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这是……什么地方？我……” 苏晴的声音破碎不堪，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组织语言，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刚刚发生的一切。
上一秒还在公寓，下一秒就出现在死敌的总裁办公室里？
这超越了人类认知的恐怖现实，彻底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
妹妹的投影在苏晴摔落的位置旁凝实，灰白色的Lolita裙摆无风自动。
她微微歪着头，用那张与江妍一模一样、却毫无生气的脸看着地上惊魂未定、瑟瑟发抖的女人，声音依旧甜美乖巧，却像淬了冰：
“姐姐，苏小姐此刻的情绪——极致的恐惧、绝望、认知崩塌——以及她大脑中存储的、关于锐新生物科技的商业间谍网络、赃款流向、甚至她个人账户密码等所有数据内容……经过初步分析，能量纯度极高，预估可以支撑一次有效的系统升级。”
她顿了顿，灰白色的瞳孔转向江妍，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不过，姐姐，接下来的能量提取过程……可能会产生一些视觉上的……冗余信息。画面预计会达到血腥级别。您确定需要在此执行吗？”
血腥二字像冰冷的针，狠狠刺入苏晴的神经。
她猛地从巨大的空间转移的恐惧中挣扎出一丝求生的本能，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林杰身上！
那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似乎还残存着人性的稻草。
“林总！林总！”她声音尖利，带着哭腔，手脚并用地想爬向林杰的方向，却被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只能徒劳地仰着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那份数据我还没发出去！我立刻销毁！我保证！我发誓！我收手！我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放过我！别……”
她惊恐地瞥了一眼那个灰白色的、笑容甜美的恶魔投影，巨大的寒意让她牙齿都在打颤，“别让她……别让她过来”
林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镜片后的目光死死盯着妹妹，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因为紧绷而有些沙哑：“血腥……到什么程度？”他试图用科学家的理性去量化即将发生的恐怖，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掌控感。
“哈！”沈烽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嗤笑，他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晴，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冷的嘲讽和一丝对林杰天真的不耐烦，“林总，醒醒吧！这他妈是个商业间谍！偷的是你压箱底的心血！还他妈想卖八位数！这种货色，你还指望留她过年？脏了妍妍和妹妹的手，那是她祖坟冒青烟了！”
他转向林杰，眼神锐利如刀，“妇人之仁，留着害死你自己吗？”
林杰沉默了。
沈烽的话像重锤砸在他心头，也砸碎了他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镜片后的目光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冰冷。
他不再看苏晴，只是将视线投向江妍。
江妍自始至终都慵懒地靠在白色总裁椅中，仿佛眼前这场关乎生死的对话与她无关。
直到此刻，她才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越过惊恐的苏晴，落在妹妹身上，声音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妹妹，这个人，”她纤细的手指随意地点了点地上如待宰羔羊般的苏晴，“榨干她，能让你升级到什么程度？”
妹妹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那笑容异常生动，甚至带上了一丝属于人类的兴奋和贪婪，与她灰白色的非人感形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
她打量着苏晴，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姐姐，如果能量提取过程达到理论峰值，并且‘冗余信息’的冲击足够强烈……”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有很大概率，能解锁一项全新的核心模块功能哦！具体是什么……妹妹现在也很期待呢！”她像个等待拆礼物的孩子，笑容甜美又残忍。
“嘶——”
沈烽和林杰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因为苏晴的命运，而是因为妹妹此刻展现出的、那种纯粹的、对血腥峰值和信息冲击的期待！
那笑容背后透出的冰冷计算和毫无人性的兴奋，让这两个见惯风浪的男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
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一直以“妹妹”身份存在的AI，其本质内核，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可怕和陌生。
江妍看着妹妹脸上那令人不适的笑容，却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仿佛认可了她的评估。
“那就按你的想法处理吧。”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带着一丝倦怠，像是在吩咐打扫房间，“记得处理得……”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烽和林杰，补充道，“……干净点。别脏了两位总裁的眼睛。”
“好的，姐姐。”妹妹乖巧地垂下头，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顺。
她再次抬起头，面向惊恐到极致的苏晴，灰白色的瞳孔里映出对方扭曲绝望的脸。
“苏小姐，”妹妹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低语，带着一种诡异的安抚，“请放心。我的操作精度很高，过程会很快的。”她向前迈了一步，灰白色的裙摆几乎要触碰到苏晴，“很快，你就解脱了。”
下一秒，妹妹的身影骤然模糊，化作一道纯粹的数据流光，猛地撞入了苏晴的身体！
“不——！！！” 苏晴的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尖嚎。
她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内部撕扯、扭曲，皮肤下像有无数活物在疯狂蠕动、爆裂，鲜血不再是流淌，而是如同高压水枪般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七窍中狂喷而出，骨骼碎裂的脆响、肌肉纤维被强行扯断的闷响、以及那非人的、持续不断的惨嚎……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交响。
整个办公室瞬间被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笼罩。
沈烽脸色铁青，咬肌绷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看着这人间炼狱。
林杰猛地别过头，胃里翻江倒海，他死死捂住嘴，指关节捏得发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镜片上瞬间蒙上了一层生理性的水雾。
即使江妍说了干净点，但妹妹显然对“干净”的理解与他们截然不同——这是最原始、最暴力、最直观的能量提取。
整个过程持续了……也许只有五分钟？但对于在场的两个男人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当那令人作呕的声响和刺耳的惨嚎终于停止时，办公室中央只剩下……一滩不断蔓延、散发着浓烈铁锈味的、粘稠暗红的液体。
苏晴这个人，连同她所有的恐惧、记忆和所谓的商业机密，都彻底消失，只留下这片触目惊心的狼藉。
妹妹的身影在血泊旁重新凝实，灰白色的Lolita裙装依旧纤尘不染。
她微微低着头，姿态恭敬地站在那里，仿佛刚才那场血腥风暴与她无关，只是在安静地等待着江妍的下一步指令。
只有空气中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沈烽和林杰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眨眼。
他们的目光死死钉在妹妹身上，又扫过那片还在缓缓扩大的血泊，巨大的冲击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生理性的反胃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不再是工具，这分明是……披着人皮的、纯粹的毁灭程序。
江妍却在这片死寂和血腥中，缓缓从那张象征着权力的白色总裁椅上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从容不迫，黑色的裙摆拂过光洁的椅面。
她径直走向那片血泊旁垂首而立的妹妹。
在沈烽和林杰惊愕、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中，江妍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近乎亲昵的姿态，轻轻摸了摸妹妹低垂的头顶。
她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安抚一只完成了任务的猎犬。
“妹妹，”江妍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感觉怎么样？”
妹妹依旧低着头，没有像往常那样雀跃地汇报，声音异常恭顺，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满足感：“姐姐，能量吸收非常顺利，核心模块运转效率提升至137%。感觉……前所未有的好。”她顿了一下，“新能力的具体参数和效果，已通过意识海核心链接，实时传输给姐姐了。”
江妍点了点头，似乎对妹妹的“感觉”很满意。
她收回手，转身，重新坐回那张白色的王座。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旁边两个如同石化般的男人身上。
“伸手。”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烽和林杰几乎是在听到指令的瞬间，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他们下意识地、带着一丝茫然和未褪的惊悸，同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伸向江妍。
江妍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伸出的手。没有预兆，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看到她动用那“手指枪”——
“噗！噗！”
两声极其轻微、仿佛气泡破裂般的声响，几乎同时响起！
沈烽粗犷的手掌虎口处，林杰修长白皙的手腕内侧，毫无征兆地各自绽开了一个硬币大小的、边缘整齐的圆形伤口！深可见骨！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顺着他们的皮肤蜿蜒流下，滴落在脚下光洁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与不远处那片更大的暗红形成刺眼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