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苏振国、苏明山三人几乎是沉默着乘坐星舰回到了火星基地。
艾兰长老最后那个句蓝星语言。
扰乱了三人谈判成功后的轻松愉快心情，留下了淡淡的寒意和谜团。
火星基地研发中心的大门无声滑开。
沈渊正站在巨大的环形星图前。
手指在虚空中快速点划，调整着青龙级旗舰某个能量回路的参数。
他听到动静，头也没回。
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谈完了？顺利吗？”
“谈完了，协议也签了，那五个星系顺利到手。”
苏明山的声音平稳，但透着一丝疑惑和凝重。
“但出了点…意外情况。”
沈渊这才转过身。
目光扫过三人凝重的神色，眉梢微挑：“哦？”
“对方最高统帅部派了一个精灵长老过来……”
苏明山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交接结束，那个长老离开前，对我们说了句‘Goodbye’。”
苏瑶立刻补充，语速飞快：“字正腔圆！标准的英语！
木头，你说，他为什么会蓝星的语言？
蓝星上的游戏和影视作品精准描绘了精灵形象。
我们感觉……联邦对蓝星的了解，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
蓝星上，或者太阳系里，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苏振国接口，声音凝重：“小沈，这确实有点反常了。
精灵长老那个笑容，加上那句话，明显是故意的。
他是在向我们传递某种信息，
或者说，是一种……示威？”
三人紧紧盯着沈渊，等待着他的解释。
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疑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渊听完，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太大变化。
他甚至微微歪了下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
甚至带着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笑意。
“就为这个？”
沈渊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随手拿起旁边控制台上的一支营养剂，拧开喝了一口。
“值得你们这么火急火燎，脸色跟天塌了似的？”
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让苏瑶三人都是一愣。
苏瑶瞪大眼睛：“木头！这还不严重？
那可是卡拉克森联邦的最高层之一！
他会说蓝星语言！这意味着他们可能早就……”
沈渊摆摆手，打断了她。
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了然。
“这有什么稀奇？难道你们忘了？
比邻星人当初为什么要过来太阳系搞殖民收割？”
他走到控制台前，调出太阳系的星图，手指随意地点了点蓝星。
“当初蓝星载人登月行动刚取得一点进展。
他们就立刻派比邻星人过来殖民收割！
巧合？不可能！很明显，他们一直都有在关注着蓝星的发展进程。”
“那么他们为什么会说蓝星语言，
以及蓝星影视作品等有精灵的精准形象……”
沈渊顿了顿，双手在操作台上随意滑动。
调出了一些蓝星历史档案的片段。
特别是西方中世纪关于精灵、妖精传说的绘画和记载。
“也不难猜测。”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古老的羊皮纸和油画。
“无非就是在人类文明发展的早期。
悄悄潜入传播一些特定的信息、形象。
留下点似是而非的传说和神话。
让人类潜意识里更容易接受他们的存在。
为后期可能的殖民做点文化和心理上的铺垫，降低未来殖民的阻力。”
沈渊的语气带着一种技术流的冷漠分析。
“这对于一个最少拥有数十万蓝星年历史的三级文明卡拉克森联邦来说，很容易做到。”
他看向一脸恍然又夹杂着惊疑的苏瑶三人：
“就好比，现在如果突然出现一个自称‘天使文明’的势力。
带着光环和翅膀，跑去收服美丽国那帮信徒。
你们觉得会遇到多少抵抗？恐怕不少人会以为是‘神迹降临’！
哭着喊着就归顺了吧？这收割人心不要太轻松。”
苏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啊！对哦！这不就是宗教和文化渗透嘛！”
她脸上的凝重瞬间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原来如此”的兴奋。
苏明山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脸上的凝重也化开了，恢复了平时的沉稳。
他点点头：“嗯，小沈渊的分析有道理。
这样看来，艾兰最后那句话，更像是一种心理暗示。
或者……一种居高临下的‘告知’。”
苏振国老爷子凝重的神情也放松了，他哼了一声。
带着点释然和军人特有的直率：“妈的，装神弄鬼！害老头子白紧张一场！”
“至于蓝星上是否存在外星生物或者他们的遗迹……”
沈渊微微摇头，语气非常笃定。
“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大家，没有！就连整个太阳系内都没有！”
他调出了密密麻麻的早期探测报告，时间标记显示是基地发展初期。
“早在基地发展前期。
我就让星海在蓝星内部和整个太阳系进行了全面、彻底的暗中搜查。”
报告上滚动着各种地质扫描、深海探测、深空扫描的数据流。
结论都是“未发现异常痕迹”。
沈渊的目光落在一个特殊的标记点上。
指向美丽国某处着名的“神秘区”。
“唯一有点意思的，就是在某个所谓的‘神秘区’里。
发现了一艘一级中期程度的飞行器残骸。”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技术程度不是很高，估计就是卡拉克森联邦悄悄送过来。
想加速蓝星人类文明发展的‘小礼物’。”
沈渊双手抱胸，靠在控制台边缘。
“那艘残骸的技术水平，估计就在一级初中期，还没我当时造的玄鸟号厉害。”
他耸耸肩，做了个“看不上”的手势。
“我压根没看上，就没拿走。
让它继续在那‘神秘区’待着吧，美丽国到现在都还没完全研究明白。”
听完沈渊条理清晰、证据充分的解释。
苏瑶三人紧绷的神经明显松弛了下来。
那股笼罩在心头的巨大惊悚感和寒意悄然消散。
这时，苏瑶像是想到什么，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看向沈渊：“对了，木对！照你这么说，他们能在西方那边搞小动作……
那咱们炎黄那么多神话故事，什么神仙啊、洞天福地的。
是不是也真在宇宙其他地方存在过？真有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