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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狐疑瞬间被一种病态的狂热取代!无数鬼魂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涌向那口冒着绿泡的铁锅!推搡、撕扯、争抢!场面瞬间失控!

姜小满被汹涌的鬼潮挤得贴在石碑上,差点喘不过气,他看着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脸上的兴奋彻底僵住,慢慢褪成一片惨白,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等……等等!别抢!哎呀!小心锅!我的锅!这汤……劲儿好像……有点大过头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喝下绿汤的鬼魂越来越多。

“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是被那狗官活活打断的!”一个瘸腿的老鬼抱着自己的断腿处,发出野兽般的哀嚎,随即又转为狂笑,“哈哈哈!我记起来了!那狗官的名字!他叫刘世仁!化成灰我也认得!”

“杀!杀!杀!”一个身材魁梧、魂体凝实如生前的壮汉,双目赤红如血,浑身肌肉虬结贲张,一股凌厉的杀气如同实质的刀刃般切割着空气,他生前显然是个刀头舔血的狠角色。“黑风寨!二当家的!是你背后捅老子刀子!夺老子的财宝!老子要活撕了你!不对……老子死了?死了也要把你拖下地狱!”他狂吼着,猛地一拳砸在旁边一块半人高的望乡石上!“轰!”坚硬的幽冥石竟被他狂暴的魂力砸得碎石飞溅!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冤啊——!”一个穿着破烂囚服、脖子上带着沉重木枷的书生,喝下汤后,先是一愣,随即扑倒在地,对着虚空疯狂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桥面上发出咚咚闷响,魂体都淡了几分,涕泪横流,“那首诗不是我写的!是赵构那厮栽赃!狗官!你收了他的银子!你害我满门抄斩!我不服!我不服啊——!”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是彻骨的悲愤和疯狂,死死盯住了奈何桥另一端——那里,是判官府巍峨森严的大门!

“判官府!生死簿!”书生状若疯魔,指着那扇大门嘶吼,“定是那判官收受贿赂!篡改了生死簿!我要撕了它!撕了那害人的东西!”

“对!判官府!找判官算账!”

“生死簿!改我们的命!”

“砸了判官府!讨还公道!”

无数觉醒的记忆,无数被尘封的冤屈、仇恨、不甘,如同亿万只毒虫,瞬间啃噬掉了所有理智!那口绿色魔汤点燃的不是精神,而是积压了无数世代、足以焚毁整个地府的滔天怨火!目标,瞬间无比清晰地锁定——那座象征着阴司法度、执掌生死轮回权柄的判官府!

“冲啊——!”

“砸了判官府!讨还血债!”

“撕了生死簿!”

如同决堤的冥河怒涛,被点燃了前世记忆、彻底疯狂的鬼魂洪流,裹挟着冲天的怨气和杀意,发出震裂幽冥的咆哮,轰然冲向奈何桥另一端那森严壁垒!无数魂体践踏着桥面,绿色的怨气如同燃烧的狼烟,直冲酆都城上空!

判官府那两扇沉重无比、刻画着狰狞狴犴兽首的巨大黑沉木大门,在狂暴的鬼魂洪流第一次撞击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门楼上,几个负责警戒的鬼卒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长矛都拿不稳了。

“敌袭!敌袭!快禀报崔大人!”一个鬼卒头目声嘶力竭地尖叫。

话音未落,第二波、第三波更猛烈的冲击已然到来!

“轰!!!咔嚓——!”

左侧那扇沉重的大门,连接门轴的部位终于承受不住这汇聚了无数怨念和前世力量的冲击,在一阵令人心颤的金属扭曲断裂声中,轰然向内倒塌!碎裂的木屑和崩飞的金属构件如同暴雨般四射!

“杀——!!!”

失去了大门的阻挡,疯狂的鬼魂洪流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熔岩,瞬间涌入判官府的前院!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那个杀气冲天的前世悍匪!他双目赤红,狂吼着:“挡我者死!”面对一队闻讯赶来、勉强结阵的鬼卒刀盾手,他竟不闪不避,蒲扇般的大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接抓住刺来的数柄长矛矛杆!

“给我过来!”悍匪双臂肌肉坟起,魂力爆发,竟将那几个持矛鬼卒连人带矛硬生生拽离了阵型!随即,他如同人形凶兽般合身撞入鬼卒队列!

“嘭!咔嚓!啊——!”

骨骼断裂的脆响和鬼卒凄厉的惨嚎瞬间响起!盾牌被撞得粉碎,魂体被撞得倒飞出去,砸在院墙上化作青烟!他随手夺过一柄鬼头大刀,刀光一闪,两个试图从侧面偷袭的鬼卒瞬间被拦腰斩断,魂体爆散!

“拦住他!快放箭!”鬼卒头目肝胆俱裂。

稀疏的阴煞箭矢从两侧的角楼射下,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射向悍匪。悍匪狂笑一声,竟将手中夺来的鬼头大刀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刀轮!

“叮叮当当!”箭矢撞在刀轮上,火星四溅,纷纷被磕飞!他速度不减,如同一辆失控的战车,所过之处,鬼卒的防线如同纸糊般被撕碎!

与此同时,那个浑身湿漉漉、怨气冲天的女水鬼也冲了进来。她长发如同有生命的海草般疯狂舞动,双手十指指甲暴长,闪烁着幽蓝的寒光。她盯住了一个穿着判官文书服饰、正抱着一卷竹简惊慌逃窜的小吏。

“负心汉!拿命来!”她发出刺耳的尖啸,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水影,速度快得惊人,瞬间就扑到了那小吏身后!

“不!不是我!”小吏魂飞魄散。

“嗤啦——!”

十道幽蓝的寒光闪过!那小吏的魂体如同破布般被撕裂成十几块,瞬间溃散!女水鬼毫不停留,带着一串凄厉的笑声,又扑向下一个目标。

而那个悲愤欲狂的书生,目标极其明确。他跌跌撞撞,却异常执着地穿过混乱的战场,扑向判官府正堂——那里,供奉着象征阴司律法根基的《生死簿》正本!

“生死簿!篡命之书!毁了你!毁了你!”他口中喷着血沫般的怨气,状若疯魔。几个试图阻拦的文书被他用身体硬生生撞开。

正堂内,崔珏刚刚闻讯冲出,脸色铁青。他手中判官笔金光流转,正要施法镇压冲入堂内的几个鬼魂,一眼就看到了扑向供桌的书生!

“孽障!住手!”崔珏厉喝,判官笔凌空一点,一道金光如箭射向书生后背!

书生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在那金光及体的瞬间,猛地向前一扑,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供桌上那本巨大、厚重、散发着古老威严气息的玉册——《生死簿》!

“噗!”金光洞穿了他的魂体,他猛地喷出一口浓郁的魂气,魂体瞬间黯淡了大半,几乎透明!但他脸上却露出一种扭曲的、近乎癫狂的胜利笑容。

“哈哈……哈哈哈!我拿到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抱住那本象征着天道运转、轮回秩序的玉册,然后,在崔珏目眦欲裂的注视下,狠狠地将它摔向坚硬无比的幽冥石地面!

“不——!”崔珏的嘶吼充满了绝望。

“砰——!!!”

一声沉闷到极点的巨响!

玉册重重砸在地上!坚固的玉质封面瞬间碎裂!无数刻满金色神纹的玉质书页如同被炸开一般,哗啦啦四散崩飞!一道道代表生灵命数的金色流光从断裂的书页中疯狂逸散出来,如同失控的烟火,在混乱的判官府大堂内乱窜、熄灭!

象征着阴司法度与轮回秩序的根基——《生死簿》,碎了!

整个判官府,不,整个酆都城,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外面震天的喊杀声都诡异地沉寂了一瞬。

崔珏如遭雷击,踉跄后退,面如死灰,手中的判官笔“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那书生的残魂抱着几块碎裂的玉片,发出最后一声凄厉而快意的大笑,魂体如同风中残烛,彻底消散在逸散的金色流光之中。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彻底的疯狂!

“生死簿碎了!天道崩了!”

“哈哈!老子不用投胎了!”

“杀!杀光这些狗官!”

“抢啊!砸啊!地府是我们的了!”

鬼魂的狂潮彻底失去了最后的束缚,如同最暴烈的瘟疫,席卷了判官府的每一个角落,并向着整个酆都城蔓延!秩序?法度?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

地府彻底停摆。

整整三日。

酆都城不再是鬼魂有序流转之地,而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失控的怨魂角斗场。引魂桥的断口成了怨魂们互相撕扯吞噬的战场,轮回井的废墟上盘踞着自封为王的恶鬼头目。枉死城的断壁残垣间,不时爆发出前世仇敌相遇的惨烈厮杀,魂力碰撞的光芒和凄厉的嚎叫日夜不息。孽镜台那面能照见生前功过的巨大镜面,不知被哪个觉醒记忆的鬼王用蛮力砸出了蛛网般的裂痕,映照出的影像支离破碎,更添诡异。

怨气,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酆都城上空,遮蔽了所有光线,连忘川河水的呜咽都仿佛被这沉重的怨气压得低沉下去。地府的法则根基被动摇,轮回的通道彻底堵塞,阴阳两界的微妙平衡,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阎罗殿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阎君坐在他那张破旧王座上,三日未眠,玄色朝服更显黯淡,眼窝深陷,里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他面前的巨大水镜里,映照出的不再是九重天阙的仙家胜景,而是南天门——那巍峨耸立、金光万道的天门,此刻竟被无数滞留在阳间、无法进入轮回的怨魂所包围!密密麻麻的怨魂如同迁徙的蝗虫群,遮蔽了天光,它们散发着冲天的怨气,冲击着天门外的护法仙阵,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和凄厉的哭嚎。阵法的金光在怨气的侵蚀下,肉眼可见地变得黯淡、波动。

几个留守天庭的小仙官,隔着摇摇欲坠的仙阵,正对着水镜这边气急败坏地跳脚,声音透过水镜传来,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阎君!速速解决你阴间暴乱!怨魂冲撞南天门,惊扰天庭清静,该当何罪!”

“玉帝震怒!再不平息,定要治你渎职大罪!”

“快想办法!仙阵要撑不住了!”

阎君面无表情地看着水镜中那些惊慌失措的仙官,听着他们色厉内荏的呵斥,布满血丝的眼中,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缓缓抬起手,对着水镜,用沙哑却异常清晰的嗓音说道:

“治罪?本王就在这阎罗殿等着。”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穿透水镜的阻隔,“至于办法?本王早已奏明——天庭拖欠阴间基建款项,鬼差罢工,无力维持秩序。此间乱局,非本王渎职,实乃天庭失信于下,拖欠工款所致!若要平息,唯有一法——拨款!立刻!足额!拨付阴间基建款项!否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水镜中那些怨气冲天的魂影,“就让这些无法投胎、滞留阳间的冤魂,去凌霄宝殿……亲自向玉帝陛下陈情吧!”

说完,他根本不给对方再开口的机会,袍袖猛地一挥!

“哗啦!”

巨大的水镜应声而碎,化作一滩普通的水渍,流淌在冰冷的地面上。最后消失的画面,是南天门外那几个仙官瞬间煞白的脸。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一道纯粹无比、散发着柔和却不容抗拒威压的金色符诏,无视了地府混乱的法则和冲天的怨气,如同破开乌云的阳光,径直穿透了阎罗殿的穹顶,悬停在阎君面前。

符诏缓缓展开,上面只有一行龙飞凤舞、仙光缭绕的御笔朱批:

“着令天库,即刻拨付阴司所需之款,不得有误。”

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只有这冰冷而直接的命令。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被逼到墙角、不得不妥协的憋屈和恼怒。

阎君看着那道符诏,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死寂的冰层终于裂开一丝缝隙。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以及一种沉甸甸的、对即将面对的那片废墟的无力感。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道符诏,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天庭法力和那丝不甘的意志。

“崔珏。”阎君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一直侍立在一旁、同样形容憔悴的崔判官立刻上前:“大人。”

“拿着它。”阎君将符诏递过去,动作有些迟缓,“去天库……领钱。点清楚,一文……都不能少。”

“是!”崔珏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道重若千斤的金色符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阎君疲惫地靠回王座,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备轿……去判官府。”

……

当阎君的阴轿穿过依旧混乱、但规模已明显小了许多的酆都城街道,停在判官府那倒塌的、尚未清理的巨大黑沉木大门前时,眼前的景象,饶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依旧让这位见惯了地狱惨状的阴天子,瞳孔猛地一缩。

这哪里还是象征着阴司法度森严的判官府?

断壁残垣。入目所及,只有这四个字。

高大的院墙被轰开了好几个巨大的豁口,碎裂的砖石混合着断裂的兵器散落一地。原本庄严肃穆的正堂,半边屋顶塌陷下来,露出了扭曲断裂的梁木,焦黑的痕迹显示这里曾被强烈的魂力冲击或火焰焚烧过。院子里,到处都是激烈打斗留下的痕迹:巨大的坑洞,深达数尺的爪痕,被狂暴力量撕裂的假山石……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气、魂体溃散后的腥味以及一种万物凋零的破败气息。

几个幸存的鬼吏和文书,如同惊弓之鸟,正带着一群临时召集的、同样战战兢兢的鬼卒,在废墟中艰难地清理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刻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残骸从瓦砾堆里抬出来,那牌匾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断裂的边缘焦黑扭曲。

崔珏正站在正堂原本供奉《生死簿》的位置,指挥着几个文书。那里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布满裂纹的供桌台基。一个文书捧着一个打开的玉匣,里面赫然是几十块大小不一、光泽黯淡的碎玉片——那是《生死簿》仅存的残骸。另一个文书则趴在地上,用小刷子仔细清扫着散落在角落灰尘里的、更细小的玉屑和金色粉末——那代表着无数消散无踪、再也无法追溯的命数。

看到阎君进来,崔珏立刻迎上,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深深的痛惜:“大人……您来了。”

阎君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片满目疮痍的废墟,从倒塌的墙壁,到碎裂的牌匾,再到玉匣中那些刺眼的碎片……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

姜小满像只受惊的鹌鹑,缩在一个相对完好的巨大石雕狴犴底座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乱糟糟的头发。他脸上沾满了黑灰,那件破号衣更是成了碎布条,手里还紧紧抱着那个惹下滔天大祸的瓦罐——罐子倒是奇迹般地完好无损,只是里面的绿色液体早已一滴不剩。他接触到阎君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想把瓦罐藏到身后,动作笨拙又滑稽。

阎君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踏过狼藉的地面,走到那空空如也的供桌前,又看了看玉匣里的碎片。他没有看姜小满,只是伸出布满细纹的手指,轻轻拂过供桌台基上那些深刻的裂纹,指尖感受到的是冰冷和死寂。

崔珏在一旁,声音苦涩地汇报着损失:“……判官正堂主体结构损毁近半,修复需海量阴沉木与冥铁;各司案卷库房被焚毁三成,丢失、损毁卷宗难以计数;拘魂锁链、镇魂法器损毁过半;《生死簿》正本……彻底崩碎,命数逸散,轮回秩序根基动摇,修复……遥遥无期……”每说一项,崔珏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阎君静静地听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直到崔珏的声音停下,他才缓缓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了角落里那个抱着瓦罐、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身影。

姜小满感觉到那目光,魂体都抖了起来,抱着瓦罐的手关节捏得发白。

阎君看着他,看着那个曾经被自己寄予一丝侥幸希望的瓦罐,沉默了许久。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远处隐隐传来的零星打斗声和鬼魂的哭嚎。

终于,阎君极其缓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吸入了地府万载的阴寒和此刻满目的破败。然后,他用一种极其疲惫、带着浓重鼻音、仿佛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地响在每个人耳边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

“这汤……”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废墟,扫过碎片,最终又落回姜小满怀里的空瓦罐上,嘴角极其勉强地扯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却比哭还难看,“……劲儿真大。”

那声音里没有愤怒,没有斥责,只有一种被掏空了所有力气、看透了世事荒诞的深深疲惫和……一丝挥之不去的苦涩。

姜小满抱着他的空瓦罐,听着这句话,彻底瘫软在狴犴底座冰冷的阴影里,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那双眼睛,在乱发后面,惊恐地转动着,悄悄瞥向自己脚边——那里,一张用兽皮潦草画着各种符号和草药图案的“孟婆汤提神版”配方草图,正被半块碎瓦片压着,在废墟的尘埃中,露出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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