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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烛火熄灭三日后,京城夜禁的更鼓忽然错乱。

戌时三刻,天色尚未全黑,街巷间人影未绝,一声沉闷的鼓响却骤然撕裂了黄昏的余音。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双槌连击,节奏急促而规整,分明是子时三更的报时信号。

百姓驻足抬头,面露惊疑。

坊门本该准时关闭,巡街武侯却一时迟疑,不知是否依令落锁。

有人低语:“时辰乱了。”有人颤声接话:“怕是要出事。”

一夜之间,流言如野火燎原。

街头巷尾传遍一句话:帝星动摇,天罚将至。

苏锦黎是在晨雾中得知此事的。

她正于七王府后园查验新收的药样,慧真匆匆赶来,脸色发白:“王妃,昨夜鼓楼……响的是子时鼓。”

她指尖一顿,药包轻轻搁在案上。

“谁敲的?”

“没人看见。守鼓吏说,他们按例只敲酉时一通,之后便退下歇息。可那鼓……自己响了。”

苏锦黎沉默片刻,转身便走。

半个时辰后,钦天监五官灵台郎崔明远被悄悄接入王府偏厅。

他年近五旬,两鬓斑白,双手微微颤抖,进门便跪:“王妃恕罪,卑职……卑职实在不敢信,可那鼓点……不是人敲的。”

苏锦黎端坐主位,声音平静:“你说清楚。”

崔明远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卑职掌音律校准三年,每日听鼓报时,闭眼也能辨出误差几息。昨夜戌时三刻那阵鼓,节奏精准得不像人力——每一槌间隔十九息,分毫不差。且槌头力度一致,无轻重起伏。这是……机括所为。”

“机括?”

“是。”他抬头,眼中带着恐惧,“前朝曾有‘机括钟鼓’,以水银驱动铜轮,带动木槌自动击鼓,昼夜不歇。但此物早已失传,唯《漏刻图经》中有载,藏于东宫秘阁。”

苏锦黎眸光微闪。

东宫。

她脑中电光石火般掠过那夜录音中的晨净钟声——短促清越,不合时宜。

当时她以为那是太子故意留下的破绽,如今才明白,那根本不是失误,而是提示。

他在引她去看钟,也在引天下人注意“时辰”。

可真正的杀招,不在钟,而在鼓。

太子虽已昏迷三日,太医束手,但他早就在死前布下了死后之局。

这一场更鼓错乱,不是偶然,不是妖异,而是一枚早已埋下的棋子,只待时机一到,便搅动全城人心。

若百姓不信朝廷能掌天时,又怎能信其治世之权?

她猛地起身,寒声道:“赵九龄。”

暗影中人影一闪,赵九龄已立于门前。

“封锁鼓楼周边五坊,巡街改由王府亲卫接手,不得惊动守鼓吏,尤其不可让他们察觉我们在查机括之事。若有外人靠近鼓楼十丈内,即刻控制,押回审问。”

“是。”

她又转向崔明远:“你可知这机括若真运转,下一步会如何?”

老官低头思索:“若是全城报时皆由机关操控,只需改动内部轮轴次序,便可让一日之内数度错乱。百姓分不清时辰,坊市混乱,宵禁失效,军营换岗延误……届时民怨沸腾,必归咎于朝纲崩坏。若再有‘妖术惑众’之说传出,新政诸臣首当其冲——皆可定为扰乱天时、亵渎皇权之罪。”

苏锦黎冷笑:“所以他不怕我们揭发贪腐,只怕我们让他失去对‘时间’的掌控。而现在,他即便昏迷,仍握着这座城的脉搏。”

她说完,径直走向密室。

七王府地底深处,有一间仅她与萧澈知晓的藏书室。

当年她从安国公府逃出生天时,唯一带走的私物,便是母亲留下的一箱残卷。

其中一本《机括要略》,纸页泛黄,边角尽毁,却偏偏保留了一页完整的图纸——十二时轮引槌图。

她将其摊开于案上,指尖抚过那些细密线条。

图中绘有一组同心铜轮,外圈刻十二时辰,内设竹轴牵引木槌,靠重力与齿轮咬合推动,每转一轮,恰好完成一次完整报时。

与崔明远所述机括构造,完全吻合。

她闭目深吸一口气。

太子不是疯,也不是垂死反扑。

他是要把整个皇城变成一座巨大的计时杀阵——用最不容置疑的“天时”,来瓦解新政赖以生存的民心秩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萧澈来了。

他面色依旧苍白,眼下青黑,显然彻夜未眠。

手中握着一份工部旧档,封面写着“东宫修缮录”。

“十年前,”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冷,“东宫翻修藏书阁与观星台,上报采买精铜三百斤、韧竹千条,用途写的是‘修葺檐铃’。”

苏锦黎抬眼:“檐铃需用铜丝,何须整块精铜?更不用千条竹筋做芯。”

“没错。”萧澈将档案甩在桌上,“我已命匠作司闭门七日,依你带来的图纸复原模型。今日午时前,必须试响一次。”

她点头,目光却未离开那张图。

真正可怕的,从来不是机关本身,而是它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有人能在无声无息中,篡改所有人对时间的认知。

而一旦时间不再可信,真相也将随之崩塌。

三日后,匠作司传来消息:小型机括已成功运转,按辰序击鼓,误差不足十息。

众人骇然。

原来那高悬于鼓楼之上的,并非单纯的鼓吏之手,而是一座沉默运转的机器。

它不眠不休,不知疲倦,甚至无需命令。

它只为一个人服务。

哪怕那人已经倒下。

深夜,苏锦黎独坐灯下,凝视着那张《十二时轮引槌图》。

窗外风起,吹动帘幕,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悄然拨动齿轮。

她忽然低声问身旁侍立的慧真:“这几日,京报坊可有动静?”

“尚未见相关刊载。但……民间已有术士开始解读天象,称‘更鼓自鸣’乃紫微垣动,主君王失位。”

她闭了闭眼。

还没完。

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风暴,还未显现。

戌时初,天边残霞未散,京中各坊却已悄然起风。

沈砚踏进七王府密厅时,手中攥着一卷泛黄的《漏刻经解》,衣角还沾着雨水。

他刚从户部值房出来,连官服都未来得及换,眉宇间透着连日审账的疲惫,但眼神清明如刀。

“王妃,”他在案前站定,声音不高,“不能停鼓。”

苏锦黎正对着那张《十二时轮引槌图》出神,闻言抬眼:“为何?”

“若鼓声骤止,百姓只会更信‘天罚’之说。”沈砚将书摊开,“朝廷越是遮掩,流言越烈。不如——顺其势,乱其基。”

他指尖点向图纸上的铜轮间隙:“此机关既靠齿轮递转,必有运转周期。我们无法拆它,便改它。在每一轮报时之间,插入半刻静默,名为‘虚时’。鼓仍响,却不准时;钟亦鸣,却无凭据。这样一来,所有依更鼓行事的暗手,都将失算。”

李崇义坐在侧位,听得眉头紧锁:“可百姓如何知此刻是真是假?坊市交易、军营换防、夜巡交接……皆赖时辰为凭。若人人自疑,岂不天下大乱?”

沈砚苦笑:“乱,才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如今真正怕乱的,不是我们,是幕后之人。太子布此局,为的是动摇民心对朝廷掌时的信心。若我们强行恢复旧制,等于承认他曾掌控‘天时’;可若我们主动打破‘准’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鼓声不可信,那他们苦心经营的‘天命所归’也就塌了根基。”

室内一时沉寂。

魏箴一直垂首立于门边,这时忽然轻声道:“那就……让他们不再信时辰。”

众人一怔。

魏箴抬起脸,脸上皱纹如刻,眼中却闪着幽光:“既然真假难辨,何不让世人干脆弃之?只需三五日,百姓自会寻别的计时法。香烛、沙漏、日影……乃至口耳相传。只要人心不定于一端,阴谋便无处生根。”

苏锦黎缓缓闭上眼。

她想起现代世界里,时间由原子钟统一校准,误差以纳秒计。

而这里的人,却要靠一声鼓、一记钟来确认昼夜。

当权力试图垄断时间,反抗的方式,不是夺回它,而是让它失效。

“那就让鼓继续响。”她睁开眼,语气冷定,“但响得让人不敢信。”

翌日凌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城南药王庙前的石碑上时,一群孩童已在街头唱起新谣:

“鼓也响,钟也响,夜里不知天亮亮;

听人说,莫听钟,药王碑前拜三拜。”

童音清脆,传遍坊巷。

与此同时,十余家香烛铺悄然开门,店前摆出红木托盘,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粗细一致的白烛。

掌柜逢人便递:“定心烛,免费领,燃尽正好一刻钟。”

烛身刻有细密刻度,背面小字清晰:“此烛燃尽,恰是一刻。”

起初无人在意。

可当有人拿它与家中沙漏对照,竟发现分毫不差;又有夜班巡丁用它计岗,比更鼓还准——消息便如水渗沙,无声蔓延。

茶肆酒楼里,人们开始议论:“听说了吗?现在看烛火比听鼓靠谱。”

“我娘说,昨儿夜里三更鼓提前了,可我家定心烛还没烧到头。”

“许是鬼神作祟……但也可能是,鼓楼早被人动了手脚。”

质疑一旦滋生,便如野草疯长。

七日过去,鼓楼依旧按时鸣响,节奏精准如初。

可街巷之间,已无人再闻鼓落锁、依钟作息。

卖宵夜的小贩笑着道:“管他几更?蜡烛烧完我就收摊。”

崔明远第七次登鼓楼查验后,脸色铁青地回到王府。

“主轴齿轮……被铅汁封死了。”他在苏锦黎面前跪下,“整个机括系统,彻底停摆。注入手法极老道,非一日之功。现场没有打斗痕迹,窗棂上留了个‘井’字印,墨迹未干。”

苏锦黎站在廊下,望着西沉的日头,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井字……”她低声念着,唇角竟浮起一丝笑意。

那是萧澈母族旧部联络的安全标记。

当年先皇后一族遭贬谪流放,残余势力隐匿民间,代代相传此印,只为有朝一日能护住血脉。

原来早在东宫翻修之时,那人便已派人潜入,在守吏之中埋下暗桩。

十年无声蛰伏,只为今日一举断枢。

远处巷口,一名挑担老卒默默收起工具袋,灰布袍角掖着半截断裂的竹轴,转身走入暮色深处,再无踪影。

当夜,苏锦黎独坐灯下,提笔在一页素笺上写下四字:时不在我。

她将纸条轻轻压在《十二时轮引槌图》之上,忽觉窗外风动,似有低语掠檐而过。

这场关于时间的战争,胜负未定。

但她知道,真正的杀招,从来不在鼓声是否响起。

而在——谁能让所有人,忘记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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