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眼神犀利刺向凌汛，随后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你在说什么浑话！”
“是不是您和我心里都清楚，这件事不是小事，您同意之前最好和另外两位商量一下。”
凌汛不怕死的又说了一句。
“滚滚滚，有事再叫你！”
眼不见为净，凌老别过头赶人。
空天局，实验室，江星月进来的时候，裴轻语眼神闪烁，刻意躲得远远的。
但其余人不知道两人有了矛盾，对于江星月的态度依旧热情。
“江同志，你过来了，正好看看这个。”
有人拿着刚才遇到的问题走过来。
“你看这里，我们想利用量子态叠加的不可克隆性，构建了一个动态密钥池，理论上，只要量子效应存在，通信就是绝对安全的。”
对方离得近，江星月也看得极为专注，点头先是表示了肯定：“你这思路很好。”
对方却指着一处空白处叹气。
“可是我刚才和几位同志都看过了，要是按照这个理论，结果数据明显不对，我们也找不出问题在哪里。”
江星月没有犹豫，拿起桌上的草稿纸就开始动笔。
“之所以出现数据不匹配，主要是因为以下几个问题，一、量子信道的不稳定性：信道的衰减、噪声和光子损失等问题......”
“二、测量的误差：测量过程需要极高的精度，任何微小的误差都可能导致密钥生成错误......”
......
“最后一点就是距离，你们在想问题的时候直接把问题放大到了太空，但是误差是波动的，你们用的是定值，结果必然是不匹配的。”
江星月面前的纸上不仅列举了这位同志提出问题的观点可能存在的困难还指导了解决问题的关键和方式。
最后甚至还延伸到其他方面，理论之扎实，知识面之广博，让人望其项背。
讨论或者说答疑解惑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江星月便因一个电话中断其他人的提问。
转身走向实验室外。
“都查清了？”
这是她的习惯，不愿意废话。
“你这丫头还真是不客气。”
凌汛无奈一笑，但语气里多了几分熟稔，少了疏离。
“我刚刚在爷爷的办公室里。”
算是解释。
“我和凌老的关系比和你要亲近。”
凌汛一噎。
“如果想当说客，我可以听，但有代价。”
至于代价大小，要看心情。
她的努力除了为国家，还有就是为了在这种受欺负的情况下给自己争取最高最大的利益。
“我和裴蓝的堂哥裴翰是朋友，但我绝不是仅仅因为这样想要包庇谁。”
“他们家的几个，有瑕疵，但也是值得敬佩和赞扬的，至少在做事上比其他人要强，如果换了，可能还不如现在。”
“我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凌汛的声音带着严肃、认真还有赤裸裸的抛白。
说实话，这番话确实影响到江星月了。
想起当日在在裴家看到的裴家山，想起当日火车上对方的举动，她还是有了一丝犹豫。
“把你们调查到的所有资料给我一份，我考虑一下。”
“真的！”
凌汛一下子高兴起来。
“别高兴太早，我只是先看看，不想错嘎好人。”
江星月说的别扭，凌汛也听出来了，但他不敢笑话对方，生怕这丫头一个恼火直接把裴家全给收拾了。
“好好好，你等着。我找人给你送过去。”
“要实事求是，否则~”
“必须的。咱俩这关系我能不向着你。”
“呵~”
江星月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屏的电话，凌汛无奈苦笑：“这，我又说错什么了？”
“算了，还是赶紧干活吧。”
只一个下午，整个裴家的所有资料就整理好了。
明的、暗的，好的、坏的，一点不敢马虎，如实记录在册。
拿到完整资料后，凌汛也沉默了，自己可能把别人想的太好了，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裴家的小动作这么多。
想起自己家的那点破事，和裴家比起来还真算不上什么了。
手里的资料千斤重，凌汛最终还是亲自跑了一趟。
有安保组应对，躲开x组织接触江星月并非难事。
两人一见面，凌汛二话不说直接先欠身道歉。
“江同志，对不起，是我太武断了。”
“资料拿来吧。”
原谅什么的，稍后再说。
扮做出租车司机的凌汛把车门打开，请江星月上车，然后才把资料递给她。
纤细白内嫩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
“我准备出手轻一点，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吗？”
凌汛无奈。
看着前方的车辆，双手扶着方向盘，说了一句自己都意外的话。
“重一点也好。”
说完自己愣了一下。
他的世界不是只有黑白，还有很多不能公开的灰色，所以对于江星月因为这么一件事“小题大做”开始确实觉得她有点过了。
可现在，看过裴家人的所作所为，他不禁在想，整个花国还有多少“裴家”，有多少“江星月”。
这才多少年，当年的意志就消弭殆尽了吗？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
“x组织那边最近的跟踪依然在，我会先稳一稳。”
这就是给上面时间。
“谢谢。”
他们有自己的内部处事方法。
到了家属院门口，下车，关门，一分钱都没掏。
之后的两周，风平浪静。
江星月不是在办公室写材料就是在实验室帮忙。
写材料，这是王主任给她的新任务，说是得知江星月在这方面造诣比较深。
工作似乎比以前更多，但对江星月没什么影响。
她依旧正点上班、正点下班，准时吃饭，顿顿不落下。
在距离放假结束只有十天的时候。
江星月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
“已撤。”
消息来自凌汛。
刚到家，她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已处理。”
依旧是凌汛发来的。
“动作挺快的。”
江星月声音不大，却带着舒心。
“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陈半夏看她进门，给江星月倒了一杯水，塞到她手上。
“没事，就快回去了，上面提醒一下。”
陈半夏的表情有些落寞。
“时间这么快啊，两个月就要结束了，你又要走了。”
“妈，我保证以后会经常回来的。”
江星月把水杯放在桌上，抱着她的肩膀安慰。
陈半夏斜睨她一眼。
“你在我这已经没有信誉值了。”