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余波未平，暗流涌动
冰冷的触感从额头传来，带着一丝奇异的清凉，驱散了脑海中翻涌的混沌。詹道临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莉莉丝那张写满担忧的俏脸，她手中正拿着一块沾了冷水的布巾，轻轻擦拭着他的额头。
“你醒了？”莉莉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感觉怎么样？”
詹道临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莉莉丝按住了肩膀。
“别动，你消耗太大了，需要好好休息。”莉莉丝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古神已经被消灭了，危机暂时解除了。”
“暂时？”詹道临挑了挑眉，声音沙哑得厉害。
“康斯坦丁说的。”莉莉丝指了指不远处，康斯坦丁正坐在了望塔的边缘，望着远处渐渐恢复平静的大地，手里依旧夹着一根烟，“他说古神这种存在，很难被彻底杀死，我们只是摧毁了它的核心，打散了它的形体，谁知道它会不会在某天再次凝聚。”
詹道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康斯坦丁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萧索。一夜之间，这家伙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马特呢？”詹道临问道。
“他已经醒了，正在下面处理后续。”莉莉丝说道，“这次事件波及范围很广，纽约警方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组织都已经出动了，需要有人去协调，避免引起更大的恐慌。”
詹道临点了点头，马特作为夜魔侠，在纽约的地下世界和官方都有着不少人脉，确实是处理这种事情的最佳人选。
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坐起身，靠在了望塔的墙壁上。阳光透过塔顶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身上，带来一丝暖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虽然依旧有些颤抖，但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缓慢恢复，而且经过这次与古神的激战，灵力的质地似乎变得更加精纯了。
“安卡和血月宝石呢？”詹道临问道。
莉莉丝从怀里掏出那枚血月宝石，此刻宝石的红光已经变得十分暗淡，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她将宝石递给詹道临，又指了指他胸口：“安卡护身符一直在你身上，不过它的光芒也弱了很多，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詹道临接过血月宝石，入手冰凉，能感觉到里面残存的微弱能量。他将宝石和安卡护身符放在一起，两者接触的瞬间，都微微震动了一下，散发出一丝微弱的光芒，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它们也需要休息。”詹道临笑了笑，将两者收好，“这次多亏了它们，不然我们谁都活不下来。”
“是多亏了你才对。”莉莉丝看着他，眼神复杂，“你明明可以不用那么拼命的，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詹道临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坏笑，“难道要等那老东西把整个纽约都吞下去，我们再拍手叫好？莉莉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佛系了？”
莉莉丝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了他一眼，但眼底的担忧却丝毫未减：“下次不许再这么冒险了。”
“下次？”詹道临摊了摊手，“谁知道下次会遇到什么？说不定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撒旦，也可能是从外太空来的绿皮怪物。在这个鬼地方，安稳日子从来都是奢侈品。”
他的话虽然带着调侃，却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这个美漫恐怖综合世界，从来都不缺危险和意外。
就在这时，康斯坦丁走了过来，将一根烟递给詹道临。詹道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康斯坦丁自己点燃烟，深吸了一口，“能从古神手里活下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或许是第二个。”詹道临笑了笑，“千年前那些联手对抗古神的人，不也活下来了吗？”
“他们付出的代价，比死更难受。”康斯坦丁的眼神有些飘忽，“我祖父留下的笔记里提到过，当年活下来的人，大多被古神的力量侵蚀，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最后要么被同伴杀死，要么自我了断。”
詹道临沉默了，他能感觉到，康斯坦丁似乎对千年前的那场战争知道些什么，但对方显然不想多说。
“对了，维克多他们怎么样了？”詹道临转移了话题。
“死了不少，但主力还在。”康斯坦丁说道，“他已经带着剩下的狼人离开了，临走前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可以去找他。”
“狼人的人情吗？听起来倒是不错。”詹道临笑了笑，“说不定以后真能用得上。”
“别高兴得太早。”康斯坦丁撇了撇嘴，“狼人都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跟他们打交道，小心被他们卖了还帮着数钱。”
“至少比某些满口谎言的家伙靠谱。”詹道临意有所指地看了康斯坦丁一眼。
康斯坦丁干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马特刚才传来消息，纽约官方已经封锁了这片区域，对外宣称是地震引发的地质灾害。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也暂时达成了默契，没有出来添乱。”
“这只是暂时的。”詹道临说道，“古神的出现，就像一块石头扔进了浑水里，只会让这潭水更浑。那些原本隐藏着的怪物和势力，肯定会因为这件事而有所动作。”
“你说得对。”康斯坦丁的脸色严肃起来，“尤其是那些一直觊觎血月宝石和安卡的家伙，这次事件之后，他们肯定会更加疯狂。我们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詹道临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血月宝石和安卡的力量已经暴露，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豺狼虎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对了，还有一件事。”康斯坦丁像是想起了什么，“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詹道临有些疑惑，“我在这个世界除了你们几个，应该不认识其他人了吧？”
“是一个叫‘圣矛会’的组织。”康斯坦丁的语气带着一丝凝重，“他们似乎对你很感兴趣，已经派人在纽约搜寻你的踪迹了。”
“圣矛会？”詹道临皱起眉头，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那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极端的宗教组织，信奉上帝，但手段比恶魔还残忍。”康斯坦丁解释道，“他们认为所有的超自然生物都是异端，必须被清除。千年前对抗古神的时候，他们也参与了，但战后却开始疯狂迫害那些幸存的巫师和异能者。”
“听起来像是一群疯子。”詹道临撇了撇嘴。
“他们比疯子更可怕。”康斯坦丁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庞大的资源，而且行事极端，不计后果。被他们盯上的人，很少有能活下来的。”
詹道临沉默了，他能感觉到，一个新的麻烦正在向他逼近。
就在这时，了望塔下方传来一阵脚步声，马特走了上来。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很锐利。
“处理得怎么样了？”詹道临问道。
“暂时稳住了局面，但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马特说道，“官方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会配合我们封锁消息。但那些超自然势力……”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看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詹道临站起身，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眼神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纽约现在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你想去哪？”莉莉丝问道。
詹道临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既然有人想找我们麻烦，那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康斯坦丁，你知道圣矛会的老巢在哪吗？”
康斯坦丁和马特都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詹道临的意思。
“你想主动去找他们？”康斯坦丁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圣矛会的实力远超你的想象，我们现在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詹道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至少我们是去杀他们，而不是等着被他们杀。而且，我对那些所谓的‘圣徒’，也很感兴趣。”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代表着詹道临已经动了杀心。对于敌人，他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你确定要这么做？”马特皱起眉头，“我们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再发生冲突。”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退缩。”詹道临的眼神很坚定，“敌人已经找上门了，我们躲是躲不过去的。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顿了顿，看向康斯坦丁：“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们的老巢在哪。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康斯坦丁看着詹道临眼中的决绝，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圣矛会的总部在罗马，但他们在纽约有一个分部，隐藏在布鲁克林区的一座教堂里。”
“教堂？”詹道临笑了，“把老巢藏在那种地方，还真是讽刺。”
“那座教堂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是圣矛会在北美地区的重要据点。”康斯坦丁说道，“里面的守卫很强，而且据说有一位红衣主教坐镇，实力深不可测。”
“红衣主教？”詹道临挑了挑眉，“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正好，我还没跟天使打过交道，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上帝代言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的话让康斯坦丁和马特都是一阵无语，这家伙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吗？
“好了，别愣着了，我们该出发了。”詹道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眼神中的战意却已经熊熊燃烧，“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先去拜访一下那些‘圣徒’吧。”
莉莉丝看着詹道临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更多的却是坚定。她握紧了手中的血月宝石，快步跟了上去。
康斯坦丁和马特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阳光洒满大地，驱散了夜晚的阴霾，但谁都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古神的余波尚未平息，新的风暴已经在酝酿。
詹道临一行人离开了废弃的了望塔，朝着布鲁克林区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晨光中，只留下身后满目疮痍的大地，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惨烈。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一双双眼睛正悄然注视着他们的动向，其中有贪婪，有愤怒，有好奇，也有……杀意。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故事，而詹道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