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目送她远去，满意地拍了拍手，像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搞定。又一个迷途的羔羊，被我引上了职业发展的康庄大道。我可真是个好人。”
艾斯一把抓住韩秋的肩膀，用力摇晃：
“你这家伙！那可是多弗朗明哥的部下！你跟她聊什么职业规划啊！？”
“同为牛马，交流一下职场心得，不是很正常吗？”
韩秋一脸无辜，“而且你看，我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一个潜在的麻烦，还顺便拓展了公司的潜在客户。”
罗按了按自己开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虽然过程离谱，但结果是好的。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那种念头了。”
“你这个人……真是……”
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好了好了，插曲结束。”
韩秋从系统仓库里取出了另一座一模一样的工艺品铁塔。
“【量子纠缠通讯基站】，一对一千五百万积分。”
韩秋一边念叨着，一边找了个信号开阔的房顶，将基站安置妥当，
“一个送去德雷斯罗萨做市场推广，另一个留作员工福利。”
他拍了拍手，又掏出几个巴掌大的黑色薄片，分发给众人。
艾斯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
“这玩意怎么用？”
韩秋给众人展示着按下了自己终端上的按钮，输入艾斯的编号。
嗡——
艾斯手里的黑色薄片轻微一震，屏幕浮现出韩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一号客户，能听到吗？对我们的服务还满意吗？”
“！”艾斯眼睛一亮，立刻有样学样地操作起来。
“有意思吧？”韩秋打了个哈欠。
“太有意思了！”
艾斯双眼放光，他凑近屏幕，几乎把鼻子贴在上面，“这个，能打到很远的地方去吗？”
“理论上，只要基站覆盖，宇宙的尽头都能打。”韩秋得意道。
“那……能打到斯芬克斯岛吗？”
艾斯期待的问，
然后又补充道：“还有路飞，能联系上他吗？我想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不远处，正在擦拭和道一文字的索隆动作一顿，耳朵悄悄竖了起来。
他没有回头，不经意的插话：
“要是能联系上那帮家伙就好了。不知道那个卷眉毛混蛋，有没有在女人很多的地方惹事，被人打死。”
虽然语气嫌弃，但那份担忧却藏不住。
韩秋想到某个厨子此时可能正在经历的人间炼狱和自我突破，心里为素未谋面的绅士先生默哀了整整三秒钟。
“斯芬克斯岛和路飞那边啊……”韩秋摸着下巴，
“技术上可行，但是得去那边再安装一个基站才行。成本有点高，一个基站七百五十万积分呢，谁来付账？”
“他！”艾斯和索隆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相互指着对方。
“一人一半，记账上。”
韩秋乐呵呵，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偏心。
特拉法尔加·罗不像艾斯和索隆那样，首先想到的是与亲人伙伴联络。
在他眼中，这个被韩秋轻描淡写拿出来的“玩具”，拥有颠覆世界格局的恐怖战略价值。
一个完全独立于世界政府电话虫监听体系之外的，即时、保密、还能进行影像传输的通讯网络……
这意味着什么？
革命军可以随时随地协调全球的行动，而不必担心情报泄露。
海贼们可以组建更紧密的联盟，精准打击海军的薄弱环节。
甚至……国家之间也可以通过这个建立秘密的联系。
这东西如果被五老星知道，其威胁程度恐怕不亚于古代兵器。
而拥有这项技术的人，此刻正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跟两个单细胞生物讨论着家庭套餐的优惠力度。
罗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
“韩秋当家的，你……明白这东西真正的价值吗？”
韩秋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刻吐槽或插科打诨。
他沉默着，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懒散的狗狗眼微微垂下，似乎在认真思考。
这罕见的严肃让罗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终于要触碰到这个男人那层层叠叠的伪装之下，最核心的秘密了。
终于，韩秋迎上罗的目光，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当然明白。”
“这是一场革命。”
罗的呼吸一滞，果然......
“一场关于客户关系管理和精准营销的终极革命。”
韩秋的语气骤然激昂，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你也意识到了吗？这东西真正的价值，在于它能建立一个完美的私域流量池！”
“……”
“我们只需要在终端上推送消息！
‘叮！亲爱的用户，白胡子安保咨询公司最新产品上架，前一百名下单享受八折优惠，并附赠cEo亲笔签名照一张！’
订单会像雪花一样飞过来！”
艾斯嘴角一抽：“谁会想要你的签名照？”
韩秋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向已经石化的罗，
“我们还可以搞会员制！普通会员每次通话前要先看三十秒我公司产品的广告。黄金会员免广告，每月还能领一张九折优惠券。至于钻石会员嘛……”
韩秋顿了顿，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
“可以享受一对一专属客服服务，新品优先体验权，以及……
每日清晨来自cEo本人的语音问候！‘早上好，今天也要努力搬砖哦~’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充满了动力？”
“……”
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看着眼前这个眉飞色舞、满嘴胡话的男人，产生了想“Room”把他的舌头和石头换个位置的冲动。
“这东西，”罗竭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
“能让革命军在五老星眼皮底下策划起义，它的价值......”
“噗嗤——”
一声没忍住的笑，打破了现场凝重的气氛。
在罗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韩秋捂着肚子笑得在躺椅上直打滚。
“哈哈哈哈……不行了……罗，你这表情……好像我欠了你八百亿没还一样。”
罗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有什么好笑的？”
“别这么严肃嘛。开个玩笑而已。”韩秋摆了摆手，脸上的嬉笑神色收敛起来，清澈如同镜面的眼睛映着罗惊疑不定的脸。
“逗逗你而已。”
“罗当家的，你的想法没错。这东西，确实是革命的利器。”
罗一怔。
“但你有没有想过，革命的本质是什么？”
韩秋竖起一根手指，“是信息差的颠覆。”
“世界政府为什么能维持统治？它掌握了‘历史’的解释权，掌握了‘正义’的定义权，它用巨大的信息壁垒，将普通人隔绝在外。
人们不知道空白的一百年，不知道天龙人的罪恶，不知道高层的肮脏交易......
他们只能被动地接受世界政府想让他们看到的一切。”
“所以，它的价值不是简单地帮助某一方推翻另一方。”
“它的终极价值，是打破这个信息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