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分赃的快乐与壶中异变
夕阳的余晖将青溪镇的青石板路染成暖金色，两个焕然一新的姑娘走在街上，与周遭熙攘的市井气息完美融合，再无人投来异样目光。
“嗝儿~”凌小乙满足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一脸幸福地眯起眼，“苏雅姐，我现在终于理解什么叫'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了！在福地里啃干粮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苏雅看着她那毫无形象的满足模样，清冷的眉眼间也染上淡淡笑意：“修行之人，本不该过于注重口腹之欲。”
“那是他们没饿过！”凌小乙理直气壮，“吃饱了才有力气修炼，这可是至理名言！走走走，找个安静地方，咱们干正事！”
她所谓的“正事”，自然是清点并瓜分此次福地之行的“战利品”。两人拐进一条无人的死胡同，凌小乙警惕地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搓了搓手，脸上露出财迷般的兴奋。
“当当当当！开盘啦！”她意念一动，几株灵气氤氲的灵草和数块闪烁着各色微光的矿石便凭空出现在地上，整齐地排开。虽然比不上核心的福地灵源，但这些也都是外界难寻的好东西，尤其是那株通体紫色、隐隐有电光流转的“紫霆花”，以及那块入手温润、能安定心神的“暖魂玉”，一看就知并非凡品。
“苏雅姐，这次要不是你仗义出手，我别说拿东西，估计早就被王霸那家伙轰成渣了。”凌小乙收起玩笑，神情认真，“你喜欢什么，随便拿！千万别跟我客气！”
苏雅看着地上这些足以让不少修士眼红的资源，又看了看凌小乙真诚无比、毫无贪念的眼神，心中暖流涌动。她并非贪图财物之人，但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分享，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尤为珍贵。
她仔细看了看，俯身拾起那株“紫霆花”和一块适合引导雷霆的“雷击石”，温声道：“这两样于我雷法修行有益，我便取此二物，多谢小乙。”
“就两样？不行不行，太少了！”凌小乙见她如此“客气”，不由分说又将那块触手生温的“暖魂玉”和一株能快速恢复灵力的“回元草”塞到她手里，“这个你也拿着！打架很费神的，得好好补补！还有这个，‘碧玉莲’，清心明目，女孩子用了对皮肤好！”
苏雅看着她一股脑儿塞过来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但心底那份暖意却愈发浓厚。她最终没有再推辞，将这几样对她确实有用的灵材收下，轻声道：“好，那我便收下了。小乙，谢谢你。”
“嘿嘿，这就对嘛！好姐妹，有福同享！”凌小乙见她收下，比自己得了宝贝还开心，眼睛弯成了月牙。她将地上剩下的几株灵草和矿石美滋滋地收回壶中世界，拍了拍手，“搞定！这下咱们也算是有产阶层了！”
然而，就在她将最后一块矿石收入壶中世界的瞬间，异变突生！
一直安静待在她识海中的炼妖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壶身原本黯淡的光芒骤然变得刺目，那团被收纳在内的福地灵源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旋转，精纯庞大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向壶身各处！
“唔！”凌小乙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感觉自己的识海像是要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能量洪流撑爆了！
“小乙！你怎么了？”苏雅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异常，连忙扶住她摇晃的身形，脸上写满了担忧。
“老……老壶……他……”凌小乙牙关紧咬，勉强吐出几个字，意识几乎被剧烈的胀痛和壶中传来的嗡鸣声淹没。
“臭……丫头……稳住心神！”壶中仙急促而带着一丝惊喜的声音在她脑海中炸响，“灵源……能量太精纯……壶体本能要开始修复了！快……引导它！别让能量浪费……也别让它把你识海撑破！”
凌小乙此刻只想骂娘！这破壶修复起来怎么跟搞爆破似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她不敢怠慢，立刻盘膝坐下，全部心神沉入识海，拼命引导着那狂暴的能量洪流，按照壶中仙之前零星传授的、最粗浅的控器法门，试图将其导向炼妖壶壶身上那些细微的裂纹和黯淡的区域。
这个过程痛苦无比，就像是用一根纤细的水管去疏导汹涌的洪水，稍有不慎就是“管毁人亡”的下场。凌小乙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在颤抖，仿佛被放在铁砧上反复锻打。
苏雅守在一旁，看着凌小乙痛苦的神色和周身隐隐失控的能量波动，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插手，只能全力戒备四周，防止任何意外干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凌小乙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汗水几乎浸透了新换的青色布裙。就在她感觉快要到达极限，意识即将涣散之时——
“嗡——！”
一声清越如同玉磬般的鸣响自她识海深处传出！
那狂暴的能量洪流仿佛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宣泄口，变得温顺起来，如同甘霖般均匀地洒在炼妖壶的壶身之上。壶身上那些细微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弥合、消失！原本黯淡无光、甚至有些粗糙的壶身，变得温润而有光泽，仿佛被精心打磨过的古玉，表面甚至隐隐浮现出一些极其古老、玄奥的符文虚影，一闪而逝。
同时，一股清凉、精纯的能量反馈回凌小乙的体内，滋养着她近乎干涸的经脉和神魂，之前的痛苦和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通透与舒畅感，她的修为境界，竟然在这股反馈之下，隐隐松动，朝着炼气中期迈出了一大步！
震动停止了。
光芒收敛了。
识海中，炼妖壶静静悬浮，散发着柔和而稳固的光芒，壶身完好如新，甚至比之前更显古朴厚重。壶中仙那巴掌大的虚影，此刻凝实了数倍不止，虽然依旧是老头模样，但眉目清晰，衣袂飘飘，连头顶那个壶盖帽子都显得神气了许多。
“呼……”凌小乙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小乙，你没事吧？”苏雅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虚惊一场，不对，是惊喜一场！”凌小乙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她兴奋地抓住苏雅的手，“苏雅姐！老壶他……炼妖壶修复了！好像……修复到百分之二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炼妖壶的变化，以及壶中仙那充沛了许多的灵体力量。
“百分之二？”苏雅虽然不太理解这个计量单位，但也能感受到凌小乙身上气息的变化和那发自内心的喜悦，由衷为她高兴，“恭喜！”
“嘿嘿，同喜同喜！”凌小乙笑得见牙不见眼，随即又想起什么，在意念中呼叫，“老壶老壶！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能离开我十米远了？有没有解锁什么新功能？比如瞬间移动？点石成金？或者能变出红烧肉？”
壶中仙那恢复了中气的、带着惯常嫌弃语气的声音响起：“哼！臭丫头，就知道吃！修复区区百分之一……哦，现在是百分之二了，就想上天？还瞬间移动？美得你！”
但他顿了顿，语气中还是透出一丝抑制不住的得意：“不过……壶中世界，似乎稳固了不少，空间也隐约扩大了一丝。而且……老夫似乎能短暂将一丝神念探出壶外，感知方圆十丈内的动静了。至于其他功能……待老夫再研究研究。”
能感知周围环境了？这可是个实用的保命技能！凌小乙眼睛更亮了。
“好了，此间事了，我们也该离开了。”苏雅看了看天色，“先去别院安顿下来，你再慢慢研究不迟。”
“对对对！先去苏雅姐你的地盘！”凌小乙用力点头，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炼妖壶初步修复，实力提升，还有了一个暂时的安全屋和可靠的伙伴……
她摸了摸怀中温润的炼妖壶，感受着里面平稳流淌的灵源余韵和老壶那“健硕”了不少的灵体，只觉得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王霸，烈阳宗？放马过来吧！我凌小乙，啊不，我未来的‘青云子’，可不是好惹的！”
她拉起苏雅，脚步轻快地走出了小巷，夕阳将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充满了希望。
（第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