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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平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泥潭里。四面八方的阻力,并非刀光剑影的正面冲撞,而是那种黏稠的、无处不在的牵扯。自从上次协调会上祁同伟不点名地“带领学习”办案程序后,一种微妙的氛围就开始在省里某些层面弥漫开来。郭自刚在内部的“依法质疑”只是开始,随后,他感到自己办案的每一步,似乎都多了许多双“合规性审查”的眼睛。审批流程莫名地拖慢了,一些原本顺畅的协查请求变得磕磕绊绊,甚至连去看守所提审嫌疑人,都能感觉到狱警那种格外“规范”却又透着疏离的态度。

这种憋闷,在他从市检察院开会回来的路上达到了顶点。郭自刚又一次在案件讨论会上,拿着一本《刑事诉讼法》和厚厚的司法解释,对他主导的审讯提纲提出了几点“建议”,美其名曰“避免证据效力瑕疵”。虽然最终还是按侯亮平的意见办了,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极其不爽。

“迂腐!教条!”侯亮平重重地关上车门,对前来接他的司机兼助手挥了挥手,示意直接回家。他需要静一静,需要逃离那种令人窒息的“规则”氛围。

车子驶入家属院,夜幕已经降临。侯亮平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走上楼,推开家门,一股温暖的饭菜香扑面而来,暂时驱散了些许心头的寒意。钟小艾系着围裙,正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道汤。

“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钟小艾关切地问,敏锐地察觉到丈夫脸色不佳。

“别提了,”侯亮平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一屁股坐了下来,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还是那个郭自刚,没完没了!拿着鸡毛当令箭,开口程序闭口规定,好像就他懂法,我们都是在违法乱纪!照他这么搞,案子猴年马月也别想有突破!”

钟小艾放下汤碗,走到他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亮平,我跟你说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不敢明着阻拦你,就用这种办法拖住你,恶心你。你越是这样急躁,就越容易出错,就越会授人以柄。”

“我知道!”侯亮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你看看他们,祁同伟、高育良,还有这个郭自刚,一个个道貌岸然,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手画脚!他们心里装的什么,当我不知道吗?不就是想保住他们的既得利益,阻止我们查下去!”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钟小艾冷静地分析,“就是用‘程序正义’这根绳子捆住你的手脚。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跟他们赌气,而是要比他们更讲究程序,更遵守规定。让他们无懈可击。每一步都留下清晰的记录,每一个环节都依法依规。这样,他们这套阳谋就不攻自破了。”

侯亮平叹了口气,道理他都懂,可身处其中,那种被束缚、被误解的憋屈感,实在难以排遣。他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先吃饭吧,饿了。”

然而,这顿饭注定无法安宁。刚拿起筷子,家里的座机电话就刺耳地响了起来。钟小艾起身去接,只听了一句,脸色就微微变了,她捂住话筒,对侯亮平低声道:“是陈老,陈岩石叔叔。”

侯亮平一愣,陈岩石?这位老革命,大风厂的帮扶老领导,怎么会这个点打电话到家里来?他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放下筷子,走过去接过了电话。

“陈叔叔,您好,我是亮平。”侯亮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客气。

电话那头,传来陈岩石那标志性的、带着老一辈革命家特有腔调的、洪亮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但今天,这声音里明显带着压抑的怒火:

“侯亮平同志!我问你,你们反贪局办案,还讲不讲王法了?!”

开门见山,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让侯亮平瞬间懵了。他稳住心神,解释道:“陈叔叔,您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反贪局办案,一直都是严格遵守法律法规的……”

“严格遵守?”陈岩石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你少给我打官腔!我问你,大风厂的会计,刘庆祝,是不是你们抓的?”

“是,刘庆祝涉嫌……”侯亮平试图说明情况。

但陈岩石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打断:“我问你,你们是怎么抓的人?啊?听说半夜三更把人从家里拖走,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让穿!有没有这回事?”

“陈叔叔,那是……”侯亮平想说那是为了防止串供和转移证据,是常见的侦查手段。

“还有!”陈岩石的怒火更盛,“我听说,你们审讯他,一连几十个小时不让休息,搞疲劳战术!把他一个老实巴交的会计,折磨得精神都快不正常了!大风厂的工人老郑,郑西坡亲眼看到的!刘庆祝被你们带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魂不守舍,眼神都直了!侯亮平同志,这就是你说的依法办案?!”

侯亮平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郑西坡?亲眼看到?刘庆祝精神不正常?这都什么跟什么?!刘庆祝确实因为心理压力大,在审讯初期有些紧张恍惚,但这在侦查过程中并不罕见,而且办案人员绝对没有进行刑讯逼供或疲劳审讯,全程都有录音录像。这明显是有人断章取义,甚至可能是故意歪曲事实,捅到了陈岩石这里!而陈岩石,这位以“耿直”、“正义”着称的老革命,显然毫不怀疑地相信了这种说辞。

“陈叔叔,您听我解释!”侯亮平提高了音量,试图压过对方的怒火,“情况不是您听说的那样!我们所有的侦查活动都严格依法进行,有完整的录音录像记录!刘庆祝的情绪问题有其具体原因,但我们绝对没有违法办案!”

“记录?哼!”陈岩石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了对“官样文章”的不屑,“你们那些记录,还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我现在问你的是事实!事实就是,一个好好的工人,一个为本分工作的老会计,被你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侯亮平,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当了反贪局长就了不起了!我们共产党办案,讲的是实事求是,是证据确凿!不能搞旧社会衙门那一套,搞逼供信!更不能因为他是大风厂的人,跟蔡成功有关系,你们就想当然地把他往死里整!”

“陈叔叔!您这完全是误解!”侯亮平又急又气,感觉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我们对刘庆祝的调查,是基于确凿的证据线索,涉及山水集团股权交易中的重大经济问题,绝不是您想象的那样!郑西坡同志看到的情况可能有误会……”

“误会?”陈岩石厉声道,“老郑一辈子老实巴交,他会看错?他会骗我?侯亮平,我看你是被权力冲昏头脑了!我告诉你,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不是以什么老领导的身份,是以一个老党员的身份,提醒你,警告你!必须依法办案,文明办案!必须保障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如果你继续这样胡来,我陈岩石第一个不答应!我会向省委,向中央反映!我就不信,还没地方讲理了!”

“陈叔叔!您……”侯亮平还想争辩。

但陈岩石根本不给机会,最后掷地有声地甩下一句:“你好自为之!”然后“啪”地一声,重重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像重锤一样敲在侯亮平的心上。他拿着话筒,僵在原地,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一种巨大的委屈、愤怒和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为了查清案件真相,顶着巨大的压力,日夜奋战,却要被一个不明真相、仅凭道听途说就妄下结论的老革命,以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训斥”、“警告”!而这一切,背后明显是有人在操纵,在利用陈岩石的“正义感”和火爆脾气!

钟小艾一直站在旁边,隐约听到了对话内容。她走上前,轻轻从侯亮平手中取下话筒放好,担忧地看着他:“是陈老?他听信了别人的话?”

侯亮平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牙关紧咬:“还能有谁?肯定是祁同伟他们搞的鬼!利用郑西坡那个糊涂蛋看到的一点表面现象,添油加醋捅到陈岩石那里!这个老革命,一辈子正直,可就是太容易被人当枪使!”

他越想越气,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你说!我这办的叫什么案子?前面有高育良、祁同伟拿着程序说事,后面有陈岩石这样的老同志指着鼻子骂我违法乱纪!我侯亮平在干什么?我在反腐啊!我在挖国家的蛀虫啊!怎么现在倒像是我成了破坏规则、胡作非为的恶人了?!”

钟小艾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疼又无奈。她理解丈夫的委屈,但也更看清了对手的狡猾。他们不直接对抗,而是巧妙地利用各种力量,包括陈岩石这种看似不相干、却极具道德影响力的外部力量,来孤立、打击侯亮平。

“亮平,冷静点。”钟小艾拉住他,“陈老的性格你了解,他认死理,但心是好的。他现在是被蒙蔽了。你越解释,他可能越觉得你在狡辩。这件事,只能让事实来说话。等案子水落石出,刘庆祝的问题查清楚了,他自然会明白。”

“事实?现在谁还关心事实!”侯亮平苦笑着摇头,“他们只需要一个攻击我的借口!陈岩石这个电话,明天就会传到该知道的人耳朵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革命,质疑反贪局长办案程序不合法!这顶帽子,有多重?沙书记会怎么想?”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这种打着“正义”旗号的“软刀子”,更是让人防不胜防,憋屈至极。

就在侯亮平被陈岩石的“正义感”搞得焦头烂额、满腔愤懑的同时,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内,程度正恭敬地站在祁同伟面前汇报。

“厅长,陈岩石果然给侯亮平家里打电话了,口气非常严厉,据说把侯亮平训得不轻。”

祁同伟正站在窗边,看着城市的夜景,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带着几分讥诮,几分满意。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仿佛在品尝一杯醇香的美酒。

“嗯,知道了。”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

程度有些不解,试探着问:“厅长,陈岩石这把‘枪’,效果看起来不错。我们是不是再添把火?让郑西坡再去跟陈岩石‘反映’点更具体的情况?”

祁同伟转过身,灯光下他的面容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中,显得高深莫测。他摇了摇头,微笑道:“不必。过犹不及。陈岩石这种人,一把火就够了,烧得太旺,反而可能让他清醒。让他保持这种‘正义’的愤怒,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侯亮平现在,怕是有一肚子火没处发吧?”

他抿了一口酒,感受着液体滑过喉咙的灼热感,仿佛能感受到电话那头侯亮平的憋闷和愤怒。这种利用对手的“自己人”或者“正直之人”去打击对手的策略,兵不血刃,却效果奇佳。

陈岩石的“正义感”,如同一块棱角分明的巨石,本身并无恶意,甚至代表着一种宝贵的品质。但在高明的棋手操纵下,这块巨石,却准确地砸向了冲锋在前的侯亮平。祁同伟不需要再做更多,只需要静静地欣赏,这场由他巧妙引导,却由“正义”本身上演的好戏。侯亮平面对的,从来就不只是几个腐败分子,而是盘踞在汉东多年,深谙权力规则和人性弱点的,一张无形而坚韧的网。陈岩石的电话,只是这张网一次看似无意、实则精准的收拢。夜色渐深,侯亮平家的灯光久久未熄,而祁同伟窗前的影子,则显得愈发从容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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