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智商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霸王色是意志的体现，是王的资质。不是能被随意塑形的橡皮泥。”
艾斯沉声反驳，试图用理论来对抗韩秋的充电宝歪理，
“失控的后果你很清楚。”
“你说得对。”韩秋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但你之前的用法太粗糙了，就像是在市中心广场无差别派发传单，声势浩大，但转化率极低。能吓晕杂鱼，但对上真正的高价值客户，人家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顿了顿，指着那块玉石：
“而现在，我需要你做的，是‘精准化运营’。
从广而告之的‘品牌宣传’，升级为一对一的‘VIp客户深度服务’。你需要将你的意志力，稳定、持续地……注入到这里。”
然而，诡异归诡异，艾斯屏蔽掉商业比喻，韩秋话里的核心意思——
控制。
不是爆发，是引导。
不是震慑，是输送。
就连旁边假装睡着的索隆，此刻也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他的直觉告诉他，韩秋的满嘴跑火车，好像歪打正着地触及到力量的本质。
极致的控制力……用和道一文字在豆腐上雕花……
该死，要不然真的练练？
“说得轻巧，”
艾斯深吸一口气，还是觉得不靠谱，“我该怎么做？”
“闭上眼，别去想释放霸王色，那太刻意了，就像新手销售员一样，一上来就问‘先生您要办卡吗’，只会把客户吓跑。”
韩秋语气像极了缅北工作人员，
“你要想，你就是王。而王的意志不需要咆哮，它无处不在。你只是在允许它流淌出来。”
“最强大的信念……”艾斯喃喃自语，眼神变得恍惚起来。
他闭上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着身体，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客厅里连幽灵们都停止了飘动，静静地悬在半空中。
一秒，两秒……什么都没有发生。
“切，还以为多厉害呢……”佩罗娜刚小声嘟囔了一句。
忽然，一股无形的威压以艾斯为中心，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它不像之前那样狂暴，没有掀起任何气流，却让空气都快凝固成实质。
“喂……喂……奸商……”
佩罗娜的声音都变调了，
“他、他不会把咱们的房子给震塌吧？我的限量版玩偶还在楼上啊！”
“滋啦……”
一丝微不可查的黑色电弧，在艾斯的指尖与玉石阵盘的接触点上一闪而逝。
那丝闪电像拥有生命的活物，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玉石。
韩秋脸上依旧保持着高深莫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剧本里。
但心里已经快要咬着手绢尖叫——
‘我靠！系统！我是不是穿越大神的亲儿子？’
‘谁家好人听我瞎掰几句商业理论，就能用出霸缠了？’
【经分析，目标人物‘波特卡斯·d·艾斯’自幼觉醒霸王色霸气，拥有极高潜质。】
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在波奇岛事件中，其霸王色已呈现缠绕雏形。宿主的引导，结合其本人强烈的精神意愿，起到了临界点催化作用，此为厚积薄发。】
韩秋不服，
‘那我呢？我什么时候能这么帅？给我来个霸气速成班！’
【宿主当前身体强度已达到武装色霸气使用门栏。】
韩秋眼睛一亮。
【见闻色霸气属于精神感知领域，需宿主自行领悟。】
韩秋的嘴角垮了一半。
【至于霸王色霸气，是万里挑一的王者资质，其本质是宿主自身意志与气魄的外在体现。】
系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某种评估。
【以宿主‘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核心动机与‘终极目标是摆烂’的意志来判断，觉醒概率为：0.0001%。建议宿主放弃幻想。】
“你……”
韩秋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狗登西你别瞧不起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提醒宿主，此处为海贼世界，并非修真玄幻位面。】
系统冷冰冰地打断他，
【以本世界平均寿命计算，三十年河东加三十年河西，宿主大概率已经入土为安。】
韩秋：“……”
就在韩秋和系统互怼的时候，异变再生。
那丝连接着艾斯手掌和阵盘的暗红色闪电，忽然开始变得不稳定。
像一盏接触不良的灯泡，剧烈地闪烁起来。
艾斯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显然这种精细入微的控制对他来说是巨大的负担。
“噗！”
他猛地吐出一小口血，那丝黑红色的闪电瞬间狂暴起来。
“艾斯！”
“意志不是洪流，无法压制，只能引导。”
韩秋猛地回头，鹰眼回来了！
“不要试图去压制它，那意味着你将自己与它分离开来，视它为外物。”
“你就是它，它就是你意志的延伸。如同剑客手中的剑。”
如同剑客手中的剑……
艾斯一直以来，都将霸王色视为一种需要小心翼翼驾驭的“力量”。
但鹰眼的话，让他瞬间转换了视角。
他不再去想“输出”、“控制”这些复杂的概念，只是将自己全部的信念毫无保留地释放。
嗡——
“亮了！亮了！”
佩罗娜压低声音，生怕打搅了艾斯。
只见那块玉石上面的繁复阵纹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道道纹路从外围开始被逐一点亮，最终汇聚于阵盘中央。
那盏盛放着熊的灵魂的【纳魂琉璃盏】绽放出一阵温暖而柔和的光芒。
“呼……”
艾斯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韩秋眼疾手快的扶住。
“谢……谢谢你，米霍克先生。”
鹰眼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从那发光的阵盘上移开，落在了韩秋身上。
“我只是离开了一天一夜。”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就错过了不少好戏。”
他的视线在发光的阵法、半死不活的艾斯、一脸兴奋的佩罗娜，
以及角落里仿佛精气神被抽空但气质更为凝练的索隆身上扫过。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能折腾啊。”
韩秋干笑着，一边给艾斯顺气，一边打哈哈：
“哪里哪里，都是为了公司嘛。鹰眼先生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赶上项目剪彩。”
鹰眼走到那盏琉璃灯前，静静地看了几秒。
“你所贩卖的‘商品’，已经开始触及这种领域了吗？”
这位大佬又开始从哲学的角度审视自己的“地摊货”了。
“咳，这是高端定制的‘灵魂居所’服务，附赠‘意识唤醒’套餐。”
韩秋一本正经地推销道，
“主要面向那些……身体遭遇不可抗力损坏，但精神意志依旧强大的高端客户。”
鹰眼闻言，竟是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有趣。”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众人，径直走向自己常坐的那个沙发，拿起桌上的报纸。
韩秋刚把艾斯撂到沙发上坐下。
装着熊灵魂的那盏灯中的光芒忽然闪烁了一下。
一个微弱却清晰的意念，从灯中传递出来。
“波……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