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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名坊外晨雾未散,陈砚舟已率三名书吏开坊登记。

石阶上青苔湿滑,案桌却擦得发亮,墨池新添,纸张齐整铺开。

首位来者是个裹着破袄的老妪,头发花白如霜,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常年劳作而扭曲变形。

她站在案前,身子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太久没有用过自己的名字。

她接过毛笔时几乎握不住,陈砚舟轻轻托了一下她的手腕。

那一瞬,老妪眼眶骤然红了。

她在纸上缓缓写下三个字:“张念安”。

笔画歪斜,却一笔不落,像是把五十年的沉默与屈辱都压进了墨迹里。

写完后,她喘了口气,低声说:“这是我娘叫我第一声的名字……后来族老说我克亲,除名逐出祠堂,连户籍都销了。”她顿了顿,“这五十年,我活着像影子。”

话音未落,街口忽传来铁靴踏地之声。

一队黑衣差役疾步而来,领头者甩出一张盖有刑部大印的封坊令,拍在案上,厉声道:“私设户籍,淆乱纲常!奉命查封此坊,所有人原地待查!”

空气一滞。

书吏们面露惊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老妪“张念安”慌忙将刚填好的文书往怀里藏,手指颤抖不止。

陈砚舟却未动。

他从容从怀中取出一份黄绸包裹的文书,展开,一字一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废除‘除名制’。凡因族争、女嗣、庶出等由被注销户籍者,皆可向地方衙署申请恢复身份,重入黄册——此乃天子亲诏,抄本加盖玉玺副印,存档于正名坊备查。”

他抬眼,目光沉静如水,“诸位若要查封,请先去宫里问过元惠帝。”

差役愣住。

那领头之人盯着圣旨副本良久,额角渗出细汗。

他知道这不是假造——玉玺副印、内廷专用黄绸、批阅日期与宫中通报名录一致。

更关键的是,他们背后的人并未授意强行镇压,只说“施压阻滞”。

如今当众对峙,若强行动手,便是抗旨。

片刻沉默后,领头差役收令,冷哼一声:“我们走。”队伍迅速撤离,脚步凌乱,显是底气不足。

人群松了一口气。

老妪“张念安”忽然跪了下来,不是对着官差,而是朝着陈砚舟和那方尚未刻字的石碑。

她哽咽着说:“我活到七十,终于……又成了人。”

陈砚舟扶她起身,声音低却坚定:“从今往后,您姓张,名念安,生于庚子年六月初九,籍贯江陵府。此录载入黄册副本,永不得删。”

坊内响起轻微的啜泣声。

而在正名坊后侧一座不起眼的高阁之上,苏锦黎静静立于窗缝之后,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早料到旧衙门不会坐视。

那些靠宗法维系权势的世家与刑部老臣,绝不会容忍一个允许庶民自取姓名的地方存在。

这不是登记几个名字的问题,这是动摇血脉正统的根基。

所以她提前让赵九龄在坊周布下暗哨,十二时辰轮守;所以她亲自叮嘱陈砚舟,必须随身携带圣旨抄本——不是为了防身,是为了仪式感。

她要每一个前来寻回名字的人亲眼看见:权力不再藏于深宅高墙之内,而是能被一张纸、一句话钉在阳光下。

她转身,看向候在一旁的柳婉娘。

“接下来,”她说,“我们要让‘念’‘铭’‘照’这些姓,不再是孤例,而是路标。一条条通往自由的路标。”

柳婉娘点头,手中抱着一叠刚整理好的《庶民约注疏》批注本。

灯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清瘦。

当夜,她独坐灯下,逐页校订。

这本书已不止是理论,它正在成为新政的法理基石。

突然,翻至夹页时,她指尖一顿。

那里多出一行极小的墨字,笔迹陌生,却透着古意:

“碑成则人散,慎防‘无名之火’。”

她心头猛地一震。

这不是现代人的书写方式,更像是某种残识遗留。

她闭目凝神,碑灵的记忆碎片缓缓浮现——那是远古时期的一条规定:当一地脱离宗族谱系之人超过三成,旧世家可联名奏请“祭火”,以净化血统为名,焚毁地方名册,使所有新生姓氏再度归于虚无。

一旦实施,百日之内,所有新登记的身份将被视为非法,执灯会成员可能被定为乱党,正名坊也将沦为逆谋之所。

她立刻提笔写信,内容简洁急切,封好后唤来一名少年仆从,叮嘱:“速送王府,亲手交予七王爷或王妃,不可经他人之手。”

少年应声而去,身影没入夜色。

然而半个时辰后,巷口幽暗处,一人戴斗笠立于檐下。

他摊开手中信笺,借着微弱月光缓缓读完,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远处,大理寺灯火未熄。

裴文昭坐在案前,正翻阅各地呈报的命名案卷。

数据按州府分类,层层叠叠堆满桌面。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三州府的申报人数,竟不足邻郡十分之一。

裴文昭的手指停在三州府的案卷上,纸页泛黄,墨迹稀疏。

寥寥几行登记姓名,连一掌都未铺满,与邻郡动辄数百上千的申报人数相较,宛如荒原孤坟。

他盯着那几行字看了许久,眉心渐渐拧成一道深壑。

这不是疏漏,是刻意压制。

他起身踱至柜架前,抽出一叠驿传日志。

油灯昏黄,映着他清瘦的脸。

指尖一页页翻过,终于在第三日黄昏栏中发现异样:每日申时末,一辆无号马车自西街拐入刑部后巷,车辙浅而规整,似载物不多,却频频往返。

车上无人挂牌,驭者亦不属任何官驿编制。

他冷笑一声。

当晚,他故意赴城东茶肆饮酒。

席间佯作醉态,袖中滑落一份伪造的“百姓名录汇总”,封皮朱印鲜红,内页密密麻麻誊抄着各地新姓氏名录,末尾赫然标注:“正名坊核心名单已录七百三十八人,待核验后呈送御前。”

翌日清晨,赵九龄在暗处回报:那辆无号马车竟提前半时辰出城,方向城南废窑。

裴文昭立即命心腹乔装炭工混入窑区,藏身塌壁之后。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两名黑衣人抬下一捆文书,就地点燃。

火光映出纸上零星字迹——“李氏,原籍湖州”、“王氏,庶出,年三十有二”……火焰吞噬的速度极快,显然是事先浸过松脂。

心腹悄然拍下全过程,趁黑撤离。

当夜,赵九龄带暗卫突袭废窑,仅抢回半片焦纸。

残页边缘焦黑卷曲,中央一行字尚可辨认:“……黎”字最后一笔斜斜拖出,像一道未尽的血痕。

赵九龄凝视良久,将残纸收入怀中。

他知道,对方已经警觉。

再追焚册之人,只会落入圈套。

这些旧衙门的老狐狸,最擅以退为进,借查反查。

于是他改策。

三日后,京中流言四起:七王府正秘密编纂《天下新姓名大典》,首卷即为“正名坊百人录”,凡名列其中者,皆可得王府庇护,子孙免徭役三年。

更有传言称,此书将供于太庙偏殿,永世不得删改。

消息如风过野草,迅速燎原。

短短五日,各地申报人数暴涨十倍。

不仅江南富庶之地踊跃登名,就连北境戍边将士也纷纷托人代递文书,要求更姓去奴籍。

一名镇守雁门关的校尉亲笔写道:“吾父为家奴,吾母无名氏,今愿以‘照’为姓,取‘光照边尘’之意,望后代不再蒙尘。”

苏锦黎收到赵九龄密报时,正立于窗前。

晨光微透,她指尖轻敲窗台,节奏缓慢而沉定。

目光落在庭院角落那棵老槐树上——那是她初入王府时亲手所植。

如今树干粗壮,裂纹纵横,某处天然纹理竟形似一个“念”字,仿佛岁月自行刻写。

她忽然怔住。

记忆闪回药王庙外那株千年古柏。

树皮皲裂处,也曾显出类似痕迹,当时只道巧合。

如今想来,那些“刻痕”并非人为,而是树随地脉生长,自然成形。

就像名字一旦被真正书写,便不再依附于宗谱或族令,而是开始自己生长、蔓延、扎根于人间。

他们怕的从来不是恢复旧名,而是新名自发诞生。

这才是动摇世家根基的根本——当一个人不再由家族赐名,而是自己命名,血脉正统的枷锁便开始崩解。

她转身提笔,写下一道手令,墨迹未干便交予暗卫:“明日辰时,开放王府地库,展出所有缴获的奴籍残册,并设‘代书席’,凡愿更姓者,可当场立契存档。另备拓印板,允许百姓摹录带归。”

暗卫领命而去。

当夜,秋风穿堂,吹动檐下素灯晃荡。

灯未点亮,影子却已在青石地上摇曳如火。

苏锦黎独立廊下,望着那一片沉默的黑暗,低声自语:“你们想烧尽过往,我偏要让它照进将来。”

更深露重时,一道纤细身影悄然翻过礼部门墙,落地无声。

她贴着屋脊潜行,最终停在一户小吏居所外。

屋内烛光已熄,唯余床榻微响。

那人蹲伏窗畔,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铁丝,轻轻拨开木栓。

推门而入,脚步如尘。

她径直走向床头,掀开枕头一角——果然,压着一封未曾寄出的信。

她抽出信笺,借月光扫过第一行字,瞳孔骤缩。

片刻后,她隐入夜色,留下空房寂静如常。

唯有枕下,少了一纸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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