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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流淌在寂静的宫道上。

李承鄞抱着姜保宁,步履沉稳地穿行在重重宫阙的阴影里。

怀中的人儿依旧沉睡,呼吸清浅而均匀,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少女特有的馨香,毫无防备地依偎在他胸口。

方才巷子里与谢祈年剑拔弩张的戾气,在她温软的呼吸间,竟奇异地被一点点抚平。

他没有回东宫,而是径直走向了昭鸾宫。大婚前,将她安置在此处,最是名正言顺,也最能隔绝外界的窥探。

守夜的宫人早已得了吩咐,远远见到太子的身影便无声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

李承鄞抱着姜保宁,熟门熟路地穿过庭院,踏入寝殿。

殿内灯火通明,暖意融融,熏着清雅的安神香,他将她轻轻放在宽大柔软的雕花拔步床上,鹅黄的裙摆散开,像一朵盛放的迎春。

她的脸颊依旧带着醉后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嘴唇微微嘟着,显得毫无心机。

李承鄞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他伸出手,指尖极轻地拂过她鬓边微乱的发丝,触感温软。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极轻、极珍重的吻,如同羽毛拂过。

然后,他替她掖好被角,放下层层叠叠的纱帐,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只留下一盏朦胧的夜灯。

他没有惊动任何宫人,悄然退出寝殿。

外间,值夜的宫女无声地跪伏在地。李承鄞脚步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生伺候太子妃娘娘安寝,不许任何人惊扰。”

“是,殿下。”宫女们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敬畏。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内殿那模糊的身影,转身,玄色的袍角在夜风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昭鸾宫,独自返回了东宫。

这一夜,东宫寝殿的灯火亮至深夜。他处理完紧要的公务,躺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袖袋里那半块冰凉的双鱼玉佩,他的眼神在烛火下明明灭灭,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名分未定,他必须给她、也给自己留足体面。

只是这短暂的分离,竟比想象中更难熬,在这煎熬之中,李承鄞缓缓进入了梦乡。

翌日。

天光大亮,东宫的大门无声开启,李承鄞的身影已然出现在通往昭鸾宫的路上。

他换了一身更为庄重的玄青色常服,金线绣制的四爪蟒纹在熹微晨光中隐隐流动,更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

昭鸾宫的宫人早已得了吩咐,远远见到太子身影,便无声地跪地行礼,动作轻巧,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整个宫殿笼罩在静谧之中。李承鄞抬手,示意众人噤声,步履无声地踏入寝殿。

殿内依旧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光线昏暗。他径直走向内殿,轻轻撩开垂落的鲛绡纱帐。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缝隙,恰好落在拔步床上。

姜保宁依旧沉浸在睡梦之中。经过一夜安眠,她脸上的酡红褪去,恢复了往日的白皙细腻,几缕乌黑的发丝调皮地贴在颊边,更显得肌肤如玉。

她侧身睡着,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呼吸清浅均匀,整个人蜷缩在锦被里,像一只慵懒餍足的猫儿,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尖发软的安宁与美好。

李承鄞的心,仿佛被这宁静的画面轻轻撞了一下。

他无声地搬过床边的绣墩坐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沉睡的眉眼,仿佛要将这毫无防备的模样深深镌刻在心底。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缓慢而温柔。

他看了许久,直到窗外的天色一点点亮起来,阳光开始在地板上跳跃。他才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调整了一下坐姿,却依旧没有移开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儿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像是被逐渐明亮的光线唤醒。

她先是无意识地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发出一声含糊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嘤咛,才缓缓地、不太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总是明亮狡黠的杏眼,此刻还蒙着一层初醒的朦胧水雾,带着点茫然,像迷失在晨雾里的小鹿。

她揉揉眼睛,视线似乎没有焦点地飘了一会儿,才终于落定在床边那个几乎要融入晨光的身影上。

李承鄞?!

姜保宁的脑子似乎卡顿了一下。昨夜最后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万宝阁,玉楼春,谢祈年的背,还有……好像看到了李承鄞?

然后……然后就是一片混沌。

她猛地撑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里面干净的寝衣。

环顾四周,熟悉的昭鸾宫陈设让她彻底确认了身处何地。

她疑惑地看向床边那个嘴角噙着温柔笑意、眼神专注得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

“醒了?”李承鄞的声音适时响起,低沉温和,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磁性,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宠溺,如同暖流瞬间包裹住她。

“我……”

姜保宁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和一丝沙哑,她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最后一点困倦,“我怎么在这?不是在……”

她努力回忆着,“不是让谢祈年送我回镇国公府吗?”她记得最后好像是趴在谢祈年背上的,怎么一睁眼就在宫里了?

提到“谢祈年”三个字,李承鄞眼底深处那抹温柔的笑意淡去几分,眉头几不可查地微蹙了一下。

他倾身向前,靠近了些,目光专注地锁着她还有些迷糊的小脸,语气带着一种无奈又纵容的责备:

“你还好意思提?”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在她心上,带着一种亲昵的训导意味,“要不是孤昨夜恰好从翊王府出来撞见了,你打算就那样醉醺醺地让谢祈年背着你,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姜保宁,

他刻意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马上就是太子妃了,知不知道那样会有多少人议论?御史台的奏折怕是能淹了孤的书案!”

他的话语像一盆温水,让她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试图为自己辩解:“我又不知道会醉那么厉害……再说了,谢祈年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

李承鄞眉峰挑得更高,那点不悦更加明显,但看着她缩着脖子、眼神闪躲的可爱模样,心又软了下来。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动作亲昵自然,带着不容抗拒的亲昵,“孤看你是酒还没醒透。以后没有孤陪着,不许再喝那么多。

姜保宁被他指尖的微凉触感点得一个激灵,想躲又没躲开,心里有点不服气,可对上他那双深邃眼眸里不容置疑的关切,那点小小的反抗念头又烟消云散了。

她撇了撇嘴,算是默认了他的话,声音闷闷的:“好吧……”

随即,她想起更重要的事,抬起眼,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期待,“那……我还回府吗?”

李承鄞闻言,深深地看着她。晨光落在他眼底,将那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和一丝毫不掩饰的渴望映照得格外清晰。

他再次倾身,靠得更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磁性:

“孤很想你。”

她猛地抬眼,撞进他炽热专注的视线里,清晰地看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小小的,带着惊愕和迅速蔓延的红晕。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想……想什么想!还有四天才大婚呢!按规矩,我今日当然要回府!

看着她强装镇定却红透的耳尖,李承鄞胸腔里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他不再逗她,直起身,恢复了那副矜贵从容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句直白的告白只是她的错觉。

“好,按规矩。”他顺着她的话,语气带着纵容的笑意。他朝外间扬声道:“来人。”

早已准备好的宫女立刻端着温水和干净的布巾鱼贯而入,为首的宫女手中捧着一个温润的白瓷炖盅。

“把银耳羹喝了,”

李承鄞示意宫女将炖盅放到床边的矮几上。这一次,他并未直接喂她,而是亲手拿起调羹,在炖盅里轻轻搅动。晶莹剔透的银耳、饱满的莲子、红润的枸杞在温润的汤汁中沉沉浮浮,散发出清甜浓郁的香气。

他舀起一勺,细心地吹了吹,确认温度适宜,才再次递到她唇边,眼神温柔,“孤特意吩咐御膳房炖的,解酒养胃。喝完,就快回去吧。”

姜保宁看着递到唇边的勺子,她微微低头,顺从地含住勺子。

温热的、带着清甜枣香的银耳羹滑入喉咙,瞬间熨帖了空空如也的胃,也驱散了最后一丝宿醉残留的微末不适。

“慢点喝。”李承鄞耐心地一勺一勺喂着,动作细致温柔,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

姜保宁乖乖吃着,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和温柔。

“吃完了就赶紧回府,今日礼部的人给你行太子妃册封礼,以后金册金宝金印就都是你的了,以后你就是太子妃了。

当她吃到一半时,听李承鄞说她险些呛到,她猛地抓住李承鄞的手腕,急切地问:“等等!今天……受金册金印金宝了?!”

她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懊恼而拔高。完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居然在昭鸾宫睡到天大亮!礼部的人肯定在镇国公府急疯了!

看着她瞬间煞白又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小脸,李承鄞眼底的笑意加深,反手轻轻握住她抓着自己手腕的小手,带着安抚的力量捏了捏:“别急。”

“怎么能不急!”

姜保宁简直要跳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礼部的人肯定在府里等着了!我……我连衣服都没换!妆也没梳!完了完了……”

“他们自然会在镇国公府恭候太子妃娘娘的。”

李承鄞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沉稳,他看着她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只觉得鲜活又可爱,“孤早就命人传话过去了,说你昨夜在太后宫中侍奉,晨起略感不适,晚些回府。没人敢催你,更没人敢议论什么。”

他顿了顿,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带着一丝狡黠和绝对的宠溺,“你是未来的太子妃,让他们等一等,又如何?谁敢说什么?”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姜保宁的脸颊再次飞红,但慌乱的心却奇迹般地落回了实处。

是啊,有他在。这份笃定的庇护感,让她心安。

“快把剩下的喝完。”

李承鄞将调羹又递到她嘴边,“孤让人备好了软轿,就在昭鸾宫外候着,直接送你回府。回去梳洗更衣,时间绰绰有余。”

姜保宁这才彻底放下心,不再犹豫,就着他的手,迅速将剩下的小半盅银耳羹喝完。

暖意和甜意顺着喉咙滑下,也熨帖了心口。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那我现在就走!”

“慢点!”

李承鄞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有些虚软的腿,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样子,无奈地摇头,“鞋子都没穿好。”他再次自然地蹲下身,拿起一旁宫女捧着的软缎绣鞋。

姜保宁看着他又要为自己穿鞋,脸颊更烫了:“不……不用!我自己……”

话音未落,脚踝已被他温热的手掌握住。那掌心带着薄茧,触感清晰而有力。她微微一颤,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李承鄞动作轻柔却不容置喙地为她穿好两只鞋,仔细地系好丝带。

他抬起头,看着她羞红的脸和躲闪的眼神,眼底笑意更深:“好了。”

姜保宁只觉得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在发烫,她飞快地跳下床,也顾不上整理微乱的寝衣和长发,对着旁边捧来外衣的宫女道:“快!快帮我更衣!”

宫女们训练有素地上前,为她披上外衫,整理衣襟,动作迅速却不失恭敬。

李承鄞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她手忙脚乱却又充满活力的样子,像只急着归巢的雀鸟。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跳跃,那抹鹅黄樱草绿的身影,仿佛将这清晨的昭鸾宫都点亮了。

就在宫女为她系好最后一根丝绦时,姜保宁再也等不及了。

她甚至顾不上向李承鄞行一个完整的礼,只匆匆丢下一句:“李承鄞我走了!回头见!” 便提起裙摆,像一阵风似的,转身就朝殿外跑去。

那明媚的身影飞快地掠过殿内,裙裾翻飞,发丝在身后扬起一个俏皮的弧度,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和活力,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口。

李承鄞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唇边的笑意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明亮。

他慢慢踱步到窗边,正好看到宫门外,姜保宁在宫女的搀扶下,几乎是雀跃着钻进了等候的软轿。

轿帘落下前,她似乎还下意识地朝着昭鸾宫的方向望了一眼,对上他含笑的视线,立刻像受惊的小兔子般缩了回去,帘子迅速落下。

软轿被稳稳抬起,朝着宫外镇国公府的方向行去,很快消失在宫墙的拐角。

李承鄞倚着窗棂,目光追随着那早已不见的轿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沉淀下来,化作眼底一片深沉的、志在必得的温柔。

“回头见,保宁。”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又带着千钧的分量,“很快,你就再也不用回去了。”

软轿稳稳地停在镇国公府气势恢宏的朱漆大门前。

轿帘刚掀起一条缝,姜保宁就像一道明丽的春光般急急地钻了出来,连宫女的搀扶都顾不上,提着裙摆就往门里冲。

“小姐!小姐回来了!”

早已望眼欲穿、守在门口的情客和夏荷,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连忙迎了上来。

“快!快帮我梳洗!更衣!”

姜保宁一边往里疾走,一边迭声吩咐,语速快得像蹦豆子,“礼部的人是不是都等急了?东西都备好了吗?”

“小姐莫急!”情客紧跟在侧,连声道,“太子殿下早就派人传了话,说小姐在太后宫中侍奉,晨起略感不适,晚些回府。礼部的大人们都在花厅用茶呢,并未催促。”

她看着自家小姐风风火火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热水、香汤、还有小姐今日要穿的礼服钗环,早就备得妥妥当当,只等小姐回来!”

姜保宁疾走的脚步微微一顿,心头那股莫名的焦躁奇异地被抚平了些许。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看似霸道专横,却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地为她扫平所有障碍,铺好前路。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头那丝异样的悸动,脚步却更快了:“那也快!总不好让人等太久!”

一进她居住的“栖梧苑”,整个院子早已严阵以待。

嬷嬷、丫鬟们井然有序地忙碌着,巨大的紫檀木浴桶里热气氤氲,撒满了新鲜芬芳的玫瑰花瓣。

“小姐昨夜定是累着了,瞧这眼底还有些青影。”

夏荷一边轻柔地为她梳理长发,一边心疼道。

姜保宁含糊地应了一声,闭着眼靠在桶沿,任由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试图驱散最后一丝宿醉的残余和奔波的疲惫。

脑海里却不期然又浮现出昭鸾宫清晨的画面——李承鄞坐在晨光里,专注地看着她,那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她猛地甩了甩头,水珠四溅,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又热了起来。都怪那该死的玉楼春。

沐浴毕,裹上柔软的素锦浴袍,她被引至巨大的菱花镜前。

今日非同小可,是正式受册太子妃金册、金印、金宝的庄严时刻。

宫中专司梳妆的尚仪局女官早已恭候多时。

首先被捧出的是一袭宫装礼服,青色罗裙配上通体红色长摆大袖衫,大袖衫还挂上了红色霞帔,宽大的袖摆迤逦垂落,行动间宛如月华倾泻,云霞舒卷。

女官们手法娴熟,把姜保宁的青丝盘成一个优雅的高髻,头上顶着赤金点翠嵌宝花树冠。

冠的正前方,垂下一串细密的珍珠额珠,末端坠着几颗玛瑙,恰好垂至她光洁的额前,冠的两侧及后方,则斜插数支赤金嵌白玉的步摇簪和攒金八宝璎珞,前后方长长的红色珠链流苏垂落肩头,行走间环佩叮咚,珠光潋滟。

粉黛薄施,唇色是饱满而端庄的正红,点染得如同熟透的樱桃。

姜保宁缓缓抬头望向镜中。镜中人,身着红色云锦鸾凤宫装,头戴赤金点翠花树宝冠,珍珠流苏轻晃,步摇珠链垂肩。

镇国公府正厅,香案高设,红毡铺地,早已布置得庄严肃穆。礼乐声庄重悠扬。

礼部尚书、宗正寺卿及一众负责仪典的官员、内侍、女官身着朝服宫装,垂手肃立,气氛凝重。

姜保宁仪态万方地步入正厅立于香案前主位的,并非礼部尚书,而是一位身着深绯官袍、气度儒雅的中年官员。

他面容清癯,眼神温润中带着久居上位的沉稳,正是礼部侍郎崔之栩,

崔之栩看着眼前光华夺目、已初具未来国母风范的表外甥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爱与欣慰。

他展开手中明黄织锦的圣旨,声音清朗而富有穿透力,宣读着骈四俪六的册文:

“…咨尔镇国公姜氏女保宁,毓质名门,禀训柔嘉。秉德温恭,含章秀出。珩璜有则,礼容夙着于闺庭;婉嫕无愆,淑问久宣于宫掖……是用命尔为太子妃。尔其祗勤夙夜,虔奉中馈。衍庆椒涂,懋敦仁孝。以表六宫,以母天下。钦哉!”

册文华美庄重,盛赞其家世品德,正式宣告册立其为太子妃。

宣旨毕,厅内高呼:“恭贺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紧接着,便是最核心的授宝仪式。

崔之栩神色庄重,亲自从身后内侍捧着的紫檀木托盘中,首先取过那本金光璀璨的太子妃金册,封面錾刻着飞舞的鸾凤和篆字“太子妃金册”。

“授太子妃金册!”

崔之栩高唱,双手将金册郑重递向姜保宁。

姜保宁微微屈膝,双手高举过头顶,以最恭敬的姿态接过这象征身份的第一件重器。

入手冰凉沉甸,仿佛承载着千钧之责。

接着,崔之栩取过第二件一方威仪十足的太子妃金印。

印钮是一只栩栩如生、昂首展翅的纯金鸾鸟,印面篆刻“太子妃宝”四字。

“授太子妃金印!”

姜保宁再次屈膝,恭敬接过。金印的棱角硌在掌心,提醒着她即将执掌的权力。

最后,崔之栩神情更为肃穆,捧起了第三件也是最核心的宝物——太子妃金宝。

金宝更似玺印,厚重华贵。印钮是姿态更为威严、展翅欲飞的凤凰,周身錾刻着繁复精美的云凤纹和海水江崖纹。

金宝的中心,镶嵌着一颗硕大圆润、光泽温润柔和的东珠,宝光流转,尊贵无匹。

“授太子妃金宝!”

姜保宁深深屈膝,双手无比郑重地接过这枚最沉、最尊贵的金宝。

东珠温润的光泽映入她清澈的眼眸,那沉甸甸的份量,不仅压在手上,更沉沉地压在了她的心头。

从此刻起,她不再是镇国公府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姜保宁,而是名正言顺的东宫太子妃,未来的国母。

三宝授毕,姜保宁手捧金册、金印、金宝,在礼官的指引下,面向香案,行三跪九叩大礼。

“臣女谢陛下隆恩。

礼成。礼乐声再次高奏,恭贺之声盈满厅堂。

仪式结束后,官员们陆续告退。

崔之栩却并未立刻离开。他示意旁人稍退几步,走到姜保宁面前,脸上那份主持大典的肃穆化作了长辈特有的温和笑意。

“宁儿,”他声音压低,带着亲近,“礼成了。姑母在宫中,想必此刻也正为你高兴。”

他看着姜保宁捧着的金宝,语重心长道,“这三宝,是尊荣,更是责任。东宫不比国公府,万事需更谨慎周全。姑母虽在宫中,但深宫重重,总有照拂不到之处。你自己要立得住。”

姜保宁看着这位素来疼爱自己的表舅,心中暖流涌动,郑重地点点头:“保宁谨记表舅教诲。”

崔之栩欣慰地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声音恢复了官场的清晰:“还有一事要告知太子妃娘娘。陛下与太后娘娘钦点,由下官担任四日后大婚之期的亲迎使者。”

他顿了一下,眼中含着笑意与一丝深意,“今日,下官除了主持授宝大典,另一项要务,便是奉旨将娘娘您的嫁妆,先行迎送至东宫,安置于太子妃正殿承恩殿内。”

姜保宁微微一怔。亲迎使者由德高望重的礼部侍郎、太后的亲侄担任,足见皇家对这场婚礼的重视。

而提前将嫁妆送入东宫,更是古礼中对新妇地位和未来居所的一种确认与尊重。

“有劳崔大人费心。”姜保宁微微颔首,仪态端庄。

“此乃下官分内之事。”崔之栩拱手行礼,“嫁妆单子已由府上管事与宫中尚宫局女史核对无误,即刻便会启程。娘娘尽可放心。”

“娘娘好生歇息,四日后,下官再来恭迎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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