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玄铁神兵，战前利刃
赵铁妞是在一阵通体舒泰的暖流中醒来的。
她缓缓睁开眼，天光已经透过窗棂的缝隙，在粗糙的土墙上投下几缕斑驳的光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昨夜疯狂后的酸痛，反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仿佛要满溢出来的爆炸性力量。这种感觉，比她过去任何一次挥动千斤重锤后，都要来得更加纯粹、更加凝实。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那原本因为常年劳作和风吹日晒而呈现出健康古铜色的肌肤，此刻竟像是被最上等的油脂精心打磨过一般，细腻光滑，泛着一层温润如玉的光泽。她轻轻握了握拳，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肉之下，那股潜藏的力量，已经发生了某种质的蜕变。
她转过头，看向身边还在沉睡的男人。
孙二狗的脸庞，在晨曦的微光下，少了几分白日里的霸道与凌厉，多了一抹安然的静谧。那刚毅的轮廓，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无一不散发着致命的、让她心旌摇曳的魅力。
一夜的灵肉交融，这个男人，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在她身体的最深处，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那股霸道而温暖的真龙之气，不仅仅征服了她的肉体，更像是将她的灵魂，都彻底揉碎，再重新塑造。
她眼中的桀骜与野性，在此刻，已然化作了绕指的柔情，和一种死心塌地的归属。
这个男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力量上，在身体上，都将她彻底碾压、彻底征服的男人。从昨夜开始，她赵铁妞，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就在这时，一个深藏在心底的念头，猛地蹿了出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小心翼翼地，像一只偷腥的猫，从孙二狗那如同铁钳般坚实的臂弯里钻了出来，赤着一双修长的腿，连衣服都顾不上穿，便一溜烟地跑进了里屋最深处的那间、堆满了废铜烂铁的储藏室。
储藏室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和铁锈味。她在一堆破旧的杂物里，手脚麻利地翻找着，很快，她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弯下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一堆烂木头底下，拖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几乎要散架的木箱。
木箱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上面还挂着几张蜘蛛网。她吹开灰尘，打开那把早已锈死的铜锁，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箱盖。
箱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块用层层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赵铁妞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颤抖着手，一层一层地揭开油布。当最后一块油布被揭开时，一抹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乌黑，骤然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块人头大小、通体乌黑、毫无光泽的铁块。
它静静地躺在木箱里，表面坑坑洼洼，没有任何出奇之处，但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它的周围，光线似乎都发生了微微的扭曲。这，就是她赵家世代相传的至宝，一块天外陨铁，祖辈称之为——“玄铁”。
此铁沉重无比，密度远超凡铁，寻常炉火，连在它表面留下一丝红痕都做不到。她的爷爷，曾经的打铁宗师，穷尽一生，也未能将其熔炼分毫，只留下一句遗言：非天雷地火，不可锻此神物。
这块玄铁，是她赵家最后的骄傲，也是最后的秘密。
赵铁妞看着这块玄铁，眼神中充满了迷恋和不舍。但很快，这丝不舍，就被一种更加强烈的、奉献一切的决然所取代。
她的男人，即将面临一场生死大战。她要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她的男人。
她咬着牙，将那块看似不大，却重逾三百斤的玄铁抱在怀里。那股沉重的压力，让她胸口一阵发闷，但她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当她抱着木匣子，重新回到床边时，孙二狗已经醒了。他正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一大早，鬼鬼祟祟地，抱着个破箱子做什么？”
赵铁妞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她嗫喏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将木匣子推到孙二狗面前，像一个献上心爱玩具的孩子。
“二狗……这个，给你！”
孙二狗有些好奇地打开箱子，当他看到那块乌黑的玄铁时，他体内的真龙之气，竟然不受控制地加速运转起来，发出了一阵渴望的嗡鸣。
“这是……玄铁？”孙二狗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震惊的神色。他在《欢天宝鉴》的记载中，看到过关于这种神物的描述。此物乃天外星辰之精，蕴含着最纯粹的金行本源之力，是锻造神兵利器的无上材料。
“嗯！”赵铁妞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挺起那饱满的胸膛，脸上带着一丝骄傲，“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我爹说，寻常炉火根本化不开它。但是，二狗……我想，我想用它，给你打一把最好的刀！让你拿着它，去砍那些混蛋的脑袋！”
她的话，朴实而直接，却像是一股暖流，涌入了孙二狗的心田。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身影，拄着铁拐杖，出现在了门口。赵老蔫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他看着女儿怀里的木匣子，又看了看里面的玄铁，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指着赵铁妞，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个败家女！你……你怎么敢把老祖宗的东西拿出来！”赵老蔫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铁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
“爹！”赵铁妞“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二狗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男人！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我家的宝贝，自然也要给他用！”
“你……你……”赵老蔫气得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孙二狗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走到赵老蔫面前，将他扶住，然后，缓缓地说道：“老丈，这块玄铁，我不能白要。”
他伸出手，握住了赵老蔫那只布满老茧的手，一股精纯而温和的真龙之气，缓缓渡了过去。
赵老蔫只觉得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他那因为常年劳累而酸痛不已的腰背，那因为年老而有些浑浊的双眼，在这股暖流的冲刷下，竟是瞬间恢复了清明和活力。他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十岁！
“这……这是……”赵老蔫震惊地看着孙二狗，如同在看一个神仙。
“我能让它，心甘情愿地，为我所用。”孙二狗转过头，看向那块玄铁，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赵老蔫沉默了。他看着女儿那副死心塌地的模样，又感受着体内那股蓬勃的生机，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孙二狗那双充满了自信的眼睛上。
许久之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也罢，也罢！宝物蒙尘，不如赠与英雄！我赵家的东西，若是能在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手里，斩尽宵小，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是一种属于匠人的、狂热的火焰！
“铁妞！开炉！用地火风口！把家里所有的焦炭都给老子搬出来！”赵老蔫猛地一顿手中的铁拐杖，发出一声怒吼，“今天，我赵家，要开百年未开之炉，锻旷古未有之刀！”
整个铁匠铺，再次沸腾了！
这一次，燃烧的不仅仅是炉火，更是赵家父女两代人的心血和希望！
赵老蔫动用了祖传的秘法，改变了炉膛的结构，引来了地底最深处的地火。那炉火的颜色，不再是蓝白，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深邃的暗金色！
孙二狗将玄铁投入炉中。
寻常钢铁，在这种地火的灼烧下，不出片刻就会化为铁水。但这块玄杜，在被烧了整整一个时辰后，才堪堪透出一丝暗红。
“大锤！”赵老蔫爆喝一声。
孙二狗一把抄起那柄千斤重锤，体内的真龙之气，毫无保留地灌注于双臂之上！
“铛——！”
第一锤落下，整个赵家沟的地面，都为之剧烈地一震！火星如同金色的暴雨，四散飞溅！
赵铁妞在一旁辅助，她惊讶地发现，经过昨夜的滋润，她的力量和耐力，竟然暴涨了数倍不止！她挥舞着小锤，配合着孙二狗的节奏，竟是丝毫感觉不到疲惫。连一旁的赵老蔫，都看得啧啧称奇，直呼自家女儿是得了神仙相助。
锻打，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
当最后一锤落下之时，炉中的地火，都因为耗尽了能量，而渐渐熄灭。
铁砧之上，一把造型古朴霸道，却又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美感的短刀，静静地躺在那里。
它的刀身，比寻常的环首刀要宽厚几分，刀刃却薄如蝉翼，在昏暗的屋子里，闪烁着一层幽暗的、仿佛能吸收灵魂的光芒。刀身之上，没有经过任何打磨，却天然形成了一层层如同流云、如同水波的奇特纹路，在光线下变幻不定，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好刀！好刀啊！”赵老蔫看着这把刀，老泪纵横，“此刀已生灵性，它不叫玄铁刀，它应该有自己的名字！”
孙二狗伸出手，握住了刀柄。
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瞬间从刀柄传遍全身。他能感觉到这把刀的渴望，渴望鲜血，渴望战斗！
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两个字。
“它叫……‘龙牙’。”
话音刚落，龙牙短刀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它的主人。
“来，试刀！”赵老d蔫指着院子里那块用来测试硬度的、磨盘大小的花岗岩巨石。
孙二狗手持龙牙，走到巨石前。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将一丝内劲，注入刀身，然后，对着巨石，随意地、轻轻地，向前一挥。
没有声音。
没有阻碍。
仿佛他挥过的，只是一片空气。
下一秒，那块坚硬无比的花岗岩巨石，从中间，无声无息地，分成了两半。切口平滑如镜，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能映出人影。
全场，死寂。
赵老蔫和赵铁妞父女二人，张大了嘴巴，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二狗，我跟你走！”赵铁妞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冲到孙二狗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崇拜和爱意，“从今往后，你去哪，我就去哪！谁敢动你，我先用锤子砸扁他的脑袋！”
孙二狗看着这个已经彻底归心的烈马，笑了笑，捏了捏她那充满弹性的脸蛋。他的后宫团里，终于迎来了一位真正的“武力担当”。
神兵在手，悍女相随。
孙二狗没有再耽搁，他背上那三十把刚刚淬火的环首刀，以及一捆沉重的矛头，带着赵铁妞，大步流星地朝着杏花村的方向赶去。
此时，天色渐晚，血色的残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距离响水帮约定的三日之期，只剩下，最后一天。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