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立刻改口：
“是，老大！”
王天成抛给他两把豪车钥匙：
“你学历还不够，”
“光是从警校退学可不够格当我手下。”
“回头让李总（吉米）给你报个班，去大学读一读。”
徐飞一脸惊讶：
“读大学？”
要是能读大学，谁还去念警校啊。
警校现在不过是专科。
在香港，大学名额稀少，
能上大学的同龄人十中无一。
王天成语气平静：
“我王天成的亲信，怎能没点文化？”
“不过不是让你在香港读，”
“这儿的大学没什么意思。”
“你去老家那边的口岸读！”
徐飞愣住了。
连他这个学警精英也被这安排搞糊涂了。
去对岸读大学？
这是什么操作？
王天成笑着问：
“不明白？”
徐飞老实点头。
王天成冷哼一声：
“我们始终是老家的人，香港的大学尽是西方那套颓废风气。”
“你去了什么也学不到。”
“还是回老家读吧，好好感受一下老家的文化。”
徐飞恭敬应道：
“是！”
王天成提醒他：
“边工作边读书会很辛苦。”
“你得有心理准备。”
徐飞咧嘴一笑：
“我不怕吃苦！”
王天成点点头：
“香港熟吗？”
徐飞答得干脆：
“熟！”
“大澳呢？”
“也熟！”
王天成笑了：
“东星祠堂知道在哪儿吗？”
徐飞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力点头。
“熟！”
王天成挺身站起。
“走，咱俩去灭了东星！”
嘎？
徐飞一下子愣住了。
老大，你这话是不是说错了？
灭东星？
就我们两个？
徐飞忍不住问道：
“老大，您是说……咱俩去灭了东星？”
王天成点了点头：
“对，就咱俩。”
徐飞差点没跪下去。
“老大，东星光成员就有三万多人。”
“骆驼手下还有五虎将。”
“我们两个人去，不是送死吗？”
王天成笑了：
“你怕了？”
徐飞是真的怕：
“老大，跟人动手我不怕。”
“可两个人对三万人，我怕啊！”
“这是送命！”
王天成笑道：“你小子还算诚实。”
“走，我们去东星总部，找骆驼讲道理。”
原来只是去找东星老大骆驼谈谈。
吓死我了！
两人上了车。
那是王天成正经出门的座驾——一辆劳斯莱斯。
“我们新联盛的龙头刚上位，”
“按规矩，七天内，香江各个社团不该来找麻烦。”
“但昨天东星的乌鸦坏了规矩，带人偷袭了我们祠堂。”
徐飞很惊讶：
“还有这种规矩？”
王天成解释道：
“当然！”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混社团的人，来来去去就那么些。”
“难保哪天谁就落在谁手里。”
“平时搞好关系很重要。”
“你既然跟我做事，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徐飞老老实实回答：
“知道，新联盛的五虎之一。”
“还是社团的金主。”
王天成很满意。
程国斌显然在选人时用了心。
徐飞的履历都是真的，
除了卧底身份没说实话之外，
其他都准备得很充分。
这让王天成用起来顺手很多。
王天成神色郑重起来。
“当年我刚刚入会的时候，
林耀昌昌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守规矩。
警队有警队的规矩，社团有社团的规矩。
规矩固然是限制，
但也同样是保护。
谁要是坏了规矩，
就算把他干掉也没人会说二话。
无论如何都不要破坏规矩，记住了吗？”
徐飞立刻回答：
“记住了！”
两人一路说着话，顺利抵达大澳，
东星总坛祠堂。
骆驼闻声，领着雷耀阳和司徒浩楠迎了出来。
“王天成，你不在中环搞你的游戏公司，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王天成咧嘴一笑：
“乌鸦的事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拆了你祠堂外的招牌！”
徐飞吓得魂都快飞了！
这位刚认的老大真是来找东星麻烦的！
找麻烦也就算了，
至少带点人手吧？
游戏公司的安保部门不是听说很能打吗？
怎么不带呢？
就算不带安保，也该带新联盛行动组的人吧？
一个人都不带，就带我这个新手？
就敢闯到大澳——东星的地盘上，要这帮亡命之徒给个说法？
徐飞心里暗暗叫苦。
程国斌警司昨晚交代任务时说很危险，
徐飞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
这哪是危险？
待在这位大佬身边简直是玩命！
算了，玩命就玩命吧。
徐飞咬紧牙关，
打定主意，一开打就找机会溜走——
然后报警！
骆驼还没开口，
司徒浩楠已经勃然大怒：
“王天成，你发什么疯？
跑到我们总堂来要交代？
乌鸦是我们东星五虎之一，轮不到你们新联盛管，
你要什么交代？”
王天成冷冷盯着司徒浩楠，
“既然乌鸦是你们东星的人，那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他要是新联盛的人，我早就在祖宗牌位前动家法了。”
东星的三位大佬同时皱紧眉头。
徐飞心下暗惊。
程长官不是说王天成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吗？
怎么眼前的情形和他说的不太一样？
东星这三位明显对王天成颇为忌惮。
王天成直视骆丙润：
“骆前辈，你是东星龙头，江湖规矩你肯定懂。”
“昨晚乌鸦做下那样的事，我不信是你指使的。”
“所以，我要一个交代。”
“如果是你指使的，我现在就走，回去禀报我们新联盛的龙头，两个帮派直接开战！”
司徒浩楠忍不住开口：
“王天成你发什么疯？”
“跑到我东星总部来，左一句交代右一句交代。”
“你脑子有问题？”
“乌鸦到底干了什么，让你这么不依不饶？”
王天成一脸诧异：
“不会吧？”
“乌鸦可是东星五虎之一，”
“你们社团的实权人物……”
“结果你们连他昨晚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骆驼、雷耀阳、司徒浩楠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看王天成的反应，
乌鸦显然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否则，向来不插手江湖事的新联盛战神王天成，怎么会独自一人找上门来？
王天成微微一笑：
“我们新联盛刚换了新龙头，”
“按江湖规矩，七天后各社团会来试探我们新龙头的手段。”
雷耀阳沉声问：
“怎么，我东星想试试你们新龙头，有错吗？”
王天成摆摆手：
“当然没错。”
“新联盛是香江第一大帮，你们想称量新龙头，天经地义。”
“这符合江湖规矩。”
雷耀阳脸色阴沉：
“那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王天成一脸奇怪：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我是来要交代的。”
“是你们东星先坏了规矩，”
“我按江湖规矩来要个说法，不是很正常吗？”
雷耀阳和司徒浩楠被王天成绕来绕去的话搞晕了，
忍不住同时大喊——
“乌鸦那个混账干了什么？”
徐飞高声说道：
“昨晚乌鸦领了上百刀手，偷袭我们新联盛的祠堂。”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只没占到便宜，还被我们飞机哥砍下一条胳膊！”
什么？！
骆丙润、雷耀阳、司徒浩楠全都愣住了！
乌鸦竟敢不守江湖规矩？
跑去偷袭别人祠堂？
这和向新联盛开战有什么区别？
难怪王天成气势汹汹来 ** 。
换作是他们，
早就带齐手下打过去了！
这么说来，王天成还算讲道义！
王天成不满地瞪徐飞一眼：
“就你老实！”
徐飞连忙认错：
“老大，我错了！”
王天成暗自摇头。
徐飞一句话泄露了太多。
这卧底，做得真不合格。
还得慢慢教才行。
昨晚那一仗来得快、去得也快。
新联盛没声张，
道上根本没人知道。
连东星这三位大哥都还蒙在鼓里。
徐飞怎么会知道？
知道这事的只有骆志明、何家驹和飞机带的保安团。
还有警察！
徐飞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警察身份。
程国斌也太急了！
连基本训练都没有，就塞来当卧底。
幸好自己也是卧底警察。
否则，光凭这句话就能把徐飞丢进塘里！
王天成不慌不忙掏出烟，
徐飞赶紧给他点上。
王天成缓缓吐出一口烟：
“事情就是这样，”
“你们打算怎么交代？”
“我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的声音忽然转冷：
“要是我不满意，我不介意拆你们祠堂！”
“你们尽管去叫人。”
“我给你们时间！”
嘶——
徐飞不由得后退一步。
心中大喊：
“老大，能不能别这么狂？”
“这可是人家的地盘啊！”
“骆驼一通电话就能召来三万人，这下真是插翅难飞了！”
徐飞完全没料到。
骆驼沉着脸开口：
“这件事是乌鸦不对。”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骆驼是个守旧派的人，
社团里别人干的坏事，他一样没少做。
但不可否认的是，
骆驼讲规矩。
新联盛的众多大佬，
像金爷、林耀昌、骆志明他们，都认同这一点——
守规矩的人，自然有人愿意跟他来往。
混社团的，要是到处树敌，
在剧里绝对活不过三集。
所有人都针对你，就算你再有本事，也只有死路一条！
骆驼召集留下的人手：
“乌鸦不守江湖道义，坏了我们东星的名声。”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五虎之一，也不再是东星的人。”
骆驼脸色阴沉，
“王天成，我已经把乌鸦丢到公海去了，这就是我给你的交代。”
“你满意了吗？”
王天成转身就走，
“骆前辈明理，晚辈佩服。”
“奉劝前辈一句，”
“乌鸦连关二爷都敢砍，没什么事做不出来。”
“前辈还是少跟他往来为妙，小心被反咬！”
“师兄……不，家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