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终焉的序曲（下）
【战后·世研院郊外】
混沌的余波逐渐散去，天空重新恢复澄澈。
青零静静地躺在地上，黑色长发散开，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梦启半跪在她身旁，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确认她的灵魂已经稳定。
“她没事了。”
星璃松了一口气，手中的星盘停止了预警的震颤。焱则瘫坐在地上，望着自己破碎的折扇，苦笑道：
“这下可好，连武器都没了……”
虚实站在一旁，时间剑悬浮在他身侧，剑身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辉。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忍不住伸手——
“这玩意儿……我能摸摸看吗？”
虚实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扬。
“随便。”
焱小心翼翼地触碰时间剑的剑锋，指尖刚接触到剑身，一股浩瀚的时空之力便涌入他的体内，让他浑身一颤。
“卧槽！这感觉……比时空折扇强一万倍！”
虚实轻笑一声，抬手一挥，一道虚实术式笼罩焱的折扇。
“咔嚓——”
破碎的扇骨自动拼接，扇面重新展开，甚至比原先更加精致，边缘还缠绕着一丝淡淡的红蓝能量。
“修好了，顺便加了点‘小功能’。”
焱瞪大眼睛，试着挥了挥折扇——
“唰！”
一道时空裂隙瞬间在面前展开！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虚实耸耸肩，语气略带调侃：
“未来的你可是靠这玩意儿跟我搭档的，没想到过去的焱……时间之力用得这么烂啊。”
焱：“……”
众人一愣，随即哄笑起来。
“哈哈哈哈！”
星璃掩嘴轻笑，梦启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焱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挥舞折扇：
“喂！未来的我很强吗？！”
虚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强得离谱。”
焱顿时得意起来，叉腰道：
“那还差不多！”
梦启看着这一幕，心中微暖，但很快，他又想起更重要的事。
“虚实。”
他抬头，直视未来的自己。
“未来……还会有混沌之力吗？”
空气突然安静。
虚实沉默片刻，最终摇头。
“不会了。”
梦启皱眉：“为什么？”
虚实抬起时间剑，剑锋映照出他的双眼——左眼猩红如血，右眼冰蓝如渊。
“因为有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那个男人。”
梦启一愣：“谁？”
虚实收起时间剑，转身背对众人，语气淡然。
“无可奉告。”
梦启：“……”
（这家伙……还是这么欠揍！）
星璃若有所思地看着虚实的背影，忽然问道：
“你这次出现，应该不只是为了救青零吧？”
虚实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混沌之核虽然暂时退去，但它已经盯上了这个世界。”
他抬手，一道光幕在众人面前展开，映照出无数破碎的时空裂隙。
“终焉之战……即将开始。”
梦启握紧猩陨剑，沉声道：
“我们需要做什么？”
虚实终于转身，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变强。”
他看向梦启。
“掌握猩陨剑和谜梦鞭的终极形态。”
看向焱。
“学会真正操控时空之力。”
看向星璃。
“解开占星塔的最终封印。”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沉睡的青零身上，眼神复杂。
“而她……将是关键。”
梦启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虚实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天空。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他的身影逐渐虚化，化作点点星光。
“记住，无论未来如何——”
星光消散前，他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
“——你们才是改变命运的人。”
【长空城·废墟之上】
夕阳如血，映照着这座曾经繁华的古城。
城墙崩塌，街道龟裂，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混沌的气息。恒宇站在废墟中央，黑色长发被腥风吹起，手中的阴阳破灭剑微微震颤，剑锋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长空城……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黑眸中倒映着满目疮痍——这里曾是阴阳仙族的圣地，如今却沦为混沌的猎场。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呼救。
“救……救命……”
恒宇眼神一凛，身形如电，瞬间掠过数条街道。在一处半塌的茶楼废墟下，他发现了一名被碎石压住的少女。
她约莫十六七岁，白色的长发沾满灰尘，右臂被一根断裂的房梁压住，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别动。”
恒宇蹲下身，左手轻按在房梁上，阴阳之力流转，沉重的木梁瞬间被分解为无数细小的光粒消散。
少女虚弱地抬头，露出一双罕见的异色瞳——左眼琥珀金，右眼翡翠绿。
“谢……谢谢……”
恒宇正要回应，突然神色骤变，反手一剑斩向身后！
“阴阳破灭剑·第七式·断空！”
“铮——！”
剑光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将扑来的三只混沌兽拦腰斩断。黑紫色的血液喷溅在地面，腐蚀出阵阵白烟。
少女惊恐地缩了缩身子。
“能站起来吗？”恒宇沉声问道。
她咬着嘴唇点点头，刚撑起身子却踉跄了一下。恒宇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这才发现她的右脚踝已经扭曲变形。
“麻烦。”
他皱眉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混沌雾气，突然将少女拦腰抱起。
“诶？！等、等一下——”
“不想死就别乱动。”
恒宇纵身跃上残破的屋檐，阴阳之力在脚下凝聚，每一步都在空中踏出涟漪般的波纹。少女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远处此起彼伏的怪物嘶吼。
穿过大半个城区，恒宇在一座尚未完全倒塌的钟楼顶稍作停歇。从这里可以俯瞰整座长空城——原本星罗棋布的街道现在爬满了蛛网状的混沌脉络，城中央的阴阳祭坛已被染成污浊的紫黑色。
少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声音发抖：
“那些……是什么东西？”
“混沌的侵蚀。”恒宇收起长剑，“三天前这里还是正常的。”
“三天？！”少女突然激动起来，“可我明明记得昨晚还在听爷爷讲……”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突然惨白。
恒宇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怎么？”
“我……我想不起爷爷的样子了……”她颤抖着捂住太阳穴，“连名字都……啊啊啊！”
剧烈的头痛让她蜷缩起来，恒宇立刻按住她的后颈，一缕阴阳之力渡入她的眉心。
“记忆干扰？”
在他的灵力视野中，少女的识海里盘踞着一团粘稠的黑雾。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探查时，整座钟楼突然剧烈震动！
“轰隆隆——”
数十条布满吸盘的触手从地面破土而出，每条触手顶端都长着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钟楼外墙开始崩塌，恒宇抱起少女腾空而起，原先站立的位置已被触手砸成齑粉。
“阴阳破灭剑·第八式·寂天！”
剑锋绽放出刺目的黑白光芒，一道直径超过百米的太极图在空中展开，所有触手在接触到光圈的瞬间灰飞烟灭。
然而更多的混沌生物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必须撤离了。”
恒宇看了眼怀中陷入昏迷的少女，从怀中掏出一枚阴阳鱼玉佩捏碎。
“咔嚓！”
空间被撕开一道裂缝，另一端隐约可见世研院标志性的白色塔楼。就在他即将跨入裂缝的刹那，城中央的祭坛突然射出一道紫黑色光柱！
光柱中缓缓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阴阳仙族的小鬼……”
沙哑的声音直接在恒宇脑海中炸响，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
“告诉梦启……”
空间裂缝开始不稳定地扭曲。
“我在终焉之地……等他。”
“唰！”
裂缝闭合的最后一瞬，恒宇看到整座长空城在紫光中分崩离析……
【世研院·医疗室】
“滴答、滴答……”
医疗仪器的运转声中，恒宇靠在窗边，黑眸沉沉地望着远方。病床上的少女仍在昏迷，右腿打着石膏，异色瞳被纱布覆盖。
门被轻轻推开，梦启端着两杯热茶走了进来。
“长空城的事，我听说了。”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挚友。恒宇没有接，只是低声问道：
＂异变来了吗？＂
梦启的手顿在半空。
窗外，血月悄然爬上夜空。
【世研院·医疗室外走廊】
急促的脚步声在白色长廊上回荡。
金色短发的少年几乎是用肩膀撞开了医疗区的隔离门，真理之书悬浮在他身侧，书页无风自动地翻动着。护士台的医护人员刚要阻拦，却在看清来人后默默退开——光暗神族的徽记在他领口闪烁，没人敢拦这位出了名脾气火爆的小少爷。
“恒宇！你这蠢货死哪去了？！”
肖明一脚踹开病房门，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他的声音在看到病床上的景象时戛然而止。
恒宇半靠在床头，阴阳破灭剑横放在膝前，剑鞘上新增了几道裂纹。更触目惊心的是他右肩缠绕的绷带——暗红色的血渍正在缓慢扩散，显然伤口还在渗血。
“……被狗啃了？”
肖明嘴上是惯常的嘲讽，但真理之书却自动翻到治愈章节，柔和的圣光已经笼罩在恒宇肩头。
恒宇闭着眼睛没搭理他。
病床另一侧还躺着个陌生少女，银白长发散在枕头上，异色瞳被医用眼罩覆盖，呼吸平稳得像个人偶。肖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真理之书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喂，这女人怎么回事？”他一把按住躁动的神器，“书页在警告我她身上有——”
“混沌残留。”恒宇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沙哑，“长空城灾变唯一的幸存者。”
肖明的金瞳骤然收缩。他快步上前，真理之书哗啦啦翻到侦测页，密密麻麻的符文链条将少女从头到脚扫描了三遍。
“你疯了？！带着这种定时炸弹回世研院？！”他猛地揪住恒宇的衣领，“知不知道现在整个北境都被混沌——”
“啪！”
恒宇用剑鞘格开他的手，黑眸里闪过一丝警告：“轻点，她记忆被动了手脚。”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直到病床上的少女突然发出呻吟。她的右手无意识地抓挠着眼罩，翡翠绿的右眼从缝隙中露出，瞳孔里游走着细小的紫黑色丝线。
真理之书突然哗啦啦立起所有书页，在肖明面前拼成盾牌形态。
“退后！”
几乎在同一瞬间，少女的右眼完全睁开，混沌能量如实质般喷涌而出！医疗仪器爆出刺眼的火花，恒宇的阴阳破灭剑自动出鞘横挡，黑白色结界将病床一分为二。
混沌洪流撞上结界的刹那，肖明已经完成吟唱。
“光暗禁咒·虚妄之牢！”
真理之书分解成无数金色锁链，将暴走的少女层层缠绕。那些锁链每次碰到混沌能量就会变成半透明状，竟是在概念层面直接封印“异常状态”本身。
少女的挣扎渐渐微弱，最终瘫软在锁链编织的茧中。恒宇的剑锋始终没有收回，直到肖明擦着冷汗骂了句脏话。
“见鬼，这丫头根本不是被污染……”他喘着气指向少女右眼，“混沌是从她眼睛里‘长’出来的！”
恒宇的表情终于变了。他俯身掀开少女的眼罩，翡翠绿的虹膜上赫然刻着一枚微型混沌符文——那绝不是后天沾染的痕迹，而是与生俱来的烙印。
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显然刚才的动静引来了警卫。肖明烦躁地抓了抓金发，真理之书迅速回收锁链，顺便把炸毁的医疗设备恢复原状。
“听着。”他压低声音语速飞快，“我现在要用三重认知滤网修改所有人的记忆，你趁乱把这丫头转移到——”
“哐当！”
病房窗户突然从外部粉碎，红蓝双色短发的身影翻窗而入。梦启单手撑着窗框落地，猩陨剑还插在鞘里，但右手已经按在谜梦鞭上。
三人面面相觑。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梦启看着被锁链裹成粽子的少女。
肖明翻了个白眼：“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帮忙把恒宇这个蠢货打晕，他肩膀的伤再不止血就要去见祖宗了。”
恒宇冷笑：“你可以试试。”
真理之书突然兴奋地抖了抖，哗啦啦翻到某一页，上面用加粗字体写着：《论光暗神族与阴阳仙族斗殴的108种结局分析》
梦启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枚星纹徽章。
“都闭嘴。”他把徽章拍在床头柜上，“星璃的占星结果显示，这女孩可能是破解混沌之核的关键。”
病房突然安静。
窗外，血月边缘开始泛起不祥的紫光。
【世研院·地下观测室】
三双眼睛紧盯着悬浮在隔离舱中的少女。
银白长发在能量场中缓缓飘动，异色瞳被特殊材质的面罩覆盖，四肢被星璃特制的星力锁链固定。真理之书悬浮在舱体上方，书页不断投影出复杂的监测数据。
\"翡翠右眼的混沌浓度又上升了0.3%。\"
肖明烦躁地抓了抓金发，真理之书立刻在他面前展开警告页面。
梦启的指尖轻轻敲击控制台，猩陨剑在腰间微微震颤：\"星璃的占星术显示，她的眼睛不是被污染......而是容器。\"
恒宇的阴阳破灭剑突然发出嗡鸣，黑白色剑气在剑鞘内躁动不安。
\"什么意思？\"
\"意思是——\"
观测室的门突然滑开，星璃抱着星盘快步走入，紫眸中跳动着罕见的焦虑。
\"她的右眼是人为制造的'混沌之窗'，有人在通过这只眼睛观察我们。\"
空气瞬间凝固。
真理之书突然疯狂翻页，最终定格在一幅古老插图上——一个模糊的人形站在混沌洪流中，左眼翡翠绿，右眼琥珀金。
肖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开什么玩笑......这丫头难道是......\"
\"轰——！\"
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响彻走廊。观测室的照明切换成刺眼的红色，隔离舱内的少女突然开始剧烈挣扎，星力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血月异变提前了！\"星璃的星盘上，所有星辰轨迹同时断裂，\"有人在强行开启终焉之地的通道！\"
梦启的猩陨剑自动出鞘三寸，暗红色剑气在空气中划出焦痕：\"恒宇，带着这丫头跟星璃去占星塔。肖明，用真理之书记录所有异常数据。\"
\"那你呢？\"恒宇一把按住躁动的阴阳破灭剑。
梦启的瞳孔泛起红蓝双色光芒，谜梦鞭如活物般缠绕上他的右臂：
\"我去会会那位'观察者'。\"
隔离舱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紫光，少女的翡翠右眼穿透了特制面罩，一道光柱直接击穿了观测室的天花板。透过破洞可以清晰看到——血月表面正在裂开一道缝隙，宛如缓缓睁开的眼睛。
真理之书突然投射出一行血红色文字：
【警告：检测到神代级混沌反应】
【个体识别：■■■■■（数据被干扰）】
【危险等级：终焉】
肖明猛地合上书本，金色瞳孔剧烈收缩：\"见鬼！那东西根本不是通过眼睛观察......\"
\"——眼睛就是它本体！\"
【占星塔顶】
虚实的身影在星光中缓缓凝聚，白色短发在混沌风暴中飞扬。他望着血月上的裂缝，时间剑发出尖锐的嗡鸣。
\"果然提前了吗......\"
左眼猩红，右眼冰蓝，两道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他手中交织。
\"看来得用那个方案了。\"
他转头望向远处狂奔的梦启一行人，嘴角扬起无奈的弧度。
\"加油啊......'我们'。\"
【血月之下·终焉战场】
混沌风暴席卷大地，天空被撕裂成无数碎片，血月的裂缝中，那只巨大的翡翠色瞳孔已经完全睁开，冰冷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梦启的猩陨剑与谜梦鞭同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但混沌的压迫感几乎让他窒息。恒宇的阴阳破灭剑勉强支撑着结界，而肖明的真理之书疯狂翻页，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破解之法。
“不行……根本挡不住！” 肖明咬牙，金色瞳孔因过度使用神力而微微颤抖。
“星璃的占星塔那边还没准备好吗？！” 恒宇的黑白剑气已经开始崩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梦启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血月中的那只眼睛——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降临。
“来不及了……”
就在混沌洪流即将吞没众人的刹那——
“轰——！！！”
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硬生生劈开了混沌的浪潮！
“这是……？！”
烟尘散去，一个棕发棕眼的少年站在众人面前，双手插兜，神态轻松得仿佛只是路过。他的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创世之力，脚下的土地自动修复，连混沌的侵蚀都被逆转。
“哟，看起来你们需要帮忙？”
梦启一愣：“你是……？”
肖明却猛地瞪大眼睛：“Notch？！”
恒宇也认出了他：“……上次在帮我们解决混沌教团的那个人？”
Notch咧嘴一笑，露出一颗虎牙：“记性不错嘛！”
他抬头看向血月中的混沌之眼，眼神渐渐认真起来：“不过这次的东西……有点麻烦啊。”
“——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他抬起手，创世之力在掌心凝聚，化作一柄纯粹由光芒构成的长剑。
“喂，那边的红蓝头发。” 他头也不回地对梦启说道，“待会儿我破开它的防御，你们就——”
话音未落，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Notch面前。
虚实。
时间剑悬于身侧，左眼猩红，右眼冰蓝，静静地注视着Notch。
Notch挑眉：“你是？”
虚实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以后做事不要冲动。”
Notch：“……啊？”
虚实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莫名沧桑：
“还有……小心秃顶。”
Notch：“？？？”
（远处的肖明：“他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很失礼的话？”）
（恒宇：“……我什么都没听到。”）
虚实没有再解释，转身面向混沌之眼，时间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要上了。”
Notch虽然满头问号，但还是握紧了创世之剑：“哦、哦！”
梦启深吸一口气，猩陨剑与谜梦鞭再次共鸣。
“——终结这一切！”
【终焉之战·落幕】
混沌之眼在创世之力的冲击下崩解，血月的裂缝缓缓闭合，天空重新恢复清明。
战场中央，Notch收起创世之剑，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搞定！”
梦启望着他的背影，猩陨剑微微低垂，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崇拜。
“这就是……创世者的力量？”
他上前一步，正要开口——
“砰！”
虚实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一拳砸在他脑袋上！
“嗷！你干什么？！” 梦启捂着脑袋怒目而视。
虚实冷着脸，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拖到角落。
“听好了，蠢货。”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左眼猩红如血，右眼冰蓝刺骨，“那个笑嘻嘻的混蛋——在我的时空里，正是他亲手杀了青零。”
梦启的瞳孔骤然收缩。
“什……？！”
虚实的指尖泛起一丝时间之力，将两人的对话完全隔绝。
“他为了阻止混沌之主重生降临，选择‘净化’所有被污染者——包括只是被轻微侵蚀的青零。”
梦启的拳头猛地攥紧，猩陨剑发出嗡鸣。
“那现在这个Notch……？”
虚实松开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和肖明击掌庆祝的棕发少年。
“这个时空的他还没做出选择。” 时间剑在他手中微微震颤，“而且——现在他也不敢。”
最后一句话带着刺骨的寒意，梦启突然明白为什么虚实的目光始终锁定Notch。
——那是猎人在监视猎物般的眼神。
【战后·临时营地】
篝火旁，Notch正在兴致勃勃地讲述自己游历各个世界的见闻，肖明和恒宇听得入神，星璃则若有所思地擦拭着星盘。
梦启坐在远处，目光复杂地望着Notch。
“很难接受？”
虚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手里抛接着一枚时间符文。
梦启沉默片刻：“……你恨他吗？”
“恨？” 虚实轻笑一声，符文在掌心碎成光点，“没必要了，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比如我现在更关心怎么保住这个时空的青零，关心你们的婚事。”
他转身走向阴影处，白色短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不过提醒你一句……”
声音飘来时，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别让Notch单独接触青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