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但得加价。”
“出来混的，命不值钱，但……”
兆辉煌打断道，
“钱不是事。”
“关键是，事情得办得彻底。”
吴跃进来了兴致，
“兆哥，您说吧，要怎么做？”
兆辉煌招了招手，吴跃一脸疑惑地凑近，
“跃进，你去安排一下，趁着彩虹集团附属中学上课的时候，让杀手带炸药进去……”
吴跃进瞳孔一缩，
“炸学校？！”
兆辉煌语气平静，
“最好死几个人。”
吴跃进心头一紧。
他也是见过血的人，可每次听到兆辉煌用这种口气谈论人命，心里总是一阵发冷。
杀成年人，他还能接受。
可这次是十几岁的孩子！
人对弱小的本能保护意识，他还是有的。
孩子，再小，也是希望。
没想到兆辉煌连这点都没有。
他咬牙道，
“我这就去办。”
谁知兆辉煌还没说完，
“还有一件事，你得靠前一点。”
吴跃进心跳猛然加快。
“兆哥，您说。”
兆辉煌依旧云淡风轻，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再安排一个人，在深厦市老二武光明去彩虹中学的路上，撞上去！”
吴跃进脸色一变，
“让人开车撞武光明？”
兆辉煌微微皱眉，
“听不明白？”
吴跃进连忙回应，
“明白！”
“完全明白！”
兆辉煌拍拍他肩膀，吴跃身体僵住，一动不敢动。
“跃进，给钱的时候记得给旧钞，别用新钞和存折。”
“旧钞查不到。”
“新钞和存折太容易暴露你。”
吴跃点头，额头已经冒汗。
兆辉煌下车前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记得很清楚，吴跃整个身子都僵了。
兆辉煌很满意。
吴跃进是真黑。
这种人，平时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但在关键时刻，又格外管用。
他们是兆辉煌手里的第三把刀——暴力。
当然，见不得光。
兆辉煌很清楚怎么用他们。
“我这人，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把两件事办好，想要什么？”
吴跃沉默了很久。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
“这次事太凶，一步走错，我就得吃花生米。”
“我不贪，要彩虹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行吗？”
兆辉煌沉思片刻，
他从不认为吴跃进有多贪心。
人只要心里有想要的东西，就容易被人牵着走。
更何况吴跃进一个粗人，哪搞得懂最后自己到底赚了多少？
只要账目做得好看一点。
他能明白才怪。
兆辉煌认真开口：
“这事只有你我两人知道，对吧？”
吴跃进重重地点头：
“这种掉脑袋的活，我怎么可能到处乱说。”
兆辉煌露出笑容，伸出右手。
“成交。”
吴跃进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后来在帝都，兆辉煌又特意打了个长途电话，交代吴跃进处理掉张天白和陈元元，最好伪装成因女人争风吃醋的命案。
兆辉煌并不打算立刻和吴跃进见面。
“彩虹集团”的收购计划还没开始。
这个时候他贸然出现，容易被人盯上。
可这人还是来了。
兆辉煌看着他问：
“跃进，找我有什么事？”
吴跃进满脸通红——不是害羞，是气的，连光头都红透了！
“兆哥，兄弟手头紧，借点钱应个急。”
兆辉煌愣了一下，顺手拿起桌上的华子烟，没给吴跃进，自己点了一支，轻轻一吸，吐出一个烟圈。
烟圈一出，他的气场立刻变了。
不抽烟时，他像个温文尔雅的商人；烟一点燃，整个人像极了黑帮大佬，地下世界的王。
他盯着吴跃进，面无表情：
“要多少？”
吴跃进顿时感到一股压迫感，差点转身就想逃。
可一想到自己还有底牌，马上又硬气起来。
“六百万！”
兆辉煌似笑非笑地看他。
这家伙胆子不小！
一张口就是六百万！
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数。
他倒好，一句话就想全拿走？
真敢想！
吴跃进也知道自己得有个交代：
“兆哥，我不是白拿。我在新公司里可是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拿六百万应该没问题吧。”
兆辉煌差点笑出声。
公司都还没影呢，这家伙就开始伸手要钱了？
真是服了。
他猛吸一口烟：
“公司账上没这么多现金，今天下午我让财务公司送过去。”
吴跃进没想到兆辉煌竟然答应了，立刻趾高气昂：
“我相信兆哥的信誉。”
“那我就等下午了。”
兆辉煌看着吴跃进像只矮脚螃蟹一样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他拿起电话：
“财务公司吗？准备六百万现金，要旧钞，今天下午要用。”
挂了电话，他抱起手臂，望着窗外。
“这六百万，就当是给你的贺礼了。”
汉国人讲究人情往来。
红事送红包，白事送白包。
礼尚往来，自古如此。
六百万不是小数目，不管是谁，这笔钱都够让人眼红。
兆辉煌出手阔绰，一个红包直接塞进六百万！
“刀，不该有思想。”
“握刀的人，只能是我。”
兆辉煌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全是讥笑。
吴跃进飘了，真飘了。
他似乎忘了，如今的风光是谁给的。
没有兆辉煌，他算什么东西？
干脆毁了重来，换一把新刀。
兆辉煌神情冷静，毫无波澜。
下班后，他让冯大庆送他去了一条偏僻的胡同。
冯大庆虽然是他的得力干将，但并不是所有事都知情。
兆辉煌始终信奉一句话：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命，事不密则惹祸。”
辉煌集团见不得光的事，从来都是单线操作。
一旦出事，损失也能控制到最小。
这也是他做事的底线。
今天来这，就是为了找一把新刀。
依旧按照这个原则行事。
兆辉煌穿过昏暗的小巷，走到一户毫不起眼的屋子前。
推门而入，正好撞见陈凯和一位辣妹在客厅沙发上亲热。
要是再晚来几分钟，恐怕两人就进房间了。
陈凯一看是兆辉煌来了，满脸惊喜又有些尴尬。
他赶紧对辣妹说：
“我这边有点事，你先走，改天我再找你。”
辣妹一脸不乐意：
“你喊我出来，耽误我时间。”
“总得给点辛苦费吧！”
陈凯脸上挂不住：
“最近手头紧，过几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