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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偏西,金色的阳光透过药屋那扇小小的、糊着厚油纸的窗户,斜斜地照射进来,在布满灰尘的空气里划出一道道明亮的光柱,最终温柔地洒落在茅草铺上,为几位昏迷不醒的女侠苍白的脸颊镀上了一层微弱却温暖的光晕。

药屋内,弥漫着浓郁而复杂的药味。灶台上的几个药罐依旧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不同的苦涩或清香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令人心安的氛围。阿木勒爷爷坐在那个小马扎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浑浊的烟雾缓缓升腾,将他那张布满深深皱纹、写满沧桑的脸庞笼罩得有些朦胧。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几位伤员,尤其是气息最为微弱的林若雪和杨彩云,眼神深邃,带着医者特有的专注与凝重。

胡馨儿蜷缩在靠近门口的角落里,背靠着冰冷的石墙,怀中紧紧抱着她的“蝶梦”短剑。超常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蛛网,依旧保持着最低限度的扩散,警惕地覆盖着药屋周围数十丈的范围。长时间的警戒和精神透支,让她感到太阳穴如同被针持续刺扎般疼痛,阵阵眩晕不断袭来。她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睡去,但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时不时地就要耷拉下来,又被她强行撑开。

隔壁房间,沈婉儿依旧在沉睡,呼吸均匀却微弱,显然那两粒“益气丸”的药效正在缓慢修复她过度损耗的心神和身体,但距离恢复还遥遥无期。

整个下午,磐石寨都显得异常安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溪流声、妇人们的低语声以及孩童们偶尔的嬉闹声,反而更衬得这份宁静来之不易。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药屋的门外。脚步声很杂,似乎不止一人。

胡馨儿的感知立刻捕捉到了动静,她猛地惊醒,瞬间握紧了“蝶梦”,警惕地望向门口。虽然石峰说过会派人守卫,但她不敢有丝毫大意。

阿木勒爷爷也抬起了眼皮,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沉声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怯懦却又带着关切的中年女声:“阿木勒爷爷…是我们…寨子里的…听说来了几位受伤的姑娘…我们…我们拿了些吃食和干净衣裳过来…”

另一个年轻些的女声补充道:“还有…一些自家晒的草药…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阿木勒爷爷看了看紧绷的胡馨儿,又看了看门口,开口道:“进来吧,门没闩。”

吱呀一声,木门被轻轻推开。只见门外站着四五位妇人,为首的是一位年纪约莫四十上下、面容慈和、头上包着蓝色布巾的妇人,她手里提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竹篮,篮子里散发出诱人的食物香气。她身后跟着几位年纪稍轻的妇人,有的端着木盆,里面盛着清水和干净的布巾;有的捧着几叠虽然旧却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粗布衣裙;还有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小陶罐,里面似乎是某种药膏。

她们一进门,目光立刻就被茅草铺上那几位昏迷不醒、伤痕累累的姑娘吸引住了。当看到杨彩云背后那虽然被重新包扎过、却依旧能想象出狰狞模样的伤口,以及林若雪那苍白得毫无生气的脸庞时,几位妇人都忍不住掩口发出了低低的惊呼,眼中瞬间充满了浓浓的同情与怜惜。

“哎呀…老天爷…这…这怎么伤得这么重…”

“造孽啊…这是遭了多大的罪…”

“这姑娘…脸色白得…吓人…”

为首的蓝巾妇人,似乎名叫石大嫂(石峰的妻子),她强压下心中的震动,将目光转向屋内的阿木勒爷爷和角落里一脸戒备、如同受惊小兽般的胡馨儿,语气更加柔和了:“阿木勒爷爷,这位小妹妹…这些东西,是我们一点心意…姑娘们伤得重,得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恢复…这些衣裳虽然旧,但是干净的,可以给她们换上…还有这‘止血生肌膏’,是刘家妹子家传的,对外伤很有效…”

她说着,将竹篮放在门口一张简陋的木桌上,掀开白布,里面是几张烤得金黄、还冒着热气的杂粮饼子,一小盆浓稠的、散发着肉香的野菜粥,还有几个煮熟的鸡蛋。

其他妇人也连忙将清水、布巾、衣物和药膏放下。

食物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勾起了胡馨儿压抑已久的饥饿感。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让她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阿木勒爷爷看了看那些东西,又看了看几位妇人眼中真诚的关切,古井无波的脸上似乎也柔和了一丝。他点了点头,对胡馨儿道:“小丫头,过来吧。石大嫂她们是好意。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胡馨儿犹豫了一下,警惕地看了看几位妇人,又看了看那些食物,最终还是饥饿和疲惫战胜了戒备。她慢慢站起身,走到桌边,却没有立刻动手拿食物,而是先对着几位妇人,学着师姐们的样子,笨拙地抱拳行了一礼,声音细若蚊蚋:“…多谢…各位大娘…婶婶…”

她这稚嫩却努力做出大人模样的举动,配上她那沾满血污尘土、却依旧能看出清秀轮廓的小脸,以及那双因为缺乏睡眠而布满血丝、却依旧明亮的大眼睛里透露出的紧张与感激,瞬间击中了几位妇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哎哟,快别多礼了!可怜见的…”石大嫂连忙上前,想摸摸她的头,又怕唐突,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眼中满是心疼,“饿坏了吧?快吃快吃!还热乎着呢!”

另一位妇人拿起一张饼子,塞到胡馨儿手里:“吃吧,孩子,别怕,到了这里就安全了。”

胡馨儿再也忍不住,接过饼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饼子有些粗糙,甚至有点硌牙,但带着粮食特有的醇香和温暖,对于饥肠辘辘的她来说,无疑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她吃得很快,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噎得直伸脖子。

石大嫂连忙盛了一碗野菜粥递给她:“慢点吃,慢点,喝点粥顺顺。”

胡馨儿接过粥碗,也顾不得烫,小口小口地吹着气,急切地喝着。温热的粥液滑入喉咙,流入胃中,带来一股实实在在的暖意,仿佛驱散了些许深入骨髓的寒冷和疲惫。

看着她吃得香甜,几位妇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时,石大嫂的目光再次投向昏迷的几人,担忧地问道:“阿木勒爷爷,这几位姑娘…她们…能醒过来吗?”

阿木勒爷爷吐出一口烟,缓缓道:“尽人事,听天命。背上中箭的那个和伤得最重的那个,要看她们的造化。另外两个,性命应是无碍了,需要时间休养。”

妇人们闻言,脸上都露出悲悯之色。

石大嫂叹了口气:“真是苦命…也不知道是招惹了哪路的凶神,下这样的毒手…”她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听当家的说…是幽冥阁的人?”

阿木勒爷爷瞥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不管招惹了谁,到了咱磐石寨,就不能再让人欺负了去。”

“那是自然!”几位妇人纷纷附和,脸上都露出同仇敌忾的神情。

一个脸上有几点雀斑的年轻妇人愤愤道:“那些天杀的幽冥阁走狗!还有北狄蛮子!没一个好东西!上次要不是他们抢了药材,阿古拉也不会…”

“好了,春妮,少说两句。”石大嫂打断了她的话,但眼神同样带着恨意。

显然,幽冥阁和北狄的暴行,早已在这座看似与世隔绝的山寨中留下了深刻的伤痕。

胡馨儿默默听着,心中百感交集。这些山民,自己生活尚且艰难,却对她们这些陌生人倾囊相助,只因为她们是“被幽冥阁追杀的好人”。这份质朴的善良和仗义,让她冰冷绝望的心底,重新涌起一股暖流。

她吃完了一张饼子和一碗粥,感觉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她看了看几位师姐身上那早已被血污和尘土浸透、破烂不堪的衣衫,又看了看妇人们带来的干净衣物,犹豫了一下,对石大嫂道:“…大娘…我…我想给师姐们擦擦身子,换件干净衣服…可以吗?”

“当然可以!”石大嫂立刻道,“我们来帮你!你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说着,几位妇人便热情地行动起来。她们打来新的热水,试好温度,拿出干净的布巾。

胡馨儿连忙道:“我…我先给三师姐擦洗换药吧,她爱干净…”她始终记得沈婉儿的习惯。

在一位妇人的帮助下,胡馨儿小心翼翼地解开沈婉儿身上那脏污的衣衫。当看到她白皙瘦弱的身体上,那一道道被树枝岩石划出的血痕、以及几处被杀手内力震出的青紫色淤伤时,胡馨儿的眼圈又红了。她拿起温热的布巾,极其轻柔地为沈婉儿擦拭身体,避开伤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一位妇人看到沈婉儿肩膀上那处被弩箭划破、已经凝结的伤口,连忙拿出那罐“止血生肌膏”,用木片挑了一些,轻轻涂抹上去。药膏呈褐色,带着淡淡的清凉香气。

擦拭干净,换上一套虽然粗布、却干净柔软的衣裙后,沈婉儿即使在睡梦中,紧蹙的眉头似乎也舒展了一些,呼吸变得更加平稳。

接着,几位妇人又帮着胡馨儿,依次为周晚晴、秦海燕擦拭换衣。看到周晚晴手臂和肩背上那狰狞的伤口,以及秦海燕身上多处淤青和内力冲击的痕迹,妇人们又是一阵唏嘘叹息,动作更加轻柔。

轮到林若雪和杨彩云时,则更加困难。她们伤势太重,不能轻易移动。阿木勒爷爷亲自过来指导,只在必要处简单擦拭,并未给她们更换全部衣物,以免牵动伤口。

最后,胡馨儿自己也就着热水,简单清洗了一下脸上的血污和尘土,换上了一套略显宽大、但干净舒适的粗布衣裙。清清爽爽的感觉,让她仿佛也卸下了一些沉重的负担。

做完这一切,几位妇人将换下的脏衣服和用过的污水收拾好,准备带走清洗。

石大嫂看着焕然一新的几位姑娘(虽然大多依旧昏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对胡馨儿道:“小妹妹,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养伤。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寨子里别的不多,一口吃的、一把草药还是有的。”

胡馨儿心中充满了感激,她再次郑重地向几位妇人行礼:“…谢谢…谢谢各位大娘婶婶…你们的恩情…我们…我们一定铭记在心…”

石大嫂摆摆手,笑道:“傻孩子,说这些做什么。这世道,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咱们磐石寨的人,别的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还有点良心。”

这时,之前那个叫春妮的年轻妇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兽骨打磨而成的哨子,递给胡馨儿:“小妹妹,这个给你。”

胡馨儿接过哨子,只见这哨子做工粗糙,却被打磨得十分光滑,上面还刻着一些简单的花纹。

春妮解释道:“这是‘穿云哨’,是我们寨子用来在山里互相联络用的。声音又尖又亮,能传很远。以后你们要是遇到什么急事,或者需要帮忙,就在这附近吹响它,只要是我们寨子的人听到,一定会赶过来帮忙!”

石大嫂也点头道:“对,收下吧。也算是个念想。以后…万一再遇到那些杀千刀的,也能多个求救的路子。”

握着手中那枚小小的、却沉甸甸的骨哨,听着妇人们朴实却无比真诚的话语,胡馨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连日来的恐惧、悲伤、疲惫、绝望…种种情绪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不是一个人在与那可怕的敌人抗争。在这些质朴的山民身上,她看到了人性中最宝贵的善良和勇气,感受到了一种超越血缘的温暖和支撑。

“…谢谢…谢谢你们…”她哽咽着,泣不成声,只能不断地重复着感谢的话。

几位妇人见她哭了,连忙上前安慰。

“好孩子,别哭别哭,都过去了…”

“没事了,到了这里就安全了…”

“真是造孽哦,看把这孩子吓的…”

安抚了好一会儿,胡馨儿才渐渐止住哭泣。石大嫂等人见天色渐晚,便嘱咐她好好休息,带着东西离开了药屋。

屋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夕阳的余晖将窗户染成了橘红色。

胡馨儿小心地将那枚“穿云哨”贴身收好,感觉它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的心安定踏实了许多。

她走到几位师姐身边,仔细地为她们掖好被角。看着沈婉儿、周晚晴、秦海燕呼吸平稳,脸色似乎也恢复了一丝血色;看着林若雪和杨彩云虽然依旧气息微弱,但至少没有再恶化…希望,如同窗外那抹夕阳,虽然即将落下,却预示着明天的到来。

阿木勒爷爷不知何时又装了一袋烟,默默地抽着,看着胡馨儿的举动,昏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丫头,”他忽然开口,“去里屋那个褐色柜子最下面一层,左边那个小抽屉里,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胡馨儿一愣,依言走进里屋,打开抽屉,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小巧的、用软木塞塞住的竹筒。她拿起竹筒,回到外屋,递给阿木勒爷爷。

阿木勒爷爷拔掉木塞,从里面倒出几粒黄豆大小、黑乎乎、散发着奇异腥气的药丸,递给她一粒:“把这个,喂给你背上中箭的那个师姐(杨彩云)。每隔六个时辰喂一粒。这是我用‘碧血蝎’的毒囊混合几种解毒草炼制的‘以毒攻毒’的丸子,药性很猛,但或许能刺激她自身的生机,对抗那些深入骨髓的神经毒素。能不能起作用,就看她的命够不够硬了。”

胡馨儿闻言,心中又是一紧,但看到阿木勒爷爷那郑重的神色,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药丸,走到杨彩云身边,费力地撬开她的牙关,将药丸放入她舌下,希望它能慢慢融化吸收。

做完这一切,疲惫再次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她不敢再睡,强打着精神,守在师姐们身边。

夜幕缓缓降临,寨子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炊烟袅袅,空气中飘来了晚饭的香气。偶尔还能听到归家的猎户粗犷的笑骂声,以及妇人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吆喝声。

这一切,充满了平凡而真实的烟火气息,与她们这些日子所经历的血腥、杀戮、逃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胡馨儿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片被夜幕笼罩、却透着温暖灯光的山谷,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师姐们伤势的担忧,有对引开追兵、生死未卜的五师姐和六师姐的思念与牵挂,更有对磐石寨这些善良山民深深的感激。

这份恩情,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是石峰。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是留给阿木勒爷爷和胡馨儿的晚饭。

“阿木勒爷爷,小丫头,吃饭了。”石峰将食盒放在桌上,看了看屋内的情形,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她们…”

阿木勒爷爷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急不得。”

石峰叹了口气,对胡馨儿道:“小丫头,你也别太担心了。阿木勒爷爷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大夫,他肯定有办法的。你先顾好自己,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你师姐们。”

胡馨儿点点头,低声道:“…谢谢石大叔。”

石峰摆摆手,又对阿木勒爷爷道:“寨子周围我都加派了人手,您老放心。绝对不让一只可疑的苍蝇飞进来。”

阿木勒爷爷“嗯”了一声。

石峰又站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拍了拍胡馨儿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胡馨儿打开食盒,里面是简单的饭菜,但她吃得很认真。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体力。

夜深了。寨子里的灯火陆续熄灭,只剩下零星的几盏,如同守夜人的眼睛。万籁俱寂,只有不知名的虫鸣偶尔响起。

阿木勒爷爷年纪大了,熬不住,已经去里屋歇下了。

胡馨儿依旧强撑着守夜。她不敢有丝毫松懈,感知力始终维持着。虽然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精神却因为白日的休息和食物的补充,以及那份沉甸甸的恩情和责任感,而勉强支撑着。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静静地流淌进来。

她走到每一位师姐身边,借着月光,仔细地查看她们的情况。

沈婉儿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脸上的苍白似乎褪去了一些。

周晚晴偶尔会无意识地蹙一下眉头,仿佛在梦中依旧经历着痛苦。

秦海燕的呼吸变得有力了一些,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

林若雪依旧如同冰雕一般,冰冷而安静,只有那微弱到极致的心跳,证明着她还在顽强地与死神抗争。

杨彩云在服下那粒“以毒攻毒”的药丸后,身体似乎出现过一阵轻微的颤抖和发热,但很快又平息下去,呼吸依旧微弱,看不出明显的变化。

胡馨儿的心中,祈祷着,期盼着。

就在这时,她的感知边缘,似乎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非比寻常的波动!那波动来自…寨子外的某个方向,很远,很模糊,但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刻意压抑的窥探感!

她的心猛地一紧!睡意瞬间全无!

是错觉吗?还是…那些阴魂不散的追兵,终究还是摸过来了?!

她立刻屏住呼吸,将所有的感知力都凝聚起来,如同拉满的弓弦,死死地“盯”向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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