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樊胜美想明白，来自南通老家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只好找了安静的地方接通电话。
“喂，您好。”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些陌生，“喂，是樊小姐吗？我是包总安排给你办理卖房手续的秘书。今天有客户出价35万收购你家里的房产。我是想问问您，是否要现在出手？预计到明年年底，这套房子的价格可以涨到39万。”
樊胜美有些激动，没有丝毫犹豫：“出！现在就出！”
律师听见樊胜美的话，也没多问，立刻就说要帮樊胜美出售。
樊胜美没想到，自己的钱还有回来的一天。当初她给她哥交房款，交了十万多，虽然没有得到升值，但是起码回来了。
她年底和邱莹莹开服装网店，就有启动资金了。樊胜美高兴地眼里闪着泪花。进洗手间的同事看见樊胜美笑得如此开心，好奇道：“樊姐，什么事这么高兴？”
樊胜美收了收笑容，解释道：“医院打电话来，说我爸的病有救了。不枉费我把钱全部花进去。”
同事一阵唏嘘：“真不容易噢，这么说樊姐你手里头没存款啦。还好你没有，刚刚隔壁部门的丽丽还过来问我们借钱凑房款，啧，谁家房子靠众筹啊，她也真脸大。”
樊胜美只是微笑，“都不容易。”
洗完手，她便走出了洗手间。果然，她卖惨是对的。几天时间，她花光积蓄为父治病的事就传遍酒店，连领导都知道了。
不仅无人请她吃不熟悉的婚宴，领导还私底下关心她：“小樊，你入职虽然不算久。但家里这么大的事，也别一个人扛着。你写个报告争取一下提前加薪，我给你批。”
樊胜美抑制住嘴角的笑容，感激地看向领导：“那怎么行，领导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因为个人的事来求您。年后给我加薪，我已经很满意了。”
领导拍了拍樊胜美的肩膀：“不用说了，去写报告吧。你是我带进来的人，你好，我也好。加油干！”
樊胜美点了点头，昂着漂亮的天鹅颈礼貌周到地工作了一天。甚至今天下班还有几个客人因为她卓越的工作态度，给她送了鲜花。
时间倒退回早上九点半，邱莹莹和周延到了餐厅。这是一家口味独到的粤式早茶，巧的是，安迪和包奕凡一小时前刚刚离开。
这个点，人正多着，但桌与桌之间距离不小。空气中弥漫着早点的香气。
周延为邱莹莹拉开了座椅，“菜单在这里，你看想吃什么？”
邱莹莹坐下缓慢地翻着菜单，看着价格，就已经不敢点了。这家实在是有点贵了。“你来点吧，我没吃过早茶，不知道哪些好吃。”
周延手里同样拿着一份菜单，他几乎同时和邱莹莹一起翻阅，但他的目光没有在菜单上停留，而是悄悄观察着邱莹莹。
“好，那我就随便点一些。如果不合你的口味，我们再重新点。”周延可没有随便点，他点的早茶都是邱莹莹停留超过五秒的。
等餐点上齐，邱莹莹吃得很开心。只觉得自己和周延心有灵犀，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延当时正在观察自己。
早茶差不多吃完。周延拿出一个U盘，递给邱莹莹。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邱莹莹有些呆愣地接过，这是什么礼物？难不成周延和应勤一样，直男风？当然，这个猜测一出，邱莹莹就赶紧否决了。
“我昨晚了解了一下网店的运作，似乎有些麻烦。客户的订单需要你亲自下单，回复消息也得一个一个回。很辛苦吧？我做了一个程序，只要把它安装在你的电脑里，再和你的猫宝账户连接，调好设置。以后客户下订单，程序会一键帮你下单，虽然不至于精确到0.1秒，但三秒之内，可以做到。至于回复客户的话，咳咳。”
周延看了眼邱莹莹，接着说道：“我借鉴了我们前期的聊天记录，按照你的风格编辑了几条回复的句子。在一定范围内，会自动回复客户。除了某些超出标准的客户，无法回应，正常客户都能轻松应对。超出标准的客户，程序会自动把他们置顶到消息最前列，你只要注意一下这些消息就行。再等几天，我设计一个微信程序，将两个程序联通，你就可以不用随时关注消息，通过手机微信，知道是否有系统不能处理的客户要求。”
邱莹莹又一次惊呆了，她才注意到周延眼底淡淡的乌青：“你为了做这个熬夜一整晚没睡？所以今天才睡过头的。”
周延笑了笑：“结果还有所欠缺，看来我真的得继续努力才行。这个礼物会不会太直男，我听说程序员不讨人喜欢。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程序员。”
这个礼物真是太合邱莹莹的心意了。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礼物啊。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相信什么刻板印象。
“完了完了，我们之间不是一两顿饭能还清的了。这礼物太贵重了，何德何能让你给我设计这套程序。”
周延脸颊变红，轻声说道：“一两顿还不清，那就好多顿吧。我不会每顿让你请的，只是我们会有很多次见面的机会。”
“还有，你很好。再贵重的礼物也不为过。”
邱莹莹也低下了头，脸颊泛红，只说了句：“我吃饱了。”
周延喊来服务员买单，“我送你回去，顺便给你安装好程序。本想让你把电脑带来，但思来想去，电脑太过笨重。”
等两人回到欢乐颂，邱莹莹想请周延进屋坐，周延拒绝了，坚持在外面安装程序。
等安装好程序，周延耐心地告诉邱莹莹，如何启动。“如果你想修改我编辑的那些回答，我马上就给你操作。”
邱莹莹看了周延编辑的那些话，都很有礼貌，像她平时回复顾客的语气。“不用改了，很合适。周延，你很细心，我……”该死，喜欢两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话到嘴边还是临时改成了，“我想请你进来喝杯茶。”
周延依旧没有同意，他注视着邱莹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现在的身份不合适，希望改天能有这个资格。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公司上班，再见，好好休息，小邱。”
直到周延走后，邱莹莹还站在门口。
身份，什么身份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