚下也有些发软。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那双过于明亮、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看着她这副羞赧得几乎要缩起来的模样。
他低笑了一声，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磁性。
“不用有压力”
他开口，“我刚才说的‘追’，是认真的”
秦韵有些茫然地抬起眼睫。
钱希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清晰地传达着他的意思。
“意思是，主导权在你手上。你可以设置任何考验，可以慢慢观察，可以随时喊停”
他微微俯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
“我什么时候能从‘追求者’转正，成为你的男朋友——”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极浅却迷人的弧度，声音压低，带着无尽的诱惑。
“你说了算”
秦韵彻底愣住了。
她……说了算？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在她有限的、关于爱情的想象里，似乎总是男生占据主导，约定俗成，水到渠成。
从未想过，有人会把这样的权力，如此完全地交到她的手里。
她何德何能，能让他这样对待？
“我……”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着她这副样子，钱希眼底的笑意更深，忍不住又想逗她。
“所以，”
他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带着很有蛊惑的磁性。
“为了能早点转正，我会好好表现的”
他的目光掠过她被晚风吹得微微飘动的发丝，落在她因为紧张而轻抿着的、泛着水光的唇瓣上，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希望……秦老师能早日给我一个名分”
“秦老师”这三个字，此刻被他用这种低哑的、带着钩子的语调叫出来，充满了别样的意味。
秦韵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要命。
她完全招架不住这样的钱希。
她晕乎乎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就在这时，钱希的视线落在她因为羞涩而微微颤抖的、长长的睫毛上，眸色深了深。
他嘴角噙着一抹坏笑，语气却故作正经地商量道。
“对了，既然已经是‘准追求对象’了，那……可以先预支一点福利吗？”
秦韵茫然地眨眨眼，没明白他的意思。
钱希微微凑近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耳语，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
“可以……亲一下你的脸吗？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