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滑过下巴，滴在控制台上。
心脏狂跳，震得耳膜发麻。
意识深处还残留着被锁定的冰冷。
还有那古老结构震荡的余波。
「守夜人……」我嗓子干得发疼，「刚才那到底是什么？」
数据流无声滚动，守夜人罕见地迟疑了。
「无法解析。」电子音异常低沉，「数据库无匹配记录……与现有科技体系存在根本差异。」
连它都不知道？
我撑着手臂站起来，肌肉止不住发抖。
「它保护了我。」我死死盯着屏幕。
「可以如此理解。」守夜人确认，「对神谕表现高度排异……核心有陆禹博士精神印记残留。」
父亲到底找到了什么？
这个古老结构，分明是神谕的对立面！
「我们能用它吗？」我急切追问。
「缺乏接口和驱动协议。」守夜人泼来冷水，「强行接触风险极高……链接已引起神谕警觉。」
屏幕一角跳出红色警告。
外部探测能量级别正在攀升。
「它还在找我？」我后背发凉。
「神谕已确认钥匙存活，锁定搜索范围。」守夜人声音冰冷，「安全屋被发现概率……每小时递增百分之三点七。」
每小时都在接近死亡！
我必须做点什么！
目光再次投向数据旋涡。
除了那个结构，我还感觉到别的……
「守夜人，链接时我还抓到一些碎片……像记忆又像实验记录。实验室，手术台，警报……还有『舍弃』的情绪。」
屏幕数据流突然加速重组。
模糊画面和断续音频被提取出来。
一个消瘦研究员对着生物舱记录：
「……样本t-71，神经接驳失败……意识海溃散……启动舍弃程序……」
声音疲惫得发抖。
画面切换。
几个白大褂机械地移出失去生命的躯体。
脑电波曲线已成直线。
「第七例了！这根本是谋杀！」年轻研究员压抑着愤怒。
「闭嘴！想被归档吗？」严厉的警告。
归档……
这个词让我毛骨悚然。
这些是神谕前身的研究记录？
父亲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不。
我猛地摇头。
在古老结构里感受到的父亲印记，是担忧和坚定。
与这些冷漠绝望截然不同。
父亲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能追踪碎片来源吗？来自神谕数据库还是别处？」
「信息源头混杂……部分带核心标记……更多来自系统边缘……或废弃区。」
废弃区？
神谕丢弃失败数据的地方？
古老结构就藏在那里？
父亲找到了通往废弃区的路！
并把我的访问权限烙印在结构上！
一个疯狂念头窜出来。
「守夜人，如果主动降低屏蔽，伪装成背景噪音……反向追踪废弃数据泄露轨迹，能不能找到绕过神谕防御、直通那个结构的路径？」
这等于在饿狼面前脱掉伪装！
一旦识破，万劫不复。
数据流快出残影。
守夜人全速计算。
「理论可行。」它最终回答，「成功率低于百分之十五……安全屋泄露风险升至百分之六十八点三。」
百分之六十八点三……
我看着红色警告，想起古老结构的嗡鸣。
留在这里等死？
还是赌一把生机？
我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
「执行追踪协议！」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必须找到那条路！」
停顿片刻，我压低声音：
「开始前，把古老结构和我的感知记录打包加密。如果失败……传给『鸽子』。」
不知道鸽子是谁。
不知道能否收到。
但这是唯一能留下的火种。
「指令已记录。」守夜人毫无波动，「加密数据包生成中……注入伪装信号……降低外围屏蔽……」
代表隐蔽状态的图标从绿变黄，最后定格在刺眼的橙色。
无形的墙壁正在消失。
能感觉到外面那饥饿的存在，目光更近了。
我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狩猎，开始。
宝子们：
冒险降低安全屋屏蔽，准备反向追踪废弃数据。面对高达68.3%的暴露风险，我应该：
A. 立即开始追踪，趁神谕还没完全锁定前抢占先机
b. 先布置几个虚假信号源迷惑神谕，再开始行动
c. 强行唤醒白鸦，需要他的战斗之装作为最后保障
d. 让守夜人模拟神谕的探测模式，尝试混入其内部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