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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东的春天,终于在几场淅淅沥沥的雨水后,彻底站稳了脚跟。阳光变得暖融融的,省委大院里的玉兰花开得轰轰烈烈,大朵大朵的白花瓣在阳光下几乎有些刺眼,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草木萌发、泥土苏醒的湿润气息。这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季节,但对于某些身处特定位置的人来说,外界的盎然生机,反而更能映衬出内心的波澜与不确定。

祁同伟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擦拭得一尘不染,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待批阅的文件、红色的机密电话以及一面小巧的国旗。背后的书柜里,马列经典、法律法规汇编和一些哲学历史着作排列得一丝不苟,彰显着主人应有的品味与格局。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整个房间显得温暖而静谧,一种权力核心所特有的、秩序井然的静谧。

他刚刚结束一个关于全省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电视电话会议,略显疲惫地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闭目养神。担任政法委书记以来,他感到肩上的担子比当公安厅长时更重了。公安系统更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讲究的是精准、高效、令行禁止。而政法委,则需要协调公、检、法、司等各个部门,更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中枢,不仅要考虑剑锋所指,更要考虑出剑的时机、力度以及可能带来的连锁反应,需要更宏大的视野和更缜密的平衡术。

这很耗神。但祁同伟乐于接受这种挑战,并且自信能够驾驭。他喜欢这种将庞大权力体系操控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这让他感受到自身存在的巨大价值和力量。那种因为出身而长期压抑的、对掌控感的渴望,在这种巅峰权力的运作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秘书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将一份刚刚送抵的内部刊物放在他桌角最显眼的位置,低声道:“祁书记,这是最新一期的《国家治理评论》,里面有一篇沙瑞金同志的文章,政策研究室的同志觉得……可能值得您一看。”

祁同伟睁开眼,目光落在那个醒目的刊名上。《国家治理评论》,这是国内顶级的政策研究内参,能在这上面发表文章的,多是学术泰斗或高级智囊,其观点往往能影响到更高层的决策思路。沙瑞金调离汉东后,去了一个重要的政策研究机构,这在很多人看来是“明升暗降”,是权力舞台的边缘化。但祁同伟从未敢小觑这位老对手,他深知沙瑞金的理论功底和理想主义情怀,这样的人,即使在智库,也绝不会甘于寂寞。

“嗯,放这儿吧。”祁同伟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一份普通的文件。

秘书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祁同伟没有立刻去拿那份刊物,而是端起桌上的紫砂杯,慢慢呷了一口已经温凉的浓茶。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看着楼下院子里那几株开得正盛的白玉兰,眼神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

沙瑞金……这个名字,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如此直接地出现在他的工作语境中了。汉东似乎已经彻底告别了“沙瑞金时代”,进入了由他祁同伟和高育良共同主导的、强调稳定与秩序的新时期。沙瑞金留下的那些激进改革设想,大多已被搁置或修正。汉东官场,在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动荡后,似乎终于回归了某种熟悉的、按部就班的“正常”轨道。

但祁同伟心里清楚,这种“正常”是脆弱的。沙瑞金虽然人离开了,但他所代表的那种试图打破现有格局的力量,他所带来的冲击和思考,并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烟消云散。更何况,沙瑞金只是暂时离开了实权岗位,并非彻底退出政治舞台。他在更高层面的政策研究机构,其声音和观点,反而可能以一种更超脱、更理论化的方式,产生意想不到的影响力。

休息了大约十分钟,祁同伟重新坐直身体,伸手拿过了那本《国家治理评论》。他直接翻到了目录页,很快找到了沙瑞金的名字,文章标题是:《地方政府治理现代化与包容性发展:基于部分地区的实践反思》。

标题起得四平八稳,甚至有些学术化的枯燥,但祁同伟的眉梢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治理现代化”是当前的热词,“包容性发展”也政治正确,但后面紧跟着的“基于部分地区的实践反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尤其是“反思”二字,在祁同伟看来,隐隐透着一股批判的意味。

他翻到对应的页码,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开始仔细阅读。文章很长,引经据典,数据详实,理论框架搭建得十分宏大。沙瑞金从宏观层面论述了在新时代背景下,地方政府治理面临的挑战与机遇,强调不能仅仅追求Gdp增速等硬性指标,更要关注发展的质量、公平和可持续性,要让发展的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这就是他所谓的“包容性发展”。

前面大部分内容,都是高层论坛上常见的主流论述,虽然沙瑞金文笔犀利,逻辑严谨,但并无太多出格之处。然而,当祁同伟读到文章后半部分,关于“治理现代化”的具体路径探讨时,他的阅读速度明显放慢了,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沙瑞金在文中提出,治理现代化绝非简单的技术升级或流程优化,其核心是治理理念的深刻变革。他批评了某些地方存在的几种倾向:一是“唯稳定论”,将“稳定”简单理解为“不出事”,为了维持表面稳定而压制合理的利益表达和社会活力,导致治理体系僵化,缺乏应对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的弹性;二是“技术治理的迷思”,过度依赖监控技术、大数据等工具,忽视了治理中“人”的因素和价值的引领,可能导致“数字鸿沟”加剧新的社会不公,甚至带来隐私和自由被侵蚀的风险;三是“权力内卷化”,治理资源过度向体制内循环,强化了对现有秩序和利益格局的维护,却弱化了与市场、社会协同共治的能力,使得治理难以真正回应外部环境的变化和民众多元化的需求。

沙瑞金没有点名任何一个具体地区,他使用的是“某些地方”、“有的地区”这样模糊的指代。他的论述始终保持在理论层面,措辞学术化,甚至有些晦涩。但祁同伟读着这些文字,却仿佛能听到沙瑞金那熟悉的声音,能看到他那双带着理想主义光芒的眼睛,正透过纸背,冷静地审视着汉东正在发生的一切。

“唯稳定论”?难道全力维护社会大局稳定有错吗?没有稳定,何谈发展?祁同伟心里冷笑一声。沙瑞金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根本体会不到主政一方,面对复杂社情民意,确保“万无一失”的巨大压力。汉东经过前期的动荡,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养生息,就是稳定!这种稳定,是汉东继续前进的基础,容不得半点闪失。

“技术治理的迷思”?“天网工程”的完善,社会面监控的加强,大数据在治安管理、舆情监控中的应用,这些难道不是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具体体现吗?这为汉东赢得了“最安全省份”的美誉,老百姓的安全感实实在在提升了,这有什么错?难道要回到过去那种反应迟缓、效率低下的治理模式?沙瑞金这是典型的书生之见,脱离实际!

还有“权力内卷化”……祁同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顶帽子扣得可不小。他承认,在沙瑞金离开后,汉东的干部队伍是进行了一些调整,提拔任用了一批在关键时刻经得起考验、执行力强的干部,这难道不是确保政令畅通、提高执政效率的必要举措吗?怎么就成了“内卷化”?难道非要重用那些立场不稳、各有心思的人,才是“包容性发展”?

尽管内心涌动着反驳和不满的情绪,但祁同伟不得不承认,沙瑞金的这篇文章,理论水平很高,击中了一些地方治理中确实可能存在的深层次问题。而且,沙瑞金非常聪明,他通篇没有进行人身攻击,没有提及任何具体事件,完全是在学术框架内进行探讨和反思。这使得他的批评显得更加“客观”,也更具杀伤力。这种文章,一旦在某个特定的圈子内流传开来,很容易被解读为对当前汉东治理模式的某种间接的、但却切中要害的批判。

尤其是“反思”二字,像一根刺,扎在祁同伟的心头。沙瑞金这是在提醒更高层,汉东走过的路,并非完美无缺,甚至可能存在需要“反思”的偏差。这对于正致力于将“汉东模式”塑造成成功典范的祁同伟和高育良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他拿起内部红色电话,接通了高育良办公室。

“育良书记,是我,同伟。”祁同伟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您看到最新一期的《国家治理评论》了吗?上面有篇沙瑞金同志的文章,我觉得……有点意思,想听听您的看法。”

电话那头的高育良沉默了几秒钟,显然秘书也已经将刊物送了过去。随即,传来高育良那特有的、带着学者般从容不迫的语调:“哦,我刚拿到,还没来得及细看。瑞金同志在政策研究岗位上,还是笔耕不辍啊。怎么,同伟,你觉得这篇文章有什么特别之处?”

祁同伟简单概括了文章的核心观点,尤其是关于对“唯稳定论”、“技术治理”和“内卷化”的批评,然后说道:“育良书记,我觉得瑞金同志虽然人离开了汉东,但心思似乎还没完全离开。他这篇文章,虽然打着理论的幌子,但矛头所指,我看很大程度上是针对我们汉东目前的做法。这会不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误解和干扰?”

高育良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听起来很平和,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同伟啊,你不要过于敏感。学术探讨嘛,百家争鸣,很正常。瑞金同志有他看问题的角度,我们有我们的实际情况。治理一个大省,千头万绪,怎么可能有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模式?最重要的是符合省情,造福百姓。”

他顿了顿,继续用那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至于文章里的某些观点,我们可以批判地吸收。比如他提到的‘包容性发展’,这个提法很好嘛,与我们强调的共享发展成果是一致的。我们要有自信,汉东这段时间社会稳定,经济发展,民生持续改善,这就是硬道理。其他的,些不同的声音,不必过分在意,清者自清嘛。”

高育良的话,像一盆温水,试图浇熄祁同伟心头升起的警惕之火。他在提醒祁同伟,要保持淡定,要有封疆大吏的气度,不要因为一篇学术文章就自乱阵脚。毕竟,现在掌控汉东大局的,是他们。

“育良书记说的是,是我有些虑事了。”祁同伟从善如流,但他心里那根弦,并没有真正放松。他知道高育良习惯于从哲学高度看问题,善于用宏大的理论来化解具体的危机。但他祁同伟更务实,他信奉的是解决问题的实际能力。沙瑞金这篇文章,或许暂时不会掀起大风浪,但它是一个信号,一个提醒:沙瑞金并没有退出战场,他只是换了一个方式,在另一个层面上,继续着他理想主义的坚持。而这种坚持,对于已经稳固掌握权力的祁同伟来说,是一种潜在的、需要持续关注的威胁。

放下电话,祁同伟再次拿起那本刊物,翻到沙瑞金文章的那几页,目光停留在那些严谨而犀利的文字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纸面上,有些反光。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沙瑞金……这位曾经的对手,像一颗被移出棋盘的棋子,如今却试图以另一种方式,影响着棋局的走向。这盘棋,还远未到终局。

他按下了通话键,对秘书吩咐道:“把这份刊物送给政策研究室的同志,让他们组织一次小范围的学习讨论,重点是结合我省实际,谈谈对‘治理现代化’和‘包容性发展’的理解。要拿出有深度、有见地的学习体会来。”

他要把沙瑞金抛过来的这个球,巧妙地接住,然后转化为一场贯彻省委精神的学习活动。你要理论探讨?好,我就跟你探讨,但必须在我的框架内,按照我的节奏进行。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汉东省委是开放的、与时俱进的,同时又是充满定力和自信的。

这就是政治,无处不在的博弈,哪怕对手已经看似离场。祁同伟深吸一口气,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深邃。他有足够的智慧和手腕,来应对这一切。毕竟,他现在是执棋者,而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只是,在这和煦的春日里,来自旧人的消息,像一缕微风,吹动了书房窗帘的一角,提醒着高处,从不缺少看不见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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