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菲菲眉梢一冷,眼神格外犀利。
“根据宫中出入记载,你每月初九都会出宫一趟,说是替主子们采办,可上个月你出宫回来后,却径直去了闵侧妃的住处,一待就是半个时辰,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面对她的步步紧逼,阿缇额头渐渐冒出冷汗,却仍强作镇定。
“奴婢……奴婢只是去给闵侧妃送些采办的小物件。”
冷哼一声,她继续发问:“小物件需送半个时辰?你分明是去送‘仙乐散’了!”
阿缇心房一颤,紧咬嘴唇,始终不肯承认。
傅菲菲见状,与宗政墨对视了一眼。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宗政墨的声音如同在寒夜的北风中响起。
“父皇,儿臣前两日在机缘巧合之下,抓获了她的同谋,还请父皇圣裁。”
武召帝目光一凛。
言罢,他向着殿外高声喊道:“将人带上来。”
紧接着,一名神色慌张的少年被剑影押了进来,狠狠地按倒在地。
阿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血色。
那男子挣扎着转过头,看向阿缇:“姐姐救我,姐姐救我啊……”那哭声甚是凄惨。
此时,太子也露出了惊慌之色。
阿缇见此情形,如同泄气的皮球般瘫坐在地。她的目光无助地望着身旁不断求救的少年,又看了一眼太子,心中已然明白,大势已。
“皇上,此事与奴婢的弟弟毫无关系,还望陛下开恩,饶他一命啊!奴婢愿招,奴婢什么都招!”
阿缇一边磕头,一边向武召帝苦苦求饶。
“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奴婢一人所为,是奴婢因嫉妒太子妃和闵侧妃,心生恨意,所以才设计骗闵侧妃使用此毒去毒害太子妃。本以为可以将她们二人一举毒死,却未曾料到,只有那愚笨的闵侧妃中了计。”
阿缇的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如煮沸的开水般喧闹起来,嘈杂声四起。
“原来太子妃真是被冤枉的啊!”
“这贱婢的心肠简直如蛇蝎!”
见阿缇独自扛下了所有罪责,太子心下偷偷松了一口气。
闵侍郎气得浑身发抖,“好你个贱婢,竟敢谋害主子!”他怒目圆睁,手指如利箭般指着阿缇大骂道。
傅菲菲刚想开口询问阿缇是如何将西域之毒弄到手,又是如何将毒带入宫中时。
太子却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愤怒地走向殿前武士,拔出其中一人的随身佩剑。
“孤要杀了你这个贱婢,竟敢欺瞒于孤近十载,谋害孤的两位爱妃。”
话说着,手起刀落,一刀了结了阿缇和她兄长的性命。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众人皆惊愕不已。
武召帝猛然一拍龙椅扶手,“太子,你此举成何体统!于朝堂之上如此肆意妄为,眼里还有朕吗?”
太子扑通一声跪下,“父皇息怒啊,儿臣实在是气愤难平,这贱婢竟敢毒害儿臣的爱妃和那未出世的孩儿,儿臣一时冲动才做出此等蠢事来。”
傅菲菲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太子殿下倒是性急,臣妾正想让他们吐露这背后的隐情,您却如此迫不及待地杀了他们,难道是惧怕真相大白于天下?”
“墨王妃,你休要血口喷人。”太子的脸色聚变,“孤只是为太子妃和闵侧妃报仇雪恨,难道你不想为你长姐讨回公道?”
她不为所动,冷笑着嘲讽:“太子殿下,您是真想报仇雪恨,还是想掩盖些什么?”
“够了!”
武召帝突然呵斥一声,目光如寒星般冷峻地凝视着太子。
“殿前失态,御前拔剑,对府中之人查而不实且管教无方。”武召帝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即日起,太子禁足于东宫一月,剥去其参与朝政资格。”
这道旨意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太子的心上。身为太子,不能参政就意味着他将被彻底架空,失去在朝堂上的影响力。
然而,这处罚相较于被发现与西域勾结的后果,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至少他还没有被直接废黜。
武召帝的目光在太子身上停留了片刻,继而又落在了傅菲菲身上。
“太子妃无罪,免掉其禁足关押之罪。”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又道:“墨王妃又立一功,准其日后可自由出入皇宫。”
傅菲菲开心的盈盈下拜,“谢皇上恩典。”
然而,宗政墨和傅镇海却未露喜色。他们心中明白,这皇宫看似是恩宠,实则是更大的棋局。太子虽被禁足,可傅菲菲知道了他的秘密,那么他背后的势力不会轻易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