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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浮现出那片茂密的山林,野猪的影子,还有一家人的笑脸。

“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他们失望。”他喃喃自语。

第二天黎明,宋仁泽带着刘伯、李叔和几名年轻人,背着工具,踏进了浓密的山林。

“这条山路通向野猪出没的谷口。”刘伯指着前方,“跟我走。”

宋仁泽紧随其后,注意脚下的落叶和泥土,“大家小声点,野猪听觉灵敏。”

年轻人中有个叫阿刚的小伙,忍不住问:“仁泽哥,野猪凶不凶啊?”

宋仁泽笑道:“别看它们胖乎乎,打起来可是很厉害的,得小心。”

他们一路蹑手蹑脚,布置好陷阱和埋伏点,准备开始围猎。

“记住,互相照应,别走散。”宋仁泽郑重交代。

“明白!”众人齐声答应。

“妈……”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头却是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叶秀兰缓缓将门推开,眼里满是惊愕和泪水,仿佛怕这一切只是幻觉。她颤巍巍地走出门槛,双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嘴唇微微颤动:“仁泽,真是你……真的是你……”

“妈,是我,仁泽。”宋仁泽微微躬身,声音柔和却坚定。

屋内传来一阵吵闹,两个小孩从屋里跑出来,都是瘦削的小身影,脸上沾着泥土,眼睛里充满好奇又带着点警惕。

“妈妈,这是谁?”年长的孩子拉了拉叶秀兰的衣角,小声问。

“这是我儿子,仁泽。”叶秀兰的声音已经哽咽,“你们大伯……就是他。”

两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闪过一丝新奇和不确定。

“他真的叫仁泽?”小女儿皱着眉头,似乎还不敢完全相信。

“对,是他。”叶秀兰擦了擦眼角,“多年了,我没敢想过还能见到你。”

宋仁泽蹲下身,笑了笑:“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们都很难,我也有过挣扎。但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起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叶秀兰嘴角颤了颤,“仁泽,你回来了,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个人怎么撑过来的?你不在,我被人说闲话,被亲戚指责,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

宋仁泽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歉意:“妈,这些事我没法补偿,但我能帮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离开。”

叶秀兰眼泪夺眶而出,勉强挤出一丝笑:“说得容易……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吗?你回来这消息,村里人都在议论,有人说你是‘黑户’,没人敢靠近我们。”

“别管他们。”宋仁泽眼神坚定,“我会证明,我不是别人眼里的‘黑户’,我有我的本事,有我的立足之地。”

此时,墙头上两个小脑袋又探了出来,是村里的小孩,好奇地偷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仁泽,你真的打算留下来吗?”叶秀兰拉住他的衣袖,眼里闪烁着期待。

“是的,妈。别忘了,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把咱们这山水都守住,守住家人。”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来,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但眼神却警惕地打量着宋仁泽。

“你是谁?”男子问。

“我是仁泽。”宋仁泽站起身,目光正视。

胡先锋吓得额头汗如雨下,嘴硬道:“我、我这是替公家把关!要是随便拉,村子里谁还守规矩?”

宋仁泽猛地冷哼一声:“替公家?你自己揣了多少心里没点数?就你那几天忽涨忽跌的价,三块五一车变成六块,六块又成八块,今天还敢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你说你替公家?你配吗?”

李二虎猛地指着他:“再说了,谁不知道你家新修的瓦房,院子里还多了两头猪?就凭你那点死工资,供销社再加个油水,够不够?还不是这些年扒拉咱们的钱?”

胡先锋被这话堵得噎住,脖子一梗,吱哇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来!”宋仁泽扭头对人群喊,“谁家上回被卡过?站出来说!”

立马有人挤上前:“我!前个月我家拉沙子,他非说我少给条子,硬逼我拿出一条烟才放走的!”

“还有我!我家盖屋顶,他说公社要紧,扣了我两车沙子,还不准退票!那两车我可是拿钱买的啊!”

“我家也是!不掏钱不让过,明摆着就是搜刮!”

随着一个又一个人站出来,胡先锋脸色彻底惨白,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冤枉啊!我、我真没贪多少,全都是……都是为了村规!”

宋仁泽居高临下,冷冷瞪着他:“少跟我扯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要真没问题,就把账本拿出来!要真拿不出来,那就跟我去公社,让书记和民兵队查!”

李二虎跟着嚷:“对!去公社!书记不眼瞎!”

村民们一片附和:“去公社!”

胡先锋吓得浑身哆嗦,嘴唇哆哆嗦嗦:“不、不用去……我、我认,我认还不行吗?”

宋仁泽猛地一把将他甩倒在地:“现在才认?你知道这几年多少人因为你多掏钱,家里揭不开锅?你良心不会痛吗?”

胡先锋哭丧着脸:“少仁啊,大家伙……饶我一命吧!我以后再不敢了,账……账我交出来!”

宋仁泽冷眼瞧他:“账本交出来不算完,你得把这几年吃拿卡要的都如数退回去!一分都不能少!要不然,别怪我带人去公社揭你的皮!”

人群立刻沸腾了:“对!退回来!咱老百姓的辛苦钱,不能白白让他吞了!”

“退不回来就拉去公社!”

“该咋办就咋办!”

胡先锋吓得直磕头:“退!我退!我全退!求求你们放我一马!”

宋仁泽冷声道:“退不退,咱看账本说话。今晚就拿出来,一条一条对。要是敢动手脚,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村口?”

胡先锋浑身哆嗦,连连点头:“拿!我现在就拿!”

他这话一出,场子彻底炸开,村民们呼喊着跟在后头,活像要揭开一锅沸水。宋仁泽拎着胡先锋往会计那头走,李二虎边走边吆喝:“大家伙跟上!今晚咱们把账算清楚,看这老狐狸还能耍什么花招!”

“别挣。”宋仁泽按住他肩,“抬头,抓我手。”

“我知道我知道。”李二虎仍压不住笑,“摸了这么多洞,手指头都麻了。可这回笼里肯定肥。”

“别先想着卖,先保命。”宋仁泽停下,拿竹叉挑开一簇红树根,“看见没,这里是暗坑,前头那片泥像是糯米似的,脚一踩就拔不出来。绕。”

李二虎咽了口唾沫:“这地方跟怪物嘴一样,张着等人掉。”

“水会上来,洞会吞人。”宋仁泽回头,“跟着我的脚印走。”

两人沿着被踩实的泥道挪动,一前一后,竹篓在腿边碰得咚咚作响。海风夹着盐味吹进红树林,根须在水面上像一只只蜷曲的手。远处沙嘴上,有招潮蟹举着单大螯对着他们摆阵。天空翻了云,光线忽明忽暗。

“第一只笼在前头那棵歪根的旁边,绳子绕着打了两个结。”宋仁泽说着伸手探到根底,“摸到了,绳还紧。”

“我来我来。”李二虎把竹篓搁在旁边,弯腰去拽,“哎哟,好沉。”

“别猛提,先抖水。”宋仁泽一手托住笼底,一手按住笼口,“有蟹就会闹,别让它们把门冲坏了。”

笼子出水,泥浆带着腥气哗地滑落。笼里两只青蟹横着爬,螯张得老阔,还有几只弹涂鱼窜来窜去。

“看这爪子,够厉害。”李二虎眼睛都直了,“这只公的,肚脐尖,背壳发青发亮。”

“先拎脚。”宋仁泽从腰间抽出布手套,手指捏准蟹后脚的根,“别去摸肚脐,挨一下得掉块肉。门往里开,给它个台阶。”

“咔嚓。”青蟹的螯夹在笼门边上,挣了两下,终于被抖进竹篓。另一只被他翻了个身,稳稳按住,也进了篓。

“这俩一看就硬。”李二虎憋着笑,“老大,这要拿去给我娘,牙齿都要笑掉。”

“先别念叨回家,水涨得快。”宋仁泽提起笼,轻轻抖净泥,“弹涂鱼扔回去,咱要蟹。再摸下一只笼。记着,退路永远比收获重要。”

“明白。”李二虎换了只手套,双手捧着竹篓,“我跟。”

穿过一片更密的根须,第二只笼出现在一蓬黑根的阴影里,笼门口塞着的鱼骨被啃得只剩脊梁。宋仁泽用竹叉拨开,笼一提,整只沉甸甸地发抖。

“有货。”他笑了一下,“听声音,就不止两只。”

“我来开门。”李二虎把篓口的绳带拉紧,拢出个半圈,“你抖我接。”

笼门一开,先是“咕噜噜”滚出一团泥,紧跟着三只青蟹一起横着冲。李二虎眼疾手快,左手抓住一只后脚,右手把竹篓往前一扣,剩下两只被圈在篓里直蹬。又抖了两下,角落里还躺着一只石蟹,小小的,壳厚。

“石蟹不如青蟹值钱。”宋仁泽瞟一眼,“个头小的放回去。个头不够留了挨说。”

“行。”李二虎蹲下身,把那只石蟹放回水里,“回去吧,长大了再来被我抓。”

“说得好听,等你再来它都成别人锅里汤了。”宋仁泽笑着收笼,“走,第三只在那道根须岔口。”

风一阵紧一阵,潮水沿着根须慢慢上爬。泥面浮起一层细细的泡,像在呼吸。李二虎抬头看天:“云压下来了。”

“听浪。”宋仁泽侧耳,“外口那边翻的声儿大了,水推得快。我们得快点。”

第三只笼在一块老树根的影子下。笼口被泥塞住了一半。宋仁泽蹲下,用手指刨开泥,摸到绳结,刚要提,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前一栽。

“老大!”李二虎眼明手快,竹叉一横,卡住他腋下,“这是坑!”

“是老蟹洞塌了。”宋仁泽稳住身形,手臂上都溅了泥,“这坑底下水抽不出来,人一踩就陷进去。还好你叉子伸得快。”

“吓死我了。”李二虎喘着,“要不是我这叉子……你可别在我爹娘面前说我笨。”

“你笨点我也活着。”宋仁泽咧嘴笑,“提笼。”

这只笼更沉。两人一前一后抬着笼,像抬一篮石头。笼门一开,里头竟躺着一只抱卵母蟹,腹下黄灿灿一片。

“抱籽儿。”李二虎吸了口气,“这值钱吧?”

“放回去。”宋仁泽没犹豫,“抱籽儿的不能要,伤天害理。你想今年也抓,明年也抓,就得让它回去。”

“好。”李二虎二话不说,把母蟹推进水里。母蟹扑通下去,往根须深处一钻便不见了。

“还有两只是公的。”宋仁泽把剩下两只抓起丢篓里,“壳硬,脚齐,行货。”

“老大,你说收购站给价到底咋算?”李二虎边走边问,“是看斤两还是看公母?”

“都看。”宋仁泽说,“还有季节,黄肥不肥,脚有没有断。咱今儿这些,个头不坏,不过回去得先养养,吐吐泥。明儿一早送。”

“那要不要从浅海那边再摸两口?”李二虎不甘心,“我觉得还能多装半篓。”

“摸是能摸。”宋仁泽抬眼看根,“但你看这黑线,水头就到这儿了。再贪就没退路了。你是想多装半篓,还是想装半条命?”

“那还是命值钱。”李二虎缩了缩脖子,“听你的。”

他们沿着来时的脚印往回退。水已漫过脚踝,泥里凉得像冰。红树叶在风里摩挲,呜呜响。走到一处开阔的水道边,能看见外口白浪翻滚。小船拴在一截木桩上,船身轻轻拍打着泥岸。

“先把篓子放上去。”宋仁泽跳上船,探身去接,“注意,别把篓倒了。”

“给。”李二虎把竹篓递过去,又把叠好的笼子递过去,“都在这儿。”

“还有一只简易的小钩笼在更里头。”宋仁泽看了眼黑压压的根,“算了,不要了。等退潮再拿。”

“会不会被人顺走?”李二虎有点舍不得,“那门我绑得不紧。”

“被人顺走就当喂他一顿饭。”宋仁泽把缆绳解开,“命要紧。走。”

船身一摆,离了泥岸。宋仁泽撑篙划开,船头冲着外口。风更硬了,水面起了小锯齿。李二虎蹲在船头,用木盆一点点把船舱里渗进来的水舀出去。

“老大,你说要是全卖了,能换几斤米?”他忍不住又问。

“换米不着急。”宋仁泽看着水道,“先换点盐和灯油,再换点铁钩线绳。你娘要吃,我给你挑两只脚齐的,你背回去,算我孝敬老人。”

“那不行。”李二虎急了,“这是你带我抓的,我自己挣的我自己拿两只,给我娘说是我抓的。我娘可得夸我一回。”

“夸你就夸你,回去别吹牛就成。”宋仁泽笑,“说海里给的,海里也会收回去。你要是吹牛,海里听见了,明儿就空笼。”

“我不吹我不吹。”李二虎忙摆手,“我就说我有个好老大。”

船出了红树林,水道开阔,浪头拍来拍去。远处的沙汊上有三个人影在收地笼,旁边堆着两只破竹篓。有人朝他们挥手。

“别理,赶紧走。”宋仁泽摇头,“此刻耽搁就是跟水杠上。”

船靠到熟悉的滩涂。两人合力把船拉上高一点的位置,插好木桩,绑紧缆绳。风把衣裳吹得猎猎作响。滩涂上散着贝壳碎片,踩上去咔咔响。

“来,先数数。”李二虎蹲下,把竹篓掀开,“一只,两只,三四五……我的天,足足有十多只。”

“别数了,赶紧给它们盖湿草。”宋仁泽把一堆海草盖在篓口,“别让它们晒得冒火气。拿绳扎一圈。”

“好。”李二虎手脚麻利,“这回真的是赚了。”

“赚不赚看回去的秤。”宋仁泽提起篓,“走,先回窝棚,换身干的,再挑两只给你娘。剩下的放在水桶里养一晚,明早天亮前出海口,直接送收购点。”

“收购点的人要不要打点?”李二虎小声问,“我听人说不给烟就压价。”

“看人。”宋仁泽淡淡地说,“真要烟的,咱也不伺候他。压价就换人卖。你跟我跑个一年,你就知道谁嘴上抹油谁心里有秤。”

“听你的。”李二虎嘿嘿一笑,“老大说咋办就咋办。”

回到窝棚,火塘里还残着昨晚的灰。宋仁泽拢了拢,把几块干柴塞进去,又拿火镰点着。火星子“滋啦”一声跳起来,火苗慢慢涨大。屋顶透风,烟直往上钻。

“把鞋子脱了烤。”宋仁泽叼着稻草,从篓里挑出两只壳色发青的,“这两只脚齐,背壳厚,个头匀称。你背回去,路上小心,别让人看见了就嚷嚷。”

“我拿草绳裹两圈,塞在衣裳里。”李二虎眼巴巴盯着那两只,“我娘晚上要是炖个白水,放点姜块,再来一撮盐……”

“别流口水了。”宋仁泽笑,“看火,别把草棚点了。”

“我看我看。”李二虎把鞋挪近些,双手搓着,“老大,我们要不要先称称,心里有数?”

“秤在箱底。”宋仁泽翻出一杆老秤,砝码歪歪扭扭,“随便过一下,主要是分级。小的留着养一天,硬一些再卖。”

两人把蟹一只只拎出来,扶着秤杆过。秤杆在指间轻轻一颤,李二虎眼睛才跟着转:“这只最重,这只也不赖。这只有点软,留着。”

“嗯。软的不急。”宋仁泽点头,“水桶在门口,先加一半井水,再添一点点海水,别全用海水,太重,蟹不爱。”

“为啥要掺井水?”李二虎好奇。

“红树林里的蟹习惯半咸不淡。”宋仁泽解释,“全咸它会躁。等它吐干净泥,明天精神着呢。”

“怪不得你抓的蟹比别人活得久。”李二虎竖大拇指,“讲究。”

“讲究都是用命换的。”宋仁泽把水桶挪到阴处,“去年老马就是多呆了一个时辰,结果水封了路,被浪卷去一半工具。他那条腿就是那次扭坏的。”

“我记得。”李二虎点点头,“我娘还说,你把他背回来的。”

“那是碰上了就背。”宋仁泽摆摆手,“你以后也一样,别看人闲话多,海上见命都一样。”

“记住了。”李二虎把两只挑好的蟹用稻草裹紧,塞进背袋,“那我先回一趟,把这俩给我娘?我快去快回。”

“去吧。”宋仁泽笑,“顺手把那口旧木桶也挑来,明天多养一半。”

“好嘞。”李二虎背起袋子,像只活蹦乱跳的野兔,“我娘看见准乐疯。”

“走小路,从芦苇那边穿,别走大路。”宋仁泽叮嘱,“路上遇见人就说去换盐,别提蟹。”

“我明白。”李二虎扯了扯袋口,探头探脑看了一眼天,“云厚得像盖被子,今儿半夜怕是还得落阵雨。”

“下就下吧。”宋仁泽把剩下的蟹一只只放进水桶,“雨反倒凉,蟹精神。你快去快回,天黑透了路不好走。”

“那我去了。”李二虎跨出门槛,回头冲他咧嘴一笑,“老大,等我回来咱吃两只,尝个鲜。”

“回来再说。”宋仁泽摆手,“别摔了。”

李二虎脚步飞快,很快就消失在滩涂尽头。风吹进来一阵潮湿的味道,火塘里“啪”的一声爆起火星。宋仁泽用棍子扒了扒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海面一层层翻卷的白浪发呆。水桶里,青蟹沿着桶壁唰唰爬,螯举得高高的,像是在比划气力。

不多时,窝棚外传来脚步声。却不是李二虎,而是隔壁湾的老渔婆,背着一小捆干柴,衣裳上溅了泥点。

“仁泽。”她在门口笑,“今儿回来早啊。我看你那水道水翻得凶,我正担心呢。”

“阿婆您坐。”宋仁泽连忙起身,“刚把蟹养上。您这是去拾柴?地滑,小心脚。”

“老骨头经不起摔。”老渔婆摆手,“我来问你,明儿要去收购点不?我孙子捞了些小海蜇,想搭你船。”

“去。”宋仁泽点头,“明儿天还没亮。您让他把东西装妥当,别漏水。我们船小,别一身一船的腥。”

“知道知道。”老渔婆笑,“你这孩子心细。你娘要是还在,得夸你八百回。”

“她要在,肯定说我话多。”宋仁泽也笑,“阿婆要不要拿两只蟹回去煮粥?”

“哎呀,这怎么好。”老渔婆摆手,可眼睛里闪了一下光,“你要是真有剩的,卖给我一只,我孙女病了两天,嘴里说想吃个鲜味。”

“卖什么卖。”宋仁泽起身从桶里挑了一只脚齐的,“这只还精神,您拿回去,开水烫了煮粥,姜要先拍了下锅,再下蟹。”

“你这孩子。”老渔婆有些过意不去,“明儿我给你捎点盐。”

“用不着。”宋仁泽把蟹装进她的竹篮,“路滑,慢点。”

老渔婆道了谢,背着柴挑着篮子走了。她的背影瘦得像一片芦苇,可步子稳。风穿过芦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天边被压得低低的,像在预示什么。

又过了半个时辰,李二虎汗淋淋地窜回窝棚,把背袋往案上一放,喘着粗气:“送到了,我娘差点把我举起来。旧木桶也拿来了。”

“累不累?”宋仁泽接过木桶,看了看缝隙,“还结实。晚上用它装两只大的,别挤。”

“不累不累。”李二虎兴奋得脸都红了,“我娘非要我留下吃饭,我说不行,老大还等我呢。她让我问你,明儿要不要带两块姜过去。”

“带。”宋仁泽点头,“姜要新鲜的,老姜更香。明儿辛苦你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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