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浩浩今晚吃得太好，能量让他提前进入了换牙期。
平日里他的两颗犬齿总是发痒，小浩浩喜欢找各种坚硬的东西当磨牙棒。
今晚他就偷偷藏起了一根熊肋骨，躲在窗帘后面美滋滋磨牙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他的两颗大门牙就掉了下来。
小浩浩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候，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
“奶……奶……窝要死了……”
因为门牙漏风，小浩浩还带着奶气的声音显得有些含混不清。
没了牙他还怎么吃饭，肯定会被饿死的。
李老太正在给孙子洗衣服，小孩子本就容易把衣服弄得脏兮兮，再加上是半尸人，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
她虽然不嫌弃亲孙子，但却害怕他太埋汰被别人嫌弃，只能每天不停地洗洗涮涮，尽量让他干净点。
听到孙子的呼喊，李老太扔下手中的湿衣服拔腿就跑，利索的一点儿也不像个快七十岁的老年人。
到了房间，就看到大孙子跌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两颗牙根处还沾着点血的牙齿，冲着她爬了过来。
“奶，我没牙了，窝要死了……”
李老太低下头，瞪着她的老花眼一看，发现孙子的门牙断得十分干脆，露出了空洞的牙床。
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哎哟，什么死不死了的，你这是长大了正常换牙。乳牙掉了会长出更坚固的恒牙，男子汉大丈夫，快把眼泪擦擦，别哭了。”
浩浩一听还会长，也不伤心了，衣袖抹过眼角，抽噎着问：“奶奶，泥的牙还会重新长出来吗？”
如果是以前，李老太还会照顾一下孙子幼小的心灵。
可现在是末世，她摸了摸掉了快一半牙的嘴巴，摇了摇头：“不会啰，奶奶年纪大了，再长就变老妖怪啰。”
浩浩抿了抿唇，没吭声。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李老太带着他把两颗门牙埋进了地里，祈祷着它们能快些长出来。
……
苏梦欢跟顾知浔在床上胡闹了一通，看似什么都干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干成。
夜深人静，两人走进了风里。
顾知浔抓着疾步而走的苏梦欢，有些困惑地问：“你在气什么？”
“你把我嘴巴咬肿了。”
苏梦欢捂着唇，一脸控诉。
顾知浔闻言掀起了衣服，露出了满是红印子，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的胸膛：“你要不看看你把我掐成什么样了？”
苏梦欢有些心虚的别过脸，却依然嘴硬到：“这怎么能一样，你身上穿着衣服又没人能看见，我嘴巴成了这样，他们明天全都知道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再说了她怕痒，叫他别摸了他还乱来，她应激之下指甲掐他挠他根本控制不住。
“行，下次我换个地方。”
不要跟女人讲道理，因为讲一个错一个，顺着她们就行。
顾知浔不知道从哪听说这句话，但不妨碍他听劝。
苏梦欢反而开始犯嘀咕：诶，他换个地方想干嘛，大反派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黑夜的街道上，路边的景观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两人不紧不慢走着，路过张望家时，发现他家的院子的条凳上，放着一口新打的棺材。
棺材前的烛火早就灭了，也没有人守灵，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他家隔壁的院子大门紧锁，一颗柿子树的枝丫垂在了围墙外，一颗颗青涩的小柿子，像是监视的眼睛。
“你在外面等我，察觉到危险她很有可能跑出来。”
顾知浔叮嘱了一句，一个助跑，一跃而起双手扒住了围墙的边缘，借着上肢的力量撑着身体翻进了院子。
苏梦欢拿着个大网兜，密切注意着四周空气的变化，很快，她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响。
“救命呀，救命，杀人了。”
显然三阿婆不讲武德，眼见着打不过，一边扯开嗓子吼，一边冲到柿子树边，双手抱着树干宛如猴子一样，一下子就窜到了围墙上。
“哈喽，晚上好呀。”
墙下的苏梦欢一边礼貌的打招呼，一边挥着网兜，兜头罩了过去。
“张望，吴大春，你们都睡死了吗？”这么大动静居然听不见。
三阿婆一边骂，一边在围墙上灵活的转身，向着旁边张望家院子跳去。
“火烧屁屁了。”
苏梦欢的网兜已经变成了火焰枪，刺啦一声，一条火龙喷出。
“啊……”
三阿婆惨叫一声，她的身体像纸糊的一样，迅速燃烧，吧嗒一下从墙头栽了下来，掉进了张望家院子里。
卧槽，效果竟然这么好。
看着手中的火焰枪，苏梦欢一脸惊讶。
“谁在外面！”
劳累了一天，早就精疲力尽沉沉睡去的张望，终于被吵醒。
他一边睡眼惺忪的往屋外走，一边扬声询问。
“救我……”
三阿婆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在地面打滚，岂图用这样的方式灭掉身上的火。
张望出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好在昨天才下了大雨，屋檐下的大缸装满了水，他拿了个盆，舀起水就急急忙忙泼到了三阿婆身上。
几盆水下去，火灭了。
地上的人一身焦黑，显得更小了一圈。
张望愤怒地瞪着他们，沉声道：“三阿婆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一定要杀了她？”
“那些被你们杀死的外地人，又做错了什么？”苏梦欢扬了扬手中的火焰枪，“不过是看谁更强罢了。”
张望哑口无言。
顾知浔已经拉开隔壁的院门走了过来，他冷眼看着三阿婆，沉声问：“造神教让你做的事，你办好了吗？”
当初光头曾跟他说过，造神教是个很大的组织，每个分支负责的事情各不相同。
比如光头那一支，主要负责的是收集晶核。
还有发展信徒，搞实验的，收集物资的。
三阿婆住在村里，却没有发展这些村民成为造神教的信徒，还有她的异能太过特殊，她负责的到底是什么？
“你……你怎么会知道造神教？”三阿婆猛然抬起了头。
顾知浔故作高深一笑：“我要是不知道，你以为我会来这？”
“你是造神教的高层？”
三阿婆恍然大悟，随即就委屈的哭嚎起来，“我按分教主的吩咐，兢兢业业的用人血浇灌神树，可神树没有异变也不关我的事呀，这怎么还能怪到我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