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四个煞气腾腾的护卫，修为至少都在练气四层以上。
不少修士在门口排队，依次缴纳一块闪烁着微光的石头，然后进入阁楼。
“苏大姐，那玩意儿就是灵石？”
“是的。低品灵石，本世界修真者的通用硬通货。蕴含的灵气浓度约为空气中的五十倍。你现在身无分文。”
“嘿，谁说的！”张晓凡得意一笑。
他大摇大摆地绕过排队的人群，直接走到了门口。在众人或惊讶或鄙夷的目光中，他对着护卫，亮出了左手大拇指上那枚墨绿色的玉扳指。
为首的护卫眼神一凝，立刻变得恭敬起来，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贵客，二楼‘玄’字号包厢已经为您备好，请随我来。”
在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中，张晓凡昂首挺胸，跟随着侍者走进了聚宝阁。
这逼，装得他自己都想给打满分！
包厢内布置得古香古色，透过一扇特制的单向水晶窗，可以清晰地看到楼下金碧辉煌的拍卖台。
张晓凡舒服地靠在太师椅上，心里美滋滋的。
“苏大姐，看见没，知识就是力量，信息就是财富！一个魔方就搞定了！接下来，就等拍卖会开始，我用冯首富的无限黑卡，把那什么风雷木拍下来，任务完成，打道回府！”
“提醒宿主，鬼市的拍卖会，尤其是这种级别的，通常不接受凡俗界的货币。通用交易单位是灵石，或者以物易物。”
张晓凡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啥……啥玩意儿？不收钱？”
他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他猛地想起，刚才门口那些人，交的都是灵石！
“你的意思是……我这张无限黑卡，在这里就是一张废卡片？”
“准确地说，它依然可以用来支付本次包厢的茶水费。根据价目表，一杯‘云雾灵茶’售价0.1块低品灵石，约等于人民币十万元。这张卡，还是有点用的。”
“……”张晓凡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现在就像一个拿着一亿越南盾，却想去美国买航母的傻子，钱看着多，但货币不对等，有个屁用！
就在这时，隔壁包厢传来一个嚣张跋扈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哼，什么阿猫阿狗，也能进聚宝阁的包厢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坐到本少爷的隔壁。”
话音未落，他包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穿华丽锦袍、手持折扇、面容倨傲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修为不低的灰袍老者。
那年轻人瞥了一眼张晓凡所在的“玄”字包厢，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探究。
张晓凡心里咯噔一下。
麻烦，好像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现在身处狼窝，钱（灵石）没有，保命道具没有，唯一的攻击技能还是个过期产品。
而他看上的那块“百年风雷木”，似乎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拍卖会，还没开始，火药味便已经弥漫开来。
隔壁包厢传来的那句“阿猫阿狗”，像一根无形的刺，精准地扎进了张晓凡那本就紧绷的神经。
他现在的人设是“李默”，一个木讷的技术宅，理论上应该瑟瑟发抖，恨不得把头缩进双肩包里。
而他内心的弹幕，已经刷成了瀑布。
“我靠！苏大姐，听见没？这哥们儿出门没刷牙吗？口气这么冲！阿猫阿狗？说谁呢？我好歹也是个练气二层的高手了好吧！虽然是刚进的……而且，我可是冯首富请来的贵客，有玉扳指的！他算哪根葱？”
“根据对方的语气、用词以及毫不掩饰的灵力波动分析，此人身份尊贵，性格嚣张，修为在练气六层左右，属于你目前需要仰望的存在。他身后跟随的老者，气息沉稳，灵力内敛，初步判定不低于练气九层。综合建议：*不要作死*。”
“……”张晓凡瞬间就怂了。
他立刻进入“李默”模式，身体微微蜷缩，眼神躲闪，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只是个来看热闹的背景板”的鹌鹑样。
就在这时，他包厢的门帘被一股巧劲“呼”地一下掀开了。
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袍、手持白玉折扇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下巴抬得快要跟天花板平齐了。他长得倒是不错，剑眉星目，可惜被一脸的傲慢和乖戾破坏得干干净净。
他身后，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灰袍老者，那双浑浊的老眼扫过张晓凡时，让张晓凡感觉自己像是被x光从里到外扫了一遍，连昨晚吃了什么都快被看穿了。
“练气二层？”那年轻人，也就是赵坤，轻蔑地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是哪路高人，原来是个刚摸到门槛的小修士。小子，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偷了谁家的请柬？”
张晓凡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表面上却唯唯诺诺地推了推黑框眼镜，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跟长辈一起来的。”
“长辈？”赵坤的眼神更加鄙夷了，“能把你这种货色带来的长辈，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听着，小子，今天本少爷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待会儿拍卖会开始了，管好你的嘴，别乱出价，不然……哼！”
他没把话说完，但那威胁的意味，比直接骂出来还要刺人。
灰袍老者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但那若有若无的威压，已经让张晓凡这个练气二层的“小修士”感觉有些胸闷了。
“知……知道了。”张晓凡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
“算你识相。”赵坤满意地摇着扇子，转身回了自己的包厢，门帘“啪”地一声落下，隔绝了视线。
张晓凡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
“苏大姐！吓死我了！这家伙什么来头？出门带个这么厉害的老鬼，他是怕被人当街套麻袋吗？”
“正在通过本世界数据库进行人物信息匹配……匹配成功。赵坤，西川顶级修真宗门‘烈阳宗’宗主的独子。天赋不错，但心性傲慢，仗着家世横行霸道。他身后的老者名为‘秦伯’，是烈阳宗外门长老，练气九层修为，专门负责保护赵坤。此二人在西川修真界年轻一代中，属于‘人嫌狗不待见’的典型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