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渔村余孽，血契秘闻
返回牡蛎湾渔村时，日头已升至半空。海风卷着淡淡的血腥气掠过矮房，酒馆门口老神父的尸体已被妥善安置，只是那歪倒的十字架依旧斜插在泥地里，像个无力的叹息。
“先清理下村里的隐患，免得睡不安稳。”詹道临将太极剑归鞘，目光扫过紧闭的门窗，“刚才红树林的伏杀太顺利，总觉得有漏网之鱼。”
康斯坦丁叼着烟，踢开一间木屋的破门：“你不说我也得查，那些投靠深渊的吸血鬼和狼人，指不定还藏着什么猫腻。”他话音刚落，就见屋角的水缸突然晃动，一只青灰色的手臂猛地探了出来。
“好家伙，还真有‘余粮’。”詹道临随手甩出一张镇邪符，符纸精准贴在水缸边缘，里面立刻传来凄厉的尖叫。他走上前掀开缸盖，只见一只断了翅膀的吸血鬼蜷缩在缸底，獠牙上还沾着村民的血迹。
“说！你们和深渊信徒怎么勾结的？”马库斯举起巨斧，斧刃抵在吸血鬼的脖颈上。
那吸血鬼眼珠乱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不肯开口。伊芙琳上前一步，将圣十字架凑到它面前：“夜行者氏族向来臣服于血祖，为何要投靠深渊？”
圣光的灼烧让吸血鬼剧烈挣扎，它猛地抬头，露出脖子上的青铜吊坠——和之前被斩杀的狼人脖颈上的吊坠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符号多了几道扭曲的纹路。
詹道临盯着吊坠，指尖灵力微动，一道金光探入符号中。下一秒，他脸色微变：“这不是普通的深渊标记，是血契！他们用自己的精血与深渊领主立下契约，换取强化的力量。”
“难怪圣银都杀不死它们。”莉莉丝皱眉，“血契会让邪祟暂时免疫部分神圣力量，除非打破契约源头。”
就在这时，吸血鬼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尖笑，身体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起来，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晚了……血主大人已经知道你们的存在，很快就会——”它的话没说完，身体便轰然炸开，黑色的血雾中，一枚沾着符文的牙齿落在地上。
詹道临迅速用符纸裹住牙齿，眉头紧锁：“这是血咒牙，能传递信息。看来刚才红树林的翼魔只是前菜，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
众人回到老酒馆，詹道临将血咒牙放在桌上，掏出水晶瓶。瓶口对准牙齿，金光流转间，牙齿上的符文逐渐清晰。“这符文指向东北方向，大概百里外有个废弃的灯塔。”他指着水晶瓶里浮现的光影，“那里应该是血契的临时祭坛。”
“要不要现在就去端了它？”马库斯摩拳擦掌，巨斧在掌心转动。
康斯坦丁摇头：“不行，我们灵力还没恢复，而且谁知道灯塔里藏着多少契约怪物。”他点燃一支新烟，眼神凝重，“我之前在伦敦对付过类似的血契祭坛，里面通常有血巫主持，他们能操控契约者的灵魂，很难缠。”
伊芙琳翻开羊皮纸，指尖划过上面的符文：“教会典籍里记载过血巫，他们是吸血鬼与巫师的混血，擅长用血液施展邪术。不过他们有个弱点——害怕纯净的天地灵气，这正好克制他们。”
“天地灵气？那不是我的强项吗？”詹道临挑眉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叠符纸，“正好试试我新画的聚灵符，保证让那些血巫尝尝‘东方净化套餐’。”
莉莉丝端来热水，递给众人：“我们可以先休息到傍晚，等灵力恢复大半再出发。我刚才在村里找到些草药，能加速灵力恢复。”
午后的阳光透过酒馆的破窗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詹道临靠在墙角，把玩着水晶瓶，识海里那破碎的记忆再次浮现——这次他隐约看到一片金色的宫殿，一个背生双翼的身影正对着他说话，可声音却模糊不清。
“又在想你的‘前世记忆’？”伊芙琳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干粮，“从昨晚天使神力融入你体内后，你就一直不对劲。”
詹道临接过干粮，咬了一口：“说不好，就像脑子里塞了块拼图，总也拼不全。不过刚才对付翼魔时，那段记忆帮我想到了圣力和灵力融合的法子，也算意外之喜。”他话锋一转，“对了，你说教会对我的力量很警惕，那这次修复封印的功劳，他们打算怎么赏我？总不能就口头表扬吧？”
伊芙琳白了他一眼：“教会会给你颁发一枚圣十字勋章，虽然没实际用处，但能让你在欧洲的教会据点通行无阻。”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已经向梵蒂冈发了报告，请求他们允许你查阅教会收藏的古籍，里面可能有关于你体内力量的记载。”
“这还差不多。”詹道临满意点头，“等解决了血巫，我可得去梵蒂冈的图书馆逛逛，说不定能找到让我实力暴涨的秘籍。”
傍晚时分，众人休整完毕，朝着废弃灯塔出发。越野车在沿海公路上疾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血月再次爬上夜空，将海面染成诡异的猩红色。
“前面就是灯塔了。”马库斯指着远处的黑影，“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太安静了。”
詹道临眯起眼睛，指尖捏诀：“不是安静，是连虫鸣都没有。这里的天地灵气被血契污染了，普通生物根本不敢靠近。”他从车窗扔出几张聚灵符，符纸落地后，周围的空气微微波动，隐约有金色的光点汇聚。
越野车停在灯塔脚下，众人下车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灯塔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顶层的窗口透出微弱的红光。
“我和伊芙琳从正面进，马库斯和莉莉丝绕到后门，防止血巫逃跑。”詹道临拔出太极剑，“记住，遇到血巫先别急着动手，他们的血咒能反噬攻击者。”
众人分工完毕，詹道临和伊芙琳小心翼翼地走进灯塔。底层堆满了腐烂的渔网和木箱，地面上画着复杂的血红色符文，符文中央的凹槽里，还残留着未干的血液。
“这些符文是用来汇聚血气的。”伊芙琳用十字弩指着符文，“血巫通过吸收血气来维持血契的力量。”
突然，顶层传来一阵诡异的吟唱声，符文瞬间亮起红光，凹槽里的血液开始沸腾。詹道临眼神一凛：“不好，他们在举行血契仪式！快上去！”
两人快步冲上楼梯，刚到顶层，就见三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血巫围着一个石台吟唱。石台上绑着几个昏迷的村民，他们的手腕被割开，鲜血顺着石槽流入台下的血池，池子里浸泡着数十枚青铜吊坠，正是之前见过的血契标记。
“来得正好，让你们成为血主大人的祭品！”为首的血巫转过身，他的脸一半是吸血鬼的青灰色，一半是巫师的枯槁状，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詹道临甩出三张阳炎符，火焰直扑血巫：“祭品？我看你们才是给我练手的靶子！”
血巫冷笑一声，挥动手中的骨杖，血池里的血液瞬间化作锁链，缠住阳炎符，将火焰熄灭。“东方的小把戏，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伊芙琳趁机举起十字弩，圣银箭射向血巫的心脏。可箭簇刚靠近，就被血巫周身的血气弹开。“神圣力量对我没用！”血巫狂笑着，骨杖一指，石台上的村民突然睁开眼睛，双眼变得血红，朝着詹道临扑来。
“是血控术！”伊芙琳喊道，“他们被血巫操控了！”
詹道临皱眉，没有对村民动手，而是掏出聚灵符，贴在灯塔的墙壁上。“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捏动法诀，聚灵符亮起金光，周围的天地灵气瞬间汇聚，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血巫和村民隔开。
“这是什么？”血巫脸色大变，他发现自己的血气正在被金色屏障吸收，“我的力量……在消失！”
“我说过，天地灵气是你们的克星。”詹道临纵身跃起，太极剑带着灵力劈下。这一次，血巫的血气屏障毫无作用，剑刃直接斩断了他的骨杖。
骨杖断裂的瞬间，血池里的青铜吊坠纷纷碎裂，被操控的村民倒在地上，恢复了神智。剩下的两个血巫见状，想要逃跑，却被赶来的马库斯和莉莉丝堵住。
“想跑？问问我的斧头！”马库斯一斧劈下，将一个血巫砍成两半。莉莉丝则举起圣十字架，圣光照射下，另一个血巫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逐渐消融。
解决完血巫，詹道临走到石台前，检查村民的状况。“他们只是失血过多，没生命危险。”他看向伊芙琳，“血契祭坛被摧毁，那些投靠深渊的吸血鬼和狼人应该会失去力量。”
伊芙琳点头，目光落在血池里：“不过那个‘血主大人’是谁？听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深渊领主。”
詹道临捡起一块破碎的青铜吊坠，指尖灵力注入，吊坠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黑影——那黑影生有三头六臂，周身环绕着血气，双眼是两颗燃烧的血球。
“这玩意儿……有点眼熟。”詹道临皱眉，“好像在原世界的一本古书上见过，叫血狱魔神，是专门以血液为食的上古邪祟。”
康斯坦丁点燃一支烟，看着窗外的血月：“不管是什么魔神，敢惹我们，迟早让它知道厉害。”
就在这时，詹道临怀里的水晶瓶突然剧烈跳动，瓶口指向血月的方向，金光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血色轮廓。
“看来我们不用找它，它已经在找我们了。”詹道临握紧太极剑，眼神锐利如刀，“下一站，该去会会这位血狱魔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