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的行程总是来去如风，临行之前特意嘱咐宫澈和林琅来他家。
阳光透过树叶，空气里带着夏日的燥意。宫澈提着购物袋，带着林琅，站在程淮家门口按门铃。
门一开，程淮眯着眼站在门口，头发翘得毫无章法，睡衣领口歪歪斜斜的，显然刚被门铃从床上拽起来。
他懒洋洋地倚着门框，嘴角挂着调侃的笑：“这才几点啊，你们俩是来查寝的吗？果然当老师的就是觉少。”
宫澈熟门熟路地带着林琅进门，拎着购物袋径直走向厨房，语气淡淡地回击：“正常人这个点早起了，也就你还能睡到现在。”
林琅憋着笑，看着两个平日里成熟稳重的男人此刻像学生般斗嘴。
程淮装作没听见宫澈的吐槽，转身把林琅引到窗边的藤椅前：“来，看这个。”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绝版画册，“让他自己忙活。”
宫澈从厨房探出头，带着笑意看他：“小林同学，你是哪边的？”
林琅不语，只是笑着举起手里的画册展示给他看。
程淮得意地冲宫澈扬了扬下巴。
看着林琅高兴的样子，宫澈也轻笑一声，转身回去继续处理食材。
程淮从卧室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头发也梳得整齐了些，手里托着一个古朴的雕花木盒。
他走到林琅面前，将盒子递过去，笑道：“这个送你，算是正式的见面礼。”
林琅一愣，连忙合上手中的画册，有些无措地看向程淮。
“您之前已经送过我画册了，这个真的不能再收了……”林琅摆手推拒。
程淮笑着摇头：“那本画册是随手拿的，不算数，这个才是正经礼物。”
宫澈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见林琅一脸为难，便伸手轻轻按了下他的肩膀，道：“拿着吧，他难得这么正经送礼。”
林琅这才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程淮扬了扬下巴：“打开看看？”
林琅轻轻掀开盒盖，盒中静静躺着一卷宣纸，展开后是“艺无止境”四个大字，笔锋遒劲有力，一看就出自大家之手。
他低头一看落款，顿时倒吸一口气——这位书法家，他之前听张老师念叨过几次，作品可是求也求不到。
他猛地抬头，求助似的看向宫澈：“这……”
宫澈凑近看了看，挑眉看向程淮：“你又偷拿阿姨的字？”语气戏谑，“上次她不是警告你，说再乱送人就打断你的腿？”
程淮满不在乎：“她也说了是乱送人，我妈要是知道是送给你的家属，肯定觉得比留在我这儿强。”
他边说边摊手，语气无奈，“反正我们一家的艺术细胞全在她那儿了，到我这儿算是彻底失传了。”
林琅捧着字，既感动又无措，小声对宫澈说：“这太贵重了……”
宫澈揉了揉他的头发，低笑：“收着吧，反正他拿着也是浪费。”
程淮：“……喂！什么话！”，说着瞥到了墙上歪挂着的画，还是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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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澈准备的午餐格外丰盛，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有林琅最爱的红烧排骨和蜜汁鸡翅，程淮喜欢的清蒸鲈鱼和油焖大虾，还有林琅放进购物车里的，宫澈平时偏爱的几道小菜。
“可以啊，”程淮看着满桌的菜，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从我爸那儿顺的，尝尝？”
宫澈接过酒瓶看了看：“舍得拿出来了？”
程淮耸耸肩：“反正他藏了不少。”
两人倒了些酒，小酌几杯。
林琅要开车，只能捧着果汁，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杯子。
宫澈注意到他的眼神，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下次不开车的时候再喝。”
饭桌上气氛轻松，程淮夹了块排骨，尝了一口后惊讶地看向宫澈：“厨艺突飞猛进啊，有人督促就是不一样。”
林琅立刻摇头：“他全靠自己摸索的，我还在跟他学切土豆丝呢。”语气里满是崇拜。
程淮看着林琅的眼睛，又看了看宫澈的笑脸，突然放下筷子，长叹一口气：“你们能不能别刺激孤寡老人了？”
宫澈嗤笑一声：“戏过了。”他给程淮添了酒，又问，“明天真不用我们去送你？”
程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摆摆手：“不用，又不是第一次出去。”他看向林琅，笑道，“等下次回来，你们俩一起来接我就行。”
林琅认真点头：“一定！”
宫澈看着两人，眼里带着笑意，桌下的手悄悄握住了林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