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双生之链
------
【遗忘庭院·星光之夜】
叶汐时坐在小院的石桌旁，银白色的机械腿安静地折叠在轮椅两侧。她面前放着那个从“蜜语”烘焙坊带回的纸盒，古老的绳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绳结，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某种易碎的艺术品。绳结的纹路在她的触碰下微微发亮，随即如呼吸般明灭了一瞬。
“曦姐姐……”
她低声呢喃，浅灰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绳结的光晕，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某个遥远的身影。
突然，轮椅扶手上的符文毫无预兆地亮起赤红色的光芒！
叶汐时猛地抬头，看向院子的某个角落——那里的空气开始扭曲，如同被无形的手搅动的流水。
“果然是你。”
一个慵懒而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下一秒，空间如同被撕开的绸缎，一道身影从中踏出——黑发如瀑，眼眸赤红，唇角挂着标志性的戏谑笑容。
秋曦，完全占据了青零的身体，出现在了叶汐时的面前。
------
【久别重逢】
叶汐时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膝上的薄毯：“曦姐姐…你怎么……”
秋曦红眸微眯，缓步走近：“怎么？不欢迎我？”
她伸手，指尖轻轻挑起叶汐时的下巴，声音带着几分危险的甜腻：“小汐时，你最近…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叶汐时的呼吸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握住秋曦的手腕，将它从自己下巴上移开，声音轻柔却坚定：“我只是去买了甜点。”
秋曦轻笑一声，收回手，目光落在那个绳结上：“是吗？那这个‘蜜语’的‘特别订单’…也是甜点的一部分？”
叶汐时沉默了片刻，终于轻叹一声：“你果然知道。”
秋曦的红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惯常的戏谑掩盖：“我当然知道。毕竟…你的‘小把戏’，从来就没瞒过我。”
她突然俯身，凑到叶汐时耳边，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认真：“但这次，你玩得太危险了。”
叶汐时抬眸，与那双赤红的眼睛对视：“我必须这么做。”
秋曦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突然直起身，双手抱胸：“啧，还是这么固执。算了，谁让我是你姐姐呢？”
她伸手，一把抓过那个纸盒，指尖在绳结上快速划过。复杂的绳结在她手中如同活物般自动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一枚小小的、齿轮与闪电形状的金属片，和一个封装着蓝色液体的微型储存器。
秋曦拿起金属片，红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果然…‘他们’联系你了。”
叶汐时轻轻点头：“他们需要我的能力。”
秋曦冷笑：“他们需要的是你的命！”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周身空间因情绪波动而微微扭曲：“你忘了你的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忘了‘那个地方’对我们做了什么？！”
叶汐时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扶手，声音轻却坚定：“我没忘。但这次不一样…曦姐姐，我能感觉到，他们在尝试修复‘错误’。”
秋曦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一把将金属片和储存器塞回纸盒，重新系上绳结。
“我不管他们想干什么。” 她的红眸中燃烧着不容置疑的火焰，“在你完全恢复之前，不许再接触他们。否则——”
她俯身，再次贴近叶汐时的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胁：
“我就把你绑在我的空间裂隙里，哪儿也别想去。”
叶汐时怔了怔，随即唇角微微上扬：“…你还是老样子。”
秋曦轻哼一声，直起身：“行了，东西我拿走了。至于这个——”
她晃了晃手中的纸盒，“我会查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乖乖待着。”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开始模糊，空间再次扭曲。
“曦姐姐。”叶汐时突然叫住她。
秋曦挑眉：“嗯？”
叶汐时浅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柔和：“…谢谢你来见我。”
秋曦的表情微妙地僵了一瞬，随即别过脸：“少肉麻。走了。”
空间裂隙合拢，她的身影消失无踪。
院子里重归寂静，只剩下叶汐时一人，和那个被重新系好、却已空空如也的纸盒。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机械外骨骼腿，指尖轻轻触碰那些隐约流转的空间符文——那是秋曦留给她的“礼物”。
“我们都会自由的…”
她轻声自语，声音消散在夜风中。
------
番外：梦启与虚实之争
------
【洛昂中学·教师准备室】
虚实站在全息投影黑板前，白色短发下的异色瞳（左红右蓝）扫过课程资料，指尖轻轻敲击着悬浮控制面板。
《多维宇宙基础理论·青少年启蒙版》——这是今天他要代课的内容。原本授课的莫里森教授突发时空流感（一种因频繁跨维度旅行而导致的能量紊乱症），临时拜托他来顶替一节课。
（早知道就该拒绝……）
虚实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他宁愿去时间管理局开三天会，也不想面对一群好奇心旺盛的青少年。
“叮——”
教室通讯器响起，一个机械女声提示：“课程将于5分钟后开始，请确认教学设备。”
虚实抬手，将课程资料投影到空中，快速浏览了一遍。内容很基础，主要是向学生介绍多维宇宙的概念、平行世界的可能性，以及如何用数学模型简单描述空间褶皱。
（应该……不难吧？）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拿起讲台上的教师认证芯片，朝教室走去。
------
【教室·意外的“助教”】
推开门的瞬间，虚实愣了一下。
教室后排，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红蓝双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梦启。
（这家伙怎么在这儿？！）
梦启显然也看到了虚实，异色瞳微微睁大，随即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冲他眨了眨眼。
虚实眯起眼睛，用眼神传递信息：“你在这儿干什么？”
梦启耸肩，用口型无声回答：“陪艾光。”
顺着他的视线，虚实这才注意到，前排坐着的正是灰棕色短发、眼睛亮晶晶的艾光，她正兴奋地朝梦启挥手，显然没注意到刚进来的虚实。
（……所以这家伙是来当“家长”的？）
虚实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
“同学们好，我是今天的代课老师，虚实。”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老师好”，大部分学生的注意力显然还在各自的终端或私聊上。
虚实扫了一眼教室，目光在梦启身上停留了一秒，后者正托着下巴，一脸“我看你怎么教课”的戏谑表情。
（……待会儿再收拾你。）
------
【课堂·失控的问答】
“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多维宇宙理论。”虚实抬手，全息投影展开，呈现出复杂的空间结构模型，“简单来说，我们的世界并非唯一存在，而是无数可能性中的一个切片。”
学生们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有几个开始抬头看投影。
“比如——”虚实打了个响指，教室中央浮现出两个并行的气泡状宇宙模型，“在某些特定条件下，一个人可以同时存在于多个世界，甚至彼此产生短暂交集。”
艾光突然举手：“老师！那如果我在另一个世界是个超级反派，我会知道吗？”
全班哄笑。
虚实挑眉：“理论上，不同世界的‘你’是独立意识，除非——”
“除非进行意识投射或维度跳跃。”一个冷静的声音突然从后排传来。
所有人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梦启。
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红蓝异色的眼眸中带着少见的认真：“但跨维度意识同步需要极高的能量操控能力，否则会导致记忆混乱，甚至人格崩解。”
全班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叹和窃窃私语。
“哇！艾光，你哥懂得好多！”
“他不是战士吗？怎么还研究这个？”
“听说他女朋友是科学家诶……”
虚实眯起眼睛盯着梦启，后者无辜地摊手，仿佛在说“我只是补充一下”。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虚实轻咳一声，强行拉回课堂节奏：“咳…没错，正如这位…‘热心家长’所说。”
梦启咧嘴一笑，坐了回去。
------
【课后·“友好”交流】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一窝蜂地冲出教室，艾光也兴奋地跑去找朋友分享“我哥超酷”的见闻。
教室里只剩下虚实和梦启。
虚实抱臂靠在讲台边，异色瞳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解释一下？”
梦启一脸无辜：“什么？”
“你突然插话，是嫌我的课不够乱？”
梦启耸肩：“我只是觉得，既然你都提到多维宇宙了，不补充点实战经验太可惜。”
“实战经验？”虚实冷笑，“你是指你那次差点被时空乱流卷走的‘经验’？”
梦启：“……那是个意外。”
虚实：“还有上个月你试图用猩陨剑劈开空间裂缝的‘经验’？”
梦启：“……青零说可以试试。”
虚实：“然后实验室炸了。”
梦启：“……”
两人对视几秒，突然同时笑了起来。
虚实摇摇头：“算了，看在你难得对学术感兴趣的份上，这次放过你。”
梦启凑近，压低声音：“其实我是来打听个事——听说你最近在查齿轮闪电组织？”
虚实笑容一敛：“谁告诉你的？”
“秋曦。”梦启坦然道，“她昨晚突然抢了青零的身体，跑来问我知不知道叶汐时的事。”
虚实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这事很复杂，涉及一些旧时代的恩怨。秋曦和叶汐时……她们的关系比你想象的更深。”
梦启还想再问，教室门突然被推开。
艾光探头进来：“梦启哥！我们社团活动要开始了！你答应来看我演示新发明的！”
梦启无奈地冲虚实耸耸肩：“下次再聊。”
虚实点头，目送他离开，目光深沉。
【洛昂中学·教室】
下课铃已经响过，但学生们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冲出教室，反而围在讲台边，一双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虚实。
“老师！再讲一点嘛！”
“对啊对啊，您是怎么认识艾光学姐的？”
“听说她是穿越来的？真的吗？”
虚实看着这群突然对“八卦”比“多维宇宙理论”还热情的学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异色瞳中闪过一丝好笑。他瞥了一眼教室后排——艾光本人正捂着脸，一副“求求你别说了”的表情，而梦启则幸灾乐祸地冲她挑眉。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
虚实拉过一把椅子，反着跨坐上去，下巴搁在椅背上，摆出一副“讲故事”的架势。
“行吧，既然你们这么好奇——没错，艾光确实是从未来掉过来的。”
全班瞬间安静，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
------
【时光机的意外】
“mc历3028年，极光城。”
虚实的声音带着几分怀念，异色瞳微微眯起，仿佛穿透了时空。
“十四岁的艾光，物理数学天才，文科苦手。”
台下传来几声偷笑——这描述和现在的艾光完全吻合。
“但她有个梦想：造一台时光机。”
艾光捂脸的手微微张开一条缝，灰棕色的眼睛透过指缝偷看虚实，耳朵尖悄悄红了。
“她成功了。” 虚实轻笑，“虽然那台机器看起来像一堆废铁和红石电路的混合体，但它确实撕开了时空裂缝。”
他抬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光的轨迹，模拟出时光机穿梭的路径。
“她兴奋地拉上两个朋友——笒宓和柠檬，三人一起跳进了时空隧道。”
教室里的学生们屏住呼吸，仿佛亲眼看到那台摇摇晃晃的时光机载着三个少年，冲向未知的未来。
“但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目的地时——故障发生了。”
虚实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手指一捏，那道光的轨迹骤然扭曲、破碎。
“剧烈的震动中，一块松动的零件砸中了艾光的后脑勺。”
全班倒吸一口凉气，几个女生甚至捂住了嘴。
艾光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那里早已没有伤痕，但当时的疼痛仿佛还在记忆中隐隐作痛。
“鲜血渗出，意识模糊……但在完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艾光按下了逃生装置的按钮。”
虚实的手指猛地向下一划，一道光坠向地面。
“于是，mc历2085年，实体族内族的夜空——”
“一颗‘流星’坠落。”
------
【流星与少女】
虚实站起身，异色瞳中闪过一丝戏谑：
“当时，我和阴阳——也就是阴阳仙族的族长，正在观测流星雨。”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向艾光：
“结果一颗‘流星’直接砸在我们面前，炸出一个大坑，里面躺着三个昏迷不醒的青少年，和一个看起来像被雷劈过的废铁机器。”
全班爆发出大笑，艾光把脸彻底埋进了手掌里，耳根通红。
虚实继续道：“艾光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那台时光机是干什么用的。”
他耸耸肩：“我们只好暂时收留他们。结果——”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
“某天，一群不长眼的敌人袭击了实体族领地。我当时瞳力耗尽，连四眼都开不了，只能提着猩陨剑和实体刃硬上。”
梦启突然插嘴：“然后呢？”
虚实瞥了他一眼：“然后某个失忆的丫头，不知怎么摸到了战场边缘，被流弹波及。”
艾光猛地抬头：“等等！这个部分可以跳过——”
虚实坏笑：“不行，重点来了。”
“就在危险逼近她的瞬间——”
他的异色瞳突然亮起微光，声音压低：
“她恢复了记忆。”
全班寂静。
“她记起了自己的名字，记起了极光城，记起了那台时光机……然后，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
虚实故意拖长了音调，直到有学生忍不住催促：“她做了什么？！”
他咧嘴一笑：
“她徒手拆了敌人的能量炮，用一堆废铁和红石电路，现场组装了一个临时空间稳定器，把敌人的攻击反弹了回去。”
“哇——！！！”全班惊呼。
艾光的脸已经红得像番茄，小声嘟囔：“哪有那么夸张……”
虚实摊手：“总之，这就是为什么她现在能坐在这里当你们的学姐。”
他看向艾光，眼神柔和了一瞬：
“折算下来，我认识她也才两年……但这两年里，她炸过的实验室，比我过去两百年炸的还多。”
艾光：“……老师！！！”
全班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