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钳工车间。
金属气味浓烈。
王主任面色铁青地拿着几个有明显人为破坏痕迹的精密工件，反复看了看。
这几个工件的螺纹被刻意刮花，定位孔偏移。
工人们在一旁围观。
气氛凝重。
叹了口气，王主任声音有些严厉地质问陈默：
“陈默！看看你做的这批活！一个两个出错我还能理解，连续五个关键件全废了！这是重大生产事故苗头！你怀疑是别人破坏的，难道不是你自己操作失误？”
车间主任当着众多工人的面，必须树立权威，面孔看起来很严肃。
陈默神色冷静，眼神锐利地扫过工件，心中猜测到可能是贾东旭破坏的。
但是没有证据。
陈默沉稳回答道：
“王主任，这批活不是我最终完工时的状态。我交工前自检全部合格。我怀疑，是有人在我离开工位后，故意破坏了它们。”
陈默再一次强调是被人破坏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默的目光看向了贾东旭。
后者脖子缩了缩，明显有些心虚起来。
这时，陈默的师傅陈芸立刻站出来，斩钉截铁替陈默担保道：
“主任！我可以用我的工龄担保！陈默的技术，别说四级，干五级工的精细活都绰绰有余！这批活他做得非常仔细，绝不可能出这种低级连续错误！肯定有猫腻！”
人群中的贾东旭意识到，现在是自己开口说话的机会了。
他忽然挤开了人群，阴恻恻地开口，用不大却极具煽动性的声音道：
“哟，陈师傅，陈默，你们这话说的。车间里谁不知道陈默技术好？可技术好也不能保证永远不出错吧？大家伙儿谁没失过手？认个错，赔个不是，以后注意就是了。”
贾东旭装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看向陈默，诚恳的劝道：
“找借口怀疑别人，这可不是爷们儿干的事儿！再说了，谁没事儿去破坏你的工件啊？图啥？”
闻言，陈默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刺向贾东旭，声音冰冷：
“贾东旭，你给我闭嘴！我有没有找借口，你心里最清楚！图啥？图的就是损人不利己，看不得别人好！”
“你们都少说两句！”
听到两个人的辩论，王主任皱眉。
其实，他心中也知道陈默技术确实好，也感觉事有蹊跷。
但苦于没有直接证据。
自己身为车间主任，为了平息事态和给上面交代，不得不给出个结果。
想了想，车间主任最终决定道：
“陈默，不管怎么说，工件是从你手里交出来的，现在废了，耽误了生产进度。厂里有规定，造成损失要处罚。念在你平时表现好，这次就象征性罚你一块钱工资。以后工位上的东西，自己看紧点！”
说完，主任也没说什么，带着人就走了。
陈默面无表情地认罚。
目光扫视离开的人群间隙，陈默的眼角余光精准捕捉到贾东旭脸上。
那抹极力掩饰却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的阴险笑容。
“他妈的，肯定是贾东旭这孙子干的！”
这一刻，陈默心中再无怀疑，百分百确定就是贾东旭干的！
一股冰冷的怒意在陈默胸中翻腾。
“默子！别生气。”
陈芸满脸愧疚的安慰着陈默：
“都怪师傅！下午那会儿我要是没去仓库领料，一直在这守着就好了！这帮孙子太阴了！从明天起，师傅哪儿也不去，就搬个凳子坐你工位旁边看着！”
“师傅！不必了！”
陈默压下怒火，反而安慰师傅道：
“这不关您的事。防贼千日，终有一疏。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
陈默眼神深邃，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当晚，贾东旭揣着大价钱买的二锅头，溜进易中海家。
他一脸谄媚的看着易中海：
“师傅，您瞧瞧那陈默！自己活干砸了，还反咬一口！他今天话里话外什么意思？不就暗指是您或者靠近他工位的人干的吗？除了您指导过他工件，还有谁碰过？这白眼狼，您对他那么好，他还怀疑您！简直不识抬举！”
贾东旭添油加醋，为的就是挑拨离间。
易中海端着茶缸，听了贾东旭的话，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他当然知道贾东旭在拱火，也明白陈默的怀疑对象更可能是贾东旭。
但他更在意的是自身利益，轻描淡写道：
“嗯，我知道了。这小子…本事是有的，就是性子太倔，不懂人情世故。东旭啊，你先回吧。”
“好的，师父！”
见到达到了目的，贾东旭就走了。
留在屋内的易中海心中盘算着。
傻柱暂时指望不上，许大茂靠不住。
唯独陈默技术顶尖。
虽然之前有矛盾，但年轻人气性大也容易哄。
如果能把他拉拢过来，以后可以给自己养老是最好的选择。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易中海不再犹豫。
他拎着贾东旭送的那瓶二锅头，来到陈默家。
敲了敲门。
门开后。
易中海笑容十分和蔼：
“默子，还没歇着呢？我给你带了瓶好酒，解解乏！”
“易师傅。”
陈默开门，看到易中海直接就要进屋。
陈默眉头一皱，语气疏离道：
“易师傅，有事就说事吧！”
易中海进了门，松了口气。
其实他就是故意的。
他知道陈默可能不欢迎自己。
看到屋内还坐着牛燕和牛星月，易中海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道：
“默子，以前呢，是一大爷我…唉，有时候是老糊涂了，做事考虑不周，可能让你受了委屈。我今天来，就是诚心跟你道个歉！咱们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理应团结互助。”
话说到这一半，易中海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只要你愿意学，技术我都愿意我倾囊相授！凭你的天赋和基础，有我全力帮衬，年底考五级稳稳当当，明年冲击六级也不是梦！到时工资提高了，你们一家子的生活也能更上一层楼不是？”
陈默一听，心中很是无语。
我需要你这老家伙教？
陈默正准备赶人时。
旁边的牛燕一听易中海承诺帮女婿提升技术，瞬间喜出望外。
“哎呀！老易！”
她连忙招呼易中海坐下，张罗着要拿碗筷：
“你看你太客气了！快坐快坐！默子，还不快谢谢一大爷！有一大爷教你，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快，陪你一大爷喝两杯！”
闻言，陈默心中冷笑连连。
经过这段时间的系统加点后，他技术已达八级，易中海不过八级顶天。
谁教谁？
陈默真正的目标是年底直接考工程师。
到时候就可以彻底碾压易中海！
但面上不便直接撕破脸，再加上牛燕的态度，陈默只能敷衍道：
“嗯，妈，我知道了。一大爷费心了。”
易中海见陈默态度有所缓和，和陈默简单闲聊了一会。
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牛燕送走易中海，回头就拉着陈默叮嘱：
“默子！易中海肯低头教你，这是机会！哪怕你不喜欢他这个人，也得先把他的技术学到手！学到手了才是自己的！明白吗？”
陈默闻言，很是无奈。
毕竟也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牛燕，只能应付道：
“妈，我知道了。”
陈默心里却很无奈。
学易中海？
他的技术在自己眼里漏洞百出！
是夜，陈默和牛星月小两口折腾得动静不小。
次日清晨。
陈默照常去轧钢厂上班。
牛星月则是浑身酸软，瘫在床上起不来。
阳光晒到屁股了，母亲牛燕来催。
牛星月羞红着脸抱怨：
“妈…默子哥他…也太能折腾了！一宿没消停，我…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闻言，牛燕一愣，随即噗嗤笑出声，眼中带着过来人的戏谑和满意：
“哟！这是好事儿啊！傻闺女，这说明默子体格壮实，精力旺！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呢！来，妈教你几招…”
牛星月摆摆手，羞得把脸埋进枕头，娇嗔道：
“哎呀妈！您别说了！再说…再说我搬回来跟您住！不跟他睡了！”
牛燕笑着拍了拍牛星月的肩膀：
“好好好！妈不说了！你这丫头…快起来吧！”
与此同时。
在去轧钢厂上班的路上。
陈默回想着贾东旭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想着自己因莫须有的破坏被罚的一块钱。
突然，一个绝妙的报复计划，如同闪电般劈入陈默的脑海！
骑着二八大杠的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自信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
“贾东旭…喜欢玩阴的是吧？喜欢幸灾乐祸是吧？行…我就陪你玩个大的。让你尝尝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等着吧，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陈默的身影进入了轧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