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离开录音室后，柳如烟目光看向二人。
郁涵瑶和蒋静的态度很值得玩味。二人只是看着曲谱，既不说能唱，也不说不能唱。
这时，蒋静的经纪人打完了电话走进来。
柳如烟笑道：“都说清楚了？”
“都说清楚了。”经纪人将电话还给了小离。
“好，既然都说好了，那就开始试音吧。”柳如烟也不追问，她的合同就在那儿摆着呢，敢在这上面搞猫腻儿，那就是在找死！
蒋静上前笑道：“柳老师，你这首歌曲的音域跨度太大了。恕我直言，这首歌别说是华娱传媒，就算是整个娱乐圈的艺人，恐怕也没人敢在直播下演唱。”
“那蒋天后的意思是？”
“这首歌能不能降一个八度？”
所有人都在看柳如烟的态度。
柳如烟不紧不慢的说道：“要是降一个八度，这首歌可就变了味了。这样吧，降半个八度吧。”
二人犹豫了！柳如烟并没有说假话，这首歌如果降一个八度，这首歌很多人都能演唱，那还要她们两个天后干什么？
可2.5个八度，这已经是她们极限中的极限了，也是整个娱乐圈高音的极限。
郁涵瑶起身道：“行，先试一次音。”
柳如烟笑道：“好，陶哥，准备配乐吧。”
陶清羽点了点头，看着郁涵瑶已经带上耳机，说道：“准备好了，随时告诉我。”
郁涵瑶比了一个“oK”的手势。耳机中便传来一道宏大的声音。
“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
掌纹裂出了十方的闪电
把时光匆匆兑换成了年
三千世 如所不见
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剑
眉间落下了一万年的雪
一滴泪 啊啊啊……咳咳！”
“嗯？第一段都没挺过去？”陶清羽按下停止键，与柳如烟对视一眼。
“郁老师，是没开嗓吗？”
郁涵瑶脸一红，辩解道：“没有深度开嗓。”
柳如烟看向蒋静，问道：“蒋老师，你也没深度开嗓？”
蒋静低下了头，轻轻摇了摇。
柳如烟和陶清羽都无语了。就这首歌的质量，连嗓都不开就敢唱，这嗓子是不要了？
柳如烟也不着急，她看了看腕表说道：“已经三点半了，开嗓已经来不及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这，这怎么就下逐客令了？
郁涵瑶的经纪人问道：“柳老师，您是晚上有事么？”
“啊？”柳如烟古怪看向她，反问道：“不是你们说的，下午四点以后，你们会很忙么？”
“额……是，是我们说的。”众人脸色无比尴尬！但这话又的确是她们说的，根本没办法反驳。
“那好，咱们明天十点后见。”柳如烟欢快地宣布道：“下班！小离，替我送送两位天后。”
“好的。”能提前下班，小离高兴的不行。
等人都走了以后，陶清羽问道：“咱们时间比较紧，你确定咱们来得及？”
柳如烟撇了撇嘴，讥讽道：“陶哥，难道你真的认为她们敢登台吗？”
“啊？什么意思？”这话直接给陶清羽整懵了。
“两位天后的歌儿我都听过，最多两个八度多一点。以她们两位的年纪，2.5个八度绝对上不去。”
“那她们还敢答应只降半个八度？”
“明知道不行还敢答应，这件事陶哥不觉得古怪吗？”
经过柳如烟这么一提醒，陶清羽也反应了过来。
是啊，这明知道唱不上去还敢答应，这件事本身就说不通。更何况比赛还是全程直播，真要是硬着头皮上台，她们两个的前途不要了？
“哎，”陶清羽叹了口气：“听着就心累。”
柳如烟笑的不行：“放松放松，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行吧，那明天真就十点以后开工？”
“是啊，天后嘛，提出一些小小的要求，这面子还是要给的。”柳如烟说完，就背着小手，哼着小曲离开了录音室。
第二天一早，柳如烟按部就班的健身、洗澡、吃早饭。然后在直播间观众的注视下，拿起了画板……
直播间观众……
“什么情况？”
“不是要去录制歌曲么？怎么还画起画了？”
“录音室根本没人，怎么录歌？”
“话说，昨天两位天后都来试音。最后谁留下了？”
“不知道啊，还不到四点就都走了。”
柳如烟神情十分专注，《哪吒之魔童降世》的人物造型，正缓缓呈现在她眼前。
到了十点半，小离提醒道：“柳老师，两位天后到录音室了。”
“噢，”柳如烟放下画笔，整理好了手稿，深深伸了个懒腰！
那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令人惊心动魄的曲线，让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直流口水。
“走吧，去录音室。”
二人来到录音室，两位天后都已经做好了试音的准备。
柳如烟也不磨蹭，打过招呼后就开始了试音。
郁涵瑶的情况比昨天要好的多，但也就是勉强能唱的程度。
蒋静和她基本上半斤八两，只是第二段高音没上去，直接破了音。
二人唱的本来就很勉强，强行上去的高音将原本歌曲中的意境完全破坏。唱完歌的二人，也明显出现了微微缺氧的状况。
这两位可是公司的摇钱树，经纪人不敢怠慢，立刻带两位天后去了医院。
陶清羽都无语了！唱不上去直说就行了，有必要搞成这样吗？
但柳如烟却告诉他，非常有必要！
“她们是带着任务来的。但以这首歌的难度，她们必然是不敢登台的。但主动退让，她们无法跟公司交代，所以只能选这个办法。”
果然，没过多久，于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如烟啊，两位天后需要在医院接受治疗，应该，应该不能参加接下来的录制了。”
柳如烟笑道：“没事的于姐，再派人过来就行了。”
于雅笑的有些尴尬：“呵，我刚刚问过田嘉了。田嘉说，这首歌除了国家队的那几位，恐怕没人敢接。你看……”
“那于姐的意思是？”柳如烟可不会主动揽责任，当即把问题抛了回去。
真是难缠啊。
于雅说道：“如烟你看啊，距离决赛，满打满算还有一天半。这个时候就算公司派人过去，还要试音筛选，这时间上也来不及啊。”
“那怎么办？总比没人唱强吧？”
这柳如烟说话滴水不漏，就跟个滚刀肉似的，让人无从下手。
于雅也是没招了，只能直说：“如烟啊，以你这首歌的难度，艺人部这边恐怕没人能唱。”
“于姐的意思是，公司要认输？”
于雅听得头皮都炸了。
如果柳如烟以公司的名义认输，那这事可就大了。决赛认输，不就是说‘华娱传媒’不如‘星工场’吗！
这个责任，她于雅可不敢担！
于雅干笑一声：“如烟啊，姐的意思是，你，你能不能以个人的名义……”她说出这句话，明显已经是在胡搅蛮缠了。
“那于姐帮我想一个理由吧。”柳如烟依旧不慌不忙，就连语气都没变化。
于雅被问的又卡壳了。
电话一阵沉默。柳如烟也不着急，反正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过了半晌，于雅小心问道：“那，那如烟你有什么想法？”
“这件事，恐怕于姐做不了主。不如你把电话给林总？”
“额……”今天于雅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卡壳了。她将目光看向身边的林婉兮。
林婉兮笑道：“把电话给我吧。”
接过于雅递来的电话，林婉兮笑道：“如烟啊，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跟姐直说。”
“林总，公司真的没有艺人能唱这首歌吗？”
“真的，不然公司也不会出此下策！”
“我有个方案，林总要不要考虑下？”
“噢？说来听听。”
柳如烟说道：“这首歌既然公司没人能唱，那就我自己唱吧。只是这首歌的分成，公司要让三成给我。”
“这首歌你能唱？”林婉兮声音都有些尖锐了。如果柳如烟能唱这首歌，那就有点恐怖了！
这首歌的难度，她可是亲自问过蒋静三人的，三人也将歌曲的难度说的清清楚楚。现在柳如烟竟然说她能唱，如何能不让她吃惊？
“林总，我总不能写一首谁都唱不了的歌吧？”
林婉兮思索一阵，说道：“如果你真能唱这首歌，公司让三成没问题。”
“好，那麻烦林总一会儿发一份电子合同给我。”
“合同没问题。可若是你唱不了这首歌呢？”
柳如烟斩钉截铁道：“要是我唱不了，林总说啥就是啥！”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于雅问道：“林总，就这样答应了？”
“你觉得公司还有牌能打么？”
于雅想了想，还是问道：“如果万一她真能唱呢？”
林婉兮反问道：“你觉得柳如烟有国家队的实力？”
“额……”于雅又卡壳了。
“话说回来，就算她能唱这首歌又怎么样？公司不仅没什么损失，还能借着这首歌的热度做一波宣传。”
于雅都懵了。这真不愧是六大娱乐公司的总裁啊，眼珠一转就是一个主意。
“行了，一会儿把电子合同修改一下发给她。”林婉兮挥了挥手，示意于雅可以离开了。
没过多久，于雅就将电子合同发到柳如烟的手机里。
柳如烟看着手机上的电子合同，笑道：“林总，你还是这么傲慢啊，希望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