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林渊接到新任务，协助劫持一批军火。
任务简报会在据点的作战室召开。
佛面君坐在主位，面前摆着一张卫星地图。
白扇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激光笔。
“目标是一批从泰国运往缅甸政府军的武器装备。”白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运输车队会经过这条山路，我们的人会在这里设伏。”
林渊扫了眼参会人员，除了他，还有五个陌生面孔。
“这次行动分两组。”白扇继续说，
“第一组负责拦截车队，第二组负责转运物资。林渊，你和幽灵分在第二组。”
“幽灵？”林渊皱眉。
“就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林渊转头，看见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站了起来。
他大约三十岁出头，身高一米八左右，寸头，左眼角有道疤痕。穿着黑色作战服，腰间别着一把格洛克手枪。
“初次见面。”幽灵朝林渊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坐下。
“你们两个配合一下。”白扇说，“幽灵枪法好，林渊经验足,应该能合作愉快。”
会议结束后，林渊主动走向幽灵：“以前没见过你。”
“我也是最近才加入的。”幽灵语气平淡，“听说你前段时间处理了阿坤？”
“嗯。”
“干得不错。”幽灵打量了他一眼，“希望这次合作顺利。”
他转身离开，走路时习惯性地观察周围，每到一个拐角都会下意识地停顿半秒。
林渊盯着他的背影，眼神微微眯起。
这个人...受过专业训练。
行动当夜，林渊和幽灵潜伏在山路旁的密林里。
远处传来枪声，第一组已经开始行动了。
“准备。”幽灵压低声音，“车队五分钟后会到。”
林渊点点头，检查了一遍武器弹药。他用的是一把AK-47，幽灵用的是m4。
两分钟后，三辆军用卡车出现在视野里。
但车队没有按预定路线撤退，而是突然调转方向，往另一条岔路开去。
“不对。”林渊皱眉，“他们改路线了。”
“追。”幽灵立刻起身，动作敏捷地穿过密林。
两人追了五分钟，在一个山谷里追上车队。
此时第一组的人也赶到了，双方爆发交火。
林渊藏在岩石后面，瞄准一个持枪的士兵扣动扳机——砰！
士兵应声倒地。
但下一秒，他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林渊猛地转身，一个敌人正端着枪对准他——
砰！
枪声响起，但子弹没有射向林渊。
幽灵不知何时出现在侧面，一枪爆了那个敌人的头。
“小心点。”幽灵面无表情地说，然后重新投入战斗。
林渊愣了一秒。
刚才那一瞬间，幽灵完全可以不管他，甚至可以趁机干掉他，但他选择了救人。
为什么？
战斗持续了十分钟，车队的护卫全部被歼灭。
“清理现场。”第一组的队长下令。
林渊和幽灵负责检查车厢。打开第一辆卡车的后门，里面堆满了武器箱。
“帮我搬一下。”幽灵指了指一个大箱子。
两人合力把箱子抬下来。在搬运过程中，林渊突然做了个SwAt常用的手势，用两根手指指向地面，示意“放下”。
这是特警突击队的标准动作，一般人不会用。
但幽灵秒懂，立刻配合着放下箱子。
然后两人同时僵住。
空气凝固了三秒。
“你...”林渊开口。
“先干活。”幽灵打断他，转身继续搬运。
但林渊看见，幽灵握枪的手微微收紧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默契地配合着清理现场、装运物资，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无数次。
直到所有人撤离，林渊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和幽灵的配合，太完美了。
不像临时搭档，更像长期训练的战友。
回据点的路上，车队在一个废弃村庄短暂停留休整。
林渊独自走到村口，点了根烟。
“抽烟？”幽灵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
“嗯。”林渊递给他一根。
幽灵接过烟，但用的是左手。
林渊眼神一闪，左撇子，或者说，习惯用左手持枪的人。
这在军警队伍里很少见,除非受过特殊训练。
“今天配合得不错。”幽灵吸了口烟，淡淡地说。
“你救了我一命。”林渊侧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队友。”幽灵语气理所当然。
“仅此而已？”
幽灵沉默了几秒，突然转头看向林渊：“你想听实话吗？”
林渊的心跳加速：“说。”
“因为...”幽灵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我觉得你和这里的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的眼神。”幽灵弹了弹烟灰，“太干净了，不像杀过人的样子。”
林渊的呼吸一窒，这句话，白扇也说过。
“你呢？”他反问，“你的眼神也不像这里的人。”
幽灵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抽完烟，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起，幽灵的袖子被树枝勾住，往上撩了一截。
林渊瞥见他手腕上有道疤痕，不是普通的伤疤,而是一个规则的图案，像某种标记。
还没等他看清,幽灵已经迅速拉下袖子。
两人对视了三秒。
“看见了？”幽灵低声问。
“看见了。”林渊坦白。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都不做。”林渊说，“就当没看见。”
幽灵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谢谢。”
他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林渊站在原地，脑海里疯狂运转——
那道疤痕是什么？军方？警方？还是其他什么秘密组织？
幽灵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最重要的是...
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在伪装？
回到房间，林渊坐在床边，脑海里不断回放今晚的画面。
他突然想起，特警学院毕业时，每个人都会在手腕内侧纹一个编号...
“不会吧...”林渊睁开眼，心脏剧烈跳动。
如果幽灵真的是警方的人...
那他现在该怎么办？
选项一：找机会和幽灵接头，确认身份，联手行动。
风险：万一幽灵不是警方的人，或者是其他势力的卧底，那自己就暴露了。
选项二：继续装作不知道,保持距离，各自完成任务。
风险：错过一个潜在的盟友，而且万一幽灵出事，自己会后悔。
选项三：向上级汇报，请求指示。
风险：通讯有可能被监控，而且一旦暴露，两个人都完了。
林渊陷入沉思。
最后，他做了个决定。
暂时不揭穿，继续观察。
但如果幽灵遇到危险，他会出手。
因为直觉告诉他，幽灵和自己是一类人。
孤独的、伪装的、挣扎在黑暗里的...卧底。
另一间房里，幽灵坐在窗边，盯着夜空发呆。
脑海里浮现出警校教官的声音：“这个手势只有特警突击队会用，千万别在任务中暴露！”
但林渊用了。
他也秒懂了。
所以...
“林渊也是卧底？”幽灵低声自语，“但他是谁的人？”
公安？军方？国安？还是其他部门？
如果是自己人，为什么上级没有通知？
如果不是自己人...
幽灵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枪。
但他很快放开了。
“不，他不是敌人。”幽灵摇摇头，“他的眼神...和我一样。”
他想起林渊看见自己疤痕时的反应，震惊、试探、然后选择沉默。
那不是敌人的反应。
那是...同类的默契。
“也许他和我一样，也在等待时机。”幽灵叹了口气，“也许他也在怀疑我的身份。”
但不管怎样...
“我不能让他出事。”幽灵做了决定，“至少在确认他的身份之前。”
因为在这个充满敌意的地方，能找到一个可能的同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即使那个同伴的身份还不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