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厦门港的舰阵与誓言
厦门港的晨雾，总带着咸腥的海风，像一层薄纱裹住海面。天刚蒙蒙亮，港口的码头就已人声鼎沸，搬运工扛着木箱穿梭其间，渔民们推着满载渔获的小车吆喝，唯有码头西侧的水域一片肃静——那里停泊着数十艘战船，桅杆如林，帆影重重，最显眼的是十艘铁甲舰，舰身包裹着厚重的铁板，在微光中泛着冷硬的光，炮口对准海面，像蓄势待发的猛兽。
郑成功站在旗舰“镇海号”的甲板上，身着银甲，腰佩长剑，目光如炬地扫视着眼前的舰队。他刚过二十岁，眉眼间带着少年人的锐气，却已有了大将之风——这是他接手父亲郑芝龙海军后的第一个大动作，将分散在福建、广东沿海的战船整合，组建“太平洋舰队”，受王磊调遣，镇守东南海疆。
“少帅！舰队全员集结完毕，请您检阅！”副将陈永华大步流星走来，甲胄碰撞的声响在甲板上回荡。他手里捧着一本名册，上面详细记录着每艘战船的名称、吨位、火炮数量和船员人数，“十艘铁甲舰，每艘配备三十二门红衣大炮，船员两百人；两百艘福船，每艘配备十六门火炮，船员一百五十人；两百九十艘快艇，每艘配备四门小炮，船员三十人，全舰队共计战船五百艘，将士四万五千人，已按您的吩咐，完成编队训练。”
郑成功点点头，接过名册，指尖划过“铁甲舰”三个字。这十艘铁甲舰，是王磊让人从江南造船厂调来的，舰身用的是南洋硬木，外包一寸厚的铁板，能抵御普通火炮的轰击，船底还加装了铜皮，防止海水腐蚀和藤壶附着——这是王磊结合现代造船知识改良的战船，比传统福船更坚固，火力也更猛。
“传令下去，各舰依次出港，在外海进行实弹演练。”郑成功放下名册，声音洪亮，“铁甲舰在前，福船居中，快艇护航，目标——十里外的靶船！”
“是！”陈永华领命，转身去传达命令。很快，信号旗在“镇海号”的桅杆上升起，各舰依次解缆，缓缓驶出港口。铁甲舰的马达发出轰鸣（这是王磊改良的蒸汽辅助动力，顺风时用帆，逆风时用蒸汽，虽不如纯蒸汽船高效，却已比传统帆船灵活许多），激起的浪花拍打着舰身，在海面留下一道道航迹。
郑成功站在舰桥，手扶栏杆，望着舰队浩浩荡荡驶向大海，心里百感交集。父亲郑芝龙曾是东南沿海的“海霸王”，控制着从日本到南洋的贸易航线，却在崇祯初年接受招安，成了明朝的官员。后来王磊崛起，父亲看出王磊有匡扶天下之才，主动提出将海军交给王磊调遣，还推荐他担任舰队统领。王磊不仅没有夺权，反而拨重金改造战船，送来新式火炮和造船技术，让这支海军的实力远超从前。
“少帅，您看，那是父亲派来的信使。”陈永华指着远处一艘小船，对郑成功说。
郑成功望去，只见小船快速靠近“镇海号”，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船头——是父亲的贴身侍卫郑福。小船靠岸后，郑福登上甲板，单膝跪地：“少帅，大帅让小人给您带话，南洋的荷兰人最近不安分，在巴达维亚港扣押了咱们三艘商船，还打伤了船员，大帅让您务必留意，必要时可率舰队南下，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郑成功眉头一皱。荷兰人在南洋盘踞多年，控制着马六甲海峡的贸易，经常欺压中国商船，之前父亲多次与他们交涉，却始终没能解决问题。现在他手握强大的舰队，正好借此机会，让荷兰人知道，大明的海疆，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知道了。”郑成功扶起郑福，“你回去告诉父亲，我会处理好此事。另外，让父亲放心，这支舰队，绝不会给咱们郑家丢脸，更不会让王公公失望！”
说话间，舰队已抵达靶船所在的海域。十艘靶船漂浮在海面上，每艘船上都插着一面红旗。郑成功拿起望远镜，观察着靶船的位置，对陈永华说：“传令铁甲舰，齐射靶船！”
信号旗再次升起，十艘铁甲舰的炮口同时亮起火光，“轰隆隆”的炮声震耳欲聋，炮弹如雨点般飞向靶船。硝烟散去后，郑成功拿起望远镜一看，只见七艘靶船被直接击沉，另外三艘也已千疮百孔，正在慢慢下沉。
“好！”甲板上的将士们齐声欢呼，士气大振。
郑成功却摇了摇头，对陈永华说：“命中率只有七成，还不够。告诉各舰舰长，调整炮位，再次射击，务必做到百发百中！”
陈永华有些不解：“少帅，七成命中率已经很高了，很多水师连五成命中率都达不到。”
“王公公说过，‘海军是国之利器，容不得半点马虎’。”郑成功语气严肃，“咱们的对手，不仅有荷兰人，还有可能从海上入侵的清军。如果在战场上，因为一炮之差没能击沉敌舰，牺牲的就是咱们弟兄的性命！必须严格要求，才能在战场上少流血！”
陈永华恍然大悟，立刻去传达命令。各舰舰长不敢怠慢，亲自调整炮位，校准瞄准，很快就完成了准备。第二次射击开始，炮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十艘靶船全部被击沉，没有一艘幸免。
“好！”郑成功终于露出笑容，对将士们喊道，“这才是咱们太平洋舰队的实力！记住，从今天起，东南海疆由咱们守护，任何敢来犯的敌人，都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将士们齐声呐喊，声音响彻海面，连远处的海鸥都被惊得四处飞散。
演练结束后，舰队返回厦门港。刚靠岸，就见码头旁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正是王磊派来的使者——兵部主事徐元明（徐光启之孙）。郑成功连忙下舰，迎了上去：“徐大人，您怎么来了？”
徐元明笑着说：“郑少帅，恭喜您舰队组建成功！王公公听说您的舰队演练成果显着，特意让我来道贺，还带来了他的亲笔信和一些物资。”
他递给郑成功一封信和一份清单。郑成功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成功吾弟，闻你整训舰队，成效斐然，甚慰。东南海疆，关乎大明财赋与安全，荷兰人久据南洋，欺压我商民，当予以惩戒，然需谨记‘恩威并施’，剿抚结合。随信送上硫磺五百吨、硝石一千吨，供舰队制造火药；另送航海图十幅，标注南洋各港口及暗礁位置，望你善用。待舰队稳定，可逐步开拓南洋贸易，既为军饷，也为民生。”
郑成功看完信，心里暖暖的。王磊不仅支持他的工作，还考虑得如此周全，连航海图和火药原料都准备好了。他对徐元明说：“请徐大人回禀王公公，属下定不辜负他的信任，管好这支舰队，守护好东南海疆，还要让荷兰人归还商船，赔偿损失！”
徐元明点点头：“王公公也说了，若荷兰人拒不配合，你可全权处置，朝廷会做你坚强的后盾。另外，王公公还让我转告你，郑芝龙大帅经验丰富，你遇事可多向他请教，父子同心，定能将太平洋舰队打造成大明最强大的海军！”
送走徐元明后，郑成功立刻召集将领们开会，商议南下震慑荷兰人的事宜。陈永华建议：“少帅，荷兰人的舰队虽然不如咱们的铁甲舰，但他们熟悉南洋海域，咱们贸然南下，可能会吃亏。不如先派几艘快艇，去巴达维亚港侦查，摸清他们的实力和布防，再制定作战计划。”
郑成功采纳了陈永华的建议，派五艘快艇南下侦查，同时让舰队抓紧训练，尤其是夜战和近战战术——他知道，荷兰人擅长远距离炮击，而明军水师擅长近战跳帮，只有将两者结合，才能在海战中占据优势。
夜里，郑成功站在甲板上，望着满天繁星，心里充满了斗志。他想起小时候，父亲给他讲的郑和下西洋的故事，那时他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像郑和一样，率领强大的舰队，扬帆远航，让大明的威名传遍四海。现在，这个梦想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让太平洋舰队成为大明的骄傲，让东南海疆永远安宁。
第二节 南洋怒涛与海疆定策
厦门港的夜色，总带着几分静谧，唯有海浪拍打码头的声响，和远处战船上传来的巡逻士兵的脚步声。郑成功坐在“镇海号”的船舱里，桌上摊着南洋航海图，烛光下，他正仔细研究着巴达维亚港的地形——那里是荷兰人在南洋的主要据点，港口两侧是高山，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航道，易守难攻，荷兰人还在航道口修建了炮台，想要强攻绝非易事。
“少帅，侦查的快艇回来了！”陈永华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兴奋，“他们摸清了荷兰人的底细，巴达维亚港里停泊着十五艘战船，都是武装商船改装的，每艘配备二十门火炮，比咱们的福船差一些，更比不上铁甲舰。港口两侧的炮台上，各有十门重炮，不过炮手打炮的技术很一般，咱们的斥候说，他们试射时，十发炮弹只有三发能命中靶船。”
郑成功眼睛一亮，放下航海图：“太好了！荷兰人的战船和炮台，都不如咱们，只要制定好战术，拿下巴达维亚港，逼迫他们释放商船、赔偿损失，应该没问题。”他指着航海图上的航道，“你看，这条航道虽然狭窄，但两侧的山上有不少隐蔽的海湾，咱们可以派一部分快艇，趁着夜色绕到海湾里，从侧面袭击炮台，吸引荷兰人的注意力，然后铁甲舰和福船正面进攻，突破航道，直逼港口！”
陈永华凑近一看，连连点头：“少帅这个计策好！荷兰人肯定以为咱们只会从正面进攻，没想到咱们会从侧面偷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郑成功语气严肃，“荷兰人虽然武器不如咱们，但他们熟悉海域，说不定会在航道里布下暗礁或者水雷，咱们的先头部队一定要小心，多派潜水员探查，确保航道安全。另外，咱们的目标是逼迫荷兰人妥协，不是要彻底消灭他们，只要他们释放商船、赔偿损失、保证不再欺压中国商船，咱们就可以撤兵，毕竟王公公说过，‘剿抚结合’，开拓贸易才是长远之计。”
两人又仔细商议了作战细节，包括舰队的编队、进攻的时间、信号的传递等，直到天快亮才结束。第二天一早，郑成功就下令舰队集结，准备南下巴达维亚港。
舰队出发时，郑芝龙亲自来到码头送行。他看着儿子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既骄傲又担忧：“成功，这次南下，一定要小心谨慎，荷兰人狡猾得很，别中了他们的圈套。要是实在打不过，就先撤退，回来再从长计议，父亲永远支持你。”
郑成功跪在父亲面前，磕了一个头：“父亲放心，儿子一定平安回来，不仅要救出商船船员，还要让荷兰人知道，大明的海疆，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践踏的！”
郑芝龙扶起儿子，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递给郑成功：“这是咱们郑家在南洋的贸易令牌，很多华人商会都认识，你带上它，遇到华人商船，可以让他们帮忙侦查消息，补给物资。记住，在外面，要多依靠华人同胞，他们会帮你的。”
郑成功接过令牌，紧紧握在手里：“谢谢父亲！儿子走了！”
舰队缓缓驶离厦门港，郑成功站在甲板上，望着父亲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视线中。他知道，这次南下，不仅关乎舰队的荣誉，更关乎大明在南洋的地位，他必须成功。
舰队在海上航行了十几天，期间遇到过几次台风，幸好郑成功提前根据王磊送来的气象知识，判断出台风的路径，及时避开，才没有造成损失。这让将士们对他更加信服——他们没想到，少帅不仅懂海战，还懂气象，跟着他打仗，心里踏实。
抵达巴达维亚港外海时，已是深夜。郑成功按照计划，派二十艘快艇，载着五百名精锐士兵，趁着夜色，绕到港口两侧的海湾里隐蔽起来。第二天一早，荷兰人的炮台刚响起晨炮，快艇就突然发起进攻，士兵们用火箭攻击炮台，很快就点燃了炮台的弹药库，“轰隆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炮台瞬间失去了作用。
荷兰人顿时乱作一团，连忙让港口里的战船出击。郑成功见状，下令铁甲舰和福船正面进攻，十艘铁甲舰在前，用强大的火力压制荷兰人的战船，福船紧随其后，用火炮和弓箭攻击，快艇则在两侧骚扰，防止荷兰人逃跑。
荷兰人的战船根本不是铁甲舰的对手，几轮炮击下来，就有五艘战船被击沉，剩下的十艘也伤痕累累，只能退回港口，不敢再出来。郑成功见荷兰人被打怕了，下令停止进攻，派使者去港口谈判。
荷兰驻巴达维亚总督见明军舰队如此强大，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能乖乖妥协，释放了扣押的三艘商船和船员，赔偿了三万两白银，还签订了协议，保证今后不再欺压中国商船，平等进行贸易。
郑成功见目的达到，没有继续进攻，下令舰队撤离巴达维亚港。离开时，港口里的华人商会纷纷派船送行，向郑成功道谢——他们被荷兰人欺压了多年，终于有人为他们出头了。
舰队返回厦门港时，码头早已挤满了迎接的人群，郑芝龙也亲自来了。看到儿子平安归来，还带着战利品，郑芝龙激动得热泪盈眶：“好儿子，你做到了！你为咱们郑家争光了，为大明争光了！”
郑成功笑着说：“父亲，这都是将士们的功劳，也是王公公支持的结果。没有他送来的铁甲舰和技术，咱们也打不赢这场仗。”
不久后，王磊的嘉奖令传到厦门港，封郑成功为“镇海王”，赏白银五万两，绸缎千匹，还下令在福建、广东沿海修建更多的造船厂，扩大太平洋舰队的规模。郑成功接到嘉奖令后，更加坚定了守护海疆的决心。
接下来的几个月，郑成功按照王磊的指示，开始开拓南洋贸易。他派舰队护送中国商船前往南洋各国，与当地国王签订贸易协议，出口瓷器、茶叶、丝绸，进口香料、象牙、珠宝，不仅为舰队赚足了军饷，还促进了东南沿海的经济发展。
同时，他还在厦门港建立了海军学堂，招收沿海的青年子弟，教授航海、海战、天文、地理等知识，培养海军人才。王磊还特意派来几位懂现代航海技术的工匠，教学生们制作指南针、航海图，使用蒸汽辅助动力——郑成功知道，只有培养出更多的人才，太平洋舰队才能越来越强大，大明的海疆才能永远安宁。
一天，郑成功站在“镇海号”的甲板上，望着远处的海面，陈永华走过来，递给她一份奏折：“少帅，这是王公公送来的奏折，他建议咱们派舰队去台湾，收复被荷兰人占领的热兰遮城，把台湾纳入大明的版图。”
郑成功接过奏折，仔细看了一遍，眼睛越来越亮：“好主意！台湾是咱们大明的领土，绝不能让荷兰人占着！咱们先做好准备，等时机成熟，就出兵台湾，收复失地！”
陈永华点点头：“少帅，咱们现在有了铁甲舰，有了训练有素的将士，还有南洋华人的支持，一定能收复台湾！”
郑成功望着辽阔的大海，心里充满了信心。他知道，收复台湾只是第一步，未来，他还要率领太平洋舰队，扬帆远航，让大明的旗帜飘扬在更遥远的海域，让全世界都知道，大明不仅有强大的陆军，还有强大的海军，大明的海疆，神圣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