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加班宵夜，不经意的关心
周五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粉色，云朵像被揉碎的，懒洋洋地飘在天边。林未晚看着电脑屏幕上刚完成的软装清单，长长地舒了口气。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终于告一段落，绿植墙的施工方案确定了，泳池的设备参数也核对完毕，只剩下最后的软装搭配需要细化。
“林姐，下班啦！”小陈抱着包走到她身边，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今晚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庆祝这周顺利通关！”
林未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了，我把软装样品清单整理完再走，你们去吧。”她翻开笔记本，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样品型号和供应商信息，“明天要和供应商对接，得把这些确认好。”
小陈知道她的脾气，做事向来追求完美，只好叮嘱道：“那你别太晚，记得吃晚饭。”说完又从包里掏出一袋饼干放在她桌上，“这个给你垫垫肚子，我妈亲手做的，超好吃！”
办公室里的人渐渐走光了，只剩下林未晚一个人的身影。她泡了杯咖啡，重新投入工作中。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窗外的霓虹灯次第亮起，给这座城市披上了华丽的外衣。
晚上九点半，林未晚终于整理完清单。她伸了个懒腰，腰酸背痛得厉害，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拿起小陈留下的饼干，刚咬了一口，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出“顾时砚”三个字，她的心猛地一跳。
“喂，顾总？”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熬夜的疲惫。
“还在公司？”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嗓音，背景里似乎有汽车行驶的声音，“刚路过你们公司楼下，看到办公室还亮着灯。”
林未晚走到窗边，果然看到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嗯，刚把清单整理完，准备下班了。”
“下来吧，我送你回家。”顾时砚的语气不容置疑，“顺便给你带了点宵夜。”
挂了电话，林未晚的心跳还有些快。她快速收拾好东西，对着镜子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补了点口红提气色，才拿着包匆匆下楼。晚风带着初夏的凉意吹过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宾利的车门打开，顾时砚走了下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他今天穿了件藏蓝色风衣，领口随意敞开着，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感。“等很久了吧？”林未晚走到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刚到。”他把保温袋递给她，袋子还温热着，“阿姨做的馄饨，说给你当宵夜。”
林未晚接过保温袋，心里暖融融的：“您阿姨？”
“家里的阿姨，做饭很好吃。”顾时砚替她拉开车门，“上车吧，外面冷。”
车厢里开着暖气，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林未晚打开保温袋，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皮薄馅大，汤里飘着翠绿的葱花和虾米，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闻着就好吃，谢谢您和阿姨。”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顾时砚发动车子，目光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向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林未晚舀起一个馄饨，吹了吹送进嘴里，鲜美的汤汁在舌尖化开，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全身。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被这碗馄饨治愈了，她吃得认真，连嘴角沾了汤汁都没察觉。
顾时砚递过纸巾，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唇角，两人同时顿了一下。林未晚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脸颊瞬间红了，低头默默吃馄饨，耳根却烫得厉害。车厢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钢琴曲的旋律似乎也变得暧昧起来。
“软装方案看得怎么样了？”顾时砚率先打破沉默，目光看着前方的路况，“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还好，基本都确定了，就是绿植的品种还在纠结。”林未晚放下勺子，认真地说，“想在休息区种点有香味的植物，比如薰衣草或者迷迭香，但又担心香味太浓影响客人，正犹豫呢。”
顾时砚想了想：“薰衣草不错，有助眠的效果，适合休息区。但可以控制种植面积，搭配一些无香的绿植，比如龟背竹和琴叶榕，这样既能营造氛围，又不会太刺鼻。”
林未晚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怎么没想到？”她拿出手机记下来，“明天就和园艺顾问对接，看看能不能调整品种。”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顾时砚的嘴角笑意更深了：“你总是这么拼，不知道劳逸结合。”
“不是拼，是喜欢。”林未晚抬头看他，眼神亮晶晶的，“每次看到自己的设计从图纸变成现实，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再累都值得。”
顾时砚看着她眼里的光芒，心里突然一动。他见过太多为了名利而工作的人，像她这样纯粹热爱设计的人，反而格外珍贵。“你很厉害。”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欣赏。
林未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假装整理保温袋：“谢谢。”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时，林未晚的馄饨刚好吃完。她把空碗放进保温袋，递还给顾时砚：“谢谢您的宵夜，很好吃。”
“喜欢的话，下次让阿姨多做些。”他接过保温袋，目光落在她身上，“周末好好休息，别总熬夜，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林未晚推开车门，走到楼道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顾时砚还坐在车里看着她，见她看来，对她挥了挥手。
回到家，林未晚靠在门上，手里还残留着保温袋的温度。她拿出手机，发现顾时砚发来一条消息：“馄饨好吃就好，早点睡，晚安。”后面跟着一个月亮表情。
她笑着回复：“超级好吃，替我谢谢阿姨！晚安。”然后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心里甜得像吃了蜜。
周六早上，林未晚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时已经快十点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她拿起手机，看到小陈发来的消息：“林姐，顾总刚才问我你周末有没有空，说想和你聊聊软装搭配的细节，他是不是想约你呀？”后面跟着一串八卦的表情。
林未晚的心跳瞬间加速，连忙回复：“别瞎说，是工作的事。”可手指却在屏幕上犹豫半天，才给顾时砚发了条消息：“顾总，我今天有空，您什么时候方便聊软装方案？”
几乎是秒回：“上午十一点，在你家附近的咖啡馆可以吗？”
林未晚看着消息，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冲进浴室洗漱。她打开衣柜翻找衣服，试了好几件都不满意，最后选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衬得肤色白皙，又化了个淡妆，才满意地出门。
咖啡馆里人不多，舒缓的音乐流淌着。林未晚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拿铁。没过多久，顾时砚就推门进来了。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比平时多了几分清爽感。
“等很久了？”他走到她面前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阳光味道。
“刚到。”林未晚把软装方案推给他，心跳有些快，“这是我初步选的软装样品，您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
顾时砚接过方案，认真翻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林未晚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很美好，安静又温馨。
“这个抱枕的颜色太跳了。”顾时砚指着方案上的橙色抱枕，“和整体的莫兰迪色调不搭，换成浅灰色吧，更和谐。”
“我也觉得有点突兀，您说得对。”林未晚拿出笔修改，笔尖却有些发抖。
“还有这个地毯，材质容易藏灰，不好打理。”顾时砚继续说，“换成短毛的羊毛地毯吧，既舒服又好清洁。”
两人讨论得很投入，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咖啡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阳光也变得更加热烈。“一起吃午饭吧？”顾时砚合上方案，看着她，“附近有家不错的日料店。”
林未晚的心跳漏了一拍，点了点头：“好。”
日料店的环境很安静，榻榻米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顾时砚点了几个招牌菜，三文鱼刺身、鳗鱼寿司、味增汤，都是林未晚爱吃的。“您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她有些惊讶地问。
“上次团队聚餐听你说的。”顾时砚给她倒了杯清酒，眼神温柔，“你说三文鱼要厚切才好吃，鳗鱼寿司要蒲烧的。”
林未晚的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原来他连这种小事都记在心里。她看着顾时砚，突然觉得这个平时严肃的总裁，其实心思很细腻，只是不善于表达。
“其实我大学时想读建筑系。”顾时砚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怀念，“后来家里希望我学金融，就放弃了。”
“没想到您也喜欢建筑。”林未晚有些意外，“那您对设计应该很懂吧？”
“略懂一些。”他笑了笑，“所以看到你的设计方案时，特别有共鸣。你很有才华，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成就。”
林未晚的心里甜丝丝的，被喜欢的人认可，是最开心的事。两人边吃边聊，从设计理念到生活趣事，气氛轻松又融洽。林未晚发现，顾时砚其实很健谈，只是平时在公司里太严肃，让人不敢靠近。
吃完午饭，顾时砚送林未晚回家。走到小区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下周有空吗？盛华中心的灯光系统调试，想请你一起去看看效果。”
“有空！”林未晚连忙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
看着顾时砚开车离开的背影，林未晚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自己对顾时砚的感觉，已经悄悄变了质。那份最初的敬畏和感激，渐渐掺杂了别的情愫，像藤蔓一样，在心里悄悄蔓延。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花香和青草的气息。林未晚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又慌又乱，却充满了甜蜜的期待。她知道，属于她和顾时砚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