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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书屋 >  东宫引 >   第196章 书信

天刚蒙蒙亮,晨曦微露,给庄严的皇城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浅金色。宫门外,仪仗肃立,旌旗招展,早已等候多时。

崔韫笙结束了为期数日的宫外礼佛,即将銮驾回宫。

凤辇之内,太后身着常服,闭目养神,眉宇间带着一丝长途跋涉的疲惫,更有一份超脱尘世的宁静。

容霜跪坐在侧,轻声细语地回禀着这几日宫中的大小事务。

“……皇后娘娘的病症,至今仍未见大好,反反复复,太医署那边也是束手无策,说是郁结于心,兼之夏日贪凉,病去如抽丝……”

太后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叶妙音这个儿媳,心思重,手段也够硬,就是身子骨差了些,这些年没少让她操心。

“病得这般重?”太后沉吟片刻,吩咐道,“既如此,銮驾不必按原定时辰入宫了,提前半个时辰,直接去坤宁宫看看皇后。”

“是。”容霜应下,立刻传出话去。

庞大的仪仗队伍于是改变了原定的缓慢行程,加快了速度,浩浩荡荡地穿过宫门,沿着宽阔的宫道,径直往坤宁宫方向而去。

坤宁宫内,皇后叶妙音早已接到急报,强撑着病体,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略作梳妆,准备接驾。

她脸色苍白如纸,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听到太后提前驾临,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太后的凤辇直接停在了坤宁宫殿门外。崔韫笙在容霜的搀扶下,步下辇车。

刚踏入殿门,那股浓郁得几乎令人作呕的苦涩药味便扑面而来,太后下意识地用绢帕掩了掩鼻,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儿臣恭迎母后回宫!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叶妙音在宫女的搀扶下,颤巍巍地欲行大礼,声音虚弱无力。

“罢了罢了,病着呢,就免了这些虚礼吧。”

太后抬手虚扶了一把,目光落在皇后那憔悴不堪的病容上,语气倒是缓和了些,“怎么病成这样了?太医都是怎么伺候的?”

她走到主位坐下,环视了一下这死气沉沉、药味弥漫的宫殿,心中不免唏嘘。

皇后就着宫女的手,在一旁的绣墩上小心坐下,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气若游丝:“劳母后挂心了,是儿臣自己不争气,一点小风寒竟拖沓了这么久……反倒累得母后刚回宫就来看儿臣,实在是儿臣的罪过。母后一路劳顿,理应好生歇息才是,儿臣这般……”

她说着,又掩唇咳嗽起来,一副羸弱不堪、我见犹怜的模样。

太后看着她,叹了口气:“身子是自己的,要好生保养。六宫事务虽繁重,也该交给得力的人去分担,不必事事亲力亲为,累垮了自己,反倒不美。

皇后何等聪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心中暗恨,面上却愈发恭顺:“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记下了。只是如今太子妃年纪尚轻,鄞儿又不在宫中,儿臣总怕出了纰漏,辜负了父皇和母后的信任……”

太后闻言,眸光微动,并未立刻接话,只是淡淡道:“你好生养病便是,其他的,日后再说。”

就在太后驾临坤宁宫的同时,消息也飞快地传到了东宫。

“娘娘!娘娘!太后娘娘的銮驾已经进宫了,直接往坤宁宫去了!”情客快步走进内殿,向正在用早膳的姜保宁禀报。

姜保宁执箸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放下了筷子,对情客道:“去小厨房,将那盏刚炖好的燕窝羹端来。”

情客虽不解其意,还是很快将一盏冒着滚烫热气的白瓷炖盅端了过来。

姜保宁接过炖盅,那灼热的温度烫得瓷盅壁都有些烫手。

她眼神一凛,心一横,竟猛地将自己左手的手腕内侧,贴在了那滚烫的盅壁上!

“滋啦”一声细微的轻响,伴随着皮肉烫伤的焦灼声,上面还冒着滚滚白烟。

“娘娘!”

情客吓得失声惊呼,猛地扑过去想要阻拦,却已然来不及!

姜保宁痛得闷哼一声,额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煞白。

她飞快地移开手腕,只见那白皙娇嫩的皮肤上,已然留下了一道清晰无比、红肿不堪的烫伤痕迹,边缘甚至起了细小的水泡,看起来触目惊心!

“娘娘!您这是何苦啊!”情客看着那伤口,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慌忙去找烫伤药膏。

姜保宁却咬着牙,忍着钻心的疼痛,看着那狰狞的伤口,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决然和狠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因疼痛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不一样……情客,这不一样。”

“我忍她已经够久了。从前敬她是长辈,是婆母,诸多刁难挑衅,我皆可为了殿下,为了大局隐忍不发。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动我身边的人,更不该以为我真的软弱可欺!

她看着镜中自己苍白却坚毅的面容,一字一句道:“如今皇祖母回来了,也该让她老人家瞧瞧,她这位贤德的儿媳,背地里是如何关’孙媳的!我姜保宁,可不是那等能任人随意揉捏、打了左脸还送上右脸的软柿子!”

“这点苦肉计,算得了什么?若能换来皇祖母的明察,换来东宫今后的安宁,值得!”

情客拿着药膏回来,听着她这番话,又是心疼又是敬佩,连忙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药膏,那伤口看着都让人觉得疼痛难忍。

崔韫笙回到自己宫中,略作休整,想起皇后那副病骨支离的模样,虽不喜其为人,但终究是国母,面子上总需过得去。便吩咐容霜:“去库里取些上好的老山参、燕窝,给皇后送去,让她好生将养。”

“是。”容霜领命,自去准备。

与此同时,姜保宁已掐准时辰,端着刚煎好的汤药,来到了坤宁宫。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素净的月白色宫装,未戴过多首饰,显得格外柔顺低调。

宽大的袖口自然垂下,巧妙地将左手腕上那新鲜狰狞的烫伤遮掩其下。

皇后刚应付完太后的突然驾临,心力交瘁,正重新躺回榻上闭目养神,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

听闻姜保宁又来侍疾,心中厌烦至极,只懒懒地哼了一声,连眼睛都未睁开,算是知道了。

姜保宁仿佛毫不在意皇后的冷淡,步履轻柔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儿媳给母后请安。该进药了。”

她跪在榻前的软垫上,小心翼翼地端起药碗,用银匙轻轻搅动,舀起一勺,依足规矩,先在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才柔声道:“母后,温度刚好,您慢些用。”

一切看起来都如同往日般恭顺贤淑。然而,就在她将药匙递送到皇后唇边时,不知是手腕疼痛无力,还是故意为之,那盛着深褐色药汁的银匙几不可查地剧烈晃动了一下,几滴滚烫的药汁精准地溅落在皇后苍白干涸的嘴唇和下颚上。

“嘶——!”

皇后被这突如其来的烫痛惊得猛地一颤,瞬间睁开了眼睛!连日病痛的折磨和本就对姜保宁积压的怒火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

“你个蠢货!连个药都喂不好!”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挥手,狠狠将姜保宁递药的手连同药碗一起推开!

“哐当!”一声脆响!

白瓷药碗摔得粉碎,浓黑的药汁泼洒了一地,也溅了姜保宁一身。

而她被推得重心不稳,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后跌坐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更加“巧合”的是,那些滚烫的药汁,有不少正好泼在了她遮掩着的左手手腕之上,与原先那道烫伤重叠在一起,瞬间痛得她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脸色煞白如纸。

“啊……”

她半支起身子,指着跌坐在地的姜保宁,声音尖利刺耳,因为激动而剧烈咳嗽起来,咳得面色潮红,目光却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整日摆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谁看?!不就是靠着这点狐媚子手段,迷惑了太子吗?!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她越骂越激动,积怨已久的话语如同毒液般喷射而出:“没规没矩!心术不正!克死了自己的生母,如今又来克本宫吗?!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谁知道你母亲当年是怎么……”

她的话音猛地顿住,似乎意识到失言,但那双恶毒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姜保宁,充满了暗示和鄙夷,仿佛在说:你母亲的死,恐怕也没那么清白!

母亲!那是她心中最不能触碰的逆鳞!是她所有努力和坚强的意义所在!

她可以忍受皇后的任何刁难和侮辱,但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她早已逝去的母亲!

就在这一刻,刚奉太后之命送来补品的容霜,正好走到了殿门外。

她听到了里面碗碟摔碎的声音,听到了皇后尖利刺耳的辱骂,尤其清晰地听到了那句戛然而止、却恶毒无比的关于姜保宁生母的暗示!

容霜的脚步瞬间停在门外,脸色微变,对身后的小宫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细听,心中惊骇不已。

殿内,跌坐在地的姜保宁,缓缓抬起头。

方才那副委屈可怜的神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凌厉的平静。

她甚至没有立刻站起来,只是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直直地看向皇后,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一字一句地砸在地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母后。”

“您病体违和,心情郁结,言语有所失当,儿媳可以理解,也可以忍受。”

“您如何训斥儿媳,儿媳都谨遵教诲。”

“但是,”她的话锋骤然变得锐利如刀,目光冰冷地直视着皇后瞬间有些错愕的眼睛,“关于我母亲的一切,请您慎言。”

“她荣恩长公主,一生贤德,逝者已矣,她的清誉,不容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玷污揣测!这话您放在父皇面前说,父皇也不会饶恕。

皇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强硬和冰冷的目光震慑了一下,竟一时语塞。

姜保宁说完,不再看皇后那张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脸,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甚至轻轻拂了拂衣袖上的药渍,尽管手腕处疼痛钻心。

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得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礼,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恭谨,却透着一股疏离的寒意:“药洒了,儿媳这就去重新为母后煎一碗。母后好生歇息,儿媳告退。”

说完,她转身,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了寝殿,仿佛刚才那个被推倒在地、遭受辱骂的人不是她一般。

只在经过殿门口时,她的目光与站在门外的容霜有了一瞬间的交汇。

姜保宁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又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容霜心中剧震,连忙低下头,端着补品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姜保宁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容霜这才深吸一口气,端着补品进去,例行公事般地传达了太后的关怀,放下东西,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坤宁宫那令人窒息的地方,匆匆赶回太后宫中复命。

她必须将刚才听到的一切,一字不落地禀报给太后娘娘。

而姜保宁,走在回东宫的路上,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腕间的灼痛,远不及心中因母亲被辱而带来的滔天怒焰。

皇后的这一局,她看似狼狈退让,实则,已在太后心中,埋下了一颗至关重要的种子。她的退,是为了下一步更凌厉的进。

权谋之棋,已然落下。

皇后的每一句恶言,都将成为射向她自己的毒箭。而容霜,就是那个最好的送箭人。

姜保宁一步步走出坤宁宫,背影单薄而隐忍,唯有那紧握的、藏在袖中且伤痕累累的左手,泄露着她绝不屈服的意志和初显的峥嵘权谋。

这场交锋,才刚刚开始。

回到东宫承恩殿,姜保宁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情客为她重新处理手腕上叠加的烫伤。药膏带来的沁凉暂时压下了火辣辣的疼痛,却压不住她心底翻涌的冰冷怒意和丝丝缕缕的算计。

皇后今日那番关于她母亲的恶毒言语,如同淬毒的针,深深扎进了她心底最不容触碰的禁区。

这已不仅仅是婆媳不和或权力之争,而是触及了她为人女的底线。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情客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声音哽咽。

姜保宁目光沉静地看着窗外渐沉的夜色,语气平静无波:“苦肉计,一次自然不够。明日是母亲忌辰,皇祖母必会感怀……正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刚准备休息片刻却听到东次间传来李念毓窸窸窣窣的动静和小声的嘀咕。

她缓步走过去,只见李念毓正趴在窗边的书案上,面前铺着两张花笺,咬着笔杆,一副愁眉苦脸、却又带着几分甜蜜烦恼的模样。旁边还放着几个已经封好的信封。

“念毓,在做什么呢?”姜保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自然。

李念毓被吓了一跳,见是姜保宁,立刻像是找到了救星,脸蛋红扑扑的,小声说:“嫂嫂,你回来啦……我、我在给五哥和裴将军写信。前线战事吃紧,我心里总是不安,写封信问问情况,也好让他们知道京中都好。”yi

姜保宁看着李念毓那纯真又带着关切的眼神,心中因皇后而起的冰霜仿佛被融化了一丝。

想来最近的种种竟然奇妙地化温度了思念,她笑了笑,走到案前坐下:“也好。正要有些事情想跟哥哥和殿下说。”

情客立刻机灵地奉上新的花笺和笔墨,并悄无声息地开始为姜保宁重新处理手腕的伤,动作轻柔而迅速。

姜保宁铺开信纸,略一沉吟,先提笔给哥哥姜晏珩写信。

她的笔迹变得格外娟秀灵动,甚至带着点故意卖乖的稚气:

“哥哥姜晏珩亲启:

“见字如面。哥!西境风沙大不大?有没有好好吃饭?肯定又只顾着排兵布阵忘了用膳!我让人捎了些你爱吃的肉脯和润喉的梨膏,记得分给同僚们一些,莫要小气!

我在宫中一切都好,吃得好睡得香,就是……就是偶尔有些小蚊子嗡嗡吵,烦人得紧,不过无碍,我自有金钟罩护体,哥哥无需挂念。

“你只管专心打你的仗,务必把那个什么西羯王子打得落花流水!让他知道咱们姜家儿的厉害!

对了,宫中近来趣闻颇多,听闻某些人家里又开始琢磨些有的没的,真是闲得发慌。哥哥你说可笑不可笑?饮食可否习惯?夜间风寒,定要记得添衣!父亲虽嘴上不说,心中却十分挂念,每每听到西境消息,都要去佛堂多上一炷香。妹妹亦日夜为哥哥祈佑平安。”

“哥哥勇武,天下皆知,玉面修罗之威名,吓得西羯小儿不敢夜啼!但刀剑无眼,万望哥哥务必谨慎,冲锋陷阵时多想想妹妹我!若敢受伤回来,仔细你的皮!哼!”

“另:听闻西羯瓜果与中原不同,若有稀罕好吃的,记得给妹妹捎些回来尝尝鲜!可不许独吞!”

“妹:宁宁 字”

写完给哥哥的信,姜保宁换了一张信纸,准备给李承鄞写。

她的神情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柔和与羞涩,笔尖蘸墨,犹豫了片刻,落笔时,字迹似乎都带上了些许缠绵之意:

“李承鄞:”

“展信安。”

“听闻西羯蛮横,竟敢屡次挑衅,着实可恼!你身为统帅,定要给他们些颜色瞧瞧,扬我国威才是!不过……纵是要逞威风,也需顾全自身,刀枪可不长眼睛。”

“京中一切尚好,勿念。我也挺好,常去伺候母后汤药,就是近日宫中暑气重,有些贪凉,反倒不如你在时警醒……”

“昨日念毓生辰,宫中办了小宴,只是不及你在家时热闹。十弟取了名字,叫承煊,父皇选的。”

“边塞苦寒,风沙又大,不知你可能适应?饮食起居,务必让手下精心些。若瘦了黑了,回来我可不依。”

“总之,盼早日凯旋,一切顺利。”

“保宁 书”

“又及:昨夜星辰尚亮,不知你处可见?

写完后,她脸颊微微发热,小心地将信纸吹干,折好。

一旁的李念毓也写好了自己的信,凑过来好奇地问:“嫂嫂,你写好啦?都写了什么呀?”

姜保宁笑着将给哥哥的信递给她看:“喏,骂姜晏珩呢,让他不许受伤。”

李念毓看着那活泼娇俏的文字,忍不住捂嘴笑:“姜哥哥看到信,肯定又好笑又无奈。”她又眨着眼问,“那给五哥的呢?”

姜保宁脸一红,将给李承鄞的信迅速收好:“小孩子家,不许看。”

李念毓嘻嘻一笑,也不再追问,宝贝似的收起自己写的信。

她的信则是另一种风格:

给裴赫卿的信,努力想写得稍微正经些,却掩不住少女心事: “裴将军麾下:见信如晤。闻西境战事紧迫,将军英勇,必能克敌制胜。然刀剑无眼,万望珍重。昔日请教箭术之约,将军莫忘。京中诸事皆安,勿念。盼早日凯旋。李念毓 谨书”

给李承鄞的信,则更显娇憨兄妹情: “五哥!你什么时候打完仗回来呀?西羯人是不是很讨厌?帮我多打他们几下!不过你自己要小心哦,别受伤了,不然母后和嫂嫂都要担心死了!我也有点点想你啦!快点回来给我带好吃的!妹:念毓”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信笺上,仿佛也将这份温暖的思念,遥遥寄往那烽火连天的边关。

而明日,等待姜保宁的,将是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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