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山谷中薄雾未散。木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晋颤巍巍地挪了出来。只见他头发蓬乱如鸟窝,眼神呆滞无光,双颊深深凹陷,活像被抽干了精气,原本合身的青袍此刻松松垮垮,全靠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他抬头望天,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空……空灵之体……竟……竟恐怖如斯?我特么昨晚……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六只……六只妖精啊……这是要榨干为夫么……”
与他的凄惨形成鲜明对比,六位夫人紧随其后,袅袅婷婷地走出木屋。梅剑面色红润,眼波流转间更添风韵;兰剑气息悠长,神情恬静;竹剑嘴角噙着一抹压不住的笑意,尤其是看到张晋那副尊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格外清脆响亮;菊剑眉眼弯弯,李莫愁眼带戏谑,连清冷的小龙女,唇角也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六女个个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仿佛被雨露滋润过的娇花。
【(系统贱兮兮的声音适时响起)叮!检测到宿主精气严重亏损,肾阳虚浮,疑似遭遇不可描述之车轮战!友情提示:本系统商城新上架万年龙精虎猛丹、太古金刚不倒丸,买三送一,童叟无欺!宿主大佬,要不要来两瓶回回血?续费一下您的VIp腰子?】
张晋内心崩溃咆哮:“滚蛋!老子这是战略性休整!还有,你那都是什么虎狼药名?!老子需要那玩意儿?老子练的是《星辰锻体诀》!星核境!懂不懂含金量啊!”
【(系统)啧啧,星核境?昨晚被六位空灵之体的夫人差点吸成星尘境的是谁呀?夫纲呢?宿主要面对现实啊!】
“我崩溃了!真是崩溃啦!”张晋内心哀嚎,“系统,你实话告诉我,我这《星辰锻体诀》是不是盗版的?怎么连家宅都镇不住?我的夫纲啊!岌岌可危!这要是传出去,我张晋还怎么在灵界混?!”
一股“奇耻大辱”之感涌上心头!不行!此仇不报非君子!今晚必须重振雄风,一雪前耻!
想到这里,张晋眼中燃起两簇不屈的火焰,尽管配合他此刻的尊容显得有些滑稽。他猛地站直身体,虽然腿还有点软,对六女丢下一句:“为夫忽有所悟,需闭关片刻!夫人们自便!” 说罢,身形一晃,直接钻进了旁边的瀑布后,实则心神沉入体内山海界,疯狂吸收星辰之力和生命精气,企图在最短时间内恢复“战斗力”。
看着夫君落荒而逃的背影,六女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竹剑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看把夫君吓得,今晚咱们可得轻点。”
梅剑嗔怪地拍了她一下:“就你话多。”
接下来的日子,这座山谷仿佛成了世外桃源。张晋果然“知耻后勇”,凭借星核境肉身的强悍恢复力和不屈的意志,接连打了几场漂亮的“翻身仗”,虽然过程依旧“惨烈”,但总算勉强维持住了“一家之主”的“尊严”,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夫妇七人将这段时光当作难得的休假,白日里或一起烹制灵食,或切磋法术,或教导谷中那些开了灵智的小兽,或只是单纯地相拥看云卷云舒。
一年光阴,悄然而逝。山谷景色依旧如画,只是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那座小木屋更加精致,旁边还搭起了雅致的竹亭,开辟了几畦药圃,用鹅卵石铺就了蜿蜒小径……俨然一处精心经营的隐居之所。
这一日,朝阳初升。张晋与六位妻子站在木屋前,准备离去。经过一年的沉淀,七人气息愈发内敛浑厚,六女的修为已彻底稳固在化神中期,心境也更加圆融。
望着这片承载了温馨记忆的山谷,几女眼中都流露出不舍。
“夫君,真要走了吗?”兰剑轻声问道,抚摸着竹亭的栏杆。
“嗯。”张晋点头,揽住她的肩膀,“蛮荒广阔,机缘无数,我们不能一直停留在此。修炼之路,如逆水行舟。”
他挥手打出一道道法诀,强大的隐匿阵法将整个山谷笼罩,从外界看去,这里与周围山峦再无二致。
“放心,”张晋对神色眷恋的夫人们笑道,“这里是我们第一个‘家’,我已布下重重禁制,等我们游历累了,或是想清静一下,随时可以回来。就当是咱们在蛮荒的度假别苑了。”
听到“家”和“度假别苑”,六女眼中不舍渐去,化为暖意和期待。
“好!那我们就去闯一闯这蛮荒深处!”竹剑挥了挥小拳头,恢复了活泼。
张晋大笑:“正当如此!走也!”
七道遁光冲天而起,掠过瀑布深潭,穿过云雾,向着蛮荒更深处、那未知的天地疾驰而去。身后,那片隐秘的山谷在阵法守护下,静静等待着主人的再次归来。
七道遁光不疾不徐地掠过苍茫山峦,向南而行。张晋飞在最前,青袍随风轻扬,神色平静,目光悠远。身后六位道侣衣袂飘飘,言笑晏晏,指点着脚下掠过的奇景,一如过去一年在那山谷中的闲适。
蛮荒广袤,看似危机四伏,却又蕴含着无尽的自由。张晋的心境,在这一年的沉淀与游历中,愈发通透。他内视自身,炼虚初期的修为稳固如山,星核境肉身气血奔腾如海,神识可笼罩万里,在这灵界已算一方强者。妻妾在侧,红颜相伴,实力足以自保,似乎已触摸到了“逍遥”的边角。
他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是登临绝顶,俯瞰众生?是权倾一界,生杀予夺?还是让万灵闻风丧胆,顶礼膜拜?都不是。脑海中浮现的,是瀑布下的深潭,是篝火旁的烤肉香,是木屋中的温馨笑闹,是六张娇嗔或温柔的俏脸。是心无挂碍,与所爱之人,看遍这诸天万界的风景,平静,自在,无人可扰。逍遥仙,或许并非力量的极致,而是心境的超脱。力量,只是实现这份逍遥的保障,而非目的本身。
正当他心有所感,道心愈发澄澈之际,眉头却微不可察地一皱。前方万里之外,数道隐晦却强大的气息,如同早已设好的罗网,静静潜伏,锁定了他们这一行。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心中轻叹,不是惧怕,而是厌烦。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