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警官，我是罗鸡。”
陆其昌吃了一惊：“你怎么打来了？周围安全吗？”
罗鸡语气轻松：“安全。你呢？跟黄志成督察在一起吗？”
陆其昌说：“没有。”
“那就好，”罗鸡接话，“我长话短说——韩琛背后一直有黄志成撑腰，他是黑警。韩琛能上位，就是黄志成一手安排的。”
“五年前，黄志成为了帮韩琛掌控倪家，串通玛丽策划了倪坤的事。今天凌晨，玛丽亲口承认了这一切，还在韩琛面前自尽。”
“千万小心黄志成！韩琛很可能已经去找他了。”
陆其昌惊呼：“什么？！”
罗鸡没理会他的震惊，继续道：“倪永孝打算把倪家彻底洗白，毒品生意全部交给韩琛。甘地杀国华、黑鬼，只是倪永孝清洗的第一步。文拯要么投靠韩琛，要么只有死路一条。至于甘地，警方一定会抓他。”
陆其昌立即追问：“那韩琛呢？”
罗鸡回答：“韩琛带着玛丽的 ** 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我猜他会先安葬玛丽，再出现时，一定会替她报仇。”
陆其昌皱眉：“你是说韩琛会对倪永孝动手？”
罗鸡摇头：“不一定。但我肯定，他一定会去找黄志成报仇！”
陆其昌沉吟片刻，说道：“好，我会提防黄志成。这段时间你别再联系我，倪家现在大乱，我有预感，真正的 ** 还在后头。”
“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等事情过去了再说。”
罗鸡应下，正要挂断电话，陆其昌轻声说道：
“如果我出事，会有人接替我。”
“你完成任务后，每年记得来看看我。”
罗鸡和陈永仁都变了脸色。
陆其昌轻声笑道：
“愿平安。”
电话断了。
罗鸡猛地推开窗，一把将手机扔了出去——
砰！
火花四溅。
陈永仁惊疑：
“陆长官是什么意思？”
罗鸡沉默片刻，哑声说：
“他要亲自去和黄志成断个干净。”
陈永仁大惊：
“糊涂！”
“这不是送上门吗？”
他咬牙掏出手机。
罗鸡语气低沉：
“现在打还有什么用？”
陈永仁恨声道：
“不能看陆长官犯傻。”
“黑警和黑帮狗咬狗，我们看着就好。”
“何必非要掺和！”
罗鸡沉默良久，才开口：
“大概因为我们是警察吧。”
“注定要守住正义。”
陈永仁一愣，随即低骂：
“去他的警察，去他的该死正义。”
罗鸡停顿片刻，又沉声道：
“我们当警察，不就是为了守护这该死的正义。”
“做卧底难，在一线扫黑也难。”
“谁也不知道哪天身份暴露，就被灭口。”
“你看这窗外万家灯火，多美，多安宁。”
“这不就是我们当警察的意义吗？”
陈永仁低声吼道：
“你年长，你说的都对。”
“我没你经验多，也没你沉得住气。”
“可我知道一件事——”
“无谓的牺牲根本没有意义。”
“你的情报已经够详细了，陆长官却非要自己去解决。”
“你说说……”
“万一他出什么事，是不是特别不值？”
罗鸡一时无言。
陈永仁像是要宣泄一般：
“我们本来可以堂堂正正穿着警服，走在阳光下。”
“现在却混在黑帮里做卧底，到底为了什么？”
“实话告诉你，这五年卧底，我什么坏事没做过？五年啊，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熬的？”
“吸毒、贩毒、偷抢……”
“我特么都分不清自己是警察还是混混了！”
“被同事追捕，被古惑仔砍，”
“就连好不容易交到的女朋友，也因为我混黑道要分手。”
“她怀孕了！”
罗鸡惊讶地看着陈永仁：
“她……要打掉？”
陈永仁怒道：
“不！”
“她不是要打孩子，只是不想孩子有个黑道父亲！”
“她想让孩子有光明的未来。”
“混黑道的能有什么前途？”
“香江古惑仔几十上百万，有几个能平安到老？”
“说不定哪天就横尸街头！”
“我真的很想告诉她，”
“我不是黑社会，我是警察！”
罗鸡低声劝慰：
“我们就是警察。”
陈永仁狠狠反问：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罗鸡抿紧嘴唇：
“我信！”
“就算我帮倪永孝做了再多坏事，手脏了，心也不脏。”
“我是警察，是卧底警察！”
陈永仁语气一滞：
“是啊……我们是警察。”
“所以更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罗鸡正要开口，
陈永仁的电话接通了：
“阿仁，什么事？”
陈永仁立刻说道：
“我和罗鸡在一起，”
“他刚向陆长官汇报完情报，”
“但听陆长官的意思，他好像想亲自处理黄志成。”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处理？”
“这不符合警队程序。”
“政治部和内务部一直紧盯着我们一线警队。”
“那些人只盼着香江不得安宁。”
“我明白了，你是在担忧陆长官的安危是吗？”
“没关系，我请我舅舅帮忙处理就好。”
陈永仁长舒一口气：
“有老总出面，事情就好办了。”
对方接着问：
“你开着免提吗？”
“罗鸡，你离倪永孝太近了，当心身份暴露。”
“在黑警问题解决之前，暂时别向陆警官传递消息了。”
“阿仁，别担心，这事我来处理。”
“挂了。”
陈永仁终于放下心来：
“这下可以安心了。”
罗鸡却皱起眉头：
“他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太满了？”
“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陈永仁笑着解释：
“那是因为你不清楚他舅舅的身份！”
罗鸡愣了一下：
“难道是某位大人物？”
陈永仁含笑答道：
“九龙总署署长，黄炳耀总警司，这算不算大人物？”
罗鸡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真是位大人物！”
他突然反应过来：
“你得到的消息，莫非就是他传递的？”
陈永仁点头确认：
“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卧底身份？”
罗鸡这才放下心来。
有黄炳耀老总亲自出手，
就算陆其昌再固执，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而此时黄炳耀接到王天成的电话后，
无奈地摇头叹道：
“陆其昌这头倔驴，真是会给我添麻烦！”
黄炳耀不敢耽搁，
立即拨通陆其昌的电话：
“小子，马上来我家一趟！”
“立刻，马上！”
黄老总亲自下令，陆其昌自然不敢怠慢。
只是他心中不解，
这位老上司突然找他所为何事。
陆其昌轻叹一声，
只希望不是什么棘手的问题。
毕竟还要处理黄志成的事情呢！
既然黄老总召唤，
陆其昌即刻动身赶往黄老总家中。
黄炳耀见他到来，直截了当地问道：
“听说你要去找黄志成做个了断？”
陆其昌吃了一惊：
“老总，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难道罗鸡连你的电话也知道？他能联系到你？”
黄炳耀皱起眉头：
“罗鸡？那是谁？”
陆其昌更加惊讶：
“就是那个告诉我黄志成是黑警的卧底！”
“你不是从他那里知道这件事的？”
“那你从哪里听来的？”
黄炳耀眼睛一瞪：
“你管我从哪知道的？”
“来，告诉我……”
“你打算怎么跟黄志成做个了断？”
“一枪崩了他？”
陆其昌摇头：
“虽然我恨不得一枪毙了他，但那样违反规定。”
“我想亲手抓住他，送到内务部。”
黄炳耀又是一瞪眼：
“糊涂！”
陆其昌一愣：
“有什么不妥吗？”
黄炳耀冷冷说道：
“我告诉你，你前脚把黄志成送到内务部或政治部，”
“他后脚就能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甚至……”
“还会骑到你头上，给你安个罪名！”
陆其昌怔住：
“不会吧？”
黄炳耀沉默片刻，最终开口：
“知道罗宗伦警司的事吗？”
陆其昌点头：
“听说罗警司是出了车祸，不幸去世。”
黄炳耀冷笑：
“**！”
陆其昌忽然觉得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罗宗伦警司不是意外？”
黄炳耀压低声音：
“罗宗伦警司是在见过卧底之后被人 ** 的。”
“凶手我们也查到了。”
“就是政治部总警司理查德！”
陆其昌脸色大变：
“政治部的理查德？”
“我看过简报，他好像是和社团成员冲突被杀的吧？”
黄炳耀嘿嘿冷笑。
陆其昌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总，你的意思是……”
“简报上的黑帮成员，就是杀害罗警司的经手人，而理查德是主犯。”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希望我的手下出任何事。”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别人处理！”
“你，不准插手！”
陆其昌浑身冰冷：
“是，长官！”
……
第二天上午，阳光已高悬，从窗外洒进房间，明亮温暖。
龙九顶着黑眼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哆哆打着哈欠走下楼。
龙九看了她一眼：
“你睡了多久？”
“黑眼圈这么重？”
“这种状态，可不能开超跑。”
开超跑需要非常专注。
否则很容易出意外。
哆哆显得无精打采：
“什么睡觉啊，我根本就没睡。”
“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选一楼了。”
“这两人真是太能折腾了。”
“从半夜十二点开始，一直到早上六点才结束。”
“整整六个小时！”
“啧啧，妹夫体力真是厉害！”
龙九惊讶道：
“你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羡慕？”
“是我的错觉吗？”
“一般人被吵到休息，不是应该生气吗？”
“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出来？”
哆哆不解：
“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们能折腾，说明妹夫是真的喜欢我妹妹。”
“一个男人爱不爱你，看他在床上的表现就知道了。”
“那种花心男人，绝对比不上妹夫。”
“再说了，我是客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