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又大又重，信号差，说话还得扯着嗓子喊，不然对方听不清。”
“怎么能跟彩虹1100比？”
“听说这款手机已经卖断货了，市面上买不到。”
“我们单位的人都羡慕我。”
“两百块一台，价格也不贵，就是根本买不到。”
祁同伟被勾起了兴趣：
“他们真没再卖？”
钟小艾推测：
“可能是亏本卖的，卖得越多，亏得越多。”
“所以先放一部分出来，等大家抢完了，再加价卖。”
祁同伟笑着说：
“你们单位果然有想法，连这都能猜到。”
“不过可惜，不是你想的那样。”
“市面上缺货，只是因为产能跟不上。”
“彩虹集团现在生产线全天不停，工人轮班上，一个月能出两百万台。”
“可还是不够卖。”
钟小艾惊讶：
“国内有这么多有钱人？”
祁同伟摇头：
“不是国内。”
“我估计国内市场的需求至少一千万台。”
“看起来五个月能解决。”
“但还有外贸订单。”
“外贸订单现在已经有四千万台了。”
“金新建愁得不行。”
钟小艾睁大双眼望着祁同伟：
“师兄，你怎么对这手机这么了解？”
钟父大笑起来：
“你以为这么难抢的手机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小祁送的呀。”
“不然，我们怎么可能买得到？”
“你想用上它，不得等到猴年马月？”
钟小艾惊讶地看向祁同伟：
“师兄，这彩虹手机……”
祁同伟看了钟老一眼，发现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
“这手机，是我搞出来的。”
钟小艾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师兄，你……你是说你搞出来的？”
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满眼都是小星星。
“师兄，你不不是当警察的吗？”
“怎么会有时间去研究手机？”
“我听单位里消息灵通的人说。”
“彩虹集团会是我们国家的一张名片！”
祁同伟淡淡地说道：
“我纠正一下。”
“不是搞出来的，是研制出来的。”
“这不是那种只能打电话的大哥大。”
“这是功能机。”
“也可以叫它基础机。”
“功能很简单。”
“只有通话和基本通讯。”
“抗摔，待机时间长，通话清晰，这些是它的特点。”
钟小艾不满意了：
“师兄，你怎么说得这么低调？”
“大哥大那种机器只能打电话，连短信都发不了。”
“我们的手机功能可多了。”
“发短信、闹钟、小游戏——特别是贪吃蛇，我有时候能玩一整天。”
“最关键的是，它是汉化的！”
“完全吊打世界上的任何一款产品。”
祁同伟笑了笑：
“你挺喜欢它的。”
钟小艾笑嘻嘻地说：
“当然喜欢，这手机对女生特别友好。”
“小巧可爱，直接塞进口袋里都没问题。”
“就算是你研制的，我也不能允许你说它不好。”
钟老好奇地问：
“小祁，你真看不上这手机？”
祁同伟摆摆手：
“您误会了。”
“我要是不满意这台小东西，干嘛把它做出来？”
“您知道我预测它能卖多少台吗？”
钟老想了想：
“五千万台？”
钟小艾捂住嘴：
“五千万？那么多？”
祁同伟笑着摇头：
“两亿起步！”
钟小艾和父亲同时惊呼：
“两亿？！”
祁同伟继续说：
“我不是政府部门的人，不了解平均收入的具体数字。国内的情况，我也只能大概估计一下。”
钟老兴致勃勃地听着。
“小祁，这是在家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钟小艾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她从没见过父亲这么温和的样子。
钟小艾的目光落在祁同伟身上，眼神中透出探究的意味。
这位曾在汉大叱咤风云的学长，走入社会后竟展现出完全不同的面貌。
比学生时代更具魅力，也更令人琢磨不透。
他肩上的两杠三星，哪怕是在帝都这样的地方，没个十年八年也难以企及。
校园和现实之间的差距，远比想象中更大。
校园是象牙塔，简单而纯粹。
那时候的大学生满腔热血，眼里不揉沙子。
社会却不同，这里讲究的是人脉与资源。
祁同伟出身农村，大学期间靠才华和魄力，当上了学生会主席。
但那样的能力，在社会上远远不够。
谁能想到，钟小艾再见祁同伟时，他依旧保持着当年的气场。
甚至在钟父面前也从容自若，谈吐自如。
相比之下，钟小艾所在单位的领导，在她父亲面前都小心翼翼，像极了下属。
祁同伟难道不知道钟父的身份？
她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两人当年确实认识。
那问题来了——祁同伟靠什么赢得钟父的青睐？又凭什么在权威面前如此淡定？
她越发觉得他神秘了。
祁同伟继续说：
“咱们大汉有十二亿人口。”
“我做个估算。”
“假如百分之一的人买得起彩虹手机。”
“那就是一千两百万台。”
钟父点头回应：
“如果按国内两百块一台来算，完全可以翻一倍，甚至两倍。”
祁同伟笑着回应：
“这个规模已经不错了。”
“我们先定国内需求为一千两百万台。”
“要满足这个数量，彩虹集团至少要全力生产半年。”
“那国外市场呢？”
“美丽国至少三千万台。”
“倭奴的需求是美丽国的两倍——最低估计是六千万台。”
“加上我们这边，总数已经过亿。”
钟小艾听愣了。
起初她觉得父亲的判断已经很厉害。
但祁同伟一开口，才发现市场远未见顶。
他接着说：
“仅我们三个国家，就有上亿台的需求。”
“其他国家呢？”
“西方世界吃下上亿台不是问题。”
“棒子也能消化几百万台。”
“还有东南亚……”
钟父突然问：
“外贸订单现在什么情况？”
祁同伟轻轻摇头：
“产能跟不上。”
“目前外贸订单已经四千万台了。”
“而且每天还在增长。”
“以现在的产能，一年都未必能交付完。”
钟小艾忍不住问：
“师兄，你这语气好像还不满意？”
祁同伟坦率回应，
“手机这东西，拼的是更新速度。”
“按我的估算，至少要十年才能回本……黄花菜都凉了。”
钟小艾觉得自己和祁同伟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他在做真刀真枪的外贸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