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摇头。
“抽成呢不能在低了，要是你们觉得不合适可以不要，没关系的，买卖不成仁义在，来大家喝水。”
李丹昨天已经打算好了，等明年有机会去南边看看，现在那边的私人厂子已经开起来了。
要是可以，自己可以把自己的设计稿卖给那里的私企老板，南方人做起生意来可比国营企业这些人爽快的多。
罗书记和杨副厂长对视一眼，没想到人家拒绝的这么爽快，这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了。
罗书记轻咳一声，给一旁的高振华使眼色，高振华根本就不看罗书记。
你不是觉得能耐吗，你和人家谈，现在谈崩了吧，他可不管了，免得以后出什么事落他们埋怨。
罗书记的眼皮都要抽筋了，高振华就是低着头，气的他在桌子底下踢了高振华一脚。
高振华还是没有反应，李丹看着几人的小动作，心里憋着笑。
罗书记没办法只能又把目光看向杨副厂长，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李大姐在吗？”
“你们坐着，我去看看。”
说完起身出去。
“董记者是你啊，快进来！”
李丹见门口的是董爽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热情的招呼两人进屋。
“太好了李大姐你在家呀，我还怕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过来，你不在家呢。”
“董记者怎么来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屋，李丹请两人坐下，给几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男人听李丹介绍高振华几人是服装厂的，立刻站起身说道。
“李大姐您好，我是董爽的朋友叫秦朗，是一家私营服装厂的厂长，事情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和董爽一起吃饭时看到她穿的衬衫样式很新颖。”
“她说是您设计的，您是位非常优秀的服装设计师，我很喜欢您设计的衬衫，我想和您长期合作，不知道您有没有这个意愿。”
李丹没想到男人是来买自己衣服图稿的，这可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当然可以，不知道你对棉服有没有兴趣，我设计了几款棉服你看一下。”
李丹把小本子拿出来，递给秦朗。
秦朗翻看了上面的所有设计图稿，眼睛里都是星星。
“李大姐这些都是您设计的，您太厉害了，这些衣服图稿我都要了，李大姐你出个价吧，不管是买断还是抽成都好商量。”
杨副厂长一听不乐意了，当着自己的面就挖墙角，这哪儿成，赶忙打断秦朗的话。
“这位秦同志不好意思，这些棉服的设计稿已经卖给我们市服装厂了。”
秦朗一听，笑着道。
“这位同志说的这话不对，这设计稿是李大姐的，卖不卖给我要李大姐说的才算吧。”
李丹笑着道。
“杨副厂长，刚才服装厂不是觉得我提成的价格太贵了，拒绝要我的设计稿了吗？”
杨副厂长连连摆手。
“李大姐你误会了，咱们不是商量嘛，这样就按照你说的三毛钱一件的价格算，怎么样。”
李丹还没说话，被秦朗的打断。
“什么？三毛一件，这么好的设计你们就出三毛一件！”
“李大姐你把设计稿给我，我给你五毛，不，一块钱一件，只要我卖出去一件衣服，就给您一块钱的抽成，您看成不？”
李丹一听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没问题，秦同志。”
“李大姐，您叫我秦朗就行，那这些图稿我都要了。”
李丹点头，一旁的罗书记急的站起来道。
“李大姐你不能把设计稿卖给他，我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就是论先来后到也是我们先，我们，我们也出一块钱一件的价格！”
罗书记一咬牙道。
“我出两块钱！”
秦朗紧接着说道。
“你！”
罗书记看着秦朗，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他只是服装厂的党委书记，不能像秦朗一样，自己拍板做主，就是这一块钱一件，回去还要开会研究。
想到这里，转头看着一旁喝茶的高振华道。
“老高你倒是说句话啊！”
高振华一听这才开口道。
“说什么，你让我说什么，我说答应李大姐三毛钱一件，你们不是都极力反对嘛，现在人家出两块钱，你让我说什么，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高振华说完又端起杯子继续喝水。
秦朗一听高振华的话，立刻卖起惨来。
“几位领导，你们是国营大厂，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在意这三瓜俩枣的，就是效益不好也有财政给兜底，我们和你们没法比。”
“我们是私人小厂，要是不开工，工人们就没饭吃，全村的老少就等着这设计图稿回去开工呢，你们就不要和我争了。”
高振华一听仿佛找到了知音，放下手里的杯子。
“秦同志，我们虽然是国营厂子，可是今年年初上面已经下发文件，让我们自负盈亏，这几个月也是靠着李大姐的设计稿才能给工人开出工资来。”
“原来也是说好的，这棉服图稿是给我们服装厂的，可谁知道厂党委的领导都不同意，叽叽歪歪一堆屁话，这回好了，加价都不一定能拿下来了。”
最后的一句话是说给服装厂的人听的，李丹没说话，心里暗自偷笑。
服装厂的两人一听，脸上的表情变的难看极了，没想到高振华把他们开会时的话都说出来了。
高振华这时心里别提多痛快了，终于把心憋着的气都撒出来了，美美的又喝了一口茶。
罗书记看高振华的样子，差点没气死，这棉服的图样一定要拿到，不然他们回去和工人都没法交代。
只能厚着脸皮笑着道。
“李大姐，两块钱一件我们确实是拿不出来，我们同意一块钱一件，你看能不能把图稿给我们，厂里的工人都着呢。”
李丹没有马上回答罗书记的话，只是摆摆手让他坐下，转头问秦朗。
“秦朗你们的衣服都卖到哪里？”
秦朗想了一下道。
“我们的衣服一般都卖去海城和南城。”
李丹想了一下海城的位置，和他们这里相距甚远，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