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是小何会说话。中午跟我回家一趟吧，这可是我老伴儿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
何安没想到这么巧，笑着答应了。
中午两人来到陈家，发现陈师傅的女儿陈佳佳回来了，还带着女儿圆圆。
陈师傅本来满脸笑容，可看到妻子脸色不好，心里一沉，赶紧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佳佳今天怎么回来了？”
陈佳佳没说话，王雅惠轻声说：“圆圆，先跟妈妈进屋画画好不好？”
小姑娘点点头，红扑扑的脸蛋上嵌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被妈妈牵走时还一直望着何安。
等母女俩进了房间，王雅惠叹了口气：“小何，你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了——佳佳被赶出来了！”
“什么？方大海那个混账敢赶她们？我这就去宰了他！”
陈师傅气得转身要去拿菜刀，被何安一把拉住：“陈师傅您别冲动，先弄清楚怎么回事。您要是伤了人，师母和佳佳她们怎么办？”
王雅惠松了口气，瞪了陈师傅一眼，对何安感激地说：“小何，幸亏有你在，不然他这脾气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要我说，既然这样了，不如就离了吧。”
“离！必须离！”
看陈师傅还在气头上，何安转向王雅惠问道：“师母，到底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方大海他妈！当初佳佳怀第一胎时，他们偷偷查了说是女孩，那老婆子非要佳佳打掉。我连夜把佳佳接回来，路上出了意外，好不容易才保住她们母女。现在又闹着要孙子，还说算了命，说佳佳只会生女儿！”
这事要是搁在现在，何安肯定要好好跟他们讲讲生理常识，可这个年代老一辈的思想很难扭转，尤其方大海这个做儿子的还不作为。
“哼，我早就说方大海不行，你们娘俩偏看上他读书多！”陈师傅气愤地说。
说起这事，陈师傅更是来气！
女人怎么光看外表？读书不好的就不是好人了吗？非得咬文嚼字才行？
王雅惠不想和他争论这些旧事，她和何安详细说了自己的打算。
“我想好了，既然对方不愿意，那就好聚好散，闹大了反而影响佳佳母女的名声。再说现在也不是旧社会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离了婚就当不认识。小何，你看呢？”
何安毕竟是外人，不便多说。王雅惠既然有了主意，他自然不会多嘴。
陈师傅还想说什么，却被王雅惠瞪了一眼，只好憋着气去做饭。陈佳佳母女直到吃饭时才出来。
小姑娘扎着两条小辫，脸干干净净的，清澈的眼睛里映出何安的身影。
“叔叔，你长得真好看，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
“是吗？谢谢圆圆，你还是第一个这样夸我的人呢。”
何安把圆圆抱在怀里，笑着轻碰她的小辫。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心都软了。
“我说真的，从不骗人。”圆圆一脸认真。
大人们听了都笑起来，连陈师傅也忍不住露出笑意。只是一想到方大海一家不珍惜这么可爱的孩子，心里就堵得慌。
“爹、娘，我和方家的事我能处理，真处理不好再跟你们说，你们别担心。”吃完饭，陈佳佳见父母还为自己难过，便开口说道。
陈师傅一听就不高兴：“胡说什么？我是你爹，能不管你？”
“爹，我知道，但我不甘心，不能这么轻易放过方大海！”
“你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别又被人几句话糊弄过去！”
眼看父女俩要吵起来，何安把圆圆递给王雅惠，劝道：“陈师傅，别吵了，有事摊开说，大家都放心不是更好？”
何安看得出来，陈佳佳没对父母全说实话，方大海肯定还做了更不堪的事，只是她不忍对疼爱自己的父母开口。
本来陈佳佳想自己承受，尤其母亲身体不好，怕她知道气出病来。但事到如今，不说也不行了。
她吸了吸鼻子，对何安挤出一点笑：“何安，你是我爹的徒弟，我爹娘都信你，我也不拿你当外人。爹、娘，方大海急着赶我走，是因为他在外面有人了——那女人也怀了孩子！”
“什么！”
王雅惠猛地站起，气急攻心又倒下去。幸好何安动作快，一把扶住，掐她人中才醒过来。
“师母，千万别急，事情已经出了，我们想办法应对就是，绝不能为那种人赔上您的身子！”
何安的语调平稳沉着，仿佛胸有成竹。王雅惠缓过神来，轻轻拍了拍何安的手背：“小何，你说得对，我得好好活着——我倒要看看方大海他们一家最后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一旁的陈佳佳早已面无血色，圆圆也被大人间的气氛吓着了，小声啜泣起来，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瞧着格外叫人心疼。
何安想起秦淮茹家的两个女儿，哭起来简直能把四合院掀翻，隔着几堵墙都听得见刺耳的嚎哭。相比之下，圆圆虽然年纪更小，却更显得懂事可怜。
“师母，恶人自有天收。你看圆圆都吓哭了，快哄哄她吧。”
王雅惠朝圆圆伸出手，将小姑娘搂在怀里轻拍：“算了，佳佳，既然你说自己能处理，那就自己来吧。圆圆先让我带着。”
陈佳佳哪还敢多说，只盼母亲能平复心情。
陈师傅和何安还得回厂里上班。路上，陈师傅一路唉声叹气。何安见状，主动开口：“陈师傅，这事其实也好办。只要找到方大海和那女人来往的证据，离婚不难，方大海还得赔钱，圆圆也能跟着妈妈。”
“当真？可这种事儿历来吃亏的都是女人啊，何况佳佳生了圆圆之后，医生也说她以后怀孕困难……”
何安一直没能真正意识到自己已身处这个时代。过去他总像个旁观者，不论帮娄晓娥还是傻柱，都像隔了一层。但此刻，他第一次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
那么第一步，就先清除身边这些重男轻女的旧思想吧。
“陈师傅，您若信我，就给我两天时间。我先查查方大海，之后我们再打算。要是真的，就争取年前把这婚离了！”
这种渣男，哪值得留着过年？
陈师傅望着何安镇定的神色，点了点头：“小何，麻烦你了。”
何安摆摆手。其实也说不上麻烦——下班时他就拉上了傻柱一起行动。
傻柱虽然脑筋直，但人缘广，厂里厂外谁都认得，让他打听事情再合适不过。
“何安，没想到你这么热心啊！”傻柱有点意外。他原先还以为何安是个冷淡的人，没想到对身边人的事这么上心。
“别瞎琢磨，先把这事儿查清楚。记住，绝不能走漏风声，要是坏了陈佳佳的名声，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何安一直相信傻柱是个守诺的人，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下班后，傻柱就不见了人影，秦淮茹想找他都找不到。上次她以为傻柱会帮忙交棒梗的学费，结果他光顾着和冉老师说话，完全没提这事儿。最后秦淮茹只好找人借钱，才勉强凑齐学费。
“秦姐，你在等傻柱？”娄晓娥出来倒水，看见秦淮茹在傻柱屋外转悠，随口问道。
秦淮茹笑了笑：“是啊，我想过两天带我表妹来给他看看，上次没相成，这次再试试。”
娄晓娥没多想，点头说：“傻柱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以后你们说不定就成亲戚了，一家人住一个院儿，互相照应多好。”
这话听着像是好意，可秦淮茹却觉得刺耳。娄晓娥不能生孩子，日子却过得比她舒服，不用早出晚归上班，也没孩子要养。和娄晓娥一比，她只觉得自己的生活一片艰难。
两人又聊了几句，娄晓娥就回屋了。秦淮茹等了一会儿，听见小槐花在哭，只好赶紧过去看看。
晚上，秦淮茹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她悄悄起身一看，竟是傻柱回来了。这大半夜的，他去了哪儿？难道外面有了女人？要是那样，以后还怎么靠他接济？
一想到这儿，秦淮茹就气得咬牙。要不是太晚，她真想立刻冲出去问个清楚。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来等傻柱。没多久，傻柱掀帘子出来，秦淮茹一看就愣住了——这是傻柱吗？怎么变得这么年轻，皮肤也白了，看着像二十七八岁的人。
“你在这儿干嘛？”傻柱皱眉问道。
“我等你呀，我想带我表妹来住两天，你们再见一面，说不定这次能成呢？”
“你表妹上次不是看不上我吗？别费心了，我现在没那心思。”
傻柱这话当然是借口，他只是不想再和秦淮茹扯上关系。哪怕她表妹再漂亮，他也没兴趣见。
她上前拉住傻柱的胳膊：“傻柱，你到底怎么了？这些天对我不理不睬就算了，我为你介绍对象也是好意，你怎么还不领情？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傻柱确实有意见，也直接说了出来：“对，秦淮茹，你以后别再把我当傻子耍了。我不会再给你家带东西，你也少来找我，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说完，他甩开秦淮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话说得轻松，却像一道雷劈在秦淮茹心头。
这个清晨，秦淮茹清楚地意识到：傻柱真的变了，她那些哄骗的手段，再也行不通了。
傻柱悄悄到方家附近转了一圈，随后回到厂里，把情况告诉了何安。
“知道了，你专心做饭，其他事情交给我。”何安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既然傻柱已摸清情况，对付方大海就简单多了。
何安请了两天假。平 ** 不常来方家这一带，没人认得他。按傻柱的描述，他见到了方大海——一副斯文读书人的模样。
暗处的何安看着方大海和邻居打招呼的样子，冷冷一笑。有些人，不过是衣冠禽兽。
方大海回家不久又出门，何安悄悄跟上。
果然，方大海进了一个小院。傻柱连日早出晚归，就是查到他有个不为人知的嗜好——赌博。
既然如此，何安自有办法整治他。
何安正要离开，迎面撞见一个人。抬眼一看，竟是之前给他参药的那位男子。
“咦？是你！”
“真巧，你住这儿？”男子热络地搭话，亲切得像多年老友。
何安笑道：“我不住这，来办点事。大哥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