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事件尘埃落定,我“工小狗”在大厨房的地位已然稳固,每日除了例行公事现在主要是动动嘴皮子,指挥别人做饭,
然而,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我那颗渴望搞事……啊不,是渴望寻找九转还魂草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黑风密林试炼是个机会,但宗门宝库里的“还魂草”是否就是“九转”版本,还是两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多条腿走路才是王道。
于是,在我有意无意的“社交牛逼症”发作下,凭借烤肉手艺和“智斗李逍遥”的光环,我跟宗门里三教九流的弟子都混得越来越熟。从负责打扫茅厕……呃,是负责卫生的杂役,到看守山门的外门弟子,甚至几个喜欢溜出来打牙祭的内门弟子,我都能搭上话。
就在这胡吹海侃、称兄道弟的氛围中,一个被反复提及、带着神秘色彩的名字,逐渐引起了我的注意——火云洞。
“嘿,小狗哥,你是不知道,咱们火云宗为啥叫火云宗?”一个喝了我两碗灵谷浆的守山弟子,神秘兮兮地搂着我肩膀,喷着酒气道,“据说根源就在后山禁地的那个火云洞!”
“哦?愿闻其详。”我立刻摆出求知若渴的憨厚表情,又给他满上一碗。
“传说啊,那洞里有天地异火!数万年前,咱们开派祖师爷就是在洞里得了机缘,炼化了一丝本源火种,才创下这火云宗的基业!”
“这么厉害?”我配合地露出惊叹之色。
“那可不!不过那异火狂暴得很,据说洞内温度极高,而且充满了地脉毒火之气,修为不到金丹期,进去就是个死!所以早就被列为禁地了,有长老亲自布下结界,还有弟子轮班把守,严禁任何人靠近!”
另一个经常来蹭烤肉的药园杂役也插嘴道:“没错没错!我还听药堂的师兄说过,那火云洞附近,因为地火灵气异常,偶尔会生长出一些极阳属性的稀有灵草,比如‘赤焰草’、‘地心火莲’什么的,都是炼制高阶火系丹药的宝贝!
可惜啊,禁地就是禁地,看得见摸不着。”
稀有灵草!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闪电,劈中了我脑海中的某个关键词库!九转还魂草,需要在极阳之地,才能产生极阴的九转还魂草。
禁地?守卫?危险?
我摸了摸下巴,眼神开始闪烁起一种名为“作死”的光芒。怕死不是我!富贵险中求!再说了,我只是去“勘察”一下,远远地看看,又不进去……至少暂时不进去。
于是,一个代号为“砍柴翁的禁地观光计划”,在我心底悄然诞生。
首先,得知道火云洞具体在哪儿。这难不倒我,我现在可是“交际花”工小狗。
我找到那个守山弟子,借口说后山有一片铁木林,木质坚硬,最适合当柴火,想问问具体方位,免得走错了路,误入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守山弟子不疑有他,随手就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略地图:“喏,这边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往北,穿过这片普通林地,再越过一个小山坳,就能看到一片颜色发暗、质地坚硬的树林,那就是铁木林了。
不过小狗哥,我得提醒你,铁木林再往深处,可就是禁地范围了!那边立着界碑,有师兄看守,你可千万别越过界碑啊!不然被抓到,麻烦就大了!”
“放心放心!”我拍着胸脯保证,“我就是个砍柴的,惜命得很,绝对不会往危险的地方凑!”
拿到了大致方位,我又“偶遇”了另外几个据说去过铁木林附近执行任务的弟子,通过他们零散的描述,互相印证,拼凑出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观光”路线。
同时,也大致摸清了守卫换班的时间规律——据说一般是两个时辰一换,换班时会有短暂的交接空隙。
准备就绪,我,工小狗,火云宗大厨房实际上的四管事,兼职禁地探险家(预备役),在一个风和日丽、适合砍柴的早晨,出发了!
按照规划的路线,我背着巨大的空背架,扛着柴刀,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我是快乐的小柴夫,上山砍柴不怕苦……”),一路向北。
穿过普通林地,轻松加愉快。越过小山坳,稍微费了点劲,但炼气二层的身体素质不是盖的,气都不带喘的。
很快,一片颜色深暗、树木枝干遒劲、透着金属质感的树林出现在眼前。铁木林!到了!
我装模作样地开始砍柴。“梆!梆!梆!”柴刀砍在铁木上,发出沉闷的金属交击声,震得手臂发麻。好家伙,这木头真不是盖的,难怪耐烧。
我一边砍,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砍了约莫半个时辰,收集了足够掩盖我真实目的的柴火后,我开始小心翼翼地朝着地图上标记的禁地方向移动。
越往深处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温度也隐隐有所升高。树林变得稀疏,地面的岩石开始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赤红色。
突然,我目光一凝!
前方约百米处,一块高达丈余的黑色石碑矗立在那里,上面用朱砂写着两个龙飞凤舞、却又透着森严气息的大字——禁地!
界碑!到了!
我立刻缩到一棵巨大的铁木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观察。
界碑之后,是一片明显不同的区域。植被稀少,地面是裸露的赤红色岩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远处的山体上,隐约可见一个被浓郁雾气笼罩的洞口,那雾气并非白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赤红流转之色,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燃烧。
那就是火云洞吗?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目光转向界碑附近。果然,有两名身穿内门弟子服饰、气息明显比外门弟子强悍不少的修士,正一左一右盘坐在界碑两侧的石墩上,闭目调息。他们腰间挂着佩剑,周身隐隐有灵力波动,显然不是易与之辈。
直接靠近是不可能靠近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直接靠近的。只能靠演技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完全沉浸在工作中、有点一根筋的憨厚柴夫。
然后,我开始了我的表演。
我挥舞着柴刀,对着界碑方向的一棵铁木开始了“攻坚战”。“梆!梆!梆!” 我砍得极其卖力,汗流浃背(一半是累的,一半是运功逼出来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好硬的木头!真是好柴火!今天非得把你砍下来不可!”
我砍树的路线,呈现出一种极其自然的、歪歪扭扭的、但总体方向朝着界碑靠近的趋势。每砍一会儿,我就抹把汗,休息一下,趁机偷偷瞄一眼守卫的反应。
那两个守卫在我刚开始靠近时,就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见我只是个砍柴的杂役,而且看起来傻乎乎的,便没有立刻呵斥,只是保持着警惕。
我砍着砍着,似乎“终于”砍倒了那棵目标铁木。我欢呼一声,上前收拾树枝。然后,我扛起那捆柴火,像是累晕了头,或者被汗水迷了眼睛,开始“迷迷糊糊”地朝着界碑方向走去。步伐踉跄,方向感全无。
一步,两步,三步……距离界碑越来越近,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站住!” 一声冷喝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吓得”一个激灵,肩膀上的柴火都差点掉下来。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手按剑柄,面色冷峻的守卫弟子。
“啊?两位师兄?怎么了?”我一脸“无辜”加“惶恐”。
“此地乃宗门禁地,界碑之内,不得擅入!你没看到界碑吗?”左边那个方脸守卫厉声喝道。
我“努力”地眯起眼睛,朝着界碑方向“仔细”看了看,然后一拍脑袋,露出一个“恍然大悟”兼“后怕”的表情:“哎呦喂!你看我这眼睛!光顾着砍柴了,都没注意到!多谢师兄提醒!多谢师兄提醒!我这就走,这就走!”
我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后退,还“不小心”被地上的树根绊了一下,差点摔个屁墩儿,演技浮夸到我自己都差点笑场。
那两个守卫见我这般模样,脸上的警惕稍缓,但依旧冰冷:“速速离去!再靠近,按宗规处置!”
“是是是!马上走!马上走!”我点头哈腰,扛着柴火,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连滚带爬”地跑回了铁木林的安全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