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混沌之海，欲望迷航
混沌之海的海水冰冷刺骨，詹道临每迈出一步，脚下都会泛起一圈黑白相间的涟漪。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欲望幻象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不断朝着他涌来，但都在接触到涟漪的瞬间烟消云散。
“看来你的‘太极之力’很管用。”康斯坦丁紧随其后，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十字架，尽管他嘴上从不承认信仰，但在这种地方，这东西似乎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他脚下的海水不断冒泡，浮现出一个个威士忌酒瓶的幻影，他却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
莉莉丝的情况有些特殊，血月宝石在她头顶旋转，散发出的红光将那些试图靠近的幻象烧成灰烬。但詹道临注意到，她的眼神偶尔会变得恍惚，海面上似乎浮现出一些模糊的人影，像是她的族人。
“小心点。”詹道临放慢脚步，与莉莉丝并行，“这些幻象会利用你内心的遗憾和执念，别被它们骗了。”
莉莉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没事，只是没想到玛门的力量已经渗透到了混沌之海的每一个角落。”
马特是最轻松的一个，他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那些欲望幻象似乎对他毫无兴趣，纷纷绕道而行。詹道临知道，这并非因为马特没有欲望，而是他的信仰已经强大到足以屏蔽一切诱惑。
“前面好像有东西。”马特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我听到很多人在哭，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詹道临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混沌之海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桥梁，桥梁由无数根白骨搭建而成，栏杆上缠绕着锁链，锁链上挂着一个个骷髅头，每个骷髅头的眼眶里都闪烁着贪婪的绿光。
“那是‘贪婪之桥’。”康斯坦丁脸色凝重，“传说只有愿意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作为代价的人，才能通过这座桥。当年我认识的一个猎人，为了得到玛门的宝藏，把自己的灵魂都献祭了，结果还是没能走到对岸。”
“用最珍贵的东西作为代价？”詹道临笑了，“这玛门还挺懂营销的，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
他率先踏上桥梁，刚走没两步，脚下的白骨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一个骷髅头从锁链上掉了下来，滚到他脚边，眼眶里的绿光闪烁不定。
“想要通过这里，就留下你最珍贵的东西。”骷髅头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而贪婪。
“我最珍贵的东西？”詹道临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是我收藏的那些绝版道书，还是我这张帅脸？要不我给你留个签名？”
骷髅头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愤怒的咆哮：“亵渎者！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随着它的咆哮，桥梁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无数根白骨从桥面钻出，化作锋利的骨刺，朝着詹道临刺来。同时，那些挂在锁链上的骷髅头也纷纷睁开眼睛，喷出绿色的毒雾。
“雕虫小技。”詹道临眼神一冷，体内太极之力运转，双手结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定！”
黑白相间的光芒瞬间扩散开来，那些刺来的骨刺在半空中定格，绿色的毒雾也被光芒挡住，无法靠近。詹道临一步步往前走，每走一步，脚下的白骨就会发出一声脆响，仿佛不堪重负。
“看来你的‘代价’还没付够。”骷髅头的声音充满了怨毒，“你以为凭这点本事就能骗过玛门大人吗？”
詹道临没有理它，只是继续往前走。突然，他的脚下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在原来的世界的母亲，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小临，快回来吧，别再冒险了。”母亲的声音温柔而慈祥，“家里有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我已经给你做好了。”
詹道临的脚步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确实很想念母亲，想念那个没有恶魔和怪物的世界。但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象。
“妈，等我办完这里的事，一定会回去看您的。”詹道临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但不是现在。”
他不再犹豫，抬脚往前迈去，脚下的漩涡瞬间消失，母亲的身影也随之消散。骷髅头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桥梁上的骨刺和毒雾变得更加密集，但都无法阻止詹道临前进的脚步。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骷髅头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但别高兴得太早，玛门大人已经在桥的另一端等你了。”
当詹道临走到桥梁的尽头时，发现康斯坦丁三人已经在那里等他了。康斯坦丁的脸色有些苍白，手里的十字架已经变得焦黑，显然他也经历了不小的考验。莉莉丝的血月宝石光芒暗淡了不少，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只有马特依旧神采奕奕，仿佛只是散了个步。
“看来大家都通过了考验。”詹道临笑了笑，“接下来，该去会会这位‘贪婪君主’了。”
桥梁的另一端是一片巨大的山谷，山谷里堆满了金银财宝，宝石的光芒将整个山谷照得如同白昼。山谷中央有一座用黄金和钻石建造的宫殿，宫殿的大门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宝石，宝石中央雕刻着一个贪婪的恶魔头像。
“这排场，比我老家的博物馆还夸张。”詹道临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财宝，不禁咋舌，“玛门这家伙还真是个‘收藏家’。”
“小心点，这些财宝都被施加了诅咒。”莉莉丝提醒道，“一旦你心生贪念，想要带走它们，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成为财宝的一部分。”
詹道临点点头，刚想往前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些堆积如山的财宝竟然开始蠕动，化作一个个由金币和宝石组成的怪物，朝着他们扑来。
“看来玛门不欢迎我们。”詹道临掏出几张破邪符，随手扔了出去，“也好，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破邪符在空中炸开金色的火焰，那些金币怪物碰到火焰便瞬间融化，化作一滩滩金水。但更多的怪物源源不断地从财宝堆里钻出来，数量越来越多，甚至有一些怪物开始组合在一起，变成巨大的巨人。
“这些东西杀不尽！”康斯坦丁举枪射击，银弹打在巨人身上，只能留下几个小小的凹痕，“我们得尽快冲进宫殿，找到玛门！”
“交给我。”詹道临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太极之力疯狂运转，黑白相间的光芒在他手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光球，“道家秘法——太极归墟！”
他将光球猛地向前推出，光球在空中不断旋转，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那些由财宝组成的怪物纷纷被吸进光球中，瞬间被绞成碎片。光球一路向前推进，在密集的怪物群中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通道。
“快走！”詹道临大喊一声，率先冲进通道。康斯坦丁三人紧随其后，很快就冲到了宫殿大门前。
宫殿大门紧闭，詹道临尝试着用灵力推开，但大门纹丝不动。他仔细观察着门上的恶魔头像，发现头像的眼睛是两个空洞，里面闪烁着贪婪的绿光。
“看来又得付出‘代价’才能进去。”詹道临若有所思，“但玛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恶魔头像突然睁开眼睛，嘴巴也缓缓张开，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有趣的灵魂，你比我想象的更强大。想要见我，就用你体内的‘愤怒’原罪作为代价吧，那可是阿撒兹勒的宝贝，我很感兴趣。”
詹道临眉头一挑：“你倒是挺会挑的，知道我刚得到这东西。但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给你吗？”
“那你可以试试硬闯。”恶魔头像冷笑一声，“这扇门由无数贪婪的灵魂铸造而成，除非你能摧毁所有灵魂的欲望，否则永远别想打开它。”
詹道临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你以为我真的没办法了吗？别忘了，我可是个道学爱好者，最擅长的就是‘一物降一物’。”
他从怀里掏出洛书残卷，将其展开，残卷上的符文与门上的恶魔头像产生共鸣，散发出阵阵黑光。
“以‘愤怒’为引，以‘太极’为媒，唤‘贪婪’之灵，开‘欲望’之门！”詹道临口中念念有词，将一丝“愤怒”原罪之力注入残卷。
残卷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化作一道黑光射向恶魔头像。头像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眼睛里的绿光瞬间黯淡下去。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宫殿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金碧辉煌的大厅。
“看来这招管用。”詹道临收起残卷，冲身后三人笑了笑，“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贪婪君主’。”
四人走进大厅，发现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黄金雕像，雕像的外形与门上的恶魔头像一模一样，手里捧着一个装满金币的聚宝盆。雕像前有一个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男子，男子面容英俊，但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财富都据为己有。
“欢迎来到我的宫殿，詹道临。”男子站起身，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是玛门，地狱七君主之一，掌控‘贪婪’原罪的存在。”
詹道临看着玛门，突然笑了：“我还以为掌控‘贪婪’原罪的会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没想到竟然是个帅哥。看来地狱的审美比天堂好多了。”
玛门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你比阿撒兹勒那个老古板有趣多了。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是为了我的财宝，还是为了‘贪婪’原罪？”
“我对你的财宝没兴趣。”詹道临开门见山，“我只想知道‘贪婪’原罪的真相，还有其他几宗罪的下落。”
玛门的笑容突然变得阴冷：“你以为集齐七宗罪就能掌控世界吗？太天真了。当年撒旦就是因为试图掌控七宗罪，结果被耶和华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想重蹈他的覆辙？”
“我对掌控世界没兴趣。”詹道临眼神平静，“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且，我和撒旦不一样，他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狂妄！”玛门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贪婪’的可怕。”
他突然一挥手，大厅里的黄金雕像突然活了过来，手里的聚宝盆倾斜，无数金币如同瀑布般朝着詹道临砸来。那些金币在空中化作锋利的刀片，闪烁着寒光。
“又是这些小把戏。”詹道临笑了笑，体内太极之力运转，在身前形成一道黑白相间的屏障。金币刀片打在屏障上，纷纷被弹飞。
“别急着拒绝。”玛门突然露出一抹诱惑的笑容，“只要你愿意臣服于我，我可以把这世间所有的财富都给你，让你成为最富有的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权力、美女、永生……只要你点头。”
随着他的话语，大厅两侧突然出现了无数扇门，门后隐约可见各种诱惑的景象——堆满金银财宝的山洞、前呼后拥的美女、万人敬仰的王座……
康斯坦丁和莉莉丝的眼神瞬间变得恍惚，显然被这些幻象诱惑了。只有马特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开始念诵起驱邪的经文。
“看来你的‘贪婪’之力也不过如此。”詹道临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黑白相间的光芒瞬间扩散开来，将那些幻象击得粉碎，“这些身外之物，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他突然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玛门面前，手掌上凝聚着黑白相间的力量，朝着玛门面门拍去：“还是让我亲自来取‘贪婪’原罪吧！”
玛门显然没料到詹道临的速度如此之快，仓促之间只能举起双手抵挡。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宫殿都在摇晃。
詹道临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玛门的双手传来，似乎要将他体内的力量全部吸走。他不禁心中一惊，这玛门的力量竟然如此诡异。
“怎么样？感受到‘贪婪’的力量了吗？”玛门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的力量越强，我吸得就越开心。很快，你就会变成一个空壳，而我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詹道临冷哼一声，体内的太极之力突然逆转，原本被吸走的力量瞬间反弹回去。玛门猝不及防，被自己吸走的力量反噬，顿时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
“你……你竟然能操控‘太极之力’到这种地步？”玛门又惊又怒，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现在该轮到我了。”詹道临没有给玛门喘息的机会，手掌上的黑白之力越来越浓郁，“道家秘法——阴阳相济！”
黑白之力如同两条巨龙，缠绕着冲向玛门。玛门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身体突然化作无数金币，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詹道临眼神一冷，双手结印，黑白之力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那些四散的金币全部吸了回来。
漩涡中传来玛门痛苦的惨叫，无数金币在漩涡中不断碰撞、融合，最终重新凝聚成玛门的身影，只是他的气息已经变得十分微弱。
“我认输……我认输……”玛门瘫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贪婪’原罪给你，求你放过我……”
随着他的话语，一颗金色的珠子从他体内飞出，悬浮在半空中，珠子上散发着浓郁的贪婪气息。
詹道临伸出手，金色珠子缓缓飞到他的掌心。珠子刚一接触到他的手掌，就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他的体内。瞬间，詹道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与之前的“愤怒”原罪相互呼应。
他的左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右眼流淌着黑色的液体，额头中央则浮现出一个金色的符号，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看来我又变强了。”詹道临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宫殿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墙壁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缝。
“怎么回事？”莉莉丝脸色凝重，“难道是玛门搞的鬼？”
玛门连忙摇头，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不是我……是‘秩序’……‘秩序’不允许有人同时掌控两种原罪……它要惩罚我们……”
“秩序？”詹道临眉头一挑，“那是什么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光柱突然从天空中落下，击穿了宫殿的屋顶，朝着詹道临直射而来。光柱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世间一切“混乱”都彻底抹杀。
“小心！”康斯坦丁大喊一声，将詹道临猛地推开。光柱擦着詹道临的肩膀落下，击中了地面，瞬间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詹道临看着天空中不断凝聚的乌云，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这个‘秩序’，似乎比玛门和阿撒兹勒加起来还要难缠。”
他转头看向玛门：“你知道这‘秩序’到底是什么吗？”
玛门颤抖着说：“它是……它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化身……专门惩罚那些试图打破平衡的存在……当年撒旦就是被它打入地狱的……”
“规则化身？”詹道临笑了，“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规则’，能不能奈何得了我。”
他体内的太极之力疯狂运转，黑白相间的光芒在他身上熊熊燃烧。一场关于规则与打破规则的较量，即将在欲望深渊的最深处展开。而詹道临不知道的是，这场较量，将会彻底改变整个美漫恐怖世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